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斷下墜。
事實上，他在那個什麼都沒有的空間中不斷遊蕩的過程中，他便是在不斷下墜的，但他那個時候並沒有發現。
而在重新發現自己處於下墜的狀態之後，馮不知感覺他的意識彷彿被電流擊中，以極快的頻率不斷抖動。
這樣的後果，疼痛倒是其次，主要是注意力難以集中。
就像是拿起線頭打算穿入針眼，但卻怎麼也穿不進去的感覺。
隱約之間，之前他所感受到的那些光怪陸離的脈絡再次出現。
他依然在急速墜落，但他已經已經知道了這裡是哪裡。
“深淵。”
馮不知輕聲低喃。
隨著他的聲低喃，他忽然感受了那個與自己熟悉的專屬深淵，同時透過他的專屬深淵，他感受到了一個無比龐大的東西。
馮不知低下頭。
不知不覺間，他的意識已經化為了人形身體，他低頭觀看自己伸出的手掌。
他的視線不斷亂跳，甚至難以看清自己的掌紋，另外他感覺很困，他的身體似乎在告訴他，讓他睡上一覺。
馮不知輕嘆了一口氣，他的狀況非常糟糕，如果繼續這樣持續下去，只要三天到四天左右，他就會不受控制的昏睡下去。
沒有過多的失落，馮不知抬頭看向前方道：“原來直到現在，我才真正的看到深淵，雖然我擁有了稱號『真·凝視深淵』，但這只是我看了深淵，而不代表著我真正的看到她。
看了與看到，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
面對馮不知的話語，無比巨大的深淵沒有任何的回應，反倒是他熟悉的那抹深淵表現的非常興奮。
然後，與他熟悉的那抹深淵一如既往的對他吹了聲口哨。
此時的這抹深淵是處於智商線上的狀態，不過依然吹了個口哨，能看的出來，她真的很喜歡吹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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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馮不知已經明白了他的專屬深淵智商線上與否的原因。
原因其實很簡單。
簡單來說，當他的專屬深淵與巨型深淵相互連接的時候，專屬深淵便是智商線上的，能夠聽懂他說的是什麼，也可也透過詭異波動與他交流。
而當他的專屬深淵與巨型深淵失聯的時候，專屬深淵的智商就會下線，除了偶爾知道要跟著他之外，就只會吹幾個口哨。
沒有過多思考，馮不知看向巨型深淵，準確的說是“看向”巨型深淵。
他的視覺以及其它常規的感知手段都是無法看到巨型深淵的，所謂的“看向”，是一種基於真實境界與阿賴耶識結合的奇特感官。
馮不知開口道：“看樣子，以後我即便繼續凝視深淵，得到的最多也就是這種結果了。
或許隨著實力的穩固，我可以在這裡呆的更久一些，不至於只呆兩、三天便會無法堅持，但結果不會有太大的差別。
所以說，我可以與你擁抱一下嗎？”
巨型深淵沒有回應，回應馮不知的，是專屬深淵的炸裂。
他的專屬深淵轟然破碎，然後化為詭異低喃形成文字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的願望額度未滿足要求】
詭異文字化為詭異煙霧很快消散，他的專屬深淵也再次變成了原本的樣子。
再之後，他的視線便開始變化。
轉眼之間，馮不知已經回到了那處城堡之中。
無論是終末深淵層面中的他，還是地星世界中的他，意識都隨之恢復。
和以前一樣，在凝視完深淵之後，他陷入了身體不受控制的狀態，不自覺的半跪在地面上，同時身體微微顫慄。
赤蜂劍靈茜絲莉適時出現，她一臉好奇的觀看馮不知道：“你現在的狀態，你剛剛又凝視深淵了嗎？
這次是失敗了嗎，你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很好？”
馮不知整理了一下身體的力量。
大概兩三個呼吸的時間，他的身體已經勉強可以活動，於是站了起來。
馮不知道：“嗯，也可以說是失敗了，並且失敗了兩次……”
茜絲莉看著馮教主那熟悉的表情，忽然想到了什麼，馮教主的失敗在很多時候都是凡爾賽失敗，充滿著迷惑性。
果不其然。
只見馮教主輕嘆了一口氣道：“這一次我成功見到了真正的深淵，按照正常，我應該可以在那裡呆上兩天或者三天的時間，結果因為在錯誤的時機提出問題，試圖與深淵擁抱一下，結果我的意識便立即迴歸。
這便是我的第一個失敗，沒有看清形式，提出問題的時機完全不對。
第二個失敗，和以前一樣，我的實力過於弱小。
其實在我返回之前，我感受到了那種排斥的力量，但我卻難以阻止，最終只是幾分鐘的時間，便回來了。”
茜絲莉驚訝道：“您已經看到了真正的深淵嗎？”
傳說中，深淵是所有詭異，也是這個世界的起源。
以往的馮教主雖然也經常凝視深淵，但也只是凝視，他從來沒有說自己看到了深淵，而這一次，馮教主竟然說自己看到了深淵。
不僅如此，馮教主好像還說了，他竟然要與深淵擁抱。
茜絲莉忽然想到了什麼，詢問道：“既然您已經真正的看到了深淵，那您這次獲得了什麼稱號嗎？”
馮不知搖頭道：“沒有，我並沒有獲得任何與稱號，不過我獲得了一種類似許可權的東西，它應該是一種高於稱號的力量，具體的使用方法我還沒有掌握，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掌握。
估計要幾個小時，又或者一到兩天。”
茜絲莉嘴角微微抽動，正常人所說的一段時間，基本上都是幾個月到三年五載，而馮教主所說的一段時間，基本上就沒有超過十天的時候。
視線之中，馮不知忽然蹲下，看向旁邊的空氣，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但她根本看不到。
這就是馮教主不久前所說的那個專屬深淵？
“我需要儲存多少深淵傳承，才可以提出願望，與深淵擁抱一下？”
馮不知問向自己的專屬深淵，後者一動不動，隨著馮不知又一次詢問，後者繼續吹了一個口哨。
血肉大地隨之出現，隨後形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血肉坑洞。
馮不知站在坑洞邊緣，密密麻麻的手臂從坑洞伸出試圖將馮不知拖入其中，後者紋絲不動。
他的身體雖然衰弱，但經過這幾分鐘的時間已經恢復了一下。
馮不知長嘆了一口氣道：“或許，我還有第三個失敗，如果我在那個時候可以提前問一下，擁抱深淵需要多少深淵傳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