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怎麼這麼賤啊。”行走在通往神殿大廳的無人長廊上，艾康低垂著腦袋，滿臉懊惱。
可能是因為命運召喚術前幾次的順利施展，讓艾康放鬆了警惕。
即便是出現了塔奧斯丁那個小意外，他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這才有了今天的錯誤，請了一尊大神過來。
唯一慶幸的是，那尊大神好像並沒有意識。
而且危險也談不上，畢竟不是來自深淵的神靈，就算日後那尊神像真的甦醒了意識，一切都還是可以好好交流的嘛。
“大家都是神靈，有話可以好好說。”
艾康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總不能讓他去她神像給砸了吧。
這樣一來，沒仇都變得有仇了。
正在艾康為這事頭痛不已的時候，他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神殿大廳。
言豆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艾康的靠近，略微猶豫後，她選擇迎了上來。
“神使冕下！”
“嗯？”艾康抬頭，朝著言豆投去一個疑問的目光。
這還是他印象中，言豆第一次主動找自己說話，之前可都是對自己避之如蛇蠍的。
沒辦法，以前艾康用入夢能力把她修理得太慘了，現在言豆時不時都還要做噩夢。
艾康的猜測也沒錯，言豆的確害怕他。
也正是因為害怕他，今天這事她才不敢隱瞞，表情緊張的站在艾康面前，將方才的經歷告知：“剛才有個叫桑托斯的，就是那個黑狸和琴晴騎士救回來的羅素皇室的皇子來找過你。”
“人呢？”艾康眉頭當即一掀。
自己正窩了一肚子火呢，這小子自己送上門來了。
聽到艾康的回應，言豆心頭噶噔一聲，還因為自己辦錯事了。
更加緊張了，結結巴巴的說道：“被我請出去了。”
她不敢說罵出去了，害怕艾康生氣。
“幹得好。”艾康拍了拍言豆的肩膀，表揚道：“以後別跟他客氣，直接讓他滾。”
從心底裡，艾康是有些排斥那個叫桑托斯的，但看在凱撒的面子上，又不好對他下手。
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視若無睹，他懶得跟那小子廢話。
說完，艾康背負著雙手，慢悠悠離開了。
他要去地下交易所找維克塞打聽一下這個世界十二主神的神像畫像。
看看那個呆在自己後花園的神靈到底是何方神靈。
可別真讓自己請了一尊主神回來，那可就好玩了。
言豆愣在了原地良久，隨即心有餘悸的拍了拍發育良好的胸脯。
“我就說嘛，神使大人哪有功夫接見什麼皇室，即便是羅素皇室依然是這個國家的皇族，神使大人都懶得搭理吧。”
“哼，下次我讓他門都進不了。”
艾康在地下拍賣行找到維克塞的時候，後者正在書房擦拭著那柄從帝白神殿得來的五階超凡武器。
顯然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出售這件武器，而是掛在了書房，讓每一個來到他房間的人都能‘瞻仰’到。
畢竟五階超凡武器，在查克帝國都屬於極其稀有的等階，讓它保留下來，明顯比出售出去對地下拍賣行更加有利。
“什麼？十二主神的畫像？”聽得艾康道出了此行的目的，維克塞停下來擦拭武器的綢緞手帕，略帶詫異的看著面前的少年。
“神使大人要那種東西幹嘛？”
潛在的意思是，你帝白神殿的神使，要那種東西總給人怪怪的感覺。
艾康當然不可能說實話，咧了咧嘴隨口敷衍道：“沒事，就是隨便打聽一下，老塞你有嗎？”
“神靈的畫像不可直視，可沒人敢畫出來。”維克塞一臉為難的說道：“那些都是被十二神殿嚴厲禁止的行為。”
維克塞並沒有胡言，神靈何等的尊貴，十二神殿也擔心自己神靈的畫像流露出去被那些人褻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維克塞的第一句話。
神靈是不能直視的。
放在神殿的神像信徒們都不敢多看，神靈畫像更是有一種詭異的力量。
