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功勳?
默默收回手,徐澈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心中一動便退出此地。
悠悠睜開雙眼,徐澈收起腰牌。
雖然不知道這功勳是如何獲得的,但是剛剛那兩行字顯示自己已經有三百功勳。
也就是說,自己只需要再拿到四百功勳,就能兌換七品修煉之法!
無意識的摩挲著腰牌上的繡衣尉三個鎏金大字,徐澈雙目低垂,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起身從儲物戒中拿出那身自己只穿過一次的繡衣,徐澈將其擺放在床邊,把腰牌壓在了上面。
這是明日要穿的,先前和程墨分別時程墨還特意提醒他一定要穿上繡衣。
看了一眼天色,此刻時間尚早,不過戌時,依稀還能聽到街上擺夜市的小攤的吆喝聲。
隨手將先前放在床上的洛書拿起,徐澈隨手帶上房門,往樓上走去。
將房契和院子需要整修的事情和二叔說了一聲,然後交代了一下可以找呂掌櫃說請客棧小二白柏幫忙和自己明日便要上職的事情之後又寒暄了一會,徐澈便離開了房間。
只是奇怪的是,二嬸看徐澈的眼神有些奇怪。
但徐澈也沒放在心上,下樓的時候和仍在櫃檯挑燈夜讀的呂成書打了個招呼就走入自己房間,輕輕打了個哈欠,便躺在床上閉目入睡。
一夜無夢。
待徐澈再睜眼時,差不多才剛剛卯時,天還處於矇矇亮的狀態。
隨手在洛書上發了句大家早上好的資訊,徐澈洗漱一番便穿上繡衣將腰牌掛在腰帶上走出房門。
“呂掌櫃早上好啊!”
隨手和早起收拾櫃檯的呂成書打了個招呼,徐澈有些彆扭的踱步走出客棧。
“徐兄早!”
呂成書聽到聲音抬頭看了徐澈一眼,應了一聲又低下頭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突然,好似意識到什麼,呂成書猛地抬頭看向依舊走出客棧的那道身穿繡衣的背影。
乖乖,徐兄還真是繡衣府的……
走出客棧的徐澈正穿著繡衣站在一處早餐攤販的旁邊買著早飯。
按照昨日程墨所說,今天他要做的是去繡衣府和負責這件事情的所有人認識一下,然後再跟著他一起查案就行。
嗯,看著好像挺輕鬆的。
到時候說不定能跟在程墨身後摸摸魚……
“大人,您的包子。”
“多謝。”
接過攤販遞過來的五個包子,徐澈付了錢後道了聲謝便一邊吃著包子一邊往繡衣府方向走去。
許是步伐有些快的原因,徐澈走到繡衣府大門的時候,手中還有三個包子沒吃完。
此時的徐澈一手拿著一隻包子,隨意用屁股頂開了繡衣府大門。
而此時的繡衣府內,已有數人身影站在一團閒聊。
此時眾人見有人進來,目光都轉移到了站在門口用屁股拱開門的徐澈身上。
“各位同僚早上好,在下是徐澈,各位吃了嗎?”
轉過身來的徐澈看見眾人,手裡拿著兩個還沒吃完的包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抱拳行禮,說著還舉了舉手上的包子。
“徐兄當真灑脫……”
雷豪看著徐澈的樣子,愣了一下,冷冷憋出句話。
“呵呵,沒想到和徐兄的第一面竟然是如此場景……”
人群中站在雷豪身旁的一位身材高挑,一頭長髮精練盤在頭上的女子看著徐澈此時模樣捂著嘴輕笑一聲。
聽到女子的話,徐澈心中一動。
“想必姑娘就是昨日洛書中的時清漪時姑娘吧?”
“是的,她就是昨天洛書上的時清漪,不如你猜猜我是誰?”
一旁站著的一位蓄著鬍子,面色看著有些憂愁的男子笑著打趣。
“聽閣下此話,想必閣下就是魏兄了。”
打量了男子一眼,徐澈舉了舉手上的包子笑道:“魏兄要不要來個包子?”
“哈哈,既然徐兄相邀,那便來一個!”
