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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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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卷僅僅只是需要一日而已,這又不是普通的考試,需要人力評閱,聖廟的作用並不僅僅只是防止舞弊。

雖說其存在最為主要的作用,便是為透過科舉的儒生灌注文氣,使其快速突破桎梏,達到上一個境界,但卻也擁有請“聖言”的功能。那是儒道先聖逝去之時,所遺留下的神識烙印,被聖廟所供奉,接受這中土九州億萬儒生的跪拜還有香火。

嚴格上來說,聖廟供奉的先聖也算得上另類永生,這般擁有先聖烙印的幫助之下,閱卷自然耗費不了多長的時間。

只要這儒道不絕,聖廟不倒,他們便會一直長存。

科舉第三日放榜,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因此第三日天還未亮,貢院的廣場之上便是人影接憧而至,將廣場給圍的水洩不通。

有些人是有些把握的,而有些人只是單純來看熱鬧的,至於最後一批則是沒有自知之明,覺得自己能夠考上的。

李白還有王衝根本沒有絲毫的擔憂,他們都有信心必然能夠透過科舉,成為童生。

修行貴在堅持,因此一日不可斷。今日李白還有王衝我沒有絲毫例外,他們還是一如既往,在院子之中汲取太陽紫氣。

雖說這裡沒有純陽後山,那巨石之上汲取太陽紫氣那般容易,卻也不錯。

等二人收功,一旁的小廝立馬端著洗漱用品上前,這是這幾個月他們的習慣,小廝已經記住了這習慣。

以前在純陽之時,這都是自己動手,李白感覺自己墮落了,但卻也不排斥這種感覺。

在二人一邊洗漱之時,府中的管家便已經來了,並且在一旁恭敬的說道:“二位公子,小的已經打發一個小廝去貢院等著,想必這一放榜,他便能知曉情況。夫人的意思是若是二位公子王自行前去,便動身,若是不想前去,可以在府中等著小廝回報情況。”

二人對視一眼,而後王衝說道:“算了,還是我和師兄自己前去便可。”

那管事點點頭,而後恭聲答道:“好的,小的這就去回稟夫人。”

二人結伴走出縣丞府,李白不由回頭看了府邸一眼,而後對著一旁的王衝說道:“師弟,你這表姐倒是用心,有的時候也要回報一番,不然我這心難安阿。”

“不用,師兄應當清楚,他們這也是為了我王氏一族成為他們強大的靠山而已。”但旋即他又輕笑一聲,半開玩笑的道:“當然若是師兄要回報一番,我也不會阻攔。師兄應當清楚,我那表姐所求為何。”

李白不由苦笑一聲,他自然清楚王表姐所求為何。從這幾月她有意無意的口風,還有將其兒子放在他們身旁的東西,若是他還不明白,他就是傻子。

王表姐必然是想將自己的兒子送進純陽之中,但奈何她那兒子在儒道一途倒是有些天份,但在練氣一道根本沒有絲毫天賦。

雖說純陽並不是嚴苛的門派,能夠兼修,並且他同王衝都是兼修儒道,但純陽畢竟乃是練氣聖地,若是練氣一道都走不上,豈不是笑話。

並且這事情他還真是做不了主,師傅呂洞賓向來慵懶,根本就沒有收徒的意思,收取王衝他們等幾人,還是看在聖皇的面子之上,若是此刻他答應,回去純陽之後,必然是一樁麻煩。

好似看出李白的為難,王衝便道:“師兄也不必為難,我也就這麼一說而已,以後有的是機會幫他們一把,也不用急於這一時。”

劍仙之道,重在煉心。劍心通明,沒有阻礙,才能一往無前,無物不可斬。

“王衝說的不錯,他們之間相差的太多,以後定然有機會幫助他們,不用急於一時。”

半晌之後,二人終於到了貢院之前,並且也還沒有放榜,只有兩個皂吏站在那裡,顯然在維持秩序,不過眾多儒生情緒高漲,根本壓制不下來,幸好他們都還有理智。清楚不能衝擊貢院,特別是貢院之中的聖廟。

不過這也讓李白二人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雖說他們乃是練氣士,並且都是聚元境的修士,但貢院廣場之上的儒生太多,他們又不是敵人,因此不能直接出手。

