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之後,歐文入住了迦勒聖教國安排的高檔房間,在裡邊休息。
當天夜晚,歐文房間裡的燈火仍然亮著。
咚咚!
這時,一名高階神官在外面伸手敲了敲房門,謹慎地出聲詢問道:"韋爾斯國王陛下,請問您就寢了嗎?"
"還沒有。"歐文回應道,"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
門外的高階神官隨後說:"教皇冕下有重要的事想跟您商談,希望您現在能過去一趟。"
聽到這話,歐文隨即從座位上站起身,走過去開啟房門,看了門外的高階神官一眼。
"帶我過去吧。"
歐文大抵猜到教皇找自己所謂何事,故而接受了這次的深夜邀請。
對此,高階神官當即側過身去,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韋爾斯國王,請您隨我來。"
在高階神官的帶領下,歐文來到中央大教堂的祈禱大廳,這裡有一股濃厚的莊嚴氣息。
祈禱大廳的面積非常大,大門入口的兩側整齊擺設了很多排長椅,那是給信徒們坐著休息的座位。
再往前是一塊寬敞的空地,那是神官和信徒們每日向神明祈禱的地方。
神明的雕像就放置在大廳的深處,大廳頂部有特殊的結構,白天時光線會聚焦在神明雕像上。
此時此刻,新任教皇芙蕾雅·露蒂斯·拉耶夫二十四世就站在神明雕像面前,兩手相扣置於胸前,閉眼微低著頭,真誠地向神明祈禱。
站在芙蕾雅身旁的是安潔莉卡,她正盡職盡責地執行自己的護衛任務。
"...希望世人能團結起來,安然度過此次大危機。"芙蕾雅嘴裡小聲地說道。
"教皇。"歐文從後面走了過來,"都這麼晚了,居然還在向神明祈禱,你可真是虔誠啊。"
聞言,芙蕾雅睜開雙眼,鬆開雙手,轉過身來,面帶微笑地看向歐文。
"韋爾斯國王,你終於來了。"
"都這麼晚了,不知教皇有什麼重要的事找我?"歐文明知故問道。
"此事不便在這裡商談,還請韋爾斯國王隨我移步至禁書庫。"芙蕾雅說。
"好吧。"歐文點了下頭,"那就麻煩教皇帶路了。"
來到禁書庫門口,安潔莉卡沒有跟著進去,而是跟門衛一樣在外面候著,只有歐文和芙蕾雅兩人進去了。
開啟密道的方法之前已經見識過了,歐文這次表現得很淡定。
同樣的場景再度出現,禁書庫的空間驟然變得寬敞,聖人石像後方出現一個密道入口,芙蕾雅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入口一側。
走過長長的階梯,二人再次來到位於中央大教堂下方的地下空間。
往地下空間深處望去,歐文見到了之前那座造型精緻的火壇,只不過上面空無一物,那團金色火焰——真正的信仰之火已經熄滅了。
"果不其然,信仰之火熄滅了。"
情況正如歐文所猜想的一致,他很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是的,韋爾斯國王。"芙蕾雅從後方走到歐文身旁,"此事對露米迦勒教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為避免遍佈各國的信徒信仰崩塌,我至今仍沒有對外公佈這件事。"
"我能理解你這麼做。"
歐文提醒道:"不過,信仰魔法失效已經讓很多人產生了懷疑,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信仰之火熄滅一事遲早會暴露的,你得趕緊想好應對措施。"
"確實如此。"芙蕾雅轉頭看向歐文,"所以,我今晚才會把你叫過來。"
"哦?"
聽到這話,歐文好奇地轉過身來,正視著對方。
"信仰之火熄滅一事,我好像幫不上什麼忙,不知教皇哪裡覺得我能夠替教會解決這個難關?"
"不。"芙蕾雅輕輕搖了下頭,"其實,我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向信徒回應信仰魔法失效之事。這次叫你過來,是有別的事情想要詢問你。"
說到這裡,她轉身往不遠處的桌子走去,拿起桌面上的一顆魔石在手中擺弄,目光卻一直瞥向歐文那邊,偷偷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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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爾斯國王,你是我見過的最不可思議的男人,短短幾年時間就能把偏僻、貧窮的邊戍鎮發展成如今繁華、富饒的黎明城。深究其原因,你在這幾年發明創造出眾多的新事物是重要因素之一。"
芙蕾雅有派人去秘密調查和收集歐文的一切過往事蹟。
結果發現,歐文在繼承父親的爵位之前,雖說也有一兩個亮眼的表現,但總體上平平無奇。
在繼承爵位之後,歐文突然像是開了掛一般,創造發明出各種令人驚嘆不已的新事物,就連各行的業內人士也對此讚不絕口。
要知道,歐文之前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建築、冶鐵等行業領域,明明沒有相關行業的知識,為何能拿出業內人士沒想出來的重大發明?這點十分可疑。
"韋爾斯國王,你繼承爵位前後的變化太明顯了。"芙蕾雅回頭注視著歐文,嘴角輕微上揚,"很難不讓人懷疑,你是不是獲得了高人指點?"
確實是獲得了高人指點,歐文在心裡承認,這個女人好聰明,已經很接近真相了。
遺憾的是,他不能供出溫斯特的事情。
就在歐文思考該如何回答此事的時候,芙蕾雅繼續說道:"我想問的不是這件事,你不願透露也沒關係,這並不會影響我們兩國之間的友好交往。"
"那你想問什麼?"歐文問。
"還記得你在這裡開過的玩笑,說神明是不是打算拋棄人類?"芙蕾雅反問。
"當然記得。"
當時差點惹怒前任教皇,歐文自然不會忘記那件事。
"如今,信仰之火熄滅,神明好像真的拋棄了我們。"芙蕾雅說,"被你說中了,韋爾斯國王。"
"不不不。"歐文連忙搖手否認,"我當時是真的在開玩笑。"
"哦?是嗎?"
芙蕾雅嘴角上彎,露出莫名的笑意,接著又說:"在今天的會議上,你警告我們說,要做好應對魔力消失的準備。雖然給出的理由不能讓人信服,但我不認為你是那種沒有任何根據就發出莫名警告的人。"
"此次大危機背後的實情,亦或是這個世界的真相,韋爾斯國王,你肯定知道些什麼。哪怕是一丁點兒資訊也好,我希望你能如實地說出來,可以嗎?"
噢!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歐文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