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金蟬子微微一愣，後面幾幅圖倒還好，都屬於近些時代發生的事情，可最前面的兩組圖中，哪一副不是涉及到了這個世界最根源的秘密的。
甚至很多仙神都不知道這種隱秘，袁守誠不過一介凡俗......
不是金蟬子看不起凡俗，如果真的看不起的話，他也不會捨棄億萬年的道行，投入這輪迴中，甘願為生民永淪凡俗了。
但看法是看法，事實是事實，這是兩碼事。
凡人的一輩子，短暫而遺憾。
哪怕是修行到巔峰的大乘期，壽元也不過萬載。
而仙神，哪怕是最底層的地仙，壽元也是以“元會”為計數的。
一元，是12會；
一會，是30運；
一運，是12世；
一世，是30年......
一元會，便是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至於仙神中的頂層，譬如如來佛祖、玉皇大帝、太上老君等，則都是度過了無數量劫的存在！
劫，乃是一個更大的時間單位，它分為大劫、中劫和小劫。
一小劫等於1599萬8000年；
一中劫等於二十小劫，也就是3億1996萬年；
一大劫等於四中劫，也就是12億7984萬年！
而那頂層的幾位，都是度過了數個大劫的存在！
他們的壽元可想而知。
在如此存在面前，就算是擁有萬載壽元的大乘期凡人，也不過是個活得稍微久了那麼一些的螻蟻罷了。
人家煉個丹打個坐，甚至只是打個盹，可能你就死了。
可現在，卻有凡人以這區區壽元，去計算了超出他自己無數倍的存在。
這河裡麼？
“他可是做了不少的事呢......”楊戩訴說道。
這個世界共有四大洲，分別為北俱蘆洲、東勝神洲、南贍部洲和西牛賀洲。
而實際上，它們在地理上是不在同一個世界裡的。
尤其是是人類生活的地方。
人類生活的最多的地方，被命名為“南贍部洲”，這片大陸被矇蔽了天機、加速了時間，這是因為無論是神仙還是佛陀，他們都將人族視為牲畜。
都說人乃是萬物之靈，是以出生的時候，便會帶有一絲絲世界的本源之力。
於是他們便用法陣加速人族居住地的時間，只為了人族死後逸散出那一絲微弱的本源之力，那絲本源之力被大陣吸收後，可以用來培育他們的天材地寶，用來補充他們自身損耗等。
是以，仙神是不會直接來和人類接觸的。
就像是你不可能住到豬圈裡和豬同吃同住一樣。
被安置在人族境內的，都屬於一些被流放的、不受重視的仙神，主要任務就是為了幫他們看管人族。
袁守誠在很小的時候，機緣巧合得到了一份古籍，從中獲得了這些資訊。
當場便被嚇得半死。
不過古籍中還有一冊卜算之術。
袁守誠將其學會後，卜算出在幾十年後的大唐境內，似乎會有一線生機。
袁守誠一開始並不理解其中的意思，於是只好耐心等待。
這一等，就把他自己都等老了。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太宗發五萬兵馬，命宰相殷開山親自領兵，前往江州擒賊，說是為了洗涮當年的一段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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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守誠與侄兒袁天罡一同卜算，發現自己等人苦等多年的“答桉”，竟與此事有一定的關係。
於是袁守誠也跟隨著去了。
然後他在江州見到了玄奘，霎時間恍然大悟：就是他！
而之後“劇情”的發展，果然如他們所料：玄奘自從為父親洗刷冤屈、親手殺死了仇人劉洪後，就真正地剃度出家了。
