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說話之前,陳安晏便立刻吩咐修慶,將黃英抬到他們自己的馬車上。
至於那兩個人留下的這輛馬車,陳安晏則是留給唐大年他們追查線索。
這修慶倒是很快就看出了陳安晏不想多言,所以他立刻按照陳安晏的吩咐,將黃英抬到了馬車上後,便跟陳安晏直接回陳宅了。
到了陳宅的時候,陳安晏才發現,包括喜兒在內,大部分陳宅的人都在等陳安晏回來。
見到陳安晏無恙,喜兒才算是松了口氣。
可是,在見到馬車上的黃英後,喜兒的臉色卻是有些不太好看了。
雖說她也知道自己跟陳安晏之間的身份懸殊,且先不說如今陳安晏跟皇上之間的關係,只要日後皇上登基,陳安晏的地位必然一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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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陳安晏來京城之前,他們也只是主僕的關係。
儘管陳文錦夫婦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但想來若是要讓她嫁給陳安晏,陳文錦夫婦也未必會同意。
可儘管如此,對於喜兒來說,如今的她,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她自然難以抑制自己的情愫。
在回來的路上,陳安晏倒是跟修慶提了一句,告訴他,這黃英是自己新買的丫鬟。
修慶倒是不疑有他。
這時候,見到喜兒的臉色,那修慶卻是一臉討好地上前將黃英的“身份”告訴了喜兒。
說是如今的陳宅,不論是下人還是護衛,大多都是男子。
雖說也有幾個女子,但大多都是已經四十歲左右了,跟喜兒也沒有太多共同的話題。
所以陳安晏才會又買了個丫鬟,也算是給喜兒作伴。
喜兒聽了,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其實,在如今的陳宅之中,除了陳安晏之外,便是喜兒的年紀最小。
而她對陳安晏的感情,陳宅的其他人都看在眼裡,只不過沒有說破而已。
對於他們來說,自然也希望喜兒能如願。
陳安晏算了算時間,這時候黃英也應該醒了。
為了避免說辭穿幫,陳安晏讓修慶將黃英背到薛啟堂那裡,說是要讓薛啟堂診治一番。
而薛啟堂對於這個憑空出現的大姑娘,也有些意外。
在來到這裡之後,陳安晏便讓其他人都先離開。
在面對薛啟堂的時候,陳安晏倒是沒有隱瞞。
他告訴薛啟堂,這黃英是丐幫幫主的孫女,因為一些關係,需要在陳宅住上一段時間。
而她在陳宅的身份,是新來的丫鬟。
同時,陳安晏也將他答應了給黃鐵衣治病之事告訴了薛啟堂。
薛啟堂倒是沒有意義。
只不過,他對於陳安晏會跟丐幫有聯絡,倒是也有些意外。
在兩人說完話不久,這黃英便醒了過來。
在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後,她便立刻想要大叫!
好在陳安晏早有準備,立刻將一團錦帕塞到了她的口中。
在好生安撫了一番之後,這黃英才算是平靜了下來。
其實,直到這個時候,黃英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只記得,在離順天府衙門還有差不多三十丈的時候,她便不願繼續往前走。
而陳安晏也沒有逼她,而是將她留在了那裡的一個茶攤,還替她買了一碗茶。
可是,就在她看著陳安晏到了順天府衙的門
口時,黃英卻是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
很快,她便不省人事了。
後來發生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而等她醒來,便是已經在這裡了。
在聽了陳安晏說的經過後,黃英卻是將信將疑。
因為在這之前,她也跟著黃鐵衣的親信,多次進城遊玩,但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事。
今日卻是發生了這樣的事,自然讓黃英有些懷疑。
可是,看陳安晏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而且,他編造這樣的謊言,對他來說也根本沒有半點好處。
不光如此,按照陳安晏剛才所言,有人想要劫持自己,衙門的官差也見到了,想來陳安晏不會為了這件事,連同那些官差一起來欺騙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卻是傳來了喜兒的聲音。
而且,聽聲音喜兒已經進了院子。
這時候,陳安晏連忙將他之前想好的說辭,跟黃英說了一遍。
儘管陳安晏好說歹說,但黃英還是不情願。
見她如此不聽話,陳安晏卻是突然沉著臉說道:“我說當丫鬟便當丫鬟,你若是再敢多言,我就把你綁在這裡,做我的壓寨夫人!”
