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他們準備動手的時候,卻發現那個男子似乎憑空消失了。
隨後,不管他們怎麼找,都沒能找到那個男子的蹤跡。
雖說十分憤怒,但司馬寧卻是也無可奈何。
當初郭雲召在堂上展露的輕功就遠超他們的想象,而此人既然能殺死郭雲召,讓郭雲召沒有逃走的機會,那他的輕功自然更勝一籌。
一想到此,司馬寧卻是又覺得出了一身冷汗。
這時候,那韓守禮也來到了這裡。
司馬寧見到他之後,立刻將他喚到了跟前。
而韓守禮來到近前之後,立刻將那本賬本拿了出來,交給了司馬寧。
司馬寧稍稍翻看了一下,又在心中暗罵了幾句。
顯然,他沒有想到這虎頭幫竟然會留下這等證據。
不過好在,這賬本終於還是落到了自己的手裡。
不過,這時候司馬寧看向韓守禮的神情,卻是有些怪異。
只見他想了想之後,卻是朝著那韓守禮問道:“你們交易的時候,那人可曾檢查過銀票?”
韓守禮想了想之後,說道:“回大人的話,那人與屬下見面之後,便直接將這賬本交給了屬下,屬下原本是想將大人交給屬下的那個木盒開啟,可是那人卻說他相信大人,隨後便直接帶著那個木盒離開了!”
司馬寧聽了卻是皺起了眉。
隨後,他又問起可有什麼可疑之處。
那韓守禮再次皺了皺眉,告訴司馬寧並無可疑之處。
不過,很快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立刻告訴司馬寧,說是那個男子在拿著木盒準備離開的時候,讓自己給司馬寧帶話,說是這木盒的顏色太豔了一些,他還是喜歡顏色素一些的!
司馬寧聽了卻是臉色大變,連忙帶著手下朝著衙門趕去。
進了衙門之後,司馬寧直接進了內院,很快,內院之中便傳來了司馬寧的怒吼!
很快,他便將衙門裡的那些官差都喚到了堂上。
原來,在司馬寧交給韓守禮的那個木盒裡,根本就沒有銀票,裡面放的,不過是一疊白紙!
而按照司馬寧的想法,若是被那個男子發現了這木盒之中並沒有銀票,自己到時候也能推脫,說是被那韓守禮跟吞下了。
因此,就算那個男子沒有在盛怒之下,直接將韓守禮殺了,自己也能借這個機會對韓守禮下手。
畢竟不管怎麼樣,在司馬寧看來,到目前為止這韓守禮背叛自己的嫌疑最大。
而對於司馬寧來說,既然他已經準備將這三個心腹全都除去,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
可是,讓他不解的是,那個男子竟然沒有檢查銀票便直接離開了。
雖說之前的兩次,在司馬寧先後將總共兩萬兩銀子交給那個男子的時候,他都沒有細看。
可是,今日可是二十萬兩,這樣的數目此人竟然連木盒都沒有開啟。
直到現在,司馬寧才知道,此人恐怕早就知道了這木盒之中根本就沒有銀票,而是來衙門裡將自己的銀票取走了。
而在衙門裡的那個木盒,外面的顏色看上去卻只是尋常的褐色,想來,那個男子臨走前對韓守禮說的話,也是想借韓守禮的口高速司馬寧,他已經知道這銀票被做了手腳。
在問過所有留在衙門裡的官差後,他們都說在司馬寧他們離開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最終,司馬寧還是強忍住了怒火,並沒有立刻發作,而是讓這些官差都退下了。
而他之所以強壓下了怒火,主要還是不想被韓守禮知道自己想要出賣他。
眼下對於司馬寧來說,還是缺少一個對韓守禮動手的理由。
而若是將韓守禮惹急了,他再將自己的事情抖出去就麻煩了。
其實,對於大部分官差來說,他們都以為司馬寧因為沒能抓住那個男子而動怒!
因為在這之前,司馬寧在給衙門裡的這些官差安排差事的時候,只是高速他們今晚要抓捕一個武功高強的賊匪。
只有他的那三個親信才知道司馬寧深夜前去碼頭,是為了跟那個男子交易。
因此,韓守禮他們在見到司馬寧動怒,都十分不解。
不過,既然司馬寧不願說,他們也只不能強求。
只是,就在他們準備退下的時候,司馬寧卻是下令,直接將韓守禮他們三人都關押了起來。
相比之下,韓守禮跟秦穆安雖說有些吃驚,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
至於丁武,顯然他沒有想到司馬寧也會對他下手。
不過,司馬寧卻是高速三人,說是在衙門之中有人內外勾結要對付自己,而他們三人是他最為親信之人,因此他們的嫌疑也最大。
在查清之前,他會將三人關押一段時間!
