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個昭明公主為嘛這麼熱衷於跟我攀上姻親關係呢，是為了我用精血飼養的稀罕寵物夏呆鳥嗎……就算是真的為了子夏，也應該不至於將自己家的同胞小妹塞給我吧……也不能說我是打心裡抗拒的，畢竟好歹也是個出自皇室的公主嘛，想必睡她的時候會睡得特別香甜，只不過隨之而來的蛋疼難題卻估計會叫我香甜不起來了。
首先人家是堂堂的公主殿下，其婚姻關系必然就是以她為尊的母系婚姻，我這個夫君恐怕只能是個三從四德的賢內助……這倒是沒什麼所謂，就當是入贅唄，能有啥大不了的，大不了倒是我家那兩妞兒啊，要是人家公主殿下真的入主了我家，那麼我家晨兒和娟兒該何去何從？還有人家公主不可能不收納幾個帥逼小夫娚玩玩吧？難道我他媽的還須賢惠得給那些小夫娚們逐個逐個地安排侍寢麼？愉快地跟他們一起受用老婆大人的臨幸麼……瑪德！去年那時候，我已經在李汾豔婦那兒淋漓盡致地享受過那種吃醋吃大發的酸爽了，這輩子絕逼不願意再享受一遍了！
“啟稟殿下，臣自幼深受中原父權思想的啟蒙，實在不能忍受咱們大楚國的傳統婚姻。”說著，我又滑下了椅子，跪到地上，深吸了一口氣，沉在肺胸中，鼓足了氣勢，沉聲說道：“懇請殿下憐憫臣心，對於幾男共事一妻那種事兒，臣實在做不到啊！懇請殿下明鑑。”
“……”昭明公主卻不知道在想啥，神情似笑非笑的，卻一時沒有發表意見，只是悠悠然地抿著杯子。
既然她不開口，我便繼續陳述我的理由吧：“還有啊、殿下，臣家裡已經有了一妻一妾，如果臣真的和殿下的妹妹結了婚，那麼她倆該如何是好？有道是‘糟糠之妻不可棄’，臣惶恐，實在不敢擔那罵名。”
大概昭明公主手上的那個杯子終於被抿乾淨了吧，這時她終於朝我招了招手板，還發話了：“小子，爬過來這兒。”
這兒是她的書房扶雲閣，她是坐在書案後面的，而我是跪趴在書案前邊的。她喊我“爬”？ 丫的太侮辱人了吧……算了，爬就爬吧……我手腳並用地爬著，好容易繞過了書案，轉到了她跟前。
她卻說：“轉個身。”
我依言轉過了身子，背對著她。
她又說：“把屁股翹起來。”
我原本就是跪趴在地上的，這時又依其言將屁股翹起。
接下來，也沒有太過出乎意料，她果然真的一腳丫踹在我的屁股上，踹了我一個狗吃屎……嗯，若果這個昭明公主不是個長不大的熊孩子，就肯定是個腦殘貨色。
我趴在地上，一邊捂著屁股，一邊回頭瞧了瞧她，毫無節操地諂媚道：“殿下的鞋子沒弄髒吧……”
看得出昭明公主是想笑的，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只說：“滾回去吧。”
“啊～謝殿下！”我以為她是喊我滾回家，頓時心中一喜，忙不迭地爬了起身，便蹬蹬往門口走去。
卻忽然傳來昭明公主的喝罵聲：“你小子滾哪去！”
我停下步子，回過身子，用不解的眼神瞧著她，問道：“殿下不是喊我‘滾回去’嗎？”
“我是叫你滾回去坐著！”
“啊……”我無奈，只好坐回到原先的椅子上，然後又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殿下，‘糟糠之妻不可棄’啊……”
昭明公主似乎好有點亂疼，眼眉毛左挑右挑的，大概是想再踹的我屁股三兩下吧……好一會兒之後，應該是意婬完我的屁股了，她終於發話道：“寧卿可曾見過永樂公主？”
“永樂公主？臣未曾見過，只聽聞永樂公主是殿下親生的小女兒。”那個永樂公主並不是媓媂所生的“國公主”，而是媓媂的女兒所生的“郡公主”，也就是常說的“郡主”，不過在楚人的口語之中，皇室的女人們全都習慣於稱呼為“公主”。
“嗯，是寡人的女兒，你聽沒聽說過她的傳聞？”
“臣聽聞永樂公主的傳承血脈退化了，不知真假。”我聽聞過，那個永樂公主一生下來就是個平凡人，沒能繼承血脈異能，沒法玩小魔法。那無疑是個大大的悲劇，生在帝王家，卻沒有得到貴族應有的異能標識，可想而知她自小就有多麼的心塞了。
而昭明公主身為她的親媽，神色之間卻看不出一丁點的不悅，大概是早已看開了吧，畢竟在這個魔法凋零的世道，後代的血脈出現退化已經是好尋常的事兒了，沒必要耿耿於懷，“寡人是指另外一個傳聞。”
“另一個傳聞……難道是永樂公主她不好男色、卻沉於女風……是真的？”
