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呢, 蘇母這次連聲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回國蘇斷和江忱,就是為了抓他們兩個的馬腳的。
女人的第六感是一種十分玄奧的存在,雖然它們可能出現的毫無緣由, 但古往今來無數的例子都證明了,這些憑空出現的預感, 準確率還是相當高的。
蘇母一開始還沒想的那麼深入,只是覺得蘇斷這麼老大不小了, 還整天粘著他哥哥,跟長不大似的讓人發愁, 直到某天看了一部電影後, 忽然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那是一部在a國電影節上拿了獎的作品, 要不是因為這個, 蘇母也不會主動去看。
a國電影節一貫青睞於那些小眾主題的電影, 像蘇母看的那部, 就是非常少見而沉重的題材。
電影是雙男主,也就是以同性戀為主題的, 但“小眾”指的並不是這點,畢竟a國的同性婚姻一直都是走在世界前列的。
“小眾”指的是, 電影的兩個男主角,是有血緣關係的親生兄弟。
蘇母一開始還只是拿欣賞藝術的眼光來看這部電影,電影虐心虐身, 主調沉重陰鬱,極其催淚,令人情不自禁地感嘆……a國電影節的審美果真是十幾年如一日!
蘇母:還好提前備好了一整包紙巾。
然而哭著哭著, 蘇母的卻逐漸陷入了呆滯之中。
她怎麼看著這兩個男主角指之間的相處,這麼像他們家那兩個崽呢?
當然,她們家兩個崽肯定是不敢當著她的面親來親去的,但是那些相處的小細節之類的,真是越看越讓家長思考人生。
都是兩個成年男人了,還整天膩膩歪歪的拉小手,甚至連床都要睡一張,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兄弟!
看完一部電影,蘇母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受到了震撼。
以往無數次出現在腦海中又被她無視的奇怪感覺終於變得清晰起來。
蘇母不是拖拖拉拉的人,一番思考之後,就策劃了這次突然襲擊。
為了避免洩密,回來的真正原因她連蘇父都沒告訴,蘇父前腳剛休了假,後腳就被她拉著去趕飛機了。
……
事實證明,她的第六感確實非常準確,兩個孩子這幅樣子,的的確確是不昧著良心說清白的。
然而問題在於,細節處出現了一些巨大的偏差。
看著面前一臉明顯被狠狠蹂|躪過的江忱,蘇母整個人都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
不是,別的她都能理解,臉上那一片雖然處理過但還是能看出殘餘痕跡的紅痕是怎麼回事?
……我兒子的興趣竟然如此特殊,蘇母心肌梗塞地想,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失去呼吸。
大約是她的視線過於異樣,江忱把體溫計收好,抬頭疑惑地看向她,漆黑的眼眸中一片清明:“阿姨,有什麼問題嗎?”
看著江忱沒有露出絲毫異樣的眼神,蘇母很難用語言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又酸又澀的,都快被愧疚和心疼淹沒了。
沒想到她兒子看著乖乖巧巧,原來還是個人面獸心的!
就、就算真搞基了,也不能對人幹這種事啊!
還是對一直都那麼寵愛縱容他的哥哥,蘇斷到底是怎麼下得去的手?
蘇母遲疑數秒,小心翼翼地暗示:“小忱啊,雖然你沒有上我們家的戶口,但你在阿姨心裡,和親生兒子是一樣的,不管遇到了什麼……困難,都是可以和阿姨說的,阿姨不是偏心的人。”
說到“困難”這兩個字的時候,蘇母的語氣十分艱澀。
唯一的困難就是發愁怎麼成功出櫃的江忱:“……?”
江忱想了想,謹慎地選了個最保險的回答:“沒什麼困難,學業上和公司都挺好的,都沒耽誤。”
一聽江忱這麼說,蘇母就瞬間想起了他一邊肩負沉重的學業,一邊還要努力經營公司,而就在這麼辛苦的情況下,還要承受她兒子過分的興趣!
蘇母內心非常痛苦:我怎麼會生出這麼沒有良心的鵝子???
雖然她也十分不願意相信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連架都很少和人吵的兒子居然會做出這麼惡劣的事,但如山的鐵證擺在她面前,比任何語言都有說服力。
心情複雜地看著一臉隱忍(?)的江忱,蘇母感覺自己簡直快被內疚淹沒了。
從江忱被蘇父領回家開始,就非常照顧蘇斷,她和蘇父雖然嘴上一直說要讓蘇斷獨立,但其實根本沒有嚴厲阻止過江忱的行為,並且在漫長的年歲中,不知不覺地預設了江忱對蘇斷的照顧職責。
其實在蘇斷鬧著要回國和哥哥一起讀大學的時候,他們就應該意識到蘇斷對江忱依賴是不正常的。
……不,或者說是已經意識到了,但因為久而久之養成的習慣,他們竟然就那麼放任蘇斷繼續纏著江忱,才釀成了如今的後果。
不知道這種事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江忱當初堅持回國上學,是不是也有著這方面的原因?
