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祖惜？！”帕爾差點叫出聲，但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聲道，但這並不妨礙他表達他的驚訝。
“你不是走了嗎？”
“是的，走了，然後再回來了。”
“他們發現我了？”
“不，只有我發現了你。”葉祖惜耐心地回答。
帕爾看了下周圍，確認沒有其他人之後才稍微松了口氣。
“你怎麼發現我的，我有意避開了你的視線，已經盡我所能地小心了。”他神情複雜地看著葉祖惜。之前還在心裡說葉祖惜不如自己，結果轉頭就被打了臉。
“聽到了而已。”葉祖惜隨口說道。
“聽？不可能！”顯然帕爾以為葉祖惜在敷衍自己。
“不是一般的聲音，你理解成特異功能就行了，先說你在這裡幹什麼吧，據我所知你應該被限制自由了。”
“嘖。”帕爾不爽地咂舌，然後道：“喂，你是來處理最終戰神的吧。”
“是的。”葉祖惜頷首。
“要不要跟我合作？”
“細說。”
葉祖惜的果斷讓帕爾有些驚訝，正眼多看了葉祖惜幾眼之後，滿意地點點頭：“我也是來對付最終戰神的。這東西是我的汙點，我要親手把它剷除掉。”
帕爾將最終戰神誕生的具體細節，以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葉祖惜。
葉祖惜若有所思，然後道：“所以你已經有了攻擊最終戰神漏洞的方法，打算來此地實踐？”
“沒錯，如果你配合的話，我可以把漏洞暴露後最終戰神的弱點向你實時通報。你可以輕而易舉地戰勝它，你會成為白鷹和炎黃的英雄。”帕爾那雙死魚眼帶著諷刺看著葉祖惜，“怎麼樣？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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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呢，你能得到什麼？”
“當然是出一口惡氣啊！”帕爾理所當然地道。
葉祖惜看著這個孩子，有些沉默。
這孩子就像個刺蝟，在自己身邊豎起一根根抗拒的刺，不與他人交流，只顧著自己的事情。
但實際上還真是單純。
從遠方的研究所一路脫身來到這個軍事基地，居然只是為了出一口惡氣。
葉祖惜不懷疑帕爾說謊的可能性，帕爾身上的旋律就是這麼純粹，乍一聽有些刺耳，但後續卻舒緩悠揚。
“我答應你。”葉祖惜道，“不過，僅僅是出口惡氣，我覺得稱不上什麼回報。”
他掏出了一本書遞給帕爾：“這個東西，就當你幫忙的報酬吧。”
帕爾帶著狐疑的表情翻閱了一下，但很快表情就發生了變化。
“這是和當代主流所不同的魔導機械開發筆記！你從異界得到的嗎？”帕爾驚訝地說道。
白鷹對異界肯定也有探索，帕爾知道倒是並不奇怪，葉祖惜也點頭表示肯定。
“你們炎黃真厲害啊，白鷹那群廢物半天掏不來什麼好東西，基本都是魔法啥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帕爾一雙死魚眼都好像有了光彩。
不過他很快有有些不確定地看向葉祖惜：“你就這麼把書給我？雖然我很瞧不起那些低能，但我姑且還是白鷹的人啊。你這算是資敵嗎？”
“這是我的私人財產，而且炎黃也早就有同樣的甚至更好的了。再說，未來很長時間裡，人類恐怕也沒心思搞敵對內鬥了。”葉祖惜無所謂地說道。
帕爾沉默了一下後將書收起：“總之謝了，你是個好人，大概是我見過最好的之一。”
“不要在這時候說著讓我可憐你的話。”
“啊？我可是超級天才帕爾，哪裡可憐了？剛剛的話哪裡看起來可憐？！”帕爾頓時炸毛。
葉祖惜不覺得自己是什麼能讓別人覺得溫柔的人，如果自己剛剛那副坦然相待讓帕爾做出“他見過最好的人之一”，葉祖惜難免對這個孩子是否真的經歷過平等的善意表示憐憫。
“姑且問一下，你還見過的其他好人分別有誰？”葉祖惜沒有回答，而是問道。
“那當然是我媽媽和奶奶……喂！不準用可憐的眼神看我！帕爾不需要你的可憐！”帕爾再度炸毛。
玩笑姑且放到一邊，在葉祖惜的旁觀下，帕爾破解了內部程式，讓封存的操控終端重新出現。
他直接將這把槍械型的法杖拿起，然後用自己的迷你計算機與之連線，白皙的手指在鍵盤上幾乎敲打得只剩殘影。
大概十來分鐘後，帕爾將法杖又放了回去：“搞定，程式載入完畢，接下來就等好戲了。”
“這麼快。”
“哼，我可是超級天才，你們見識短淺是可以理解的。我五歲時候就可以製作出白銀級別的人偶了，怎麼樣厲害吧？”帕爾一副快誇我的表情。
“真厲害，我五歲的時候只能在兒童鋼琴大賽上得個冠軍。”
“音樂？音樂也很厲害啊！我以前也想學鋼琴的！雖然後面還是沒學就是了。”帕爾一開始還有些激動，但很快眼睛又死了下去。
“天才就是寂寞的啊，雖然你比帕爾還差了點，但也很不錯了。”帕爾拍了拍葉祖惜，雖然很想像兄弟一樣拍肩膀，但是他的小個子頂多拍拍葉祖惜的屁股。
“我還見過五歲時候就能毀掉一座城市的人。”
“你在騙小孩呢！”
“真的，他隨便就能把一個東西變成怪物。”
“哇哦，那倒是還挺酷的。”
“不過他爸爸不是很喜歡他，至少很長一段時間裡是這樣。”
“我爸爸倒是很喜歡我，但是我不喜歡他，他只是喜歡我的才能，對我媽媽也一點都不好。”帕爾有些厭煩地說道。
沉默了一下之後，他又嘆息道：“太天才也不是好事啊。”
葉祖惜看著他，突發奇想，問道：“如果說，讓你失去這份天賦，但是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愛你的父親和母親，以及親愛的爺爺奶奶，一個正常且完美的童年和青年，你會這麼選擇嗎？”
出乎意料，帕爾想都沒想地回答：“我不要。”
“為什麼？”
“凡人只能是凡人，雖然生活美滿幸福，那也只是凡人。我的才華是要帶領凡人進步用的，怎麼能就因為這點事情放棄呢？”帕爾雙手叉腰，牛逼哄哄且自豪地說道。
葉祖惜看著他，微微點頭：“嗯，出色的天才呢。”
“哼哼，對吧！”
……
葉祖惜幫帕爾打了個掩護，把帕爾送出了基地。
帕爾趕上了晚上的飛機，往回趕。
人偶假扮的帕爾可不能一直瞞下去，為了避免出事他要儘早回去。
他和葉祖惜已經說好，等作戰開始的時候，他會兌現諾言幫助葉祖惜。
葉祖惜也若無其事地回到了炎黃的隊伍中，並且做出了相應的部署。
沒有人對葉祖惜的安排有什麼意見。
做完這一切，葉祖惜看向遠處。
壓抑的聲音愈來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