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回國了，你打算怎麼做？”董蔚然問，想起那日的事情，他給蘇若清發短信也不回，心裡竟有些說不上的奇怪。
穆雅然知道他的意思，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讓我留在你身邊，我會讓嬸嬸安心陪著你的。”
聞言，董蔚然臉色沉了一下，“我缺她嗎？”
穆雅然搖搖頭，“但嬸嬸是唯一一個讓你帶回家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惹了那幫人，卻還能安然無恙的人。”
董蔚然輕嗤了一聲，問，“你說的話和你的行為有矛盾，你沒感覺到嗎？”
穆雅然被突然問住，有些慌了神，她手指掐著自己的大腿，指甲深陷，柔柔的擠出一個笑容來，“我想和你在一起，哪怕你心裡沒有我。”
A市。
蘇若清覺得也不知道是從哪來飄來的風氣，最近約她談事情的人都喜歡選在KTV這一類的地方。
尤其是這一次要見面的客戶，直接問她喜歡勁爆一點的酒吧，還是安靜一點的清吧。
想起之前的經歷，蘇若清狠狠拒絕了，說是上面給報的經費有限，於是就改約了一家川菜館，店名叫神廚，在這片區域也算是久負盛名了。
蘇若清來到川菜館，剛好五點。
客戶還沒到，蘇若清就先在雅間裡坐下了。
她身著一件時尚綁帶藍色長袖襯衫高腰白色短褲兩件套，微卷的長髮束在腦後，既有成**人的韻味，也有都市小女人的俏皮。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十分吸人注目，來來回回的服務員，時不時都會雙眼放光的盯著她。
蘇若清看了眼時間，已經五點半了，可人還沒來，連個知會的訊息也沒有。
董蔚然這邊剛下飛機，就接到了白航的電話。
“怎麼了？”他問，對於白航上次損他的事還歷歷在目，有些反感。
“現在是你表現的機會了。”白航那邊笑嘻嘻的，“你去美國動趙蒙的市場回來了吧？告訴你，聽說趙蒙找了蘇若清吃飯談合同呢，地址我發你，你快去看看，肯定不懷好心。”
快七點，蘇若清才接到了那客戶的電話，說是路上堵車了。
這裡都能堵車，蘇若清懷疑她開的是遊艇，在小溝子裡面卡住了，明顯是為了給她顏色看。
七點半，一個身著灰色格子商務西裝，留著些許鬍渣大概在四十幾歲的男人倚在門口，問蘇若清，“是蘇小姐吧？我是趙蒙。”
蘇若清連忙站起來，“趙先生您好。”
目光卻將他上下打量了個遍，穿灰色搭配乾淨不拖沓，是利落幹練的精英代表的選擇，眼角帶著幾道細紋，是傳說中的花心人。
趙蒙幾步走近來，笑意盈盈，一邊將名片遞給蘇若清，一邊伸出手去，“你好，你好，合作愉快。”
“你好。”蘇若清也把手放了上去。
與女士握手，本就該握著一半，時間不過五秒，而趙蒙將她整隻手都抱在自己的手心裡，遲遲不肯放開，拇指還不停的在她手背上摩擦。
“趙先生，菜已經點好了，不如咱們邊吃邊說。”蘇若清說著，便抽出了手，坐回到自己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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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蒙見蘇若清似乎是半推半就的意思，心中一喜，朝門口站著的服務員喝了一聲，“服務員，拿幾瓶你們這裡最貴的酒來。”
他得勢的模樣像極了一個暴發戶，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有買幾瓶好酒的錢。
蘇若清見他臉上的肉肉褶子都擠在了一塊兒，只覺得倒胃口，她從包裡將準備好的資料都拿出來遞給趙蒙，“這是我們裝置的資料，請您查閱。”
“不著急。”趙蒙直接把資料丟回到一個空位置上。
“來，給你滿上。”趙蒙給蘇若清倒了滿滿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半杯。
很明顯，是要灌蘇若清。
蘇若清臉上陪著笑，心裡的白眼卻翻上了天，和死魚眼無異。
服務員將酒拿過來，在趙蒙的授意下一一開啟，然後擔憂的看了一眼蘇若清才退出去。
蘇若清悄悄拿起名片，一看驚呆了。
這不是凡科的分銷商嗎？而且在美國有一片固定的市場，拿下他，簡直比簽約上次那個張千萬更賺錢有木有！
蘇若清眼睛裡面冒星星，她放佛已經看到自己置身於美元之中，人家稱她……
錢多多。
她端起趙蒙給自己倒的酒，笑意盈盈，“趙先生，那我先喝了。”
說著，一口幹了。
酒是白酒，從嘴巴進入胃裡，不過短短幾秒，可全身都像是著了火，火辣火辣的疼。
她掐住手，憋著氣，生生將那要咳出來的嗽咽了下去。
“蘇小姐，好酒量。”趙蒙拍了一下手，又給蘇若清滿滿斟了一杯。
蘇若清不著急喝，也知道現在急於說事情說不定會起反作用，只說，“趙先生，其實我有點好奇，您是在哪裡找到我的聯繫方式的呢？我沒有其他人的意思，就是想當面感謝一下他。”
做他們這一行，客戶要麼是從電話裡面打來的，要麼就是老客戶介紹，可這客戶是直接找上門來的，一般直接找上門來的客戶，還是這種大客戶，一般很危險。
趙蒙擺擺手，“先不說那些了，你把這酒喝了，我們再談。”
忽然間，不知道從哪傳來小聲的談話聲，“誒，裡面坐的是談業務的銷售姐姐嗎？”
“好可憐，要被那個暴發戶睡了嗎！”
“嚶嚶嚶……”
蘇若清心裡顫了顫，趙蒙這麼使勁灌酒，不是要睡她，她絕對不信。但她面上不動聲色，笑眯眯道，“門口那些笨蛋，趙先生缺女人嗎？”
趙蒙愣了一下，只聽蘇若清又道，“說她們笨蛋還真不是我缺德，你分明這麼一個正經的人，哪會對不起妻兒，是不是？”
趙蒙哪能知道蘇若清會把這些話擺到臺面上來說，應付了幾句，“那是當然，我對你就像是對妹妹一樣。”
蘇若清聽著他的聲音，瞧著他的表情，只覺得胃裡翻滾，跟孕婦似的，要吐了。
趙蒙渾然不自知，坐到離蘇若清近一點的位置，笑眯眯道，“來，喝酒。”
酒的味道，香水的味道夾在在一起，蘇若清覺得和魏玲義有的一拼。
剛轉過頭，蘇若清就看到趙蒙脖子上還有一道吻痕，肩膀上還留著一根長頭發絲兒。
蘇若清沉吟了一下，推開趙蒙的手，“趙先生，不如我們先來玩個遊戲。”
抬眸間，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董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