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臨自認為,他這個小小的要求提的合情合理,絲毫不過分!
畢竟,這段時間他也算是‘勞模’了!
相比於之前的他來說,這段時間沉臨盡心盡力,為維護清水縣城的安定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別的不說,就說說這整個清水縣衙,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扛得住那兩位姑奶奶的壓力?
為了伺候好這兩位姑奶奶,沉臨一再違背自己的原則,屈身順從她們二人,出賣了自己的身子和尊嚴……試問,這還不偉大嗎?
並且,在遇到她們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沉臨已多次受傷,還差點丟了小命。
這些可都是工傷,他都還沒找徐大人要過補償呢!
而就在昨晚,沉臨更是以一己之力成功的救下林淺,也救下了整個清水縣衙的命運。
試問,若是昨晚林淺真出了事,會有什麼後果?
沉臨不清楚,但想必以縣令大人對許諾恭敬的程度來看……能讓堂堂一縣之令對一名比他小幾十歲的女子如此態度恭敬小心翼翼,足以看出許諾的身份地位之高。
林淺若是出了事,她不把縣衙拆了,雞蛋黃給攪散都算是收斂了……
因此,立下了如此大功勞的沉臨,只是提出帶薪休假兩個月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這過分嗎?
不過分!
然而,徐縣令對於沉臨的‘無禮’要求卻表示了不滿。眼下這個時間點,這小子居然還想偷懶休息兩個月?
還得帶薪?
他當縣衙是什麼地方了?
慈善機構不成?
“不行!”
徐縣令搖頭,語重心長道:“眼下衙門正是用人之際,人手不夠,你若是休息,可沒人能頂替你的差事!”
沉臨:“???”
他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麼?!
清水縣衙正是用人之際?!
這樣一個與世無爭的小縣城,能用上什麼人?
多他一個少他一個根本完全沒有區別!
“大人,你看我現在這情況……”
沉臨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傷勢,甚至怕徐縣令看不清楚,沉臨特地挽起衣袖,露出自己胳膊被包紮的傷口:“大人你看,我為救那林姑娘,驚險萬分,最終死裡逃生,卻也落下了不輕的傷勢……屬下只是想申請修養一段時間,這不過分吧?”
沉臨直接賣慘,順便提起昨晚的驚險時刻!
他昨晚捨生取義救下了林淺,立下這麼大的功勞。徐縣令這要是還不給他放假,多少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傳出去,縣令大人壓榨屬下的名聲可不好聽。
聽到沉臨的話,徐縣令哪裡不知道這小子的心思。臉色微微一黑,這小子不就是想放假嗎?
想偷懶?!
若是平時,徐縣令或許大可允諾了,畢竟清水縣平日裡的確也沒什麼事,少他一個也無所謂。
給他放兩個月假,也算是籠絡人心。
但眼下縣衙裡還有需要他去做的事情,他若是休假了,那誰去伺候那林姑娘和許姑娘?
可轉念一瞧沉臨受傷的確也不輕,不給他放點假養傷也的確說不過去。
於是乎,徐縣令短暫思索片刻,很快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你此次立下了不小的功勞,是應該給你休假。”
沉臨臉上當即露出笑容:“感謝大人……”
“那就給你放三天假,這三天你好好修養身子,把身子養好了,三天後再來上衙吧!”
沉臨臉上笑容當即僵在臉上:“大人,這……”
“就這麼決定了,你身子骨還受著傷,趕緊回去修養吧!”
不等沉臨繼續多說什麼,徐大人已擺擺手,拍板叫定。
就這麼決定了!
“本官還有些要事,先走了!”
說完,徐縣令轉身離開。
剩下沉臨站在大廳內,懵逼的同時還有點懷疑人生。
半響後,才意識到他好像被忽悠矇騙了?
平日裡從來只有他忽悠別人,沒想到今天居然被縣令大人給忽悠了?
草!
一種植物!
……
站在縣衙門口,沉臨的心情格外複雜。
他今天本想找徐縣令賣個慘,順便要兩個月的帶薪休假福利
他甚至做好了跟徐大人討價還價,兩個月不行,一個月十天半個月什麼的至少也得有吧?
結果呢?
三天?
就三天?!
三天算哪門子放假?!