魏舟聽到徐澈的話大笑一聲,接過徐澈手中包子。
場上除了徐澈外共有五人,除了已經打了招呼的雷豪魏舟和時清漪外,還有兩個沒見過的陌生面孔。
徐澈好奇的看向二人。
“在下饒山,見過徐兄。”
“在下江懷明,見過徐兄。”
二人見徐澈看向自己,連忙笑著打了個招呼。
“見過饒兄,見過江兄,在下徐澈,日後還請多多指教。”
徐澈見二人整整齊齊的向自己打了個招呼,連忙也打了個招呼。
饒山是一位身材壯實的中年漢子,看著面相和雷豪一般老實,而且徐澈觀其站姿身態,應該也是和雷豪一樣擅長拳腳功夫之人。
而江懷明則和饒山完全不同,身材在普通人中也算不得精瘦,但放在在場的一眾武修上,卻顯得格外精瘦,眼睛炯炯有神,而且徐澈注意到一個特點,江懷明就算是在剛剛和自己打招呼的時候,身體也會不經意的有躲閃動作。
恐怕這位江懷明也不是個善茬,這般已經把戰鬥姿態融入到生活中的人,恐怕不動則以,一動必如毒蛇,一擊致命!
不留痕跡的打量了江懷明一眼,徐澈心中微動,看了一眼時清漪和魏舟。
不得不說,魏舟身上的氣質,讓徐澈想到了一種人——劍客!
尤其是魏舟身上帶著憂鬱氣質和腰間懸著的那個葫蘆,讓徐澈更加覺得魏舟不是武修,而是一名劍客!
至於時清漪,說實話,徐澈沒看出來任何特點。
這位時清漪除了自己進來的時候和自己打了聲招呼,之後便一直笑意盈盈的看著眾人,也沒說話。
“想必今日程府主讓我們來繡衣府的原因大家都知道,此事說不定便需組隊行事,我們幾人早已知根知底,不知徐兄修為如何?擅長的又是什麼?”
正當徐澈吃完手中剩下包子偷偷打量眾人的時候,時清漪突然開口,目光如火,緊緊盯著徐澈。
一時幾人目光都看向一旁剛吃完包子正偷偷拿擁有水火不侵,塵土不沾特性的繡衣衣袖擦嘴的徐澈。
呃……
見眾人看向自己,徐澈微微一愣,看了一眼盯著自己的時清漪心中吐槽,好傢伙,原來你才是最狠的那個!
“呃,我修行時間尚短,修為倒是比不得諸位,目前是武道七品初期,擅長的,應該是刀法吧。”
放下袖子,徐澈如實說道。
只是說到擅長之物的時候,微微卡了一下,他突然發現自己除了刀法之外,好像還會一個儒道遁法朝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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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七品?應該是刀法?”
時清漪聞言發出一聲輕笑。
“我們道城繡衣府要求的最低境界都是武道六品,我們每個人都是苦苦修行了數十年才成為繡衣校事,不知道徐兄怎麼以七品初期的境界獲得繡衣尉的身份?”
時清漪聲音中帶著些許不服。
回想起自己日夜苦修,歷經生死突破到武道六品後才求得一個預備繡衣校事的身份,隨後兢兢戰戰數年才成功成為正式繡衣校事,而徐澈如此年輕不僅僅開了繡衣校事調動的先河,更是直接以武道七品初期的修為直接晉升為繡衣尉,她就有些不服。
垂目看著徐澈腰間腰牌上的繡衣尉三個鎏金大字,她就氣憤。
“繡衣府不是鍍金之處,莫非徐兄以為會些搞怪耍寶就能拉平修為上的差距?”
時清漪見徐澈不說話,冷冷開口,“身為繡衣,是要歷經生死的!”
“清漪,別說了……”
雷豪見徐澈垂目沒說話,拉了拉時清漪的衣袖。
“不,你不懂,我從十歲開始修行武道,一路走來,我歷經生死,九死一生才有如今成就,他憑什麼以武道七品的修為就晉升到繡衣尉?!”
時清漪好像失控,指著沉默不語的徐澈,眼角有些發紅。
而一旁的魏舟幾人聽到這話,也有些沉默。
時清漪說的話,其實也是他們心中想說的。
試問誰能忍受自己苦修數十年歷經生死才得到的東西,有人能直接得到,甚至這人的實力不如自己、經歷也不如自己,但他的職位卻在自己之上?
但他們已經或多或少習慣了這世道的不公,所以已經學會忍受或者沉住氣……
聽完時清漪的話,徐澈有些無語。
合著原來這還是自己的原因?
抬頭認真看了時清漪一眼,徐澈輕輕開口: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說著,徐澈上前一步,直面時清漪。
“我十八歲因緣巧合踏上修行之路,如今我二十一歲,歷經三年,武道修為七品,敢問給你三年你可否有此成就?”
徐澈繼續上前一步。
“我二十歲那年儒道開竅,如今儒道八品,全靠自學,給你一年,你可否有此成就?”