太陽已經升起,並且照射在諸多儒生的身上,讓他們有些溫暖。

大唐的儒道一途,雖說也是修行三千大道之一,但儒道自古以來便是神魂,並不注重肉身。

雖說在一般踏上修行之時,肉身也會隨之增強,但這強度還是有限的。特別是在成為童生之前,文氣只會用來溫養文宮,並不能用來增強肉身。

因此儒生成為童生之前,體質還是如同普通人一般,並不能如同練氣士一般,無懼寒暑。

不過幸好,二人成為聚元境修士,五官也受到了一定的增強,到時這貢院廣場上的儒生應當會安靜下來。

片刻之後,三個皂吏終於走出,而三個皂吏手中都是持著紅榜。

縣試錄取五十人,三千取五十。這比率有些低,比後世歷史之中宋明時代的科舉,要艱難許多。

縣試五十人,也被分為三榜。但並不是被稱之為三甲之榜,只有在會試之時,錄取進士之時,才是分為三甲之榜。

五十人,後三十五人為一榜,這一幫都是縣學教諭所提名。而後面十五人其中的十四人為另一榜單,乃是縣令親自提名。最後一人乃是一人一榜,也是縣試案首。

這榜單盡皆都是紅紙黑筆所書寫,不論是縣學教諭還是縣尊,盡皆都是進士出身,書法自然不錯,鐵鉤銀劃,光彩不菲。

當然,這並不是他們此刻注意的事情,他們注意的乃是多久讀榜單。

這廣場之上的儒生盡皆都安靜下來,沒有一人大出氣,生怕錯過一個字元。

三個皂吏見此,也沒有在出聲。

為首一個皂吏拿出一分榜單,而後清了清嗓子。

“縣試成績已經出了,請各位挺好。”

“縣試第五十,巫鹹城上安李三。”

一連三遍,在這貢院廣場之上的諸人都聽清了,不過也沒有太多人失望。畢竟這才第一人而已。

就在此時,李白不遠處一個中年男子,有些落魄蓄著一把長鬚,不過這時卻十分興奮。

“我考中了,我終於考中了。”

喜極而泣,這中年儒生不由哭了起來。大唐科舉太過艱難,也是寒門子弟通向巔峰的途徑之一。如同中年儒生這般,已經是常態,更多的是即便一輩子,也中不了童生,蹉跎一輩子。

只是片刻,李白便又轉過了頭。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有時候一味的堅持,並不會得到好結果,還不如放棄,另尋他路。

那皂吏接著唱榜,沒有絲毫停息。

“縣試第四十九,巫鹹下安彭博。”

又是一陣歡喜,只不過這人乃是一個青年,並且看其穿著,家中條件必然不錯,即便不是貴族,也家有餘糧。

這個世界,即便是神魔世界。但其劃分的情況也是不複雜,家有餘糧,便能算得上小富。

片刻之後,那皂吏又接著唱榜。

“縣試第四十八,巫鹹湖田方裡”

“縣試第四十七,巫鹹城上江莫當”

“四十六”

“…………”

“縣試第一十六,巫咸城下安元巡。”

這也是第三榜第一人,不過這也僅僅只是縣試而已,這劃分也沒有太多作用。

李白右側,一旁有一群人,盡皆都是做貴公子打扮。

這有四人,其中的三人一齊向著一個持著摺扇的儒雅公子道喜。

“恭喜元兄,恭喜元兄。”

那儒雅公子收起摺扇,而後勉強一笑。

“各位謬讚了,這僅僅只是十六而已,根本不值得一提。”

“元兄不必如此,元兄已經是我等成績最好了,反正這縣試也只是科舉的開頭而已,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那皂吏接著唱名。

“縣試第十五,巫鹹城上江趙先。”

這已經是第二榜,雖說這並不是官府還有聖廟的承認,但人卻還是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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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一片恭喜的聲音響起。這乃是一個寒門子弟,但其交際倒是不錯。

皂吏卻沒時間等。

“縣試第十四,巫鹹城泰昌錢一萬”

李白看著那人,不由一愣。那是一個肥胖的身影,好似一個球一般。

“第十三”

