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滯了三秒。
直到完全不明情況的徐落英疑惑開口，
“怎麼了你們祖孫倆？之前一見面不都親熱得不嘛？”
在她的印象裡，這對祖孫，一個寵溺孫女，一個二十歲了撒嬌技能還在精進。
每一次一見面，就非得親近地抱一抱。
顯得她好像是個局外人。
今天倒是奇怪了。
孫老太太眼神似有深意，陸沅兒這丫頭眼神飄忽，好像在打什麼啞謎。
好吧，她這個孫老太太的親女兒、陸沅兒小姐的親媽，依舊活得像是個局外人。
不過，被她這麼一問，老人恢復了往常的模樣。
快步走了過來，她將陸沅兒摟到懷裡。
“有沒有想外婆啊沅兒？”
陸沅兒也順從地在老人懷裡蹭了蹭，“當然有~”
“行了行了，別膩歪了，準備吃飯吧。”
徐落英抱著手臂，像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陸知呢？他不回來？”
老太太終於想起了女婿。
徐落英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應答，
“他昨天剛走的，沅兒回來的不巧。”
陸沅兒也幫著母親將菜餚擺放在桌上。
家中日常吃飯，並沒有那麼的講究與顧忌。
三人邊吃邊聊。
“這都馬上元旦了，他怎麼還往外跑？”
對女婿日常性的不著家，老太太有些不滿。
說不定自家外孫女這麼喜歡往外跑，就是隨了她那個老爸。
徐落英卻是不太在意，悠悠道,
“說是看取景地去了，您也知道老陸的, 整個心思都扔在拍戲上, 哪管什麼放假不放假的。”
“說不定我上次和他說沅兒回來的事, 他都已經忘了。”
正說著，徐落英放在餐桌一角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訝異地挑挑眉, 按下了綠色的接通鍵。
“喂，老陸？”
“沅兒回家了？”
對於電話那頭丈夫的疑問，徐落英有些不解。
自己可沒有和他說他家閨女提前回來了。
“是啊, 下午剛到的，你怎麼知道的？”
電話那頭的丈夫沉默了一下，聲音裡也有些疑惑。
“哦，我一個朋友和我說，在松江這邊看到她了。”
“你朋友？”
“嗯, 說話還神神叨叨的, 這個老周, 等我回來再找他盤問。”
“行吧，沒事的話我們就吃飯了, 你也別忙到忘記吃飯。”
結束了這通簡短的電話, 徐落英將手機收起。
她一邊給老人夾了一筷子菜, 一邊問自家女兒,
“你這丫頭下午到底去哪了？”
“額......去見了一個朋友, 怎麼了嗎？”
“難道你朋友還和老陸認識？不應該吧，你老爸說他朋友今天在松江看到你了。”
陸沅兒眨眨眼。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今天在片場的經歷，但還是沒想起來裡面有哪位自己父親的朋友......
她只好含糊道, “那可能是路上偶然看到了吧。”
徐落英皺著眉還要再問，卻被孫老太太攔下了。
“沅兒去見個朋友而已, 怎麼就非得問東問西的, 你們夫婦倆真的是。”
“我就隨口問問嘛, 這丫頭還忽悠我說什麼幫我要簽名去了。
“簽名？我說徐落英啊, 你也四十了啊......”
“四十剛好當媽媽粉。”
說著, 徐落英將手機拿過來，找了張照片要給老太太看。
“您看您看，小虞老師還和你外孫女一起錄過節目的, 這還是我特意截圖的呢。”
陸沅兒下意識抬手想要攔住，但已經來不及了。
徐落英女士已經湊到了自己母親的身邊。
孫老太太扶了一下老花鏡, 看向手機上的照片。
照片裡，虞滄和陸沅兒並肩站在舞臺上。
兩人都是一身的古裝, 陸沅兒偏頭笑著看向虞滄。
是第一輪《琅琊榜》那次......
孫老太太愣了一下，看著照片上的人有點走神。
雖然衣服不一樣了，但這身形......似乎有幾分眼熟啊。
“怎麼樣媽，小虞老師這古裝扮相是不是絕了？”
“小虞老師？”
孫老太太抬頭瞥了一眼自家外孫女。
某人這會兒都快把頭埋到眼前的飯碗裡面去了。
“因為他以前是成大的助教嘛，又給沅兒當了表演助教，所以很多人都叫他小虞老師。”
難得自家母親沒有嫌棄自己幼稚，徐落英女士頗為興奮地向老人介紹了一通虞滄。
“他原名叫什麼呢？”
“虞滄。”
“嗯，倒是個不錯的......名字。”
老人又看了眼小孫女，眼睛裡帶著些微妙的笑意。
“是啊是啊，”徐落英收回了手機，上下劃拉著，又突然嘆了口氣，“不過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開始傳緋聞了。”
“傳緋聞？”孫老太太的眉頭一下緊皺，“和誰啊？”
她雖然不介意自家外孫女有一個可能存在的男友。
但如果對方是個花花公子，那她可就不樂意了。
“劇組的一個女演員唄，不過倒是挺配的。”
徐落英的話音剛落，陸沅兒就抬起頭了。
“緋聞是假的！”她小聲辯駁。
“真真假假，誰知道呢？他也二十六了，談個戀愛很正常的。”
身為媽媽粉，徐落英對此甚至還有幾分鼓勵。
“而且那個女演員我搜過了，年齡上也挺合適的。”
“不合適！”陸沅兒繼續小聲反對。
“你怎麼就知道不合適？”
“他自己說的......”
看著母女對話，孫老太太皺著的眉頭悄然舒展。
這會兒倒像是在看什麼好戲。
今天早上傳緋聞，今天下午小沅兒就提前回魔都了。
老人家感覺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麼。
“等等，陸沅兒，你今天去見的朋友，不會是我們小虞老師吧？”
徐落英突然反應過來。
陸沅兒尷尬一笑。
徐落英臉色一黑。
她倒是知道虞滄最近進組了，不過她也不是那種每天盯著新聞看的人, 所以也沒細看拍攝地點。
“他拍戲的地方，在魔都？”
“嗯, 就在我們區......”
“那我的簽名呢？”
徐落英女士看著小陸同學，語氣危險。
“忘了......”
徐落英倒吸一口氣，恨鐵不成鋼。
“所以陸沅兒, 你和小虞老師關係這麼不錯，去探個班，什麼收穫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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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兒蹭了一份盒飯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