要是那樣的話,蘇斷回國上大學的時候,江忱內心,一定是非常絕望的吧,或許連帶著對放任的她和蘇父也不抱期望了。
這也是為什麼一直到現在,江忱都沒有選擇向他們求助,而是靠著自己在國內拼命地經營公司。
……
於是蘇母就這麼無視了兩個鵝子的體型差,深深陷入了自己腦補的“豪門兄弟虐戀情深”的劇本中無法自拔,甚至還會自動補全細節,讓劇情能夠巧妙地前後呼應!
可以說是很有做編劇的天賦了!
如果江忱知道這時候蘇母的想法,心情大約會是一片:………………
不過,他壓根沒想到蘇母的腦洞能開那麼大,見蘇母神色異樣,還以懷疑自己露出了什麼馬腳,輕聲了一聲去上廁所之後,就把對著衛生間的鏡子把衣服調整了一番,確保沒有露出任何痕跡,才略略放心。
——至於耳朵後面被髮梢蓋著,要低頭才能看出來的那種隱秘地方,還是沒有注意到。
而蘇母,見到從廁所出來後神色更蒼白(?)了一些的江忱,不知道想到什麼,眼中的光芒更黯淡了一些。
……
蘇父蘇母也是來巧了,今天蘇斷和江忱都請假,不至於白天的時候沒人陪。
然而詭異的是,江忱剛說了一句帶兩個人出去逛逛,就遭到了蘇母的激烈反對:“不行!你……身體不舒服,在家裡休息!讓斷斷帶我們去就行了。”
江忱:??
他就只是發個低燒,而且都退的差不多了,聽蘇母這語氣,怎麼恍惚間讓他感覺自己殘疾了呢……
蘇母的態度無比堅定,江忱拗不過,再想到自己脖子上被蘇斷啃出來的痕跡比較多,出去萬一發生什麼意外被看到了就不妙了,所以最終也決定乖乖待在家裡,只是仍舊不放心地用手機和蘇斷聊著天。
蘇斷裝傻的經驗不足,蘇母這次的到來和態度又都怪怪的,他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商場中,蘇母看著不停低頭聊天的蘇斷,根本不用想就知道他的聊天物件是誰,為兒子可怕的控制欲感到非常痛心!
隨便找了個藉口把毫不“知情”的蘇父支開去買東西,蘇母拉著蘇斷到了一個人少的角落。
蘇母一開口就把蘇斷嚇了個半死:“斷斷,媽媽已經知道你和哥哥的關係了。”
“啪”的一聲,蘇斷的手機還沒來得及塞到兜裡,就不幸的正面摔在了地上。
好在手機質量不錯,這一下連邊角都沒摔碎,蘇斷慌忙撿了起來,攥在手裡,卻是不敢放回去了。
他現在給江忱打個場外求助有用嗎……?
蘇母沉痛地看他一眼,接著說:“媽媽不是迂腐的人,你和哥哥沒有血緣關係,就算你對哥哥有什麼想法,我們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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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斷:噫?
這是發現他們出櫃並且主動同意的意思嗎?
蘇母竟然開明到能毫無障礙接受兩個兒子搞基的地步?!
雖然蘇母的話按理說就是這個意思,但或許是順利過頭了,蘇斷忍不住感覺有些難以置信,而蘇母的下一句話,也確實證明了他的感覺確實是對的。
蘇母的表情十分復雜,傷心、無奈、愧疚輪番轉了一遍,最終定格在了氣憤上,譴責道:“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能做出強迫哥哥的事!”
蘇斷緊張又懵逼:“…………”等等,蘇母在說什麼?
他強迫江忱——
什麼時候的事?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我不是,我沒有……?
emmmmm,不對,就在昨天,他好像確實“強迫”過江忱來著。
作者有話要說: 蘇母:這白白嫩嫩的鵝子,怎麼就長歪了呢(つД`)
斷斷:忽然背鍋_(┐e:)_
江忱:(:3_ヽ)_
#噫#
#那個#
#好像是#
#真的有喔#
#菠菜好用(*/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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