打發叫花子呢?!
這也太摳了點!
果不其然,不管在哪個年代,上司似乎都非常擅長壓榨下屬。要不是這年代還沒有勞動法,沉臨非得去告他不可。
但隨後很快,沉臨又想到另一件很絕望的事情,哪怕有勞動法,他似乎也告不了一縣之令……
於是,沉臨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三天就三天吧,總比沒有好。
默默安慰著自己,沉臨深嘆了口氣。
安慰個錘子……他娘的越想越氣!
“沉哥!”
許平安不知何時陰魂不散的出現在沉臨身旁,關心的問道:“沉哥,你的身體如何了?”
沉臨語氣有氣無力:“死不了!”
“剛才縣令大人找你,獎賞你什麼了嗎?”
“賞了個寂寞!”
“寂寞?”
許平安疑惑道:“大人沒給你升職加薪什麼的嗎?”
不應該啊!
按理來說,昨天沉哥救下了那位林姑娘,這可立下了大功。
這都沒獎賞?
當從沉臨口中得知,大人居然只給放了三天的假時,就連許平安也有些忍不住了:“大人這也太過分了吧?沉哥你如此辛勞犧牲,大人居然只給你放三天假?”
“是啊!”
沉臨嘆息:“大人是不是很過分?”
“非常過分!”
“他是不是不地道?”
“非常不地道!”
“你是不是也看不下去了?”
“沒錯!”
“那你幫我去罵他一頓?”
“好……”
許平安正要一口答應下來,很快意識到不對,眼神幽怨:“沉哥,你又坑我!”
去罵大人?
他可還沒那個膽子!
“那你擱這裡說啥風涼話?”
沉臨翻了翻白眼,隨即離開了縣衙,來到街道上。
“沉哥,你這是要去哪?”
許平安跟上了沉臨的腳步,好奇問道。
他原本以為沉哥會回家去修養身子,沒想到沉臨穿過兩條街道,來到了一處街道角落。
在街道角落的偏僻位置,有著一家打鐵鋪!
沉臨在門外瞧了兩眼,走進了打鐵鋪裡。
這是清水縣城的唯一一家打鐵鋪,打鐵的老闆是位年過四十的糙漢子。
傳聞這老闆七歲開始學打鐵,距今已經打了三十多年。老闆擅長打造菜刀,剪刀,農具以及各類刀劍,手法嫻熟,經驗豐富。
眼下,這打鐵鋪內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鐵具。沉臨略過菜刀農具,直接來到了刀劍兵器的角落。
許平安這才意識到什麼:“沉哥,你要買刀?”
“沒錯!”
沉臨點點頭,目光在店鋪內擺放的刀劍上不斷掃視。
經過昨天的事情後,他深刻意識到一把好武器的重要性。
縣衙的配刀質量堪憂,不堪一擊。對付對付刁民還管用,對付起真正的高手來說,毫無作用。
於是乎,沉臨想著弄把質量過硬的兵器。縣衙是靠不住了,沉臨便決定過來打鐵鋪這邊瞧瞧。
只不過,讓沉臨有些失望的是,老鐵匠打了三十年的鐵,經驗倒是豐富。但問題是清水縣城只是個小地方,對於武器這一類的需求量小,鐵匠老闆更多擅長的是農具一類生活鐵器的打造。
在武器這方面就顯得略有不足。
眼前,沉臨所掃視過的武器有些質量雖然要比縣衙配的好上不少,但怎麼說呢!
依舊不太行!
達不到沉臨的要求。
“老闆,你這裡還有沒有別的什麼武器之類的?”
沉臨轉頭看向鐵匠老闆。
老闆走過來:“沉捕,你想要什麼樣的武器?”
“質量過硬的!”
沉臨掃視了一眼擺放的刀劍,搖搖頭:“老闆你這些質量都一般,有沒有厲害點兵器什麼的?”
“唉,沉捕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這裡是小地方,平日裡哪有多少買兵器的人?”
老闆搖頭嘆氣:“想要打造一把好兵器可不容易,首先原料和火候很重要,成本太高了……”
一把好劍,需要原料成本,火候,以及精湛的打鐵技術,缺一不可。
至少在清水縣這樣的地方,很難有。
雖然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但沉臨還是有些失望。他不甘心的瞥了老闆一眼:“老闆,你這裡難道就沒有什麼鎮店的寶貝?”
