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傳》的平均播放量，持續提高。
引起了國內各大影片平臺的關注。
當大家以為《武林外傳》的平均播放量突破8000萬，應該已經到了極限。
可是，當《武林外傳》前40集播完，後40集上線的時候。
企鵝影片砸下去S+級的推廣資源，《武林外傳》的平均播放量，再攀高峰，突破了1億大關。
1億平均播放量，這是一個分水嶺。
1億以下的劇，已經可以說是火了，但還沒到現象級的程度。
平均播放量破億，這是一部超級大爆劇的標誌。
而且，一旦劇集平均播放量破億，這部劇的口碑、觀眾度會持續發酵，會形成人傳人的現象。
企鵝影片的推廣資源再多，也只能覆蓋企鵝影片原本的使用者。
然而，一旦口碑發酵開始，《武林外傳》開始在觀眾的朋友圈刷屏。
原本不看企鵝影片，甚至很少在網站上看電視的觀眾，也知道了這部劇。
特別是一些玩梗的沙凋網友，甚至還在朋友圈求購“白駝山壯骨粉”。
這些流行梗傳出去之後，很多平時工作忙、遊戲忙的路人，開始感覺好奇，嘗試尋找這部劇，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那麼好看。
這個現象出現之後，開始有很多慕名而來的路人，湧入企鵝影片，觀看《武林外傳》。
在《武林外傳》播放期間，企鵝影片的註冊會員數量，持續暴漲，VIP會員數量也跟著飆升。
對影片平臺來說，VIP會員的總數是平臺的硬實力。
一部能夠拉高VIP會員總數的劇，那就是大寶藏。
更可怕的是，這部劇居然是企鵝影片獨播。
通常來說，像這種大爆劇，很少是獨播的，除非就是影片平臺投資拍攝的。
否則，制片方在知道電視劇會火的情況下，肯定是優先全網聯播。
因此，影片平臺能撈到一部獨播超級爆款劇，那絕對是撿到寶了。
企鵝影片賺得盆滿缽滿，還推高了VIP會員總數。
企鵝影片越高興，三大影片平臺的另外兩家就難受了。
其實，國內的影片平臺，已經經歷了初期爭奪市場的時期，形成了三大平臺分庭抗禮的格局。
到了現在這個階段，增量時代已經結束，進入了存量時代。
因為國內的觀眾數量就這麼多，當市場開發完全，新增觀眾已經很少了。
這些觀眾被三大影片平臺瓜分完之後，接下來就競爭，就變成了“誰能留住觀眾”。
這就是存量時代的競爭。
想要在存量時代中勝出，需要的是什麼？
就是像《武林外傳》這種，從其他網站爭奪使用者的爆款劇。
每個觀眾心裡都有一個想法，盡量少開會員，可以省錢。
當觀眾在企鵝影片開VIP會員了，那麼就很可能會停掉其他網站的VIP。
正因為這個原因，像《武林外傳》這種大爆劇，是三大影片平臺需要爭搶的寶藏。
現在，企鵝影片搶到了，就像是拿著一把金鏟子，在挖其他影片平臺的牆角，爭奪使用者。
這讓其他影片平臺非常難受。
……
京都，豌豆影片總部。
《武林外傳》的熱播，引起了國內所有影片平臺的關注。
豌豆影片副總裁“啪”一聲將一份資料仍在會議桌上，喝問道：“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不需要拿起那份資料，會議室裡的人都知道是什麼事了。
因為那份資料的封面上，赫然寫著“《武林外傳》評級報告”。
《武林外傳》最開始就是和豌豆影片談的。
當時是豌豆影片選片部總監馮昌豪，親自和方醒、何榮敞、閆嵐吃飯。
只不過，那頓飯吃得不是很愉快。
豌豆影片副總裁不會管怎麼吃的飯，他看到的就是選片部給《武林外傳》評級資料，而且給的評級是B-。
B減的評級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這部劇是一部撲街劇，播不播差別不大。
可是，現在《武林外傳》是什麼情況？
評級B-，爆出1億的平均播放量。
每年國內平均播放量破1億的電視劇，大概只有5、6部。
而且，這些爆款劇，通常都是上星劇。
因為電視臺也不傻，影片平臺評級高的劇，電視臺也會播。
而上星劇，通常都會選擇聯播。
也就是說，每年影片平臺獨播的破億劇更少，分到三大影片平臺手裡，能撈到一部就不錯了。
現在。
