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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小學弟有點冷靜過頭的感覺，這也未免太理智了吧，遇到這樣的場景都能面不改色，說的好聽叫冷靜，說不好聽叫無動於衷，叫漠然了吧。”
“小學弟知道現在是在直播嗎？我突然想到他可能都不知道這個直播的裝置還在錄製中吧。感覺小學弟的神情好奇怪, 我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麼……”
“前面的是不是有一種違和感對不對，就是那種，在本應該露出一種害怕的神情，哪怕不害怕膽子大強作鎮定，面上的神情也會對眼前的有所反應，但是他好像一點點都沒有害怕的感覺，就好像看到的就是正常的野草枯木一般, 眼神沒有絲毫波瀾。充斥著違和感……不過也可能是我的問題, 我想的太多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現在的小學弟總有種很危險的感覺。”
“對對對，就是那種安靜讓人有點恐慌，就是那種說不清的壓迫感，充斥著壓迫了過來。”
“我倒是沒有這種感受，雖然他的眼神很冷靜，但不知道為什麼，看他現在的表情，我總感覺他現在很難過。”
“你們也腦補太多了吧！人家現在又不是給你們對著鏡頭演戲，你們腦補這麼多幹什麼？小學弟這明顯就是嚇傻了好嗎？還漠然無動於衷，你有動於衷一個，你不漠然，你去現場潛入到零下五六度的冰水裡面啊！你看你自己當時是什麼一個表情？！人家救人，你還逼逼賴賴那麼多！”
“是啊，人救人呢，被凍僵了，極度恐慌的情況下什麼表情不都正常？！你們該關心小學弟現在的狀況吧！他現在沒有被嚇到吧？現在還能上去嗎？！臥槽, 我現在都緊張死了！！”
“確實，我好擔心小學弟啊，這麼危險的環境, 現在他就一個人，還見到這麼恐怖的東西，他現在一定被嚇死了。我懂小學弟現在的感受，我就是那種越害怕越是叫不出聲音的那種人，所有的恐懼都被壓在心裡，其實比那些叫出聲音來的人還要害怕，但是越是害怕就越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就像是被按下了靜止鍵一樣。小學弟現在一定被嚇得不行了，啊啊，好心疼他啊！
我只是知道攝像的裝置落在屍體身上，我現在就渾身發涼、頭皮發麻了，現在的小學弟親眼看到泡發的屍體，心裡是有多恐懼啊？！！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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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小學弟，別怕，別怕。別管裝置了，趕緊上去吧，生命安全最重要！有沒有人報警啊！”
車還在迅速的開著, 警笛聲響起，紅藍閃爍的光芒中, 窗外的風景飛速的掠過。劉凱坐在副駕駛上，關上窗戶，低頭認真的看著彈幕上一條一條刷過的評論，看著直播鏡頭裡面與這白天明媚陽光照射下完全不同，漆黑幽藍的湖底，那種右下角飄蕩的頭髮，還有鏡頭裡那個出現的男生。
劉凱眉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皺了起來，越皺越緊，鏡頭在水裡因為遮擋，還有渾濁的湖水動盪，顯得有些失真和虛焦，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虛焦到這樣的程度，他見到這長臉的第一瞬間居然是有些熟悉的感覺。
但只是熟悉，他可以確認不是他認識的人，要是他認識的，煳到什麼從程度，他都是能認出來是誰。看著眼前的這張虛幻搖晃的臉，他可以確定他不是認識這個人，但是他的記憶裡對這張臉很熟悉，只是熟悉而已。
想到這裡劉凱眼睛眯了眯，能讓他一個警察，還是幹了這麼多年的老警察感覺到熟悉，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他是幹刑警的，能讓他熟悉的，不是罪犯，就是和同行，要麼就是和桉件或者罪犯有重大關係的人。他早年受過傷，導致他這輩子也無法擁有自己的家和孩子，他就決定將自己這一生都獻給桉件和工作，那時候起他腦海中從來不記桉件之外的無用之人，這人究竟是誰？這張臉居然會給他熟悉的感覺……
不會是早些年那些未破的桉件的嫌疑人或者是桉件相關的重要證人之類的人吧？但是將這張臉在腦海中過了好幾遍，卻是發現沒有一張對上的。
薄而大的雙眼皮微微耷拉下來，沉思片刻後，睜開了雙眼，輕薄的眼皮與眉骨疊壓出一道褶皺，眼窩凹陷下去形成睿智幽深的陰影。彈幕上此時正在刷著關於陳默突變的性格，還有此時的神情。
與觀看直播的網友不同，作為精通心理學，多年辦桉經驗豐富的刑警，剛剛這男生來這邊的第一個眼神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也許是刑警的敏銳和習慣，他可以確定剛剛這男生的眼神，並不是被嚇到了，只是單純的打量。之前彈幕上有人猜測的沒錯，這男生之前確實知道這邊有屍體。
但是……作為一個普通人，哪怕是知道這邊有屍體的，這麼近距離，還在幽閉的情況下，哪怕心裡有所準備，還是會害怕的，哪怕是再冷靜的人，看到的第一眼身體都會有反應。
但是鏡頭裡面這個男生沒有。
劉凱眉頭微微蹙起，哪怕做了這麼多年的刑警，他剛剛分析男生的神情時，還是遲疑了一會兒，因為男生此時的神情雖然違和，但是太奇怪了。作為一名見過各種罪惡的人，劉凱在那一瞬間不疑以最大的惡意去揣度人心，甚至吧各種的懷疑往他身上套，但是都不成立……
這男生好像是在悲傷，太奇怪了。他分析得知，這個讓他感覺到熟悉的男生見到這有些可怖的場景，第一反應是悲傷……而且不是對親人逝世的悲傷，更像是對事情本身的難過。
那眼神，就好像是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情，就好像是他對見到這樣的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男生之前的那個冷靜的神情，不是害怕到失語……單純是他已經見慣了，習以為常到麻木。
很奇怪，
非常奇怪。
分析出這樣的結果，劉凱都有些奇怪和疑惑。
……
PS：今天白天有更新，不更我胖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