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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天之痕,雙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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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片刻之前。

姜天年仰天望著即將落下的陰影瀑布。

他開始回憶一些往事。

關於他和洛基的往事。

上一次影之國的降臨時為了深陷敵陣的他。

但這一次的影之國,矛頭卻直接指向了自己。

真是令人唏噓的回憶啊。

接著,陰影吞沒了他和洛基。

陰影覆蓋眼球前的一切,黑暗替換了世界,漸漸開始有些許的窒息感,讓姜天年眼皮不祥得不停跳動,但是身體又被死死地限制住在陰影泥潭之中,想要飛身離開簡直痴人說夢。

在陰影的中心,姜天年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

一念世界究竟是什麼概念呢?

曾經詢問過這個問題的答案。

“大概會讓你有種無所不能的錯覺?”——首領大人曾經這樣語重心長地回答道。

“就是創造一個最適合自己的世界生活啦。比如你看我,平時無聊的時候就把陰陽能量團成美女,造出一個美女環繞的世界自娛自樂……”——那之後這個聒噪的死宅魔法使真的把能量團成栩栩如生的美人兒們,展示了一場模特展。

“世界境?強無敵。”——今天的公主殿下人物形象似乎依舊有什麼不對。

雖然和善的前輩後輩們或多或少說出了他們自己的想法,但總覺得還是有什麼不對。

“世界境啊……”

所以,最後還是去問了那個人。

“所謂一念世界,就是完全信任自己啊。”

“堅定地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堅定地覺得自己能夠創造一個世界,接著用你的力量去創造奇蹟。”

“接著——扭曲現實、實現幻想、成就世界。”

“所以,如果你想要到達世界之境——先去堅信你自己吧。”

……

“堅信你自己嗎?”姜天年緩緩閉上了眼睛,甚至連手中的劍都放下了,任憑那鋒利的劍刺入地面,喃喃自語道:“又在騙人了。世界境的條件僅僅是有著某種堅定的意志罷了,所謂堅信自己只是你對我的建議吧。”

所以他策劃了這一場盛大的歡送會,為了給老爹送別,同時與老爹訣別。

成功瞞過了洛基,終於在棋盤之上勝過了洛基一次。接著又創造了最完美的偷襲時機,創造了最完美的單挑時機,打算用劍為老爹訣別。

可是還是被影之國完全吞沒,繼續揮劍的機會都沒有,該死的天才老爹,就不能稍微弱一點嗎?這樣努力還是被逼入了絕境……不是很適合自己嗎?

“我是只有劍而已的凡人啊。”

姜天年突然笑了出來,接著掩不住更是笑出了聲,重新拔起無名劍。

說實話,在影之國的陰影洪流之中,哪怕僅僅這樣簡單的動作,也異常的艱難,陰影如同泥潭一般阻礙著動作,負面能量更是沒有一刻停止地在侵蝕著自己的身體。總而言之,真是糟透了……但這樣的世界,不是很適合自己嗎?

像他那樣一無是處的“不肖弟子”就該處在絕境之中,接著絕地逆轉。

如果世界境就應該無所不能的話;如果世界境就應該創造一個適合自己的世界的話;如果世界境就應該創造奇蹟的話……那麼,就成為世界境吧。

“真是的,差點就忘了重要的事情了。”

費勁地說服以邱銘為首的大量同僚、拼命瞞上又瞞下,這麼拼命策劃完成的理由——不就是想和老爹對弈一局嗎?不就想試試面對他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嗎?難得逼的洛基走投無路靠蠻力掀桌耍賴了,怎麼能在這兒就放棄?

“異能場的凝結早就做完了。”雖然比邱銘晚些。

“真正的世界境也碰觸過了。”雖然沒有白小姐頻繁。

能量的氣息開始凝結起來,甚至到了凝結成可見結晶的程度,手中劍的金屬卻彷彿融化一般越來越模糊,最終整柄劍都融化了,只剩下仍然被姜天年抓著的劍狀灰色暗光。

他抬頭,但是什麼都沒看見,目所能見全被陰影覆蓋,但是他知道洛基就在天空,因為他肯定不會停留,他那樣高傲的人就算是宣佈離開,也一定會攻下首領公館站在那兒上面宣佈的。

“那麼。”

手中劍的光芒早就不再灰暗,而是越來越亮!隨著這柄光劍的閃爍綻放,他四周的陰影也隨之被驅散開。姜天年抬頭,持劍的右手繃得緊緊、渾身繃得緊緊,接著揮出了劍!

劍光沖天而起。

陰影逆流而上,接著被這一擊徹底擊碎,瀑布斷流。

這道光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繼續上升,在前進的洛基驚愕的回眸之中,全數斬在了天空,撕碎了洛基的領域!

