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
著急再戰的楚恆也不挑趁手不趁手了，抓過木板就要繼續揍。
哥五個慌忙抱頭，擺出最佳捱打姿勢。
“突突突！”
哪知就在這時，一陣發動機的轟鳴從外頭傳來。
楚恆動作停滯下來，皺著眉對那幾個貨問道：“咱們的車？”
“不……不是，咱們人生地不熟的，哪來的側啊。”被打掉了兩顆牙的點菸青年齜牙咧嘴道。
“那能是誰？”
楚恆狐疑的放下木板，回過身準備出去瞧瞧。
岑豪等人見狀連忙跟上，捱打的那幾人也一瘸一拐的追在頭後。
可他們還沒走幾步，一名梳著大背頭的中年男子掩著鼻子走了進來，正是剛剛在飯店打聽楚恆的公安局長姜卓林。
瞧裡頭太黑，出於職業的警惕他沒有走太深，進了門沒幾步就停了腳，旋即對被燭光照的影影綽綽的楚恆喊道：“哪個是楚恆？”
一聽是來找自己的，楚恆揚了揚眉，剛要上前答應，岑豪卻先一步擋在了他面前，朗聲喊道：“你是誰？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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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岑豪又小聲提醒道：“楚爺，您別出聲，那人腰裡有槍！”
楚恆忙看過去，果然發現姜卓林的腰間鼓鼓囊囊的。
見此他心頭不由一突，猜測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大背頭到底意欲何為的同時，也準備掏出槍以備不時之需。
就在這時姜卓林再次開口：“我是姜卓林，聽說過吧?“
聽到這個名字，鄭軍嚇得腿一軟，差點一頭鑽進床底下。
他是大城本地人，在去四九城當盲流之前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流氓頭子，對於姜卓林這個鐵手閻王的大名自然如雷貫耳。
而他出逃大城縣的原因，則是因為姜卓林的一場整治治安的活動。
鄭軍作為小流氓頭子，大大小小的架自然沒少打，雖然沒出過大事，可真要計較起了，也是夠他喝一壺的，少說也得丟個半條命出去。
此時此刻，與這位活閻王當面，他這只小老鼠能不慌嘛！
而楚恆在聽到姜卓林這個名字後，提起來的心也落了下來，笑著伸手拉開岑豪，大步流星的走過去。
他來大城之前，謝老頭那幫人給了他幾個聯繫方式，都是各自的關係人脈，姜卓林正是其中之一。
很快，楚恆來到近前，熱情的與其握住手，一臉歉意的道：“我就是楚恆，姜叔，您怎麼還找這來了？應該我去拜訪您的。”
“咱們就別弄這虛頭巴腦的了。”
姜卓林笑著搖搖手，又迅速鬆開，一手掩著鼻子，一手指了指外面：“你這味太沖，出去說吧。”
“嘿，讓您見笑了。”楚恆笑著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留神腳下！”
倆人出得門來，直接上了吉普車。
姜卓林也沒跟他假客套，甩了根菸過去後，就開門見山的說道：“事情老爺子電報裡已經跟我說了，我有個想法你聽一聽，看行不行。”
“您說。”楚恆忙掏出火機給他點上，又做洗耳恭聽狀。
“你們之前挨家挨戶的問的方法太笨，也太浪費人力。”姜卓林一邊打量著面前這個一表人才的小夥，一邊說道：“所以我的想法是，我這頭先把大城上下七十歲以上的老太太篩選出來，然後你們再派人過去打聽詢問，這樣能節省很多時間跟人力。”
“這樣……”楚恆聞言皺皺眉，沉吟著道：“萬一有遺漏的怎麼辦？”
“不會有遺漏！”
姜卓林一臉篤定的笑了笑，目露傲然道：“這是大城，我管著的大城！甭說是人了，就算是個耗子，它也逃不過我的眼睛！”
“姜叔治理有方。”
楚恆見狀，在心裡默默的給他劃了自傲的標記，輕飄飄的送上一記馬屁的同時，又給心裡的擔憂埋了幾把土，不準備再說這個話題了。
面對這種人，你得順著來，否則一個不好就得交惡。
“也就還行吧。”
姜卓林笑呵呵謙虛了一下，面上卻傲色不減，雖然心裡沒有因為楚恆的恭維得意什麼的，不過還是略略有些開心的，他吧嗒口咽，眼睛半開半合，悠悠繼續道：“收到訊息之後我就已經開始安排人篩選了，不過因為人手有限，不可能短時間弄完的，所以只能分批次，明天一早我會讓人把第一批名單送過來，到時候你先著手摸查。”
都特麼安排上了，你來跟我商量個粑粑！？？
楚恆無語的翻翻眼皮，又老實巴交的點點頭道：“成。”
見他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姜卓林還有點意外。
不是說這小子是個刺頭嗎？
也沒看出多難搞啊？
“那就這麼定了。”
他收回打量楚恆的目光，突然又問道：“誒，你有物件沒有？”
這一個跳脫的急轉彎差點讓楚恆閃了腰。
哪跟哪啊！
怎麼就突然扯到物件身上去了？
楚恆一臉古怪望向突然饞他身子姜卓林，笑道：“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要當爹了。”
“是嘛，那可惜了，還想把我閨女你給你介紹介紹來著。”姜卓林失望的搖搖頭，又迴歸正題：“我看你們這住的可不咋地，要不要我幫忙給換個地方？”
“哎喲，那敢情好了。”楚恆著實有點喜出望外，他其實也挺嫌棄這黑了吧唧，臭烘烘的地方的。
姜卓林一邊想著哪有空地安排人，一邊問道：“你們這現在多少人？”
“現在二百，等晚上還有一百人過來。”楚恆忙道。
“那成，等我訊息，最晚明天給你答覆。”姜卓林點點頭，正準備邀請他去家裡吃飯，突然瞥見站在門口往他這邊張望的人群裡，有一張熟悉的臉。
那醒目的胎記可是讓人印象深刻啊！
姜卓林眯眯眼睛，目光閃爍了下，就迅速推開車門往下走：“你等會，我抓個人！”
說著他就從車裡出來，然後從後腰摸出一把手銬衝著鄭軍走去。
楚恆見狀愣了愣，慌忙從車上下來，追上他一把將人拉著，問道：“不是，姜叔，怎麼茬啊？這是？”
“那小子叫鄭軍吧？”姜卓林抬手指著驚恐的望著他的鄭軍，冷笑著：“找他半年了，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他犯了什麼事啊？”楚恆頓時愕然。
“打架鬥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