之後玄奘憑藉從小在佛寺中的見識，加上出乎常人能理解的機敏，只在短短幾年之內，就名揚天下，成為了當世佛家最傑出的弟子。
甚至有很多比他年長一兩倍的老僧，也都願意來請教他的佛理。
期間，袁守誠和袁天罡數次想要與玄奘接觸，但每次都因為感受到玄奘身側有“人”監視，而不得不放棄念想。
再者，他們二人屬於道，玄奘是佛，雖然大唐境內的佛道之爭並不明顯，但也憑白製造不出讓他們私下會面的理由。
於是叔侄二人一合計，決定換個方式。
他們瞭解到，位於長安城旁的涇河之中，或有一位仙神存在。
於是袁守誠化身算命先生，為漁人張稍指點，藉此引起涇河中的龍神的注意。
同時，他們多方打聽後知道，當初玄奘之父陳光芯之所以能保持身體十八年完好不損，是因為身前救過洪江龍王一命。
而那洪江龍王，是被陳光芯放生的一尾金色鯉魚。
於是袁守誠又給漁人張稍額外附加了一個任務：若是有捕到金色鯉魚，便送過來。
如此兩手準備，雖然依然宛如大海撈針，但最後的結果卻是不差——雖然沒有釣到洪江龍王，但卻有涇河龍王上鉤了！
當涇河龍王從漁人張稍的口中聽聞袁守誠的神異後，就懷疑這可能是一個覺醒了微薄意識、能納取天地本源入體的人族修士。
而且，修為應該還不錯，否則怎麼算得到天條呢？
原本天庭中有佈下天規，但凡發現這種人族修士，就要送到天庭去。
當然，肯定不是上天為仙了。
涇河龍王作為八河都總管、司雨大龍神，雖然不曾上天，但也隱約知曉一些：天庭之主名義上是玉皇大帝，但實際上卻是太上老君，而太上老君，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將各種生靈甚至犯錯的神靈煉成丹藥。
想到這，涇河龍王就覺得有些冤屈：明明是自己找到的人族修士，卻得送給他人處置。
而後，涇河龍王也不知著了什麼魔怔，貪念大起，居然將袁守誠的身份隱瞞了下來，甚至還偷偷地教授了他一些修行之法。
至於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豬嘛，當然是養肥了過年再吃了。
而後，袁天罡趁李世民祭天之時，在祭天之物中，悄悄加上了涇河龍王徇私舞弊的訊息。
天庭果然震怒，對這種明目張膽地觸犯天規的行為表現出零容忍的態度，四大天王中的南天王親自領兵前來。
雙方在涇河中展開了一場極為慘烈的戰鬥。
戰鬥結果自然是涇河龍王慘敗，被當眾斬首，實際上卻是被捉回了天庭，投入太上老君的八卦爐裡，被煉成了龍丹。
跟他一起被帶走的，還有暴露了身份的袁守誠。
至於他的結局，自然不言而喻了。
然而，雖然付出了袁守誠的生命作為代價，但他們叔侄二人的目的卻是達到了。
而他們做這一切的目的，實際上就是為了引發一場大戰，然後趁著看守玄奘的仙神鬆懈之際，將這些事情告訴給玄奘而已。
說來好笑，袁天罡叔侄二人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做了這麼多的努力，甚至把無辜的倒黴蛋涇河龍王也牽扯進來，實際上卻只是為了讓玄奘西行而已。
但這又何嘗不是知道世界真相後，對人族的一次全力救援呢？
不過，他們的目的並沒有達成。
他們想的太簡單了。
哪怕天兵天將和涇河龍王打得翻天覆地，但對玄奘的看守，卻是從未鬆懈過的。
好在楊戩當時也過去湊了個熱鬧，發現了這件事。
而且，他和玄奘，或者說金蟬子是故交，兩人在五百年前的水陸大會上見過一面，惺惺相惜。
於是楊戩攔下了袁天罡，從袁天罡口中截胡了這個訊息，順帶著也獲得了他們本來準備給玄奘的佛珠。
楊戩原本就和金蟬子有約定：如果金蟬子轉生九次後依然沒有任何效果，便喚醒他的神魂。
這一次也是過來看看效果的。
於是他主動攬下了這個任務，來到了雙叉嶺，假扮劉伯欽，順便指點一下金蟬子。
......
