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無法洗清。所有的人都會相信這是真實的。連懷疑都不再有。那麼,現在所做的一切,都不再有任何意義。還有……
風雨來襲,雲珟願護著她,想護著她。而她,也覺得這樣很好。
她是負累嗎?有時確實是。
可離開,就是給雲珟減負嗎?
容傾不這麼覺得,因為她並沒有保全自己的實力。離開不是減負,而是逞強,還只會讓雲珟生出他無能之感。
“你忙吧!我先回去了。”完顏千染起身,抬步離開。
容傾看著完顏千染的背影,坐著未動。
良久,抬眸,看向小麻雀,“去叫凜五過來一趟。”
“是!”麻雀領命,疾步離開。
容傾盯著一處,眸色沉沉,若有所思。
***
“凜一!”
聞聲,轉頭,看到前面人,凜一微微頷首,“容公子!”
容逸柏緩步走上前,馬車隨之停下。l]
望著馬車,容逸柏溫和開口,“王爺,前面剛開了一家茶樓,據說茶味兒還不錯,有沒有興致去喝一杯?”
“沒興致!”
容逸柏聽了,點頭,“確實,茶樓的味道就是再好,那也比不了王府的。如此,那就直接去王……”話未說完,車簾開啟。湛王那張俊美到刺眼的面容映入眼簾。
容逸柏溫和一笑。
湛王看他一眼,抬腳走下馬車,“去跟王妃說一聲,本王稍時回去。”
“是!”護衛得令,疾步離開。
湛王漫步向前,容逸柏走在一側,兩人並肩而行。
“昨日,父親去馨園了,問我王爺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容逸柏閒話家常道。
湛王聽了,沒接話。
容逸柏不緊不慢道,“其實,我看父親神色,他應該是想問,王爺是不是腦子傷著了。不然,怎麼能對著他叫岳丈呢?”
“話真多!”
容逸柏輕笑,看著湛王道,“這聲‘岳丈’王爺都喚了,不知何時再喚一聲大哥呀?”
湛王聽言,涼涼道,“不要用這語調跟本王說話。”
“因為聽起來像是調戲嗎?”
容逸柏話出,被瞪了一眼。
得一冷眼,容逸柏嘴角上揚,笑意愈濃。
湛王嘴巴微抿。
看著笑眯眯的容逸柏,凜一收回視線,暗腹:容逸柏這模樣,跟王妃還真是像極了。
被主子瞪眼,就像是得到了誇獎一般,樂不可支兒的。
兩人並肩走著,湛王臉色涼涼淡淡,未有多少暖色。可……
這世上能夠和湛王並肩的人都有幾個?湛王對容逸柏,親近未表現在臉上,但那無聲的縱容,卻清楚的體現在了舉動上。
街頭上,人們看著,心思各異!
湛王和湛王妃是兄妹!
湛王弒母!
兩件事,流言四起,搞得天翻地覆的。可……
人家湛王爺,還有湛王妃的親哥卻都跟沒事人似的,還很有興致的結伴去喝茶去了。倒是這些看官,個個都急赤白臉的,不知道急個什麼勁兒?
人家當事人都不急,他們這驚慌,急躁,是不是太多餘了些?
何為皇上不急,太監急,大概就是這樣。
一些心豁然的,心裡自我調侃。
還有一些人,面上不敢顯露,心裡卻是詛咒不停。
連生母都殺,簡直畜生不如。
殺了自己孃親,還能如此若無其事。湛王雲珟果然沒人性。
大元由此王爺,簡直是大元的恥辱……
“小姐,快該用午飯了,我們回府吧!”荷葉看著舒月輕聲道。
舒月站著沒動,只是看著前面兩人的背影,隨意道,“湛王爺和容公子看起來心情都挺好的。”
荷葉聽了,“好想是吧!”說完,小聲道,“小姐,這些不是我們改探究的。”
舒月挑眉一笑,抬手在小荷臉上擰了一把,“小丫頭知道的還挺多。”
“嘿嘿……小姐這是在誇奴婢嗎?”
“是,誇你呢!”
“多謝小姐。”小丫頭樂不可支。
舒月微微一笑,“走吧!”
走著,心有所思,湛王和容逸柏心情不錯,也證明她挺好的。
挺好才是應該!
想當初湛王倒下,莊家和太子聯合起來謀反,湛王府首當其衝,那樣危機的境況,她都挺過來了。現在,這點兒波折自然也擊不倒她。所以,沒什麼可擔心的。
至於她和湛王……
就算她和湛王真的是兄妹又如何?愛都愛了,再說什麼都是白搭。
禁忌又怎樣?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嘛!如她……
她還喜歡女人呢!
這喜好,跟兄妹禁忌差不多。但這也不怪她呀!天生如此,生下來時就已是亂了套,搭錯了弦兒。怎麼?因為這還不活了不成?
自然不能!
還要好好活著,還要繼續愛著!只除了……無法光明正大,只能偷偷摸摸!
“你可是舒月?”
一道聲音突然入耳,被點名,舒月一愣,反射性抬頭,看清眼前人,不覺又是一怔!
看舒月怔愣,驚訝的模樣,陌皇爺淡淡道,“我認錯了嗎?”
“不……民女是舒月!”舒月忙應。
“這樣呀!看到你,倒是令人我想起一些事來。”自言一句,看舒月一眼,雲陌抬步離開。
舒月站在原地,看著陌皇爺的背影,神色不定。
“小姐,他……他好像是陌皇爺!”小荷緊聲道。
舒月沒說話,眉頭微皺,有些不明所以。
她能令陌皇爺想起什麼?
