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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暴風驟雨 意外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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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皇叔一下,怎麼樣

我親皇叔一下,怎麼樣

我親皇叔一下,怎麼樣

三皇子這話猶如一道驚雷。凜一從來木然單一的表情變得繽紛多彩。而凜五木然了,表情空白。

直直看著三皇子,做不出反應,三皇子剛才在說什麼他怎麼沒聽明白呢

相比他們兩個,容傾這個王妃,倒是顯得分外淡定。看著三皇子,首先是好奇。

“為什麼想親他”

容傾這問話出凜五表情開始龜裂:他剛才沒聽錯,三皇子是真的說了那個親字。

凜一忽然就焦灼了,王妃:你這個時候該是嚴厲的拒絕,再狠狠的教訓他一頓才是,怎麼還有工夫問這問題

同凜一一樣,三皇子也覺得容傾這話問的有些出乎意料,同時也有些多餘。

當著你的面,說要親你相公的人。這時,二話不說,直接修理才是正理,哪裡還用得著問他什麼原因,什麼理由。

見三皇子直直盯著她,卻是沉默,容傾心裡漫過各種腐念,眉頭微皺,“這問題特別不好回答嗎”

“沒有我就是忽然那麼一想。”忽然想親一下。

“只是忽然一想”確定不是早有此念

見容傾滿臉的懷疑,且盯著他的眼神內容包含豐富多彩。

而容傾這眼神,三皇子竟是實在力的看懂了。

從小在宮中長大的,什麼歪風邪氣,扭曲扭八的事兒沒見過。

太監跟太監,宮妃跟宮女等等等等

生在在三觀絕對不正的地方,心理早已非常人。我本純潔無暇,是環境造就了我的扭曲。

三皇子自以為,若非是看多了這個那個的邪乎事兒,他現在絕不會這麼能作這麼能抽

對自己這抽風型的性子,三皇子自己很瞭解。但,他卻從沒想過要改。因為,這樣活著才感覺人生還有點兒滋味兒。

不過,三皇子雖很能作,走的也是抽路線。可也只限於心理,生理上他還是很正常的。

繼而現在看容傾這眼神,似乎要把他歸類到骯髒的一類,三皇子趕忙道,“小皇嬸,你可別往歪裡想,我對皇叔”

“怎樣”

三皇子看著容傾靜默了一下,掂量了一下。讓容傾覺得他有異樣癖好好呢還是,實話實說,對自己更有利的呢

往長遠看的話

三皇子思慮少頃,隨著道,“回皇嬸的話,我就是看皇叔現在這無比嬌柔的樣子,覺得有必須做點兒什麼。不然,感覺虧了自己。畢竟,皇叔逆來順受,能讓我為所欲為,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機會,一輩子也許就這一次。所以”

“原來是這樣,心情倒是很好理解。”

心情很好理解容傾這話,讓凜五,凜一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雖同樣是人,可腦子裡所裝的東西卻是不盡相同。

而王妃和三皇子雖很多想法也是不相同。但,那少有的相同,簡直就是災難,令他們坐立難安,

三皇子卻是完全相反,聽容傾竟說理解,眼睛瞬時大亮,“皇嬸,你知道這種感覺”

“嗯”

一直被狠狠壓迫的人,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上房揭瓦的機會,怎麼也要抓住。

就如過去,她每天被雲珟壓迫著。那時,趁他睡著了,她沒少對他揮拳頭。而三皇子

“因為不能動他,所以才想親他嗎”

“皇嬸英明”

他對湛王真的沒什麼畸念,就是覺得必須做點兒什麼。

在不能動他的情況下,好像只有親他一下,才最是刻骨銘心的噁心和刺激。所以

三皇子想著,眼神又熱烈起來,“這事兒,皇叔若是醒著,肯定得剝了我不可。可是現在”