“不是‘不好’，而是‘不能近’。”
“呃……請殿下明示。”
“她……有元陽癬。”
“阿殿下，臣還是聽不明白啊。”
“她不能與男人行房。”
“蛤？為什麼？”
“不能接觸男人的精水。”
“哦……”我總算是聽明白了，換成前世的話來說，即是那個永樂公主患有稀罕的“精＊液過敏症”，一旦行房事，患者的胯部會出現刺癢腫脹，嚴重的還會全身發紅，生起紅疙瘩，這種過敏症狀就像“癬”一樣，於是就稱之為“元陽癬”……憑這時代的醫學條件，她們曉得哪根毛的抗敏藥呢，所以一切過敏症都差不多是絕症，好運的熬幾天就自己好了，不好運的就直接一命嗚呼吧。只不過這丫的昭明公主幹嘛跟我說自己閨女的私密事呢，瑪德，不會是想將我塞給那個不能行房的永樂公主吧……
“她名字叫‘令月’，”昭明公主這時瞧著我的眼神是相當嚴肅的，一點也不像剛才笑眯眯的樣子，說話的語氣也是命令式的：“你好好記住了，她很快就會是你家的主人了。”
“殿下，請別開這樣的玩笑好不？臣心裡害怕啊……”臥槽你爹和娘啊，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啊，強買強賣也就罷了，可你他媽的好歹也要買賣個能用的啊……
“寡人沒跟你開玩笑。”
“但永樂公主她不能行人事啊。”
“放肆！”昭明公主那老婆子登時怒吼了一聲。
嚇得我的屁股又滑下椅子跪到了地上，大喊道：“殿下請息怒，身體要緊啊。”
“寧亞青！寡人已經對你一再忍讓，別不識抬舉了！”那老婆子的火氣還是蹭蹭地飆著呢。
瑪德，要是我有點膽氣，爬起來撲過去就一腳踹死她丫的……可惜啊，我只是個慫逼，所以我只能是認慫的：“殿下賞識臣，臣感激涕零，臣多謝殿下隆恩。”
之後沒啥好說了，我這沒啥節操的慫逼感恩戴德地接受了昭明公主的賜婚，婚期就初步定在了三個月後，即是五月份，那時候應該是盛夏了。
這個賜婚嘛，其實說起來也是蠻有趣的，是以永樂公主為主的“群婚”，亦即是“共妻共夫”，幾個女子、幾個男人一塊兒結為夫妻……昭明公主那個老婆子很務實，其意思是既然她家閨女註定了不能行房、不能生育了，那麼延綿後嗣的任務就只能透過“群婚”的形式以交給其他人來替她完成了。
“群婚制”在楚地是很有實用價值的，畢竟並不是每個女子都有生育能力的，而且這時代的難產率、小產率一直都頗為居高不下，一旦發生難產、小產，就算保得住生母，日後能否繼續懷胎都很成問題，於是借腹生子就應運而生了——“群婚”不是應運而生的，而是一種歷史非常悠久的婚姻制度，在楚地一直都存在著。共妻共夫，據說是母系社會時期的婚姻制度，到了現在，還殘留著這種傳統的，全天下就只有楚地這個奇葩國度了。共妻共夫名義上，夫妻地位是平等的，但由於後代不能確定誰是生父，只知生母，所以實際上只能是，妻子高於丈夫。所以說，它能留存到今天，是因為它符合了楚國的特殊國情。
中原的男人如果一生無子，大多會以兄弟的兒子入嗣自己這一脈，而楚地的貴婦們自然也有延續後嗣的需要了，不過她們的想法夠開放、夠奇葩，除了以姊妹的女兒入嗣這個選擇之外，她們還可以選擇“納妾”，成為“共妻共夫”，讓小妾跟自己的夫君們交尾，然後借其肚子替自己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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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在這種婚姻關系之中，孩子生母的身份地位都會被打壓得好低好低，或者會打發出去，去得遠遠的，甚至直接殺掉都屬於尋常之事，畢竟貴婦們絕逼不願意見到孩子對其生母有所依戀。
昭明公主賜給我的婚姻，就是那麼一種扭曲變態的破玩意，我家的小李晨和秋娟兒即將面臨的也是那種通常都會過得好卵疼的婚姻生活……除非將來的主母大人是個大量博愛的好女子吧。
出於絕逼不能對不起晨兒和娟兒兩妞兒的身為一個夫君應有的大覺悟，我覺得與其寄希望於那個還未謀過面的永樂公主是個善信女子，還不如直接逃婚算了，找個機會領著我家的兩妞兒遁逃中原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