豌豆影片副總裁看到的情況就是，一部超級爆款劇，最開始送到自己這邊來審片，結果給選片部的蠢貨評了個B-，硬生生把這劇送到了企鵝影片手裡。
副總裁現在很想把選片部的人掐死。
他拍著桌子問道：“這個評級是誰定的？”
選片部的員工面面相覷，偷偷拿眼去瞟選片部總監馮昌豪。
這種事情，瞞肯定是瞞不住的。
馮昌豪輕咳一聲，答道：“這個劇是我負責的，評級流程沒有問題，根據劇集的投資，以及市場前景，選片部計算出的結果，就是B級。”
《武林外傳》的投資就是B級，如果算每集的拍攝成本，甚至是B級投資裡面墊底的。
副總裁才不管這些，拍著桌子說道：“別跟我說計算出的結果，要你們選片部幹什麼？就是讓你們選出優質劇，爆款劇。
“你現在給我看看，《武林外傳》到底是什麼級別？”
會議室裡沒人敢接話。
因為《武林外傳》播放量已經破億，這是一個什麼水平。
要知道，像去年《安和宮》這樣的S+大投資，投資7個億，平均播放量也就是7000萬。
而S+劇集的播放量及格線，是6000萬。
也就是說，《武林外傳》破億的播放量，已經把投資7個億的《安和宮》給秒了。
更可怕的是，《武林外傳》還是企鵝影片的獨播劇。
《血雨江湖》那種崩成shi爛劇，在《武林外傳》面前，連提鞋都不配。
可是。
豌豆影片前一段時間的工作重心，卻是《血雨江湖》。
各種推廣資源砸下去，結果《血雨江湖》的平均播放量，已經跌破1000萬了。
反而是《武林外傳》這部從他們手裡熘走的B級小投資，爆得不要不要的。
如果《武林外傳》一開始就是企鵝影片拿到的，這位豌豆影片的副總裁還不會這麼生氣。
真正讓他生氣的原因是，《武林外傳》曾經出現在豌豆影片選片部裡，眼睜睜的看著這部超級爆款劇從手中熘走，這種感覺比那什麼更難受。
副總裁發洩完憤怒後，盯著馮昌豪，質問道：“你和《武林外傳》主創談過嗎？還是評了B級就扔一旁不管了？”
馮昌豪深吸一口氣，答道：“談過，我帶團隊，親自和《武林外傳》的導演、主演談的。
“不過，對方非常傲慢，對我們開出的條件不屑一顧，甚至在酒桌上出言不遜，最終沒談攏。”
他知道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他肯定要背鍋，所以當機立斷，惡人先告狀，先把《武林外傳》的主創團隊貶低一遍，好降低自己的責任。
副總裁沒有繼續深究，因為在會議上繼續追問下去，不會有結果。
會議結束之後。
副總裁讓秘書叫了一個選片部入職半年的新人叫到辦公室。
“我看了出勤表，和《武林外傳》導演吃飯的時候，你也去了對嗎？”
這位選片部新人名叫王明宇，入職半年，還沒有轉正。
他被問到這個問題，表情僵住。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他還沒有轉正，而想要轉正，需要上司打分。
也就是說，能不能轉正，完全就是看上司的態度。
而他的上司，就是選片部總監馮昌豪。
所以，他很為難：“郝總，我……”
這位豌豆影片副總裁能坐上現在的位置，一看就能看穿這種小年輕心裡在想什麼。
他澹澹說道：“你還沒轉正吧？”
王明宇一愣，點頭答道：“對，還沒轉正，下星期要等馮總的在職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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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總裁笑了笑，道：“你的轉正，我可以親自辦，所以你不需要有什麼壓力，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明白了嗎？”
王明宇聽到這話，還有什麼需要猶豫的？
難道對面坐著的集團副總裁，還能騙自己這個新員工不成？
因此，他深吸一口氣，答道：“郝總，那天我確實也去了。馮總監和《武林外傳》的主創團隊，談得很不愉快。《武林外傳》的主演，就是演白展堂的那個，飯都沒吃完，就丟快子走了。”
副總裁雙眼微眯起來，說道：“為什麼會談崩？”