徐澈說完又上前一步。
此時他和時清漪之間的距離不過五步之間,而一旁的雷豪等人在徐澈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便退至一旁。
“我曾以武道八品之身拔刀硬撼六品巔峰妖屍,一戰突破七品,放在你身上,你可敢拔刀?”
一步踏出,徐澈聲音陡然放大,一股氣勢凝於他的身上。
“我曾獨自悟道,獲天賜儒冠,悟書山墨海,凝天地文心,你可有如此底蘊?”
“我有一刀,名為斬夜,曾與夢中同境斬漫天神靈如殺雞,你可敢如此?”
又是連踏兩步,徐澈背後浩然之氣湧動,書山墨海異象浮出,一道儒冠虛影出現徐澈頭上,而斬夜刀也出現在徐澈手中!
數步踏出,徐澈和時清漪之間距離不過兩步。
此刻他身上的氣勢如虹,看著近在眼前的時清漪,徐澈獰笑一聲。
“我知道你心裡不服,但那又怎樣?我擁有的這一切,全是我拿命換來的,你我二人又有何等差異?”
說著,徐澈手中斬夜刀突然彈出兩分,一股恐怖的殺意以徐澈為中心化作一陣狂風,撲向在場眾人,風中還帶著徐澈帶著殺意的話語。
“而且,於我而言,武道六品又如何?難道武道六品就不會死了?”
一旁感受到這股殺意的雷豪只覺眼前一黑,忍不住暗自心驚,而魏舟感受到這道殺意之後眼睛突然一亮,看了一眼徐澈,不知想到什麼,輕笑了一聲。
而直面這道殺意的時清漪只覺自己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五感全失。
正當她心中慌亂之時,一道耀眼白光陡然出現在她的視線,以她無法反應的速度,直接掠過她的脖頸。
待回過神來,時清漪跌退兩步,忍不住大口呼吸,看向此時異象環身的徐澈的雙眸中居然帶著畏懼。
剛剛那種恐懼感,她真的不想再體驗一遍!
那是一種陷入無盡黑暗,什麼都感覺不到的孤獨!
“咳咳,看來還是挺熱鬧的嘛?”
一道聲音突然從繡衣府的院牆上傳來,正是程墨。
“還不錯,剛剛那兩句話有我年輕時候那味了!”輕巧翻過院牆來到徐澈旁邊,程墨看著徐澈輕笑一聲,拍了拍徐澈的肩膀。
“見過大人!”
徐澈連忙收回異象和手中斬夜刀,抱拳行禮。
程墨隨意拍了拍徐澈的肩膀,笑著上前看向時清漪。
“小時你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別說是你,就算是我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也有你這種想法,但等我真的見到小徐之後,我就知道這個調令並無任何不公。”
說著程墨看著時清漪:“武道之人,率性而為並無大錯,但率性的同時,還要想想背後的原因。”
“此地都是同僚,就算打鬥,也不可能出現死傷,但若是在外,你若如此恐怕便有死傷之禍,此事確實是你的問題,事後自己和小徐賠禮道歉!”
說著程墨轉目看向一旁的眾人,冷哼一聲:
“你們也是一樣,知道了嗎?”
“多謝大人指點!”
時清漪默默行禮,眼簾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
“多謝大人指點!”一旁的眾人也連忙抱拳。
徐澈聽完程墨的話,便知程墨其實早已來了,只是一直躲在後面看熱鬧而已。
此時見熱鬧沒了才現身出來給眾人一個臺階。
說實話,其實徐澈心中也有些憤怒。
他聽到時清漪的話,心中就有些氣憤。
她九死一生才有如此成就,難道自己不是?
“清漪姑娘,剛剛是我衝動了,還請見諒。”
徐澈看著時清漪,笑了一聲抱拳致歉。
“是我莽撞了,還希望徐兄別放在心上。”
時清漪不動聲色的閃身一旁,沒有受徐澈這一禮,而是躬腰說道。
“無妨無妨,不打不相識嘛?”
一旁的程墨見狀大笑一聲,連忙活躍氣氛。
“都是武夫,這麼文縐縐的幹什麼,過幾日等小徐院子弄好了請客的時候多喝兩杯酒當賠罪就行……”
“就是就是!”
雷豪等人也齊聲應道。
他們心中對徐澈已經服氣了。
三年武道七品,一年自學儒道八品,身負儒道異象和天地文心。
回想起徐澈剛剛說的話,雷豪和饒山忍不住砸了砸嘴。
徐澈這般經歷,這繡衣尉的位置,確實是該他坐的。
只能說人和人確實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