想到不但可以得逞,或許還能全身而退。三皇子瞬感,他這是為自己樹了一個了里程碑呀

這彰顯自己無敵膽色和縝密思想,並讓後輩永遠傳頌的里程碑,怎麼能錯過。

聽著三皇子那不著四六的話,看著他那灼灼發亮的眼睛

凜一嘴巴微抿,凜五握緊了手中的劍。

三皇子這賤骨頭,好久沒被主子收拾,渾身又開始發癢了。

“既然如此,那你親吧”

容傾這話出,凜一,凜五眼眸瞬時瞪大,滿眼的難以置信,外加難以接受。

容傾理解三皇子那種心情已讓人承受不住,沒曾想她竟然還答應了。

三皇子的表情也有瞬間的停滯,隨著緊聲道,“皇嬸,你這是答應了”容傾看著三皇子,溫和道,“嗯,你想親他哪裡”

“王妃”

“這個”

“要親嘴巴嗎”

“王王妃”凜五聲音已開始顫了。

凜一又木了。

三皇子聽了,反射性看了一眼湛王嘴巴,隨著即刻移開視線。心裡忽然咋就不歡喜了呢

沒想過做某件事兒的不覺得。現在或許要做了,三皇子猛然發現湛王的嘴巴原來是這個形狀完全令人無法下口的口型。

三皇子那瞬時移開眼,滿臉消化不良的反應,容傾看在眼裡,腐念全消,心舒緩,臉上神色卻是繼續一本正經,“要不還是親臉頰吧男人跟男人親嘴巴太奇怪了。”

凜一表情繼續發木。

凜五嘴巴哆嗦:原來在王妃眼裡,男人跟男人親嘴巴只是奇怪那親臉頰呢聽王妃那風輕雲淡的口吻男人跟男人親臉頰難不成很常見

這認識,讓凜五有些受不住。

是他們見識太少還是王妃小話本看的太多了

“親臉頰呃,那就親臉頰吧”三皇子聲音染上點點顫意。

這點顫意落入凜一耳中,瞬時被理解為激動。

馬上就要親到主子了,三皇子特別的激動。

認識層層遞進,凜一腦子開始空白,握著劍的手開始冒汗。

“皇嬸既開口了。那我就不客氣了”三皇子這樣說。心裡開始期待容傾能反悔。然

“親吧”容傾一副,大肚能容的模樣,你不用客氣的語氣。

“那,我就不客氣了。”三皇子說著,挪著。摩拳擦掌,這動作,似在唬誰,更似在給自己鼓勁兒。而心裡,騎虎難下的預感越發甚強烈。

容傾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

看著那向主子身邊挪動的三皇子,凜五嘴裡苦的厲害。跟莊家和太子都鬥了那麼久,血雨腥風都擋住了,沒讓主子受一點兒傷害。可現在卻要眼睜睜看著主子被人非禮

凜一直直看著,力持表情繼續木然。也許,王妃之所以會回答,不過是為了刺激主子的反應。其實,王妃心裡跟他們一樣,此時心裡千百種剝了三皇子的想法正在翻湧著。

已走到床邊的三皇子,見容傾仍舊靜靜看著,沒一絲開口的意思。

三皇子自己停下,看著容傾正色道,“皇嬸,等下我親過之後,你不會剝了我吧”

容傾搖頭,分外柔和道,“你們叔侄能這樣親近,我甚歡喜”

“這這樣呀皇嬸真是大度”

容傾沒說話,只是揉了揉耳朵,她好似聽到了磨牙聲。

見容傾沉默不言,三皇子一咬牙,在床邊坐下,隨著俯身

隨著後背一緊,感覺到那股力道,三皇子心裡瞬時一鬆,放鬆身體,完全不掙扎,一點兒不反抗,任由凜一,凜五把他給架出去。

好險,差一點兒從侄兒變妾兒了。

“三爺,您您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本想立個里程碑,結果沒曾想碑沒立起來,卻差點把自己給埋了。

