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比疼還難忍,秦淮扛不住,拒絕了節目組送他上醫院的提議,偷偷拿出了神奇小奶瓶用了,效果是有的。
可是用完,裡面的液體只剩下四分之一。
秦淮很惱火,報復的方法他不缺,但是找不到物件。
彭澤宇做完壞事直接溜了,他壓根不知道那貨住哪。
不用說,錄製期間彭澤宇肯定會防著他。
無奈,只能把這筆賬暫時記在心裡。
接下來幾天,秦淮和王蘭陵每天都是早出晚歸,足跡遍佈了整個盛京。
不愧是國都,不僅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封建王朝時期的風貌,整體上現代化程度也相當高,不是中海能比的。
就是物價水平有點高,隨隨便便吃一頓就要上百塊,好傢伙,全面富裕在這裡先實現了。
酒店負責接待的節目組人員都無語的很,別人每天在房間裡勤奮練習,這兩貨倒好,天天跑出去玩。
也不知道幹嘛來了。
邀請函上雖然寫著八號,真正輪到秦淮上場,已經是十號了。
秦淮坐在候場室裡,百無聊賴地看著前面的螢幕。
播放的是現場比賽的程序。
現在是初賽,個人賽,總共一百二十人的參賽選手,由三十一名評委打分,前八十人進入下一輪。
簡單粗暴。
秦淮是奔著冠軍來的,這個階段的比賽自然提不起他的興趣。
看看周圍的對手,大多十來歲的樣子,好多看上去幾乎是踩著年齡線來的,像讓這麼大的,很少見。
比賽雖然沒有規定年齡下線,但樂器這個東西,沒有一定的時間練習,是玩不轉的。
除非你是天才。
天才之所以叫天才,就是因為數量稀少。
要不就是開掛了。
秦淮就是個開掛選手,他覺得自己沒資格去嘲諷別人。
別人辛辛苦苦訓練那麼多年,挺不容易的。
低調的拿走獎金就好了,沒必要無謂的豎敵。
所以,在今天這個場合,他罕見的沒有主動去挑釁別人。
“秦淮,你不緊張嗎?”坐他旁邊的一個清秀少年發問道。
他叫李鴛,秦淮換了房間後就是和他同一個房間。
名氣很秀氣,長相很秀氣,性格好像也挺秀氣,更秀氣的是他的樂器:琵琶。
在秦淮的印象裡,琵琶一般都是女人彈的。
二八弱嬌女,身穿旗袍或者薄紗古裝,來一段琵琶。
好不好聽都不重要了。
男生彈琵琶,這個畫面……
有點意思。
“有什麼好緊張的?一百二十人取八十人,機率這麼高,沒這個把握我們幹嘛來了?”秦淮還是忍不住嘚瑟了一小下。
李鴛讚歎道:“你真了不起,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都不敢上臺的,更別說在這種舞臺了,我現在好怕等下上場的時候會失誤。”
這幾天相處的還算愉快,秦淮沒有吝嗇,把自己的經驗傳授給他,“怕什麼,我跟你說,你到時候把臺下的觀眾當成稻草人就行了。評委、攝像師、導演什麼的那都是工具人……”
“駱導!”
“駱導好!”
一片問好聲,伴隨著凳子摩擦地面的聲音。
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女人走了進來,秦淮抬眼一看,也趕緊站了起來。
節目導演導演駱思媛,昨天排練的時候見過一面。
駱思媛掃視一圈,目光特意在秦淮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才划過去,笑著道:“精神面貌很不錯,本來我還擔心你們緊張,這麼看來是我多慮了,加油吧。”
說完,再無二話,轉身離去。
眾選手望著導演的背影,面面相覷,不知是喜是憂。
李鴛擔心道:“秦淮,我看駱導可能是不高興了,要不,你還是去給她道個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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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很莫名其妙,“我又沒有說錯話,為什麼要去道歉?”
“可是你剛才說的那些話……”
秦淮一攤手,“實話實說啊,我們才是主角,其他人都是為我們服務的啊,有什麼問題嗎?”
“可是…可是…”李鴛“可是”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道:“我還是覺得你去道個歉比較好。”
秦淮一翻白眼,“這叫什麼話,平白無故的道什麼歉?就比如,我現在讓你給我道個歉,你覺得合適嗎?”
李鴛咬了咬嘴唇,“對不起。”
秦淮:“???”
這孩子,也太那個…啥了吧。
哭笑不得,“大哥,你不用這樣,你放心好了,她那麼大一個導演,不會這麼小家子氣的。”
……
駱思媛當然沒有生氣,她只是覺得剛才的畫面有些好笑。
一個小孩子去傳授給一群大孩子不緊張的方法,那個說法,也挺有趣的。
她對秦淮有點印象,年齡、長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從工作人員那裡得到的一些彙報在她腦海裡有了記憶。
參賽的這麼多選手裡,就屬那孩子最不上心。
“大概是年紀太小吧,也不知道能不能走過這一輪。”
駱思媛口中低喃道。
閉目休息了一小會兒,再次睜眼,抬手看看時間,起身吩咐道:“讓他們準備好,繼續錄下一段!”
“好的駱導。”有人答應一聲,匆匆離去。
重新回到工作崗位,助理端過來一杯咖啡:“駱姐,提提神。”
駱思媛微微頷首,接過:“謝謝。”
幾分鐘後,一切準備就緒,錄製繼續。
長時間的觀看這種這種純樂器演奏節目是很枯燥的,而且這個年齡段的選手水平也有限,都想驚豔,實力不允許。
這工作跟小區監控員也差不多,就多了點聲。
駱思媛卻不敢放鬆,精神緊繃著。
這種節目做的再好,收視率也是不會很高的。
曲高和寡。
但有些事情,總需要人來做。
地方電視臺為了收視率,是很少推出這種節目的。
只能是他們臺來做。
考核的標準也不是收視率,而是節目質量以及觀眾的口碑。
怎麼剪輯,該給哪個選手鏡頭多一點,這是她工作的重點。
再枯燥的節目,總要有亮點的。
否則,就是她這個導演的水平不行。
半個多小時後,畫面中,秦淮拿著一杆嗩吶走上了舞臺,觀眾席中發出些許驚呼聲。
一些是在電視上見過秦淮的,另一些是對他的樂器發出的驚呼。
能來現場的觀眾大多都是有點樂器基礎的,他們知道嗩吶可不是那麼好學的,沒個大幾年的苦功,上臺純粹是丟人。
前面雖然也有個別選手演奏過嗩吶,但秦淮的年紀比起他們,小太多了。
不是他們看不起秦淮,而是嗩吶這門樂器對肺活量的要求很高!
這麼個小不點,真的可以?
他們不由為秦淮捏了一把汗。
同時,也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現在去買耳塞,好像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