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清看著他認真的模樣,深深的沉了一口氣,擠出一個笑容來,“知道了,我就是隨口一說。”
見董蔚然神色緩和下去,蘇若清又說,“但是該給我報酬可不能少哦。”
江川的夜晚才是最美的。古鎮置於燈光當中像是一幅古畫卷,溶溶的月色,悠悠的江水,在江中飄蕩的小竹筏,長鬚輕拂的古榕,寒光閃閃的古炮,賣東西的人們,每一處都是極其熱鬧的。
之前蘇若清和董蔚然打包了米粉回去,菜都留著晚上做了,吃得很好,幾人一合計就說出來逛逛,可還沒到古鎮中央,院長就被人拉著走了。
勉為其難的,蘇若清陪董蔚然來古城裡面光黃,其實蘇若清以前不喜歡這些的,不過和董蔚然在一起倒也是覺得無所謂了。
董蔚然沒乘過竹筏,在這裡也不用擔心會被誰認出,上了明天的財經報,於是就拉著蘇若清去乘竹筏,可是秋深露重,江水涼意滲人,沒一會兒便沒了興致。
蘇若清也覺得冷,想著董蔚然之前那次喝醉,心裡打起了一個壞主意。
她抱住董蔚然的手臂,笑眯眯道,“不如我們去喝酒吧。”
“喝酒?”董蔚然有些不確定。
“恩,喝酒,驅寒。”蘇若清又說了一句。
難得見蘇若清這般,董蔚然只好應了。
在古鎮中間就有一家酒吧,人不多,但十分有格調,蘇若清不記得有這件鋪子,心想是新開的,門口還立著一塊兩色冰藍色光芒的小黑板,上面的套餐不錯,價格也合理,於是就拉著董蔚然進去了。
“想喝什麼?”蘇若清問董蔚然,隨後叫來服務員,“有選單嗎?”
服務員狐疑的看了眼蘇若清,說道,“請您稍等,我這就去拿過來。”
“你以前不是去過嗎?”董蔚然趁機揶揄,“我記得你和唐熙雯可是去過不少的酒吧,連喜歡喝的耶不知道了?”
蘇若清臉上一僵,如同醉酒了似的,緋紅佈滿了臉蛋。正欲說話,服務員就拿著單子過來了,雙手遞給蘇若清,輕聲說道,“小姐可以嚐嚐我們店裡的特色,很受客人好評的。”
聞言,蘇若清也不看單子了,直接說道,“好,就要特色吧,一樣一杯,然後把你們的特色拼盤來一份吧。”
服務員看了眼董蔚然,隨後才應了一聲,“好的,請您稍等。”
“我這裡隨便。”董蔚然吩咐。
沒一會兒,服務員端來了六杯酒水,每杯都各有特色,蘇若清咽了一口口水,輕聲道,“看起來好像很好喝的樣子。”
董蔚然不語,只是看著她這麼滿足的樣子,心裡忍不住感嘆道:“這女人,這麼容易就滿足了的話,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拐走了。”
蘇若清哪知道董蔚然心中在打什麼小算盤,給自己端了一杯,又遞給董蔚然一杯,頗有些豪氣地說道:“要不來喝一個,說起來,我們好久都沒有一起喝過酒了,以往都是陪著你應酬,要麼就是在你面前得斯文,如今喝,算是第一次,要有儀式感一些。”
董蔚然有些懷疑地看了她一眼,輕輕舉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想起當日她在自己面前的所做作為,問:“你以前在我的面前真的有斯文過?我什麼沒看到?”
她好像根本就不把之前的任性胡鬧當回事,一飲而盡,舉著杯子衝著他一臉得意的笑道:“好啦,董大大不會在乎這些細節的,今朝有酒今朝醉。”
董蔚然看著她這個樣子,搖搖頭,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杯杯地和她一起喝著,直到桌面上的酒杯都空了。
蘇若清才趴在桌上悶悶的說道,“蔚然,我真的好怕,院長,美姨,我其實很擔她,這麼多年來,她是,她甚至比我的媽媽陪在我身邊的時間還多。”
董蔚然見她總算是說了出來,神色微微沉了沉,一路上他都在想,為什麼蘇若清還沒表現出來,明明是為了院長的病來的,可是到了這邊好像並沒有當一回事兒。
他原以為……
不過好在,現在都放鬆出來了。
他吸了一口氣,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害怕。以後我會保護你。”董蔚然的聲音很輕柔,像極了三月的春風,秋日的暖陽,讓蘇若清眷戀不已。
“其實我在她的面前我都不敢說這些事情,你知道嗎?當我看到雙姨不在家的時候我就好擔心,時間太快,生命太過無常了。”
蘇若清抬起頭來,凝神盯著董蔚然,一字一句道。
董蔚然依舊掛著一副柔和的表情,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別擔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是嗎?”蘇若清咯咯的笑了兩聲,隨後又召喚來服務員,“剛剛的酒,再來兩套。”
“你醉了。”董蔚然在一旁提醒。
蘇若清搖了搖頭,對服務員繼續道,“快去,來兩套。”
董蔚然見蘇若清難得這般執著,也不多說什麼了,吩咐那服務員道,“聽她的,去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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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然……”蘇若清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董蔚然的沙發上坐著,將身體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蹭著。
“蔚然,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這……”董蔚然臉色有些沉,他沒想到蘇若清會這麼問。
“怎麼了?”他斂住神色,“愛了很久了。”
“真好,我也是。”蘇若清輕輕的笑了一聲,兀自拿起才端上來的酒一飲而盡。
一杯又一杯。
董蔚然極少看到這個樣子的蘇若清,倒也沒有多說什麼,便任由她喝著。
直到他不經意看到她的臉逐漸紅到了耳根的時候,才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一把抓住蘇若清,認真道,“你真的醉了,別喝了。”
“我,我在這裡安心,我想喝。”蘇若清又說,吐出來的氣息滿是酒氣。
“清清,別喝了,你想喝的話,以後有的是時間陪你喝。”董蔚然伸手就要拿走蘇若清手裡的酒杯。
蘇若清有些不悅,連忙橈過董蔚然的手,灌到了嘴巴裡面。
也許,只有醉了,只有意識模糊了,才能什麼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