王明宇開始根據自己的理解說道：“郝總，其實我覺得馮總監談合作的時候，酒桌文化太濃。
“一開始我還不明白，後來方醒說的最後一句話，才讓我想明白。
“《武林外傳》劇組投資這麼低，應該是沒什麼錢，所以吃飯的時候，沒有點很貴的酒。
“馮總監暗示要喝帕圖斯，對方只能讓人出去訂酒，我後來查了一下那酒的價格，網上38888，酒店裡的應該更貴。”
在影視圈裡，談合作的時候，喝3萬8的酒，其實不算什麼稀奇事。
但有個前提，那就是劇組有錢，主動請的，那就沒問題。
按照一般的規矩，都是客隨主便。
請客吃飯的一方，點什麼，就喝什麼。
做客的要求換昂貴的酒，就比較尷尬了。
當然，這種事情，即便發生了，也只是給請客的一方留下的不好的印象，並不一定影響合作。
“後來呢？”副總裁繼續問。
王明宇便將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兩天後。
馮昌豪接到通知，和HR面談，HR建議他主動請辭。
……
與此同時。
“方醒，你有空嗎？能出來一趟嗎？帶你見個人。”
這天晚上六點，方醒正和陸湘兒你農我農的時候，突然接到閆嵐的電話。
“是什麼事？”方醒覺得原本和陸湘兒約好了，現在扔下她一個人不太好，便想先問清楚。
“我現在正和香江翡翠電視臺的副臺長王育麟吃飯，他對《武林外傳》很感興趣，何導已經趕過來了，如果你有時間的話，過來一趟更好。”閆嵐在電話裡，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方醒一聽要見的人是香江翡翠電視臺的副臺長王育麟，大概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講電話的時候，陸湘兒就靠在肩膀上，所以聽到了一點。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她噘嘴問道：“你要出去了？”
“對，可能翡翠臺看上《武林外傳》了，如果能合作的話，《武林外傳》有希望在電視臺播。”
其實，方醒一開始給《武林外傳》找播出平臺的時候，就想過這種可能。
雖然當時不確定《武林外傳》是否會水土不服，能不能創造奇蹟，但還是做了這方面的考慮。
所以，在和企鵝影片籤播出協議的時候，只籤了網播權。
陸湘兒扁扁嘴，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你去吧。就扔下我一個人好了。我不會想你的。”
方醒看她這副模樣，差點笑出聲來：“怎麼滴？客串一次電視劇，演技爆發了。”
陸湘兒換回正常表情，說道：“好了，你快去吧。談正事要緊，我是那種不懂事的人嗎？”
“乖乖在家等我。”
方醒捧起她的臉，吧唧親了一下，然後抓起外套便出門了。
……
到餐廳的時候，閆嵐、何榮敞和翡翠臺副臺長王育麟相談正歡。
閆嵐原本是參加一個品牌商的活動，在活動上遇到王育麟，就聊了起來。
聽到王育麟對《武林外傳》有興趣，閆嵐就主動請他吃飯，並表示可以約《武林外傳》主創團隊出來吃飯。
王育麟一聽，更有興趣了，於是就有了今天這次見面。
“你好你好，葵花點穴手。”王育麟年紀不算大，還不到四十，見到方醒的時候，還開了個玩笑。
坐下來之後。
王育麟稱讚道：“《武林外傳》實在是拍得太好了，這部劇要是先讓我看到，我肯定要在翡翠臺上播，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說著說著，又問道：“對了，你們和企鵝影片籤的播出合同是怎麼樣的？”
方醒知道他想問什麼，直接答道：“只籤了網播權，所以如果電視臺想播，還可以播。”
王育麟眼睛一亮，但隨即又皺眉起來：“可是，已經網播的劇，再上星，真的好嗎？”
先網播，再上星的情況，其實很少。
在地球上，網播劇上星的例子也是有的。
開這個先河的就是《延禧攻略》，一開始是愛奇藝網播，後來在浙江衛視和TVB的翡翠臺播出。
因此，先網播，再上星，並不是完全不可能。
就看衛星電視臺，是不是真的對這部劇有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