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的鋪子徐澈只有在第二天需要開鋪賣肉的時候才來住一晚上,平日裡都是在二叔家中住。
畢竟江夏鎮也不過是個小鎮,鎮上的消費水平也不支援每日都能買肉。
所以賣肉鋪子也不會每日開鋪。
至於為什麼要帶上山膏?
這就不得不說前段時間自己和陳安二人外出斬殺一隻屍鬼的時候將山膏帶回家讓二嬸養幾天的故事了。
本來二嬸還對徐澈養只硃紅色小豬頗有微詞。
也不知這唯一能力就是罵人的山膏是怎麼回事,等事情處理完成之後回家的徐澈就感覺自己的家庭地位居然莫名其妙的排在了山膏下面。
從那天之後,徐澈每次回家二嬸如果沒看到山膏的身影,徐澈就要捱罵。
走在小鎮上,徐澈看著鎮子藥店門口熬煮著的藥湯有些疑惑。
“小哥,你們熬這藥湯是做什麼用的?”
“害,這不是趙掌櫃的說最近鎮子上感染風寒的人有點多嗎,所以便讓我們熬這藥湯讓散給過往行人,雖說沒什麼大效用,但也能增添陽氣……”
聽到藥店夥計的話,徐澈皺了皺眉。
今年秋日甚至比往年還要暖一些,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感染風寒的?
“小哥要來一杯嗎?”
看著徐澈盯著自己手中的藥湯,藥店夥計笑著問到。
“呵呵,這倒不用了。”
拒絕藥店夥計,徐澈壓下心中思索,繼續向二叔家中走去。
“哼哼!”
一進院門,原本躺在自己手上安安靜靜的山膏哼了兩聲便跳到地上。
在院內栽種的花草中撒歡。
“二嬸,我回來了,什麼時候吃飯呀!”
徐澈也不管它,隨手掩上院門便向屋內喊道。
“一回來就想著吃飯,去和你二叔一起把給山膏的床做好再說!”
聽到院內動靜,在屋內的二嬸先是看了一眼在院內撒歡的山膏,隨後瞥了一眼徐澈,沒好氣的罵道。
“哼哼,謝謝嬸嬸!”
聽到二嬸的話,山膏輕哼著顛到二嬸腳邊。
“還不快去!”
隨手抱起山膏,二嬸看了一眼還在原地的徐澈,喝罵到。
“去去去,現在就去……”
徐澈縮了縮脖子,嘴裡嘟囔。
走進屋內,便聽到木錘敲擊的聲音。
“二叔。”
“嗯,回來就歇著吧。”
正在將木床拼湊完整的徐志澤抬頭看了一眼一眼徐澈,又低下頭繼續拼湊捶打。
“二叔你知道最近鎮上有很多人感染風寒這件事嗎?”
看著眼前忙碌的二叔,坐在一旁的徐澈心中有些負罪感,開始尋找話題。
“我知道,今日下工的時候僱主還給了我兩包藥材,讓我帶回家煎服免得感染……”
抬頭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侄子,徐志澤說道。
“那二叔你知道這風寒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嗎?”
“好像就這個月吧……”
聽到徐澈的問題,徐志澤隨口答道。
徐澈聽到這話,總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麼,但卻想不起來。
見天色還早,二叔也不讓自己幹活,便藉著天色翻看起從吳叔那裡拿的書籍。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
看著書中文字,徐澈只覺心中好像有什麼被觸動!
而也就在這一刻。
在二叔驚奇的目光中,眼前坐在椅子上的侄子身上覆蓋一層淡淡的微光。
轟!
剎那間,似有一道驚雷從腦中炸響。
一道道白色氣體從徐澈手中書裡湧出。
直接湧入徐澈的頭頂泥丸宮中!
這是,浩然之氣!?
徐澈內視泥丸,看著其內的絲縷白氣,和在吞吐著白氣的竹簡,有些驚愕。
按照吳叔的說法,生出浩然之氣就代表著儒道入品。
他這是入品了?
看本書就入品了?!
儒道九品?
隨手將手中書籍全部翻看完,徐澈在書籍後面看到了介紹儒道九品的文字。
儒道九品名為開竅。
這一境就和它的名字一樣。
開竅之後,可以耳清目明、過目不忘,更可以開闢泥丸竅穴,用來蘊養浩然之氣。
正所謂。
心有浩然氣,下筆如有神。
根據書中所說,儒道開竅,便可蘊養浩然之氣。
浩然之氣對於普通人來說並沒有任何感觸,但修為越深之人,越能感應到其中的非凡。
尤其是妖魔,浩然正氣乃是天地之間至陽之氣,甚至可以比肩雷霆之力!
但根據徐澈自己的瞭解,儒道入品應該沒這麼簡單啊?
吳叔苦讀聖賢書數十載,更是去了靈武郡的書院學習也沒能開竅。
自己不過就看了一遍,哦不,應該是看了一頁書,居然就開竅了。
“難道我其實是傳說中的儒道天才?”
感受著泥丸之中的浩然氣,徐澈有些好奇。
“或者說是它的功勞?”
徐澈狐疑的看了一眼懸在泥丸之中的竹簡。
想起自己先前數十年讀書生涯也沒開竅,如今看了一眼吳叔給的書便開竅了,徐澈很自覺的將第一個猜想給排除了。
“這竹簡是儒道第一位儒聖寫的自傳……倒是和儒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說不得就是它的功勞了……”
看著懸在泥丸之中安然吞吐浩然之氣的竹簡,徐澈心思閃爍。
“正好明日要去吳叔家中,等明日再好好問問吳叔吧。”
緩緩睜開眼,徐澈心中拿定主意。
雖說自己看了一眼書就開竅了,但對於儒道自己也不甚了解,目前也只能去詢問吳叔。
“小澈,你這是?”
看見徐澈睜開雙眼,早就停下敲打的徐志澤好奇問道。
“哦,沒事兒,就看了會書然後儒道入品了。”
“哦,原來是這事兒啊,我還以為是你武道突破了呢……”
徐志澤聽到侄兒的話,心中松了口氣。
正準備低頭繼續修整,他突然抬頭怔怔的看向徐澈。
“你剛剛說什麼?儒道入品???”
“嗯,對啊。”
徐澈收起書,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二叔。
不過是入個品而已,二叔怎麼這麼激動。
自己當初武道入八品的時候二叔都沒這麼激動過。
“儒道啊,這可是儒道啊!”
看著眼前平靜的侄子,徐志澤急的站起身雙手揮舞。
“那些大官可都是儒道修士啊!你要是當官了,不比現在幹的這個每個月些許月俸的繡衣校事好!”
聽到二叔的話,徐澈沉默了。
已經是八品武修的他倒是忽略的儒道對於普通人的衝擊。
在太玄國中所有文官都是儒道修士,久而久之,普通人就以為成了儒道修士就能當官了。
而且還是文官!
不同於他現在的繡衣校事,既沒有名分,還需要每日堅持打磨氣血更要和為亂的妖邪廝殺,稍有不慎說不得就是個身首異處。
“不行,不行……我現在就要去找鎮上的夫子,把這事告訴他……”
二叔看著依舊平靜的侄子,急的在屋子裡四轉,最後直接丟下手中工具急匆匆的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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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澈解釋的話還沒說出來,便看到二叔急匆匆的跑出了門。
看著眼前的場面,徐澈輕笑一聲,撿起了二叔丟在地上的工具。
八品巔峰武修又怎麼樣?
儒道入品了又怎麼樣?
還不是得在家聽二嬸的話幫一隻豬做床嗎?
沒做好說不定還要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