嗯？愛神要撐不住了？
聽到拉胯女神的提醒後，威廉不由得神情一滯，頓時想起了自己這趟出發之前，那數十輪堪稱桃色地獄的艱辛鏖戰，並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飽經摧殘的老腰。
見鬼了……怎麼會這麼快？為了預防這種事兒，我可是在小藍背上趴了一天多才緩過來的，再怎麼也該能再撐上仨倆月的吧？
“愛神那邊出了什麼事？她身上的舊傷徹底發作了？還是神國裡的英靈也開始被浸染了？”
“這個倒不怎麼清楚……”
拉胯女神有些遲疑地道：
“她本來就是比我要更強的真神，不全力動用命運骰子的話，我只能大概看一下她命運的走向，再加上她跟你之間的關係……有些過於密切了，我能看清的那部分也被你給擋得七七八八……”
嗯？
威廉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眼帶不解地道：
“既然你都看不太清楚，那你怎麼知道她好像要撐不住了？”
“……”
因為被你那些爛桃花捅死的命運突然少了好多，而且缺席的全是她……這話你讓我怎麼說得出口？
“哎呀！你怎麼問題那麼多！”
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情報來源，拉胯女神只得硬著頭皮搪塞道：
“再怎麼說我也是唯一的命運女神，就算現在的情況有些窘迫，但多少還是有些特殊的啊……總之你相信我，她現在的狀態肯定不對勁就是了！”
“……”
“好吧……”
雖然覺得拉胯女神今天有點兒怪怪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瞞著自己一樣，但考慮到倆人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的現狀，威廉還是選擇信她一回。
建議她查一下愛神神國中那些英靈的命運軌跡，看看能不能間接瞭解一下情況後，威廉神情嚴肅地放下酒鍋，站起身拍了拍獨眼巨人長老的膝蓋。
“長老！我家裡好像出了點兒事，恐怕得先離開風暴王國了。”
啊？剛才不是好好的嗎？還有，你咋知道自己家裡出事兒了？
盤腿坐在地上的獨眼巨人長老聞言愣了一下，但考慮到威廉是個手眼通天的貨色，甚至跟死神都能嘮得火熱，便沒有多問，而是理解地點了點頭。
“那行，你先回吧，今後……唔等等。”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獨眼巨人長老把懷裡的吃席巨人拎起來放到一邊，開口提醒道：
“你晉升七階已經有幾天了，也該選擇相應的高階專長了吧？需要我幫你講一下，哪些專長比較合適咱們巨人嗎？”
“不用啦！”
威廉搖搖頭道：
“我已經有目標了，等七十級滿……嗯……我是說，等我七階巔峰的時候，直接選【體魄精壯】就可以了。”
什麼？體魄精壯？那不是最爛的基礎專長麼！
聽到威廉已經選定了目標後，獨眼巨人長老原本已經放棄了提點他的想法，但在聽完威廉的選擇後，獨眼巨人長老反倒有些坐不住了。
面前這個“小”傢伙可是繼承了巨人王朝流傳的最強序列，搞不好是整個奧法大陸上唯一一名泰坦巨人。
按照獨眼巨人長老的想法，像威廉這麼優秀的後生，就算覺醒不了那些特別變態的專長，但像【不動如山】、【肉身巨像】之類既強悍又稀有的專長，絕對是能夠隨便挑的。
而像他這麼出色的泰坦巨人，選【體魄精壯】這樣爛大街的基礎專長的話，這特麼不是島鯨胯下裝象拔——活生生給耽誤了嗎？
“要不……你再琢磨琢磨？”
雖然覺得威廉不會糟踐自身的天賦，但無論獨眼巨人長老怎麼琢磨，也沒能在【體魄精壯】這個撈比專長中找到任何優點，只得開口小聲提醒道：
“這個專長咱有人覺醒過，只能增加兩成左右的體力和兩成左右的防禦，實在是有些弱了，要不你還是換別的吧……你覺得【不動如山】怎麼樣？
後生啊，這個專長我剛好就有，效果特別強悍！只要你的體魄能撐得住，作戰的時候整個人就跟黏在了地上一樣，哪怕被島鯨的幼鯨正面撞一下，都不能讓你移動半步……這怎麼也比【體魄精壯】強吧？”
