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魏,許多年來,都流傳著先天大成境武道強者不能輕易離開所在地的傳言。
具體的原因無人知道,反正許久以來,大魏的兩大先天大成境強者,劍主魏九和靈隱門司馬無生,一般都不會現身江湖之上。
不過,至少任雲飛在靈隱門之外的地方遇到過司馬無生兩次,只是不知道司馬無生為離開靈隱門又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抑或是傳言並不真實。
於墨文的武道境界與司馬無生相同,出手的威能亦不在司馬無生之下。
他一掌擊來之時,便有若雷霆天降。
城中的人們都呆呆的望著天空,驟然一聲炸響之時,心跳亦隨之猛然加快,氣血沸騰,一時之間,便有許多人“噗”的一聲,吐出血來。
任雲飛的面色平靜如水,心中卻早已對於墨文下了必殺之心。
身為先天大成境的武者,於墨文竟然如此不顧忌眾生之命,留著他,便是世間的禍害。
“斗轉星移,瞬息千里。”
任雲飛身形一閃,牽著李玉兒的身形已消失在城中。
於墨文的掌幾乎在同時襲到,卻只是在空間中劈出一條裂縫。
百里之外,任雲飛和李玉兒的身形閃現出來。
於墨文冷哼一聲,身影一動,立刻追去。
這一帶荒無人煙,倒是適合戰鬥。
任雲飛沒有再動,閉上雙眼,調息著體內的氣息。
魔劍在任雲飛的手中浮現,沒有光亮,漆黑如墨。
她尚未恢復,與任雲飛人劍合一之後,魔劍比原來更容易受損了。
否則,她縱然是在幾萬年前遭受重創,但本體尚在,即使如今發揮出來的威能受限,卻也不會如此脆弱。
天劍還在沉睡之中,無論任雲飛怎麼呼喚,始終不見現身。
“天劍的本體根本沒有受損。”魔劍憤憤不平的說道:“這柄該死的劍,用秘法與你的身體融而為一,你的修為不進入通玄境,他便不會現身。他不願為主人戰鬥,你一定不要放過他。”
魔劍又告上了一狀,她與天劍本來就是天生之敵,自是難以和平相處。
任雲飛頓時覺得有點頭大,日後天劍甦醒過來,恐怕這兩柄劍還會有無窮無盡的爭吵。
李玉兒還是第一次看到一柄劍竟然會說話,驚訝無比,目不轉睛的盯著任雲飛手中的劍。
握劍在手,任雲飛身上的氣息又是一變,若山之魏魏,海之浩浩。
於墨文的身影轉瞬即至。
“身為強者,卻關心那些螻蟻的死活,閣下修習的是儒家一脈?”
武林中以儒道釋三家為武學正宗,釋家以四大皆空為旨,道家以清淨無為為要,只有儒家講浩然正氣,天下蒼生。
任雲飛擔擾城中百姓生死,於墨文故有此問。
“這個世間,只有你這等渣滓完全不顧及人們的死活。”任雲飛道:“身為強者,就該承擔強者的責任,不求你拯救天下蒼生,至少不要隨意傷及無辜。”
“不過是一些螻蟻而已。”於墨文淡淡道:“我的兒子死了,總要有一些人為他陪葬。”
“那你就去陪你兒子吧。”任雲飛道。
於墨文仰天大笑,道:“老夫縱橫江湖數百年,還從沒有人對我說過如此之話,閣下未免太自大了。”
任雲飛淡淡道:“先天大成境已是此方大陸的巔峰,你進入先天大成境的時間太久了,以致於已經忘了世間自有公道,忘了世間還有你需要敬畏的東西,依仗自身高超的武道修為,持強凌弱,這便是取死之道。”
“老夫有這個資格。”於墨文傲然道:“武者修己求道,無非便是為了“為所欲為”這四個字,世人憐苦,該因心中的欲求不得滿足。老夫既已達到先天大成之境,此方大陸上,便已無人可以約束老夫,任意施為,方是一等一的快活之事……”
他的話尚未說完,便被任雲飛打斷:“天道迴圈,自有其理,你惡貫滿盈,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
任雲飛身上,劍意凝聚,氣勢節節升高。
天邊雲卷,任雲飛和於墨文之間,迅速形成一道氣機交鋒之線。
強大的氣機交錯碰撞,有若實質。
“不過如此而已。”於墨文冷哼了一聲,道:“你本就遭受重傷,還敢強行出手,今日,老夫再送你一程。”
他急著以屠城之法逼出任雲飛,便是料定對方受傷未復,如今兩人交手,他是越發肯定了。
身受重傷尚有如此之能,倘若傷勢恢復……
於墨文不敢接著往下想,他站在這個世間的巔峰太久了,已經不敢想象世上還有人能將自己殺死。
聽到啟冷的報告之後,於墨文立刻便猜出了任雲飛的身份。
天海宗距離大魏有數十萬裡之遙,於墨文雖不知任雲飛為何出現在此,卻也聽說過此人的事情。
相傳任雲飛乃是天地大變中,秉天地之運而生的大陸之子,這意味著此人有問鼎通玄境的可能。
正因為如此,於墨文才會如此迫切的想置任雲飛於死地,不願耽擱片刻的時間。
“如若你沒有殺我兒於歸天,老夫還可與你結一份善緣,既已成仇,老夫豈能容你活於世間?”
於墨文冷冷道:“我看你之前吸收全城之火,對火屬性功法必然有著不淺的造詣,老夫今日便以本門的烈焰真經,來送你上路。”
他話音一落,驟然揮掌,一縷火焰,從掌心中噴出。
焰火在空中飛舞,凝聚成一隻孔雀大小的火鳥,展翅撲騰,向著任雲飛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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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大哥小心,那是烈焰真火,無物不焚,絕不可沾染一絲一毫。”李玉兒焦急的喊道。
任雲飛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致極的神情,他望了望於墨文,又看了看天空中的火鳥,身軀不動,舉劍迎向火鳥。
火鳥一撲而下,方一觸及劍尖,火勢便如電光一般,順著長劍,襲捲而下。
“任大哥。”李玉兒驚叫了一聲,心中焦急萬分。
於墨文的臉上浮現一抹譏諷的嘲笑:“竟敢碰我的烈焰真火,當真不知天高地厚。也好,如此一來,倒是省了我許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