怒開夜幕,一劍星明!

劈出了一道天之痕!

反衝的衝擊波驅散了整個島嶼的陰影!

所有因為陰影瀑布而關注著島嶼中心的人們都停下了戰鬥,呆呆地望向這一斬劍光。

彷彿奇蹟,恍若斬了世界。

……

“……”洛基站在天空,出神地望著那道天之痕,半響後,抹去了嘴角反噬而滲出的鮮血,露出了由衷的微笑來,喃喃自語道:“恭喜了,初踏世界境。”

“畢竟是你的得意弟子嘛。”

洛基的身後忽然冒出了一個聲音,洛基回頭看去,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穿著騷包又輕佻,一副不正經的模樣。

“是不肖弟子。”洛基輕哼一聲,糾正了多年老友的話,“這小子要超越我還早著呢,起碼要等到他的世界境徹底穩固下來吧,真是的,該死的天才。”

姜天年在羨慕洛基的“百般精通”,誰又知道洛基也在羨慕姜天年的專注和劍的天賦呢?

“嘁,死傲嬌,父子倆一模一樣……”那男人——艾倫嘀嘀咕咕著幾句這對問題父子的壞話,接著又開始笑嘻嘻問道:“話說你真的用那個面具洗腦了?”

洛基抬頭望望天,看看夜幕逐漸自我修復縫合起來的天之痕,擺擺手:“你猜?”

“我不猜。”艾倫連連擺手,“反正這事又不歸我管,放著讓女王大人頭痛得了……我只是來為你送別的。”

雖然嘴上說著送別這樣沒有火氣的話語,但是艾倫卻收起了笑意,洛基也收起了和老友寒暄的打算,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凝重了起來,能量如同粘稠的液體一般在二人之間激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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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雙耀的魔法使。

洛基——司夜之魔王。

司夜VS雙耀。

“時隔三十年,終於又要接你的雙耀了啊。”

“說道好像你接住過似的,上次不是被我打的很慘嗎?”

“呵呵。”洛基冷笑,接著陰影驟動,一瞬間就再次覆蓋了整個殤語本部,但這一次不再是剛剛陰影瀑布那樣的負能量攻擊了,它的作用很簡單:傳音。

洛基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所有人的耳邊。

“諸位,如你們所見,我攻打下了首領公館。(艾倫:瞎扯)。我是司夜之魔王洛基,這些洗腦面具和這場狂歡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不過,時間到了,該把它解除了。”

隨著,他的聲音,大部分半笑臉眾都停下了動作(雖然絕大多數的他們,從剛剛起都在費力地瞅著天空沒在戰鬥了。),然後一個接一個揭下了面具,然後一個接一個地摧毀了面具。

“不過很可惜,再歡樂的時刻也會有個盡頭。今夜的狂歡也該到此為止了。”

“那麼,永別了,混蛋弟子們。”

洛基輕輕地宣告了離別。

也不再理會地面上越來越嘈雜的聲音,雖然它們越來越整齊,以至於聲浪終於能夠清晰的分辨出來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再見了!混蛋師傅!”

江雷沒有跟著喊,倒不是因為他不想送別這位教了他不少東西的老師,而是被身邊意外激動(雖然還是三無著一張臉)地一直重複著混蛋的林凓驚到了。

陳烽炙燒掉了面具之後,變著法子罵著洛基,更是朝著天空扔起各種各樣的火球、火舌、火龍。紋雖然語言上比他矜持地多,但行動上未必比她的烽炙好多少,嬌小的她提著一挺機槍就是朝著天空掃射起來。

被邱銘救起來的白小姐身上的傷可是又重了一分,但是就算這樣也沒有能夠阻止她罵罵咧咧的決心。

不知到底是誰先開始的,大家不約而同地開始朝著天空開槍,扔異能,就彷彿是一場絢爛的煙花大會,在殤語總部的半空逐一綻放,佔滿了整個天空。

洛基還是沒理地面的他們,也不知道是不願意理會,還是不能理會,他離開的是他一手創辦的組織,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們,誰能說他沒有不捨?

洛基配得上這樣的歡送會。

“真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啊。”艾倫搖搖頭點評道。

洛基高高仰起頭來,也不去看艾倫,只是冷冷地說道:“開始吧。”

艾倫點點頭:“開始吧。”

……

狂歡送別的終點是雙耀。

彷彿無窮無盡的混沌光芒一瞬間奪走世上所有的色彩,也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最終黑與白融合的混沌衝破了司夜的封鎖,一人一式,染得雙耀半世界。

江雷抬頭,看著遠方被雙耀衝散的夜幕露出來的海平線,太陽緩緩升起。

漫長的一夜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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