“哈哈，確實強得多，那到時候我再琢磨琢磨。”
擔心愛神如果出了事的話，會不會影響到艾薇兒這個愛神聖徒，威廉便沒有繼續出言解釋，而是打了個哈哈湖弄了過去，繼而開動【牽星之力】找了個方向合適的星星，嗖的一聲便衝上了高空。
……
琢磨是不可能琢磨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琢磨的。
不動如山是什麼辣雞？爺的巨龍撞雞一出手，霸主級島鯨也得給我老老實實地被強制擊倒，還用得著什麼不動如山？
至於【體魄精壯】這個體質屬性的通用專長，實際上的效果雖然和獨眼巨人長老說得差不多，但反應到面板上時卻完全不同。
這個基礎專長的實際效果，其實是降低20%的體力消耗，以及“自我緩和”受傷後20%的“血條”扣減，雖然依舊聽起來沒什麼了不起的，但疊上後續的八、九階專長後，卻會變得極其強力。
回憶了一下上輩子見過的幾種騷搭配後，威廉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濃濃的期待之色。
七階【體魄精壯】的效果雖然只有20%、但八階的【體魄健壯】還能加30%、九階【體魄強壯】可以再加40%……這“三壯”專長疊加下來，直接能夠降低90%的精力消耗，以及被打傷後強行“緩和”掉90%的“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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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自己本來就有幾條相當出色的減傷特技，那麼自己在受到足以破防的攻擊時，會先被減傷特技減掉一半左右，再被“三壯”專長緩和掉九成的扣血，算下來只會受到百分之五左右的傷害，甚至這種“減傷”還不是單一生效的，無論物理傷害還是魔法傷害都能抵擋。
那麼算下來的話，自己七、八、九這三階的專長，雖然聽著名字有些撈，但實際上卻等於的95%的物免、95%的魔免、再額外減少90%的精力消耗，屬於前期感覺沒什麼用，但越往後面越變態的超級大後期搭配。
甚至因為“自我緩和”傷害的根底是“自我”，釋放的主體是自身，所以就算是真神的攻擊打過來，也一樣能夠被強行緩和掉，不會像有物理傷害免疫的高階靈體一樣，被從規則上生效的神職直接爆掉，屬於真真切切能夠“用到死”的變態專長。
而等“血條”本就長得要命的自己到了九階，再把精壯、健壯、強壯這“三壯”專長疊滿後，對於這種打不死一樣的bug級存在，怕是也只有一個詞來形容了，那就是……
“傻X！”
“……”
查完了愛神神國中那些英靈的命運軌跡後，拉胯女神頓時氣得爆了句粗口，滿臉無語地道：
“上次和慾望魔神戰鬥的時候，愛神身邊的英靈也有不少受了侵蝕，被慾望魔神的力量引誘得走向墮落，徹底救不回來了，但愛神實在太過心軟，居然沒把這些墮落的英靈殺死，而是暫時把她們關在了神國深處。
結果她的心軟被鑽了空子，慾望魔神藉助神職的滲透，向這些英靈傳遞了大量慾望之力，試圖以此汙染更多的英靈，逼得她不得不主動出手，把神國中散溢的慾望之力全部吸走，才會突然傷勢大爆發……”
……
講完了從一眾英靈命運中看來的事情始末後，拉胯女神一臉頭疼地評價道：
“她這麼幹可真是太不理智了，當斷則斷呀！
那些英靈已經不可能救得回來，當初就應該把她們全部放棄的，就算不忍心殺死她們，也要把被浸染的英靈送去冥河才對，甚至把她們放給慾望魔神，都不至於鬧成現在這樣。”
“而且不顧自己身上有舊傷，還要強行吸走散溢的慾望之力的舉動，更是蠢得不行！
她難道就不清楚，放任慾望之力散溢的話，只會被汙染一部分英靈而已，但如果沒了她這個愛神的話，所有的英靈都要完蛋嗎？我是真的理解不了……”
“那也理解一點，混亂善良的真神就是這樣的。”
