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內，微弱的檯燈，將三人的面龐模湖地勾勒了出來。
一人端坐，一人緊張，一人忘我地敲打鍵盤。
空氣中飄蕩的灰塵，緩緩地在空氣中流動，隨著書店老闆上下晃動的手臂，在空中翻轉跳躍。
“那個十字架，也是跟彌賽亞有關係的吧，它到底有什麼用？”
聽了鍾小明的話，書店老闆不免心說他的記性真好，解釋道那不單單是十字架，也是一個優盤。
裡面裝著各種搜尋救世主的資料，不過，也算不上什麼機密，在網路裡隨手就可以查得到。
米迦勒似乎是站得時間有些長，一個勁兒地繞著腳踝。見他這樣，鍾小明便招呼他過去坐下。
“呃......”，米迦勒扭捏地搓搓手，然後擠出一絲笑容道：“不用了，我還是站著吧。”
“放心，我沒想跟你搞基。”鍾小明面無表情地說著。
“那好吧。”落了座，他又開始抖著腿，眼睛一直看向書店老闆的電腦屏幕，偶爾還問他進展的怎麼樣了。
可對方卻很少回答，十根手指流暢地彈起落下，如醉心演奏完美樂章的鋼琴大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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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書店老闆大喊一聲，嚇得米迦勒差點摔出沙發。
鍾小明急忙走過去，認真地盯著螢幕。滿屏的程式碼，有紅有綠，隨口問書店老闆是不是出了什麼嚴重的問題。
“沒事兒，這裡是閘道器，IP協議等資訊。上面是伺服器維護日誌列表，在昨天就下達了通知，說是今天開始連續三天進行網路升級，所以會切斷通訊。”
聽到這個訊息，鍾小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還有時間，我來找找看魔法少女的資訊。”說著，他再次敲擊起鍵盤。
隨著他的動作停下，鍾小明問他發現了什麼，可對方卻半天沒有回答。
“怎麼了？”米迦勒也湊過來問。
書店老闆一言不發地按下了esc，退出了程式，接著認真地對鍾小明說：“芙芙，不是人。”
“呵呵，確實，有時候我真覺得她就是個魔鬼！”鍾小明笑著說。
聽了他的話，書店老闆急忙搖起頭來，重申道：“不，我的意思是......她可能不是人類。”
“怎麼可能？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了，好幾次她都聲稱自己洗澡吃飯睡覺之類的，怎麼......噢，你的意思是她是人造人？”
“可能......”，書店老闆為難地皺起眉，似乎也不敢相信這一點，“可能她連身體都沒有，全部都是程式碼資料。”
這個資訊，如一枚重磅炸彈，直接將鍾小明的腦子炸開了花。
他怎麼也想不通，認識了這麼多年的聯絡員，竟然只是一些資料。
可那也太真實了，甚至比身為人造人的勞倫斯說話的語氣都要真實百倍。
見鍾小明半晌無語，書店老闆解釋說，雖然資料上是這麼顯示的，但也不是絕對的。
因為在芙芙的程式中，還能看到一片非常古怪的程式碼，以每萬分之一毫秒在做著改變。
“沒錯，我剛才也注意到了，那根本就不是程式碼。”米迦勒補充道。
聽到他似乎也同意自己的觀點，書店老闆再次跟鍾小明強調說：“你不用想太多，我相信她是另外一種咱們無法認知的形態存在著。也許是我弄錯了，百目系統可能是發現了入侵，而做出的假象也說不定。”
儘管他的解釋已經很詳盡了，鍾小明也沒辦法徹底理解。畢竟他是殺手，不是駭客或是程式設計師。
對於芙芙是人，還是非生命體的程式，只要她還是原來那樣，又有什麼關係呢？他這樣對自己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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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站在街邊可以感受到徐徐微風，以及混雜著各種難聞的氣味兒的空氣。
米迦勒提議出去喝點，他請客，作為對鍾小明帶他越獄的感謝。
推辭了半天，米迦勒依舊沒有放過鍾小明的意思。不過他的臉上，始終掛著對其警戒表情。
深深地埋藏在微笑的背後。
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糾纏在一起，讓人無法直視。
書店老闆見他這樣，也小聲勸著他，說鍾小明不會傷害他們，只要別亂說話就行。
“你知道的，我這個破嘴它藏不住事兒啊！”米迦勒哭唧唧地說著。
鍾小明搖頭輕笑道：“沒關係，只要你們也告訴我彌賽亞阻止的事兒，咱們就相當於互不相欠了。”
“這個，我知道的已經告訴你了。”說完，米迦勒將求救的目光對準了身邊的書店老闆。
他正在鎖著門，回頭看見兩個人都在盯著自己，收起了笑容，嚴肅道：
“我知道的也不比米迦勒多多少。總之，彌賽亞可以理解為站在光明之上的組織，並不會傷害任何人。所以，永遠無法跟你打平。”
鍾小明並不認同這個觀點，因為他見識了眾多的殺戮，根本就不認為世界上有絕對無辜且善良的人。
換來這些的，肯定是那些邪惡的行徑。
“行了，別聊這麼壓抑的話題了。你還沒說，為什麼這麼著急讓要我們入侵百目系統呢。”書店老闆說。
“你們最好還是不知道為妙，走吧。”
路上，他一直在琢磨著這個問題。
安妮·傑克遜，既然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怎麼會被自己如此輕鬆的就制服了呢？
難道，“電”是她的唯一弱點不成？
這麼解釋實在太過牽強。
不過，如果她是故意被擒住的呢？說不準，她又什麼不可說明的目的，比如，殺害某位躲在星圖集團深處的人......
越想越離譜，索性他將注意力放在遠處，忽然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快樂食堂的舊址處。
時過境遷，昨日的人頭攢動的食堂，此刻已經籠罩上了一層無法磨滅的黑暗。
因為天氣潮溼，被打碎的玻璃門上，竟然生起了大片的苔蘚植物。
“唉。”
聽到鍾小明又在嘆氣，米迦勒一臉疑惑地問他怎麼了。
可他卻沒有回答，領著二人去到了另外一間小酒館。雖說這裡衛生比較差，但食物的味道還算不錯。
簡單地要了幾個小菜，三杯扎啤，吃喝了起來。
從開始到結束，一直都是米迦勒在說話，談論著他在監獄裡的生活如何如何。鍾小明和書店老闆就在旁邊聽著。
前者還會偶爾發問，比如說哪位大漢想要跟他搞基的事，是否真實；而後者，卻一直沉默不語。
“鈴鈴鈴......”
一陣吵鬧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一奇怪的局面。
米迦勒有些掃興地尋找著鈴聲的出處，最後才發現是從鍾小明褲兜裡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