聽了司馬寧所言之後,他們心裡稍安,倒是也沒有多言,便隨著其他官差進了大牢。
雖說在忙完這些的時候,已經快到五更天了,可司馬寧在書房,看著面前桌上那個空空的木盒,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雖說這些銀子已經讓自己傷筋動骨,但畢竟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而且,眼下既然已經解決了這兩個麻煩,司馬寧想著日後還是不要動這些危險的念頭了。
很快,他發現茶已經涼了。
司馬寧剛想要喚個下人來給自己添些熱水。
可是他轉念一想,這時候已經快是五更天,想來那些下人們應該睡得正香。
司馬寧知道在後堂的爐子上一直有水溫著,所以決定自己前去。
倒不是說他體恤下人,事實上,著司馬寧是想要順道吹吹風,讓自己冷靜一下。
從書房到後堂,中間不過是兩個走廊。
因此,司馬寧很快就添了一壺熱水回到了書房。
可是,就在他將書房的門關上,準備回座位的時候,卻是見到自己的座位上,竟然多了一個人。
司馬寧見了,卻是嚇了一跳。
就在他剛好喊人的時候,那人卻是淡淡說道:“我要是司馬大人,這時候絕不會將衙門裡的官差喊來,否則的話,若是讓他們看到了這本賬本,別說是這些年被打劫的商販以及濟寧的百姓,就算是衙門裡的官差,也未必會放過大人!”
司馬寧聽了,臉色卻是瞬間就難看了起來。
他知道此人說的不錯。
這些年為了應付朝廷的要求,司馬寧也曾數次派人前去剿匪。
可是,因為有司馬寧的通風報信,大部分時候司馬寧派去的官差都撲空了。
但是,司馬寧也知道,若是每次都撲空,極有可能會引起朝廷的懷疑。
因此,他也曾設計讓衙門的官差跟虎頭幫的人交過幾次手。
不過,司馬寧也知道,像是這樣的交手,那些官差只許敗不許勝!
因為若是衙門的官差勝了,必然會俘虜一些虎頭幫的人。
雖說那虎頭幫的幫主曾經向自己保證,說是他們合作之事在虎頭幫只有他的兩個心腹知道,但司馬寧卻不敢冒這個險。
因此,在每次交手之前,虎頭幫幫主都能利用司馬寧給他的訊息,提前安排更多的人手以多敵少。
再加上他們每次要麼是偷襲,要麼是埋伏,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司馬寧的手下都是打敗。
而這樣的情況,不論是對於司馬寧還是對於虎頭幫來說,倒是能算一個雙贏的局面。
因為對於虎頭幫來說,他們畢竟不像衙門的官差,人手短缺之後,只要自行招募便是。
而虎頭幫想要新增人手,除了一些臭味相投之人主動前來投靠之外,他們要麼只能威逼利誘,要麼只能設計陷害。
所以,儘管在他們的眼裡,人命並不值錢,但若是能保下性命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而且,對於他們這樣的幫派而言,死的人少,也能吸引一些賊匪前來投靠。
而對於司馬寧來說,儘管大部分官差都是衙門自行召集的人手,他們的工錢也並非朝廷發放,而是來自衙門自籌。
可是,一旦這些官差受傷,衙門便能撥銀子讓他們去治傷。
而司馬寧也能借這個機會光明正大的將衙門的銀子變成自己的銀子。
而一旦出現了人命,那他斂財的機會就更多了。
因為對於這些因公殉職的官差來說,除了衙門會撥一筆撫卹之外,只要再上奏朝廷,朝廷也會撥一筆撫卹。
儘管相比朝廷的官吏來說,他們這些官差的撫卹銀子要少很多,但不管怎麼樣,這也是朝廷的一點心意。
而司馬寧也能利用這個機會,在這兩筆銀子到了自己的手上後,剋扣其中的一大部分,然後再將剩下的銀子交給死者的家屬。
若是遇上那些死者已經沒有家屬,那司馬寧更是能直接將這些銀子據為己有。
儘管司馬寧也知道,他們還是應該盡量避免鬧出人命。
否則的話,一旦朝廷重視起來,派了大軍前來剿匪,深究之後,自己必然脫不了干係。
所以,實際上司馬寧從這裡得到的銀子並不算多。
但不管怎麼樣,在虎頭幫來到這裡之後,還是有一部分官差因為他們受傷乃至被殺都是事實。
因此,若是在得知他們跟虎頭幫的廝殺,不過是他們的這位知府大人跟虎頭幫之間的一宗交易的話,輕則告上朝廷,重則說不定這些官差會對司馬寧動用私刑。
畢竟在那些受傷以及被殺的官差之中,也有一部分是現在這些官差的兄弟好友!
因此,在稍稍權衡之後,司馬寧還是沒有再開門,而是正了正色,朝著椅子上的那個人冷聲說道:“你是何人,來找本官有何目的?”
這時候,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卻是將手中的賬本放了下來,隨後才看著司馬寧,似笑非笑的說道:“司馬大人,才幾日不見,這麼快就認不得下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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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時候坐在椅子上的,正是在這段時間一直沒有露面的陳安晏。
而剛才因為火光昏暗,再加上陳安晏手中拿著那本賬本,司馬寧一時半會也沒有認出陳安晏來。
其實,在陳安晏放下賬本之後,司馬寧還是皺著眉往前走了兩步,這才認出了眼前此人,乃是那個之前陪在那位郡主欽差身旁的那個少年!
在認出了陳安晏之後,司馬寧卻是嚇了一跳。
因為在他看來,既然陳安晏在這裡,那位郡主欽差想必也已經繞道回了濟寧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