唉說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膽色。

“周正,送三皇子回府”

“是”周正上前,“三皇子,請”

“好”三皇子一臉菜色,垂頭喪氣的往外走去。

看三皇子一副似被人踹到蛋的表情,石頭心裡漫過各種猜測。卻不敢多問,緊緊的,靜靜的跟在後面。

聽著話外面聲音漸遠,容傾在床邊坐下,看著湛王,心口空落落的。

昏迷之後,給她的唯一反應就是那一滴淚。嚇的她手足無措,心驚膽顫之後,他繼續沉睡,吝嗇再給予一點兒反應。

“雲珟,你是個混蛋”

好好的時候,最是知道怎麼嚇唬她。現在躺下了也是一樣。

太子府

沉寂

死寂般的沉寂

看著一片狼藉的太子府,下人們小心翼翼的,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默默收拾著。

而身為太子妃的莊詩畫抱著娃兒,也是沉默的厲害。太子那近乎瘋癲的怒氣,讓她也怕的厲害,完全不敢往前湊。

直到太子為太后薨入宮,才敢開口說話,派人即刻身邊嬤嬤去了莊家。

莊韞一直跟太子在一起,太子為何發那麼大的脾氣,他定然知曉。

下人領命疾步離開,莊詩雨靜待,腦子一片雜亂,想不出個所以然。

“娘娘”

聞聲,莊詩畫轉頭,看著這麼快就迴轉的嬤嬤,眉頭微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老奴還未出府,莊府管家就先來了”

“人呢在哪裡”

“管家只帶了句話過來,然後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帶了什麼話”

“國丈爺說,讓你照顧好小主子。太子那邊,沉默就好。”

莊詩畫聽了,眉頭皺的更緊了。莊韞這話說的太含蓄,她聽不太明。

什麼都不明,什麼都不知,這完全雲裡霧裡的情況,讓莊詩畫不安,因為不知該如何應對。

這完全被動的情況,讓莊詩畫不安。

太子大發雷霆不奇怪,畢竟不順心的事兒太多。可是他昨日的神態太不對勁兒。

不見氣悶,只見瘋狂。那似要跟誰同歸於盡的暴戾,讓人心驚,膽顫。也不明白

眼見帝位只有一步之遙,太子該是野心勃勃,氣勢沖天才是。可他怎麼

到底遭遇了什麼事兒,讓太子竟露出那種表情來

莊詩畫想不透。

皇宮

“太子和國丈可入宮了嗎”皇后看著錢嬤嬤,問。

“太子已經來了,現在書房。國丈還未到。”

皇后聽言,隨著起身,往外走去。

竟然護著湛王,怒打完顏千吉,自揭穿謀算。太子在湛王府突然倒戈的反應,讓皇后怎麼都想不明。

特別在聽到太子回到府裡既暴怒大發脾氣之後,皇后心裡疑惑更重了。

既然那麼生氣,就說明太子對自己亦很不滿意。如此,為何當時還要幫著容傾呢是湛王府的人當時做了什麼嗎可是,她就在跟前,什麼也沒看到呀

無論怎麼想,皇后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想不通,就必須問一問太子了。

走出寢殿,看著宮中一片素白的皇宮,皇后心情煩悶的心情略微舒緩了些。

該死的終於死了,不再礙眼,這是一個好兆頭。

莊家

“父親,走到這一步,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莊家三爺莊焱看著莊韞道。

莊韞聽了,淡淡一笑,“我也沒想過要回頭。”

雖然,事情的進發展完全不若他們預想的那麼順利。可是,這又如何回頭依然沒想過。

因為回頭必死,繼續下去或還能稱王。如此就算最後敗了,跟他們同歸於盡,也從沒想過要回頭。

莊焱聽了,心放下來,只要莊韞沒被容傾那禍害作的退縮就好。

俯首稱臣,做牛做馬,每天裝孫子還要被懷疑的日子,他早就過夠了。

“你哥來信了嗎”