不僅是畫像，連神靈的尊名都不能隨意寫出來。
就好比斯維克城，那些命運之神的信徒就算每天到神殿敬拜，也不敢在自家掛上神靈畫像一樣。
這些艾康自然都知道，他還以為維克塞這個超凡領域的百事通，能有辦法呢。
“真沒有？”艾康不死心，再次確認。
“真沒有！”維克塞直接舉起雙手，苦笑著保證道：“我沒有必要欺騙艾康神使。”
“唉！”艾康嘆了口氣，頹廢的坐在了維克塞的座椅上。
連維克塞都沒有，估計整個查克帝國也都沒有了吧，難辦了。
不過艾康眼鏡又很快一亮想到了什麼可行的方法。
找不到十二主神的畫像不要緊，自己可以把那尊神像畫出來嘛。
如果那個神靈真的是十二主神之一，以維克塞的知識儲量，必然能夠一眼看出。
然後在維克塞呆滯的目光下，艾康直接拿起他書坐上的桌布，雙手飛快擺動起來。
艾康沒有畫畫的經驗，可那尊神像的現在就在噴泉花園。
艾康憑藉著神體的注視，然後藉助神力將其臨摹下來。
很快，一尊神像栩栩如生的女神畫像已經躍然紙上。
當然，吃過一次虧的艾康比之前謹慎了不少，他並沒有去畫那女神的面龐，只是將她身體部分，以及所有服飾細節都勾勒了出來。
每一尊神靈都有自己獨特的形象，那些特徵都在神像的各處細節上表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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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塞也明白了艾康的想法。
當艾康將畫像展現在維克塞面前的時候，後者扶著眼睛，靠近在了畫像的面前，伏著上半身，仔細研究起來。
“能認出來是哪尊神靈嗎？”艾康耐著性子等了許久方才問道。
維克塞默默搖頭，從目光從畫像上挪開說道：“沒見過，以我淺薄的知識所瞭解的所有神靈中，沒有一尊神靈是這種形象。”
說著維克塞指著畫像中神靈那素白的雙手說道：“每一尊神靈都有固定的形象，其中最能表現出祂們身份的就是神靈的手勢，傳聞這是神靈們對自己所擁有的神權的一種展現，被稱之為‘權印’”
“這尊神像二手食指直立，使中指重疊其上，小指和無名指彎曲組合，拇指直立。”
說著，維克塞語氣一頓，嘆息道：“這種權印我從未見過。”
得，連維克塞都不知道，基本上可以斷定查克帝國也很難找到認識這尊神靈的存在了。
當然，這並不是艾康最關係的問題，他連忙問道：“不是十二主神之一吧？”
如果是十二主神之一，維克塞不可能認識。
果然，後者搖頭否認：“絕對不是。”
“呼！”艾康松了一口大氣，不是主神就好。
自己這一趟跑來還是有收穫的。
“麻煩了老塞，有空一起喝酒。”艾康來也沖沖去也沖沖，臨走時忘記了將那副畫像收走。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打算收走。
留下維克塞嚴肅的看著那張畫像入神。
這是博識者職業的通病，面對未知的事物，總是不受控制的想要去研究。
而且，這還是尊從來沒有過史料記錄的神靈，對於維克塞來說不亞於數萬金幣的吸引力。
當然維克塞不認為這尊神靈是艾康隨手畫出來的，以艾康的地位沒有必要開這種玩笑，甚至還專門來找一趟自己。
凝視良久，維克塞突然回頭看了一眼艾康離去的方向，確認人已經走後。
他這才彎腰，小心翼翼的從抽屜暗箱中拿出另一張畫像。
上面畫的應該是一名男子的形象，只是沒有上半身，僅僅留下下半身，以及他的雙手。
這應該也是一尊神靈的畫像，因為祂的手同樣捏著權印。
和所有的神像都不同的是。
這尊神靈的權印是兩個，左右手分別捏印。
按照維克塞的說法，神靈的權印代表的就是神臨的神權，兩個權印就是兩種神權。
“這已經是第二尊從史料中找不到記載的神靈了。”看著自己剛拿出來的畫像，以及方才艾康遺留下來的女神畫像，維克塞喃喃自語。
“傳說中的命運閉環真的存在嗎？一尊尊不知名的古神復甦，新神和舊神交替，當時代的指標波動到那個時間節點，世界就將迎來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