見舒月不言,小荷也不敢再多言,只是疑惑不解,陌皇爺怎麼會認識她家小姐呢?
***
一杯清茶放在湛王跟前,“茶味還不錯,嚐嚐!”
“嗯!”
看湛王頗為給面子的拿起茶杯喝了兩口,容逸柏淡淡一笑道,“這次的事,我還以為是我的機會呢!”話說的開門見山,一點兒不帶繞彎。
湛王聽言,眼簾未抬,不鹹不淡道,“你想多了!”
容逸柏點頭,“是呀!若因為那一線血緣,你就放手,那就不是湛王了!”容逸柏說著,輕抿一口茶水,悠悠道,“我只是沒想到,傾兒竟然也這麼風情雲淡的接受了。”
湛王聽了,抬眸。
“當流言爆出,你或許只是緊張,震怒。而我……”容逸柏看著湛王,扯了扯嘴角道,“是心驚膽顫,當時甚至不敢去見容傾。”
湛王沒說話!
容逸柏垂眸,轉動著手中茶杯,悠悠道,“害怕在容傾臉上看到厭惡,噁心。哪怕只是一點兒……”苦笑,“我不知自己是否承受得住。”
愛護她,不知何時變成了他的信念,還有使命。雖那一種愛護,超出了兄妹的範圍。但……
卻不存任何男女之間的*,只是羨慕,羨慕那個可以理所應當,光明正大守在她身邊的那個人。
湛王聽著,依舊沉默。不過……
容逸柏說的話,容逸柏的心情,湛王這一次卻懂了!
厭惡,噁心。容傾若是用這樣的眼神看他,湛王也是同樣,同樣難以面對,難以承受。
“而現在,經過這次的事,我覺得心裡鬆快了很多,也沒那麼害怕了。不用再時時擔心,想著萬一傾兒察覺到什麼,就此遠離我這個哥哥,把我當瘟疫一樣的看待了。”
“所以呢?你打算告訴她?”
容逸柏失笑,搖頭,“王爺想多了。這種事兒,傾兒經歷一次就夠了。我可沒想過讓她再經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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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
“這淺顯的事怎麼會不知道。現在,我只慶幸你們之間是並無血緣關係。不然……傾兒就算臉上不顯露,心裡怕是也要很久都難以適應。只是,因為習慣了當你是夫婿,所以,時間久了,或許也就平復了。”
容逸柏說著,長嘆一口氣,“你這假哥哥,她尚且需要時間。那我這真的兄長,傾兒……定是要真瞪眼了。”
“不止是會瞪眼。她也會翻臉!雖對我是不會,可對你卻是不一定。”
容逸柏笑了笑,“王爺的警告,真是無處不在呀!”
“這樣你才能時刻保持清醒。”
“其實,一直都是王爺太緊張了。我沒王爺想的那麼齷蹉,也從沒想過要犯那個糊塗。”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本王想多了?”
容逸柏坦然道,“我對傾兒雖超出兄妹情,但也不是男女情。我對她……類似於,老皇妃對陌皇爺!”
湛王聽言,挑眉。
容逸柏平緩道,“她於我是全部。而你……過去,就是那怎麼都令人不順眼的兒媳。只會勾搭她,卻不懂得善待她的禍水,怎麼看怎麼不討喜。”
極好!
這一分析,容逸柏成娘了,他成禍水兒媳了!
不過,倒是能懂了。
“不過,現在能給她幸福的,除了你,再無別人。”容逸柏看著湛王,眸色溫潤,清亮,“希望你們餘生都能好好的,希望你能一直如現在這樣疼她,寵她!”
湛王聽了,看了容逸柏好一會兒,開口,“你現在也會對本王說甜言蜜語了!”
容逸柏微微一笑,“好聽的說完了。接下來,是不動聽的了……”
“本王會一直對她好,你少操心。”
“若是王爺失言了,我一定會帶她走。”
“這是警告嗎?”
“只是護犢子!”
湛王點頭,“什麼都好,你這話,本王記下了。”
容逸柏頷首,頓了頓道,“王爺有沒有覺得,皓月攝政王其實也挺不錯的。”
“挺不錯?你指的是,他曾經拉容九墜落山崖一事嗎?若是,那他做的確實不錯!”
“說起這件事兒,我倒是想起了在廟堂中,王爺對傾兒……”
“你說的不錯,這裡茶水的味道確實不錯!”
“跟王府的怕是比不了!”
“明日本王正好有空!”
“這樣呀!可惜,我明天沒空。”擺譜,拿架子。
“哼!”
湛王冷哼,容逸柏抿嘴一笑。
凜一站在外,聽著屋內兩人的對話,無聲彎了彎嘴角。
福禍相依,這話果然一點兒不假。
***
“驗驗這杯水。”
凜五聽言,一言不發,抬步上前,把一粒藥丸放入水中。
剛剛完顏千染和容傾的對話,在來的路上麻雀已簡單跟他說過。現聽到容傾命令,凜五心明了,快速檢驗,靜待結果!
看藥丸入水化開,少時……
看清茶泛起白沫,看茶杯內壁開始脫落,吱吱作響……
變化起,麻雀臉色登時變白,凜五臉色陰沉!
只是一杯清茶,並無其他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