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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關雲正拉著賈維因在城門與眾人相談甚歡，他們身後的不遠處卻有一群嚇得快半死的人正迎著冷風硬著頭皮硬等。
人群的最後面角落，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扭了扭自己痠痛的肩膀，有些埋怨的對自己身旁的老父親低聲說道。
“爹，這算什麼事兒啊，咱們家有沒有做過什麼不知好歹的事情，憑什麼要跟他們一起在這裡傻呆著。”
雙鬢已經有些斑白的瘦弱中年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個兒的獨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
“白痴！難道你真以為咱們什麼都沒做就能置身事外？如果那位主子真要對城裡的勢力開刀，咱們蕭家是躲不過唇亡齒寒的道理的。”
“那爹你說，那位剛才明明已經看了咱們這兒一眼，也責罰了那兩位……是不是說從某種意義上他還是比較不喜歡他倆的做法。”
“責罰？”
中年人被自己兒子這番無知的話語都笑了。
“你從哪裡看出那位爺對他倆不滿的？如果跪一會兒就算是責罰的話，那城裡這兩天發生的事兒算什麼？”
“你要知道，就算那倆人殺的人再多也是為了那位爺殺的。”
“這位爺看著不大，手段啊深著呢，就夜茵城目前的形勢來看，咱們怕是逃不過他的手掌的了。”
說話間，他們注意到關雲正帶著人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走來，於是趕忙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
“別說，收拾的還挺乾淨。”
瞧著明顯冷清了不少的夜茵城，關雲說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在開玩笑的話語。
走到城中，這空氣中的血腥味關雲估計就算是普通人都能聞個真切，可這地上哪怕是一絲一毫的血跡都沒有。
或許他該誇獎一下老蝙蝠和張鐵山的洗地水平了。
“就沒有引起什麼較大的反彈嗎？”
緊跟在關雲身後的老蝙蝠趕忙上前回道。
“有，只不過又被，鎮壓了三次，這些人這才安穩了一些。”
三次？關雲心裡譏笑，沒想到這些本地豪紳還挺有種，足足三次才把他們給殺怕了。
“軟硬骨頭都在那兒了？”
老蝙蝠陰測測的看了一眼人群的方向。
“怕了的都來了，但貌似還有兩個骨頭硬的，屬下等會兒就去送他們上路。”
時至今日都還有人不讓他在二爺面前有個好看，他也不打算讓那兩家人好好活下去了。
“不用了，你這樣殺了一次又一次有作用嗎？到頭來還得落個一身爛名聲。”
老蝙蝠點頭稱是，但對於就這樣放過那兩家人他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把這件事交給他們去做吧，他們不是想在我面前好好表現嗎？給他們一個機會又何妨。”
他們？老蝙蝠的目光下意識的移到了那群人的身上，心下當即佩服，論手段還是二爺更為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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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們的腰已經彎下，膽子也被人給嚇破，但是大部分人依舊覺得，只要他們主動認輸，那位爺就不會刻意的為難他們。
他們這些人裡有世代紮根在夜茵城的小型武魂家族，只可惜，實力並不強勁。有掌控著夜茵城半天經濟命脈的豪商，他們覺得自己在這裡的原因很簡單，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罷了。
當然，站在這裡更多的人是被老蝙蝠整整三次殺戮嚇破膽的人。
尤其是看見老蝙蝠緩慢的走來時，他們的渾身都忍不住一顫，一個像是代表的人趕忙迎了上去，試探性的詢問道。
“統……統領大人，二爺那邊對咱們的態度是？”
眾人也都豎起耳朵，唯恐聽落了一個字眼兒。
“態度？”
難以想象這張老臉上居然能看見笑這個字眼兒，而且這個笑容反而讓所有的勢力代表更加擔心起來。
“你們想要什麼樣的態度啊？要不我替你們去向二爺打聲報告申請一下。”
眾人連忙道不敢，老蝙蝠這才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轉而一臉的冷峻。
“實話給諸位說了吧，二爺不高興，我也不高興，只不過這個不高興的源頭並不是出在諸位的身上，卻也與諸位逃脫不了關聯。”
“大人的意思是？”
“二爺表示對你們的團結性很失望，夜茵城是大家的，所以咱們需要團結合作，可是我剛才清點了一下，貌似有兩家的人……沒到？”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是傻子也聽懂話外之音了，更何況還是他們這些人精。
有人咬了咬牙一跺腳，一臉的狠色。
“我這就派人去將他們請來。”
至於怎麼請法或許也只有他才心知肚明了。
“免了吧。”
老蝙蝠擺了擺手，示意這個處理方式並不能讓他覺得滿意。
“知道的以為是你們去請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家二爺派人去請的，免了吧。”
這下子所有人的內心都是一凜，聽這位殺人狂魔的意思是不讓咱們去請，還要讓這兩方勢力主動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就擺明了是要……
“那依大人的意思，這事誰去辦畢竟合適呢？”
領頭的代表人毫不客氣的將這個得罪人的活交給了老蝙蝠決定，話也不該這麼說，這個決定只有他決定的時候才是個得罪人的活計。
“你們看著辦吧，咱可不敢再插手了，免得又有人在背後議論我家霸道。”
說話時，老蝙蝠的眼神帶著鋒芒掃視了一圈眾人，但凡跟他眼神接觸過的傢伙都是猛的低下了頭。
“不過看在糾纏了這麼幾天的交情，我以個人的名義奉勸諸位一句，有些時候，做了不一定會有獎賞，但是不做一定意味著懲罰。”
糾纏了幾天的交情上？誰特麼跟你糾纏了？你自個兒幹了啥你心裡不清楚？
有人在心裡惡狠狠的咒罵著老蝙蝠的毫無人性，表面上卻恭恭敬敬的行禮送他離去，至於該怎麼選？這還特麼用問嗎？
當初關雲不在夜茵城的時候他們加起來都鬥不過老蝙蝠一個人，更何況如今關雲回來的，本以為這位爺會給他們主持個公道，結果到最後他們才知道真正狠的原來在這兒啊。
老蝙蝠給他們的種種暗示加起來，分明是要他們一起一腳一腳把這兩大勢力踩死啊。最可恨的是那家夥嘴裡還說著什麼團結性。
搞了半天你嘴裡的團結就是把不團結的全清除掉？
領頭人苦笑一聲，對著眾人說道。
“大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交情了，這事也已經明顯了，要做的來我這報個名，咱們一起商量商量，既然要做就得做絕了。不願意做的，老哥也託大給你們個建議，現在就回家收拾東西，然後趕快跑吧，晚一步就什麼都晚咯。”
眾人拜謝之後，大部分人圍了過去，一部分人卻急速遠去。
“爹，他們就不擔心那些離開的人去通風報信嗎？”
青年人望著那幾道遠去的身影有些憂心。
“報信？誰敢？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誰還有心情去管別人？再說了，就算是報了信又如何，那位爺不是不能碾死他們，只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罷了。”
“連了，你記住了，有些時候，不幫忙也是一種恩情。”
中年人搖了搖頭，隨即往人群湊了過去，為了他的家族他也得同流合汙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