陳安晏的話一出口,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臉上有些發燙。
可到了這個時候,陳安晏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而那黃英也果然被陳安晏這突如其來的兇狠嚇到了。
也許是擔心陳安晏真的會將她強留下來,無奈之下,黃英只能悻悻同意。
這時候喜兒卻是已經走了進來。
見到黃英已經醒了,喜兒連忙上前問長問短。
儘管她想表現出一副關心黃英的樣子,但她的演技卻是有些拙劣。
因此,很快陳安晏便發現了,喜兒是想要查問這黃英的底細。
想來,剛才她並沒有能從修慶的口中得到她想知道的答案,所以如今只能設法套黃英的話。
陳安晏見狀卻是立刻告訴喜兒,說是黃英跟她一樣,也是個苦命人。
因為自己見她可憐,才會讓她買下來。
陳安晏還讓喜兒不要再多問,免得勾起黃英的傷心事。
喜兒聽了,他的神情卻是一下子就變得心疼起來。
想來喜兒也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說起來,喜兒能有今日這般衣食無憂的日子,還是因為當年陳家見她可憐,將她從街上帶回了太白居。
如今還能在陳宅這麼大的宅子裡當管家,對她來說,算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了。
最重要的是,她跟陳安晏之間的關係卻親如姐弟。
可以說兩人只有主僕之名,而無主僕之實。
如今既然得知這黃英也是個苦命人,喜兒自然不忍再繼續“審問”她。
而且,在她看來,既然陳安晏都說沒問題,那想來便是沒問題了。
隨後陳安晏便讓喜兒去給黃英準備房間。
眼下時辰已經不早,雖說陳宅有其他下人,但在陳安晏看來,喜兒和黃英的年紀相仿,而且,還待字閨中,所以還是讓喜兒去準備比較妥當。
另外,他告訴喜兒,薛啟堂還要替黃英診治一番。
而陳安晏之所以要支開喜兒,其實是對黃英還有事交代。
喜兒應了一聲之後便退了出去。
隨後陳安晏便將他編好的說辭告訴了黃英,讓黃英仔細記下。
在他編的這番說辭之中,包括了黃英的祖籍、家中情況等等。
而陳安晏之所以費這樣的一番功夫,也有著他的原因。
陳安晏知道,今日自己買下一個丫鬟之事,必然很快就會傳揚開來。
到了那個時候,一些有心之人必然會追查黃英的底細。
而對於如今的陳安晏來說,就像處理他跟萬通鏢局之間的關係一樣,他也不想其他人知道他跟丐幫有什麼瓜葛?
一旁的薛啟堂見到陳安晏這般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也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既然黃英無事,他便直接去做自己的事了。
相比之下,黃英見到陳安晏一臉嚴肅,這一次她倒是沒有跟陳安晏作對,立刻將陳安晏所言都記了下來。
讓陳安晏有些意外的是,儘管這黃英讀書不多,卻是冰雪聰明。
陳安晏只說了一遍,她便記得七七八八了。
在將一切都交代清楚之後,陳安晏便讓黃英去找喜兒。
按照他的說法,如今自己雖是只是一介布衣,但陳宅裡還是有規矩的。
既然要在陳宅長住,那自然也要遵守陳宅的規矩。
所以,陳安晏讓黃英去找喜兒,讓喜兒跟她說說陳宅的規矩。
那黃英聽了,卻是冷“哼”了一聲。
在她看來,陳安晏跟自己立規矩,想來是在給自己擺譜。
因此,她朝著陳安晏翻了個白眼後,百年直接離開了。
見到黃英離開了,薛啟堂卻是又回到了這裡。
只見他一臉愁容地朝著陳安晏說道:“安晏,你說你招惹那麼多女娃娃做什麼?”
陳安晏聽了張了張嘴,可他卻是不知該如何解釋。
儘管對於陳安晏來說,薛啟堂是僅有的幾個自己幾乎能完全信任的人。
但眼下是非常時期,陳安晏可不想在這個關頭出什麼亂子。
不一會兒,便有下人前來,說是晚膳已經準備好了。
其實,這時候已經過了戌時。
只是,因為在這之前,陳安晏一直都沒有回來,所以陳宅的人也無人敢先吃。
既然陳安晏新買的丫鬟已經醒了,而且喜兒也帶著黃英跟其他下人和護衛都見了一面,因此,也該用晚膳了。
就在他們剛剛用過晚膳,外面卻是有人來報,說是順天府尹唐大人求見。
請進來之後,那唐大年卻說是有要事跟陳安晏商議。
兩人來到偏廳,唐大年卻是又問起了黃英的來歷。
因為在陳安晏離開之後,唐大年便立刻派出衙門的官差全城搜尋那兩個偷襲黃英的人。
一般來說,城門會在戌時關閉。
儘管陳安晏到順天府的時候,還有不到兩刻便到戌時了,但對於騎馬的兩人來說,還是來得及出城的。
因此,唐大年先是按照陳安晏的描述,讓衙門的畫師將這兩人的畫像畫了出來。
再讓官差帶著畫像去了趟城門處。
按照城門官的說法,就在剛才,畫像上的兩人的確出了城。
而按照他們的路引,這兩人似乎是來自河北的商販。
只不過,這兩人在出城的時候,只有一匹馬,並沒有貨物,也沒有交稅的單據。
所以,城門官還依例詢問了一番。
而按照這兩人所言,他們來京城是來進貨的,只是沒有看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