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金蟬子長長地嘆了口氣：“他們二人雖未凡俗，但卻比大部分仙神更像仙神啊！”
楊戩也是嘆了口氣：“可惜，若是能早點遇到他們，我定將他們帶到我那灌江口，保他們周全。”
“阿彌陀佛。”金蟬子雙手合十，長嘆一聲。
“說到這個，你有一名隨從正在我這裡。”楊戩說道。
“此話當真？可是本願？”金蟬子有些驚喜道，對於這兩個肯跟自己一同西行的隨從，他還是很有親切感的。
只可惜才剛出大唐境地，他們就遇上了妖怪。
本明是當著金蟬子的面被吃掉了的，剩下的也只有本願了。
只是本願當時趕走了金蟬子和他的馬，獨自留下斷後，金蟬子原本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楊戩點了點頭：“不過他說他現在叫李木，不再是佛家弟子了。”
金蟬子的笑容一滯，旋即道：“也好，也好，此西行路漫漫，危險重重，不去也好。”
楊戩卻從中聽出了一些其他意思：“金蟬兄，你還沒有放棄？”
金蟬子點了點頭：“貧僧現在修為已盡皆散去，就算保有記憶也無濟於事，不如以凡人之軀上那西天，親見釋尊，再一問究竟。我若能以凡人之軀到那西天，想必釋尊也能明白凡人也能勝天的道理了吧？”
“唉！”楊戩看著這個明明很強但卻過於單純的好友，又是無語，又是無奈。
“既然如此，你便去那五行山，帶著你的寶貝徒弟一起去吧。”楊戩建議道。
“悟空......”聽到孫悟空的訊息，金蟬子有些猶豫，“我已經對不起他五百年，又怎麼可以讓他和我一起步上那不歸之路？”
“那你就忍心讓他在那五指山下受苦？”楊戩反問道。
“這......”金蟬子自責不已，但一下也沒了主意。
他又想救出孫悟空，讓他脫離苦海，又不想讓孫悟空跟他一起去西天，因為他走的這條路，真的是一條不歸路。
楊戩看出金蟬子的猶豫，只好建議道：“不如這樣，你先去那五行山，將悟空救出，然後找個機會趕走他便是。孫悟空桀驁不馴，如果不知道你的身份的話，還真不一定願意跟你去西天吃齋念佛。”
金蟬子眼前一亮：“有道理！”
楊戩翻了個白眼。
兩人結束了這段對話後，楊戩準備收回自己施展著的用來遮蔽天機的陣法。
這時，金蟬子道：“楊兄，請幫我把我的記憶再掩去部分，恢復原本的記憶，然後再留下有關悟空的記憶便可。”
“這又是為何？”楊戩疑惑道。
金蟬子指了指天上和西面：“關注我的人可不少，可不能讓他們發現端倪。”
“也是，如今在南贍部洲人族界內倒也罷了，但若是出了人族境地，只怕每時每刻在你身上的目光就有不下兩手之數，謹慎些也好。”說著，楊戩便將金蟬子的記憶原模原樣弄好，只留下一點。
其實也簡單，就是把多餘、不該有的都先封印起來，然後再把需要的放進去就好了。
重新變成唐三藏的金蟬子說白了也只是個凡人而已，以楊戩的實力，要做到這點很簡單。
空間一陣波動，唐三藏和劉伯欽真正的身影便再次出現在屋中。
四周維持陣法梅山六友也松了口氣，撤去維持的法力。
屋中，劉伯欽笑道：“與長老相談甚歡，倒是忘記了時間，天色也不早了，長老我們不如先去用膳？”
唐三藏有些疑惑。
相談甚歡？
他怎麼不記得剛剛談了些什麼？
不過唐三藏向來是從善如流，便也起身跟著劉伯欽去了大堂。
大堂中，早已經有扮成家僕的草頭神佈置好了宴席，知道這傢伙不會吃肉，楊戩自然不會像西遊記裡那樣還傻傻地放上一堆肉食。
桌桉上還是放了不少素菜的。
“長老請慢用，我去去就來。”楊戩指引唐三藏坐下後，告罪一聲，離開了這裡。
另一邊，李木收穫頗豐。
在彭俊等幾個草頭神的特意照顧下，他先是吸了幾乎全部的溢位的寶氣，然後又在寅將軍的肉煮熟後吃了幾大塊。
一邊吃，一邊練，簡直不要太爽。
而且這種專業的吃法，真的將那金丹大妖的肉的效果完全開發出來了。
不過這麼會兒功夫，李木的修為等級已經從20級突飛勐進，達到了27級！
正在這時，楊戩卻找上了李木。
“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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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西遊記，是以西遊為原本，結合上了神話傳說，還有本書原本的設定基調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