“…………”

“縣試第七,巫鹹城張雪”

這還是縣試頭一個透過的女子,大唐的科舉雖說不限制男女,但女子參與科舉的卻很少,能夠透過科舉的便又更少了。

這張雪乃是雪落千傾那閨中密友,此刻她乃是獨自一人站在那裡的,並且面色有些不高興,想來雪落千傾已經同她捅破了那層窗戶紙。

張雪本就是隨同雪落姐弟一起來的,自然沒有其他人,這一個月他還是住在客棧之中,若不是她的家族也不錯,恐怕就被城主府給斬殺了。

這已經已然是第七人,這屆科舉便只剩下六人了,李白不由捏緊了拳頭,他也有些緊張,雖說他有些把握。

那皂吏情緒沒有絲毫變化。

“縣試第六,巫鹹城李小小”

這猜都不用猜,李白便清楚這是小小無疑了,他沒有想到小小居然也參與的縣試,並且還透過了,名次也還不低。

果然,小小那活潑的聲音響起。

“哦,我就清楚,我能夠被錄取。”

李白朝著那邊看去,那裡不止有小小還有雪落姐弟,也還有那個小小的身影。

那是阿瑤,將阿瑤帶在身旁,李白有些不放心,畢竟他不太會照顧孩子,因此一月之前便將阿瑤放在了雪落千傾身旁。

這一月,他也時常去看阿瑤,不然阿瑤也不會離開他身旁,即便小小同他關係不錯。

小小作為大唐公主,城主府自然不敢讓她沒人庇護,特別是她出了這事情之後,因此他們身旁空著一個空洞,因此李白才能看到小小還有阿瑤。

那皂吏好似也知曉一些內幕,便朝著他們這邊看了一眼,這才接著道。

“縣試第五,巫鹹城雪落千痕。”

雪落千痕也是在那一旁,此刻無悲無喜,好似一個貴公子,看來這些日子他都沒有“犯病”。

皂吏仍舊唱名。

“縣試第四,巫鹹城孫文”這乃是巫咸本土的才子之一,其頗為才名,這次能夠考取縣試第四倒是沒有出現意外。

若不是王衝等人來到巫鹹城,他便是案首的唯一人選,至少於巫鹹沒人能夠同他爭奪案首。

雖說這孫文被眾人搶了案首,但他卻沒有生氣,並且這並不是裝出來的。他渾身都透著自信這自信好似來自骨子之中一般,但這並不是高傲。

李白看著孫文,便暗自將其記在了心中,以後若是再行遇到,他必然要想交一番。

皂吏接著唱名。

“縣試第三,巫鹹城王衝。”

王衝就站在李白身旁,此刻他不由一愣,他原本的想法,即便是他不能奪取案首,必然也能夠獲得第二,但他卻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僅僅只是第三而已。

李白轉身,不由恭喜道:“恭喜師弟了縣試第三,這成績不錯。”

王衝不由苦笑一聲,卻沒有解釋什麼。

“縣試第二,巫鹹城雪落千傾。”

回到了巫鹹城之後,雪落千傾再次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冷著個臉,讓人難以靠近。特別是出了這事情之後,讓她想起了一些不美好的記憶,即便是雪落千痕的恭喜,她也沒有露出一個笑容。

雪落千痕自然清楚,這是為何,他不由苦笑一聲,卻沒有絲毫辦法,他不由捏緊了拳頭。

“看來,我還是力量不夠,我一定王強大,庇護姐姐一生。”

旋即,李白也收回了目光。雖說他有所想法,卻還是有些緊張。

片刻之後,皂吏最後唱榜。

“縣試案首,巫鹹城李白。”

李白不由送了拳頭,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夠奪取案首位置,自從他將自己的書法降幾個層次之後,他便沒有想過自己能夠獲取案首之位置,這倒是一個意外的收穫。

皂吏已經放榜完畢,便將三章紅榜貼上在了貢院的佈告欄之上,而後為首的那個皂吏接著說道:“修為透過縣試的先生,請記住,三日之後再行來貢院,進入聖廟之中,獲取文氣灌頂,若是錯過,便視作放棄。”

而後眾人便已經散場,有人歡喜有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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