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抹了一把臉，修長的手指伸進大褲衩的兜裡，兜倒是挺大，就是拽出來比臉還乾淨，除了兩張單方SD儲存卡，一分錢都沒有帶。
拿下相機，陳默胡擼了腦袋上凌亂的呆毛，看來得去整點現金了……
正好把上次接的活的稿子給交了。
……
陳默熟門熟路的順著街上夜晚吃完晚飯的大爺大媽散步的人潮，穿過了燈紅酒綠的熱鬧市中心街區。
七彎八繞，在一個直通街區，充滿了年代小資氛圍的酒館小巷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攝影工作室。
因為這家工作室攝影技術不錯，不少網紅以及年輕人都願意來這邊拍寫真。此時工作室外還有不少人。
“喂喂，你看那家夥，就那邊那個穿花襯衫的男生。”
“哪個？”
“那個的胸前掛著個攝影機的那個。”
“怎麼了？”
“是不是超帥啊！”
“啊，我沒看到正臉哎，不過背影看上去身材好贊啊！……啊啊啊，我看到正臉了！
啊啊啊這他媽長的也太絕了吧！這是哪個網紅？還是明星嗎？這氣質好絕啊，是我最愛的濃顏系啊！”
“應該不是明星，沒看到工作人員和保姆車。不過這顏值再怎麼著也是個模特吧，是來這邊拍寫真的？”
“姐妹，我愛死你了！果然‘大漢’工作室這邊有好多高質量的帥哥啊！”
“上上上，姐妹咱們上去要個微信嗎？這是我今天到現在為止看到過最帥的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不是要拉人拍情侶照嗎？我看這個就很不錯。”
“等等，讓我補個妝。”
一個黃發長的蠻精緻的妹子，看到陳默眼睛冒起了金光，一邊看向陳默這邊與身邊拿著攝影機的朋友正在商量著什麼。
但沒等妹子有所行動，她就看不到陳默的人影了。
遠遠就看到一群人將陳默圍了起來。
奇怪的是，之前好幾波一直安靜的蹲在工作室門口的穿著輕便運動裝打扮時髦，但都有些生人勿進的高冷氣質的青年們，此時卻都站起身來了。
逐漸往那個帥哥的方向走去，圍到了那人身邊。
彷彿他們等一天都是在等那個帥哥的到來一般。
難道除了她之外，還有誰想抓帥哥嗎？
喂！你們可是男生啊，幹嘛要和我搶活！
現在行業競爭內卷這麼可怕了嗎？
黃髮的妹子慌忙的踮了踮腳，但奈何個子太矮看不到那邊的情境。
“你能看到那邊發生了什麼嗎？”
黃髮妹子對身旁的助理說道。
“不行，看不到，圍在那帥哥身邊的人太多。”
黃髮妹子聞言，只好將轉出到一半的MAC口紅轉了回去，揣進兜裡。
拖著小助理的手就跑到了人群的外圍，探著脖子往裡面看。
半晌後，黃髮妹子認清了一個現實。
她今天肯定抓不到這個帥哥了。
人實在太多了，幹不過。
黃髮妹子看著前面烏泱泱的人群，墊著腳尖也只能看到的黑壓壓的腦袋，默默的咽了咽口水，告辭，打擾了惹不起。
他們這種以街拍抓帥哥拍攝情侶照為主要題材的影片號，怕是幹不過前面那群人。
一直在某音上混的黃髮女生，一眼就認出了前面那個個子最高的三十多歲皮膚黝黑的男人，正是一個玩極限運動，影片號有百萬粉絲的大咖……
還有那邊那個小哥好像是前段時間火起來玩花樣高空彈跳的，另一邊那個短髮有著馬甲線超A的妹子好像是玩攀巖的……都是百萬粉絲開外的大咖……
那帥哥到底是什麼人？
黃髮妹子呆愣的望著人群。
……
陳默這邊倒沒有注意著這些，換了一張內存卡，一直翻看著手中相機裡的照片。
剛憑著本能走進攝影工作室，就與推門而出的一波穿著時尚梳著髒辮，留著中分錫紙燙、飛機頭，拿著滑板的男人們差點撞到了一起。
“嗯？”
陳默皺眉後退一步，護住了相機。
“陳老師？您終於來了！我就知道在這裡能等到您，我們在這等您一天了都。”
領頭那個錫紙燙的男生笑著滑板上跳了下來，踩著滑板的後端，將翹飛的滑板一把抓入手中。
看到是陳默後沒有一點點差點被撞到的不開心，反而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一樣，十分驚喜。
“哎，沒撞著您吧，相機沒事吧，對不住對不住。”
當他反應過來撞到了陳默，忙一臉歉意的真誠道著歉。
陳默抬了抬相機，看著眼前有些面熟的青年，回憶了一瞬，才在腦海中找到了對應的人。
是之前他跟拍過的一個玩極限運動的團隊，好像是玩滑板的。
“嗯，沒事。”
還沒等陳默問他們等他做什麼的時候。
這時其他那些圍著的人都也來到了陳默身邊，都笑著和陳默打起了招呼。
“陳老師好！”
“陳老師好久不見！”
“陳老師好！”
……
一個個叫的那叫一個順嘴，壓根沒覺得叫一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的年輕人老師有什麼不對的。
陳默看著密密麻麻圍上來的人群，疑惑的微微挑起了眉，放下相機，還沒等他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今天怎麼這麼多人找上門來。
這些人有些是熟面孔，有些是卻是一次都沒見過的生面孔，怎麼一個個都上來直接陳老師，叫的那叫個熟悉親切。
他就被一個打著滿頭摩斯栗色長卷發，穿著一身硬金屬夾克，擦的熒光鋥亮鱷魚皮鞋的男人，一把摟住肩膀笑呵呵的帶進了工作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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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默你終於來了啊！他們今天可是等你了一天了，來來來，抱歉抱歉，大家都借過讓一下啊，都別著急，人我先帶走一下啊。小默你跟我進來……”
眼前一恍，陳默就被拉進了工作室。
玻璃門隔絕了門外嘈雜聒噪的聲響。
陳默疑惑的豎起拇指指了指屋外的那些人。
看著眼前這個一米九比他還高點，長著一張精緻美人臉，畫著柳葉眉，眼睛上沾著和他腿毛一樣長的眼睫毛，塗著烈焰紅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