“沒有不過,該準備的,我哥必然早就準備好了,只待父親一聲令下,馬上就會揮兵入京。”莊焱說著,難掩激動。

為了這一天,他們已準備了太久,也已等的太久了。

“父親,雲壑和雲珟一定會死,而我們一定會成功,也一定會如願。”這話,莊焱說的鏗鏘有力。眼前,好似已看到了所到之處,所有人爭相叩拜的景象。

莊韞點頭,“你說的不錯”

他們一定要死。而這大元的天下,最後一定是他們莊家的。正因為有這樣的信念,才走到了這一步。

“無論容傾再怎麼囂張,再怎麼強硬,她也改變不了最後早已註定的結局。父親,其實之前,我們根本就沒必要搭理容傾。隨便她如何,反正雲珟最後都會死。”

莊韞聽了,卻是沉默。話是如此。只是

莊韞輕嘆一口氣,“雲珟一日不死,我終是不能安心。”

帝位就是拿了,可只要雲珟活著,這帝位他們就別想做穩。

“算算時間,他也沒多少日子了。”莊焱意味深長道,“想當初,皓月先皇,在鍾離謹失蹤不過短短數日的時間既沒沒了命。而他們的前路,就是雲珟和雲壑大元皇帝的後路。所以,父親無需著急,更無需跟他們置氣,只要靜靜等著就好。”

而就在雲珟嚥氣兒的那一刻,雲壑不管藏在哪裡都難逃一死。

“就目前這情況來看,皓月廢太子所言不虛。”

雲壑和雲珟之間,互相牽制,同生同死的制約,這並不是秘密。畢竟在這當初並不秘密。太后知曉,莊家自然知道。

只是沒想到,鍾離謹跟皓月先皇情況也是相同。怪不得鍾離謹在皓月一直那樣囂張,連太子都不放在眼裡。原來是料定了,皓月皇上不敢拿他如何。這一點兒倒是跟雲珟一模一樣。

鍾離謹和皓月先皇;雲珟和雲壑;他們身受同樣的桎梏。所以,他們最終都將會是同樣的命數只能死

莊韞聽著,眉頭微皺,“若那廢太子所言全部是真。那”微微一頓,眸色陰沉,“也就證明,那個女人還活著。”

她活著,就是最大的變數。

“活著也不要緊,皓月那邊有人盯著,只要她敢露頭,馬上就會沒命。想活著回大元,絕無可能。”

莊焱說著,沉沉一笑,滿眼譏諷,“而且,就憑她對雲珟做的那些事兒,她敢回來嗎別說我們,就是雲珟也絕對饒不了她。所以,她那麼聰明,就該知道窩著縮著才有機會活命。”

看莊焱那自信滿滿的樣子,莊韞嘴巴動了動,最終又沉默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也不想跟莊焱講什麼道理。不過,莊韞是真的沒有他那麼樂觀。

雲珟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很瞭解。對於那個女人,他不會饒了她,但也不會輕易處死她。

他會先找到她,待解了自身的毒之後,再懲治她。如此

在他們派人盯著那個女人,預備除掉她的時候。雲珟也一定派了人下去。所以,那個女人回大元,並非絕無可能。也因此,莊韞首先急的不是登上那帝位,而是先除掉雲珟。

待雲珟死了。那麼,誰回來都已經無用了。可是

偏就出了容傾這個意外。

在他預想中,容傾該是躲在雲海山莊,小心的護著她的小命才是。然,她卻意外的衝了回來,豁出命的來護雲珟。

這讓莊韞最是氣悶,再加上太子身體情況,隨時失控的狀態,讓莊韞不得不改變策略。先登基為帝再說到時再把這該清除的人一一除去。

“父親,你說,傷了太子身體的那個人會是誰呢是雲珟的人吧”因此容傾才會知道太子身已殘,並以此拿捏了太子一把。

莊韞搖頭,“不會是雲珟”