老闆搖頭:“沒有!”
“行吧!”
他高估老闆了,搖搖頭,轉身離去。
重新回到街道上,沉臨思索了起來。
清水縣城就這麼一家鐵鋪,在這裡找不到什麼好兵器,那還能去哪裡弄?
“沉哥,你怎麼突然想要要弄把好兵器了?”
一旁傳來許平安疑惑的聲音。
“保命!”
沉臨嘆氣。
許平安一怔,隨即才彷彿想到什麼:“沉哥,對了,聽說昨天你遇上的是陸建海?龍虎幫的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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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
“那陸建海,可是名列江湖的二流高手啊!”
許平安眼眸中彷彿迸發出一絲炙熱的目光:“你是如何帶著林姑娘,從他手底下逃脫的?!”
昨晚,許平安問起過那兩具龍虎幫高手的屍首,被沉臨忽悠了過去。
但今日許平安又得知,昨晚追殺沉哥的竟是龍虎幫幫主,這未免讓他心頭愈發吃驚起來!
在他印象中,沉哥的身手並不出眾,甚至就連在清水縣衙內都是墊底的存在。
但沉哥昨日又是如何帶著林姑娘的情況下,逃脫了二流高手的追殺?
這屬實有些不可思議!
“運氣!”
“運氣?”
“昨天下了大雨,加上天黑,僥倖跑了!”
沉臨嘆了口氣。
這麼解釋,倒也沒有問題。
許平安一琢磨,好像也是?
只不過,他總感覺有些細節不太對勁。
沉臨突然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對江湖有研究嗎?你知道哪裡能弄到把好兵器嗎?”
“嗯?”
許平安一怔,隨後思考道:“天底下厲害的兵器倒是挺多,江湖兵器譜裡面記載了不少。但那些兵器大多都早已有主。沉哥,你若是想弄把絕世兵器,恐怕很難……”
“尋常的呢?”
“尋常的……”
許平安略一思考,開口道:“我聽說江湖中是有幾位鍛劍大師的,他們打造的兵器皆是上等的好兵器。但極少流落出來,並且價值連城……”
沉臨算是聽出來了,好兵器這玩意都早已被壟斷,尋常人想要弄到一把很難。若無機緣,即便是有錢恐怕都買不到。
這讓沉臨不由想起了柳絮留下來的那把‘銀月’,那倒是一把不錯的寶劍……回頭要不要去問問她能不能割愛賣給自己?
“不過,沉哥你若是真想要弄一把好兵器,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這時,許平安似乎想到什麼,突然開口。
“什麼辦法?”
許平安看著沉臨,神色略微有些興奮,道:“自然是去找那位許姑娘啊……她可是奉天司的人!”
“沉哥,你可知道奉天司內珍藏著多少寶貝?據說,江湖中不少門派和世家被奉天司抄家後,寶貝全部流落到奉天司寶庫之內……”
“沉哥你這次救了那林姑娘,許姑娘可是欠了你一個大人情。倒不如藉此機會,找她要把厲害的絕世兵器?想必她應該不會拒絕……”
“……”
下過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
森林中,瀰漫著泥土的氣息。
一襲紅衣緩緩出現在山腳下,紅衣長裙,在這翠綠山谷中顯得格外耀眼。
許諾輕邁著步伐,踩在草地與泥土之中。
很快,鞋底沾染了些許的泥土。
她出現在山腳下,清冷的美眸掃視四周,注意到了那山洞不遠處倒塌的幾個大樹!
美眸凝望著這幾棵大樹橫切面,眼眸略凝。
陸建海果然來過這裡!
他出現過,又為何離開了?
許諾環顧四周,並未發現有打鬥過的痕跡?
但那家夥分明說起,昨晚這裡有過打鬥聲音。
為何沒有留下痕跡?
許諾微皺眉。
就在這時,她似乎注意到什麼,在那一處地面上,隱約灑落著幾顆石子。
她定神瞧了幾眼,彷彿意識到什麼,眼神一凝。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個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位奉天司的神捕單膝跪倒在地。
“大人,海那邊不遠處發現了個小漁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