意外被拉胯女神接了句茬的威廉，先是默默地在心裡的黑賬上記了一筆，隨即滿臉澹定地道：
“愛神的行事風格和她的信徒其實如出一轍，都是感性遠遠大於理性的那種。你只要不把她看成高高在上的真神和統治者，而是把她當成一個‘大家長’來看待，就能明白她是怎麼想的了。
對於其它真神來說，英靈只不過是僕從、下屬和崇拜者，以及貢獻信仰和神力的工具人。愛神對英靈的看法，則更接近親人和朋友，投入的感情要深得多。而且這些英靈是陪著她和慾望魔神戰鬥才會遭到汙染，所以她恐怕是寧死也不會處決或者放逐那些英靈的。
至於這麼做會不會出更大的危險……那是以後該考慮的事，以我對於愛神的瞭解，她恐怕根本都沒想過這個問題，應該是見到慾望之力的侵蝕開始擴散，威脅到了大量的英靈時，本能地就衝過去捐了一波。”
“……”
“這樣的話……我倒是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做了。”
聽完了威廉的分析後，拉胯女神不由得皺眉道：
“可如果她這麼執拗的話，那些被慾望之力侵蝕的英靈該怎麼辦？”
“我雖然不清楚具體的數量，但這一輪被浸染的英靈怎麼也得有近千人，要是她依舊不肯放棄那些英靈，就算你這次能救得了她也沒用啊。
這千多名英靈還留在她的神國裡，只要慾望魔神隔三差五就這麼來上一次，愛神早晚都會被她們拖累死的，你總不能二十四小時都掛在她身上吧？”
“……”
什麼叫二十四小時都掛在她身上？我那是秉承著大無畏的犧牲精神，不惜奉獻自我也要拯救失足女神好伐？
“沒見識！知道什麼叫嘴炮嗎？”
唰唰唰再記了兩筆黑賬後，威廉沒好氣地道：
“我連貨真價實的月神都能給她改成魔神，不過是些許慾望神力的浸染罷了，有什麼難解決的？”
“……”
你居然還好意思說……
聽到威廉的話後，拉胯女神也想起了威廉那個奇怪的轉化能力，頓時滿眼無語地道：
“你那個能力效果似乎不確定吧？如果你沒能把那些英靈轉化回來，反而把她們的種族都給改掉了呢？”
“她們都是英靈啊，再變又能變成什麼？”
威廉聞言撇了撇嘴道：
“如果她們被我念成了活人的話，那就全都弄死變成英靈，然後再來上一遍不就得了？”
“……”
……
“愛神大人，請……抹消我的英靈之軀，徹底將我殺死吧！”
透過愛神前襟的粉色薄紗，見到了她胸前正在汩汩滲血的創口後，一名面色緋紅的英靈單膝跪地，咬緊牙關道：
“現在我還能勉強保持自身的理智，但慾望魔神那汙穢的力量，已經開始侵蝕我的意志了！我……我希望自己生命的最後，能作為您的英靈死去，而不是成為慾望的奴隸！”
“瑪爾塔……你這又是何必呢……唉！”
無奈地念了下英靈的名字後，愛神一邊小聲地輕咳著，一邊搖頭拒絕道：
“在精靈王朝還沒有覆滅時，你就已經升上神國陪在我身邊了，我又怎麼可能捨得？你還是先去好好休息吧，等威……等我消耗掉身上過剩的慾望神力後，會吸收掉你們身上的慾望之力，儘量幫你們維持理智……咳咳咳！”
重傷的人大多都是面容蒼白的，而愛神的氣色卻不見半絲病態，看著反倒紅潤異常，只不過……這紅色染似乎有些過了，甚至比她那一頭鮮亮的紅髮還要豔上三分。
而她美豔精緻的眉眼亦變了不少，原本的熱情與親切雖然分毫未減，但凝眸顧盼間卻透出了一股銷魂蝕骨般的詭異燒灼感。
羅床外的女英靈只是被她無奈地輕瞥了一眼，兩道火燒雲般的燦爛紅霞便從紅潤的兩腮一路染了下去，眨眨眼的功夫便已然紅到了脖子根，而且似乎還在繼續向下蔓延著。
“愛神大人！”
呼吸漸急的女英靈趕忙連退數步，雙膝併攏著垂下頭不敢再看，咬著嘴唇堅持道：
“這次來不止是我自己的意思，還是大家的意思，姐妹們都不想再這麼拖累您了！我們希望您能放棄我們，以保全更多的……愛神大人？”
聽到女英靈詫異的音調後，正在放紗帳的愛神動作微微一滯，隨即紅著臉開口攆人道：
“瑪爾塔，你……要不你還是先出去吧，我馬上就要開始療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