這話,莊韞說的肯定。莊焱聽了,略有疑惑,“不是湛王,父親為何如此肯定”

“因為在所有成年的皇子中,太子是能力最弱的一個。空有野心,卻缺少魄力。也因為他這性子,皇上才會至今都留著他的太子之位。”

莊焱聽了,幽幽道,“太子這性子,倒是跟皇后很像。”

莊韞沒說話,算是預設。因為,這是事實。

這些年來,皇后對太后的強勢心裡一直憤憤不喜。但,就算忍的快吐血了,她仍不敢對太后下狠手,每每總是投鼠忌器,生怕人捏住了把柄,生怕莊家對此生出他念。

有時候想的太多了,並非好事兒,只讓自己顯得優柔寡斷。

太子就是如此,想得太多,做的太少。

相比病弱,性情卻極致扭曲的二皇子,還有看似跳脫不羈,實則手段極辣的三皇子,自然是太子這樣的更適合做儲君。因為他總是會猶豫。

一直以來他都這樣,縱然知道莊家是他最大的助力,可他卻因為怕皇上不喜,生生把莊家晾在哪裡。而這樣做他得到的又是什麼呢

皇上對他並未放心,而莊家卻涼了心。

其實,莊家可以選擇輔佐二皇子或三皇子。只是莊家已膩了向任何人俯首稱臣。

“因為十分清楚太子的性情。所以,雲珟不會動他。”

太子,是莊家登上高位的一個踏板兒。藉由太子的名頭,莊家有理由做任何事兒,比如為難湛王妃。可同時

太子也是莊家行事的一個不確定。因為太子不夠果決的性子,讓本順遂的事,陡生意外。比如上次,在湛王府太子因秘密被發現,突然的急躁

既然身殘已改變不了的事實。那麼,太子就要有被發現的心理準備,並為此做好隨機應變的準備。然,從上次的事兒可看出,太子顯然什麼都沒準備好。

不過一個試探就讓他手足無措。這樣的人,註定了難成大事。

“若不是湛王的話,那會是誰呢”

莊韞沒說話,因為他也不能確定是誰做的。不過,絕對不是莊家。

太子本身的性子已夠讓莊家頭痛。若是再殘了。那就更不好控制了。

身體變成這樣,致使性情大變,直接導致的就是,任何預想不到的情況都有可能出現。如此

他們都已做好了在事後除掉太子的準備,又怎麼會多此一舉搞廢了他,徒生那麼多不確定出來。

不過,不管是誰做的,這都夠陰狠的。

“老爺”

管家聲音入耳,莊韞神色微斂,“何事”

“皇后身邊的錢嬤嬤來了,請老爺即刻入宮一趟。”

莊焱聽言,看著莊韞低聲道,“太子會不會把身殘的事兒,告訴皇后了”

莊韞聽了,眸色變幻。

這事兒太子做得出

莊焱皺眉,“皇后若是知道太子廢了。那”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麼事兒出來。

想著,莊焱眼底溢位戾氣。在這緊要的關頭,可是容不得他們再添亂。實在不行就提早行事,提前送他們去見閻王。

事已至此,已顧不得許多了。謀逆也好,謀反也罷,只要事成了,這些惡名都只是暫時的而已。所以

莊焱眼睛微眯,眼裡滿是瘋狂色。這時無論是誰,只要敢擋他們的路,都別怪他不念情。

三皇子府

三皇子從湛王府回來,看到莊詩雨正在他的院中等他。

“爺很忙,沒空”

“三爺準備什麼時候休了我”

莊詩雨這話出,三皇子停下腳步,要說的話頓住。

莊詩雨神色寡淡的看著雲榛,“休書我已經替三爺寫好了,三爺只要受累蓋個印記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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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聽言,不由勾了勾嘴角,隨著在莊詩雨對面坐下,“認識你這些年來。這是你說的第一句讓爺覺得中聽的話。”

莊詩雨扯了扯嘴角,“三爺過獎”

“就是做的事兒還是那麼多餘。因為爺還真沒想過休了你。”

這話入耳,莊詩雨嘴角那一抹垂下,眼裡染上不明,“為什麼”

她不認為雲榛會想留一個姓莊的女人在身邊。直接休了她已算是輕的。

先休了她,再弄死她,雲榛極有可能會做的。

這三皇子妃的位置,這名頭,無論生或死她都不配擁有。

莊詩雨已做好了準備,可沒想到,竟等到這麼一個答案。

“因為你最適合做三皇子妃。”

聞言,莊詩雨心口一窒,“我不明白。”這答案,更在意料之外。

三皇子看著莊詩雨,嘴角上揚,笑的漫不經心,“因為你心儀皇叔”

莊詩雨聽言,面色陡然緊繃,眼眸緊縮,握著手帕的手收緊。不過片刻,又舒緩下來。

她心儀雲珟,在很多人哪裡是秘密。可在三皇子這裡早已不是。

只是,他不休她的理由竟是這個實在是扯淡。

本是最該休她的理由,在他這裡偏生就不同了。糊塗,不明

“我不懂”

“因為我喜歡小皇嬸”

“早看出來了。”只是沒想過,三皇子會跟她直白的說出來。畢竟,他們雖是夫妻,可關係卻遠不到可以談心的程度。

莊詩雨一句早看出來,瞬時讓三皇子笑容張揚了幾分,“所以,我們這兩個各心有所屬的人在一起很合適。”

莊詩雨聽著,表示完全不懂三皇子在說什麼。

三皇子見她不明,罕見的非常有耐心的解釋道,“都是心有所屬,又同屬於自作多情,且結果永遠得到不到。我們共同點兒真的很多。更重要的是,你比我還慘。我最起碼還能經常看到小皇嬸,還能跟她說說話。可你”

三皇子搖頭,“敢在皇叔身邊晃,他伸手就可能捏死你。如此看著這麼淒涼的你,對我真的是一種很實在的安慰。所以,這三皇妃的位置,沒有人比你更合適。”

原來原因是她比他慘。

清楚了,真冒火

莊詩雨抿嘴,已無言。

三皇子說完起身,“最起碼在我對小皇嬸還有他念時,你是最合適做三皇子妃的人。等到那一天,我見到小皇嬸,感覺她如何我都已無所謂了。那時,我再休了你。”

說完,不待莊詩雨開口,三皇子長嘆一口氣,“我也希望那一天能儘快的到來。不然這單相思的滋味兒真的挺苦的。”

說著,忽然又坐了下來,看著莊詩雨,正色道,“你每當想皇叔卻又不得見的時候,都是怎麼排解鬱悶的”

這問話,已能彰顯莊詩雨的好處,她真的是很合適做三皇妃呀

莊詩雨臉色乍青乍紅,一句話脫口而出,“我會把你的臉想象成湛王的臉。”

三皇子聽言,揚眉,認真道,“這我可做不到。我看著你,反而會越發想見小皇嬸。誰讓你跟她比差那麼多呢”

三皇子話未落,莊詩雨猛然起身,“妾身還有事兒要忙,先行告退了。”說完,疾步走人。

看著莊詩雨的背影,三皇子輕哼,“我這個頭戴綠帽的都沒發火,她一個紅杏出牆的擺什麼譜兒姓莊的果然都那麼令人討厭。”

石頭在一邊聽著,連連點頭,感覺他主子這話說的甚有道理。

“石頭”

“小的在”

“我命真是苦呀”

“你說,小皇嬸她什麼時候才能紅杏出牆呢”

“這個要不小的去問問”

話出,挨了一腳。

“少給我丟臉。爺我別的本事沒有,就最能耐住寂寞。”

石頭揉揉被踹疼的屁股,很是心疼道,“爺這樣就太可憐了。”

看石頭那噁心的眼神,三皇子當即決定,“下次再見到小皇嬸,我要把這話說給小皇嬸聽,爭取取得她的憐愛。”

聞言,石頭當即鼓掌,“爺就是英明。”

“那是也不看看爺我是誰。”

“爺絕對不是一般人。所以”石頭看著三皇子,眼神灼灼,“湛王妃不出牆,爺您就去爬牆吧這樣唔”

“少給爺出餿主意。滾一邊去”

“爺,小的就是覺得,你想如願,與其等湛王妃心甘情願。不若去做採花賊來得快”

三皇子聽言,橫他一眼,隨著轉身,往屋內走去。

採花賊,你以為他沒那麼想過嗎只是他有那心,沒那膽兒

不長眼的奴才,他這是故意戳他慫點兒嗎

太后薨,宮內每日哭聲一片,悽悽哀哀。

哭的人是真哭,因為心裡真苦。

而皇后,每天也都會在太后的棺木前待好久。因為,對著太后的棺木,總是能讓她減免心裡煩悶,讓她心平下來。

“娘娘”

剛回到寢殿,見莊府管家出現在眼前,皇后心頭一緊,隨著道,“太后下葬的日子定下了嗎”

“是國丈爺說,明日是吉日,讓皇后做好準備。”

皇后聽言,緊聲道,“請國丈爺放心。”

管家頷首,“如此,老奴就先行告退了。”

“嗯”

皇后站在殿外,直直看著管家的背影,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見。皇后抬頭望天

明天明天

湛王府

“明天,青竹會扮作王妃去送葬。”

“明日,定然不會平穩。安穩期間,為保萬無一失,王妃和主子暫待密室吧”

容傾聽了,點頭,“邊境那邊可還有訊息傳來嗎”

京城都安排好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現最大的變數來自邊境那百萬兵士。

凜五不隱瞞,如實道,“四面八方的將士正在往京城湧現,人數難以估算。不過,已確定都是莊家的爪力。”

經營多年,最後一搏,莊家也是傾巢而出了。

而兵力比他估算的只多不少。若非有陌皇爺那兩個虎符的兵力,湛王府真不一定能扛得住。這清楚的認知,讓凜五一點兒不敢大意,更不敢輕忽。

成敗在此一舉,明天這一場廝殺必定是血流成河,白骨皚皚,慘烈不可想象。

容傾握著湛王的手收緊,只要能挺過這一關,雲珟一定可以醒來。一定

莊家

氣氛同湛王府,都是同樣的肅然。因為,彼此都知道對手不簡單,容不得一絲疏忽大意。

“父親,所有都已準備好了。”莊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已有些迫不及待了。

莊韞點頭,遂問,“太子怎麼樣你可去看過了”

“是太子那邊也已穩妥,只待明天了。”

莊韞聽了,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暴怒之後,太子突然的沉寂,讓莊韞有些不安。

太子身殘,這事莊家早就知曉。而這一點兒,太子心裡也應該明了。這麼一來的話

對於莊家繼續不遺餘力的扶持他這個太子上位,太子就不覺得奇怪嗎

憑著太子那多疑的性子,他一定會懷疑。懷疑莊家的居心叵測,別有居心。說不定也想到了莊家必然是另有打算。如此

太子為何什麼都沒表露出,依然分外乖順的配合著莊家呢

太子的沉靜很不正常。

只是,縱然知道反常,莊韞此時也沒時間去探究了。

“明日派人盯好太子,若是發現他有任何異動,不要留情”

“老爺,出事兒了”

“說”

“皇皇上駕崩了”

一言出,莊韞臉色不由一變,莊焱已疾步走出,“我去看看”

莊韞沒動,眼睛微眯,一片沉戾。

皇上駕崩,誰動的手,不猜便知。

明明謀劃好的,要把皇上這一條命留到某些人的手上。可太子竟然提前動手了。為的是什麼

莊韞冷笑,太子他這是預備反將莊家一軍嗎只可惜已經晚了。

無論他做什麼,都已晚了。

只論成敗,不論對錯。歷史交由勝者改寫。

只要最後的勝利屬於莊家。那麼,太子現在做的任何事兒都是多餘。

太后還未下葬,皇后又駕崩了

一道驚雷,震的人神魂動盪。暴雨襲來,已無法阻擋

湛王府

聽聞訊息,容傾神色清淡,無一絲波瀾。凜五,凜一也無太大的反應。

太子若是能跟莊家鬥起來,他們或許還能期待一下。可惜

太子手中並無實權,更無多少人力。就是那有限的人力,很多也已投靠了莊家。

如此,太子拿什麼跟莊家鬥就用皇上駕崩時,留給他的那一紙立他為帝的遺詔嗎

莊家這會兒早已不認人了,就算你是名正言順的新帝,對莊家也已完全無用。

“王妃”

“進來”

齊瑄大步走進來,把手中信函遞給容傾,“太子派人送來的。”

容傾伸手接過,其實不用開啟,也知道裡面寫的是什麼。果然

容傾看過遞給凜五。

凜五掃了一眼,要湛王府護他安,他既告訴湛王府莊家的謀劃。呵呵

看完,抬眸,淡淡道,“我以為,湛王府和莊家鬥個兩敗俱傷才是太子最想看到的。所以,太子這條件交換,是真。”不過,卻太天真。

湛王府跟莊家一定會有一場廝殺。不過,太子安不安,跟湛王府完全無關。

湛王府跟莊家對持,只為了保護他們的主子。他們分不出精力,再去護太子安全。

“王妃”護衛閃身出現在眼前,“三皇子剛派人傳話過來,湛王府只要能守住城門就好,宮中不用擔心,他會頂住。”

容傾聽了,沒說話,凜五亦沉默。

君臣,手足,此時都已不存在。每個人都在為了活命而殘殺。

這個夜,處處湧動,註定不會平靜。

顧家顧廷灝院

顧廷燦看著顧廷灝,沉沉道,“莊家大軍正在快速逼近,現距離離京城已不足百里。按照這個速度,若是無人阻攔,明日必定逼至京城。到時”

京城將遭血洗。

而莊家大軍若入京,第一個血洗的不是皇宮,而是湛王府。

因為,只有湛王死,莊家才能真正成事。

顧廷灝沒說話。

顧廷燦繼續道,“我一會兒就帶人去湛王府,同湛王府的護衛一起,守住王府那道門,抵禦莊家入侵。”

同湛王府共進退,這是顧振他們的最終決定。

做這決定,不是因為他跟容傾這層親戚關係。而是因為

“我們不能讓莊家成事。因為,莊家容不下顧家。所以,我們要守住湛王府,護湛王安,也給自己博取一線生機。”顧廷燦看著顧廷灝道,“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要如何選擇,我和父親不再干涉。”

顧廷燦說完,起身離開。

顧廷灝靜靜坐著,長長的沉默。不是他不做選擇,而是,父親至今未給他答覆。

到底是莊家,還是湛王府

顧盛直到現在也沒給他個準信兒。所以,顧廷灝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一個選擇不對,到時候就是父子兵戎相見。

撫額,用力按著眉心,顧盛的心思,他總是猜不明白。

天還未亮,惡鬥已起。

莊家

“老爺,二爺在距離京城不足百里的地方被人擋下了。”

“是誰的人”

“大元兵士,龍衛和湛王府護衛領的頭。”

莊韞聽言,凝眉。

龍衛是陌皇爺手中的人嗎

“有多少人”

“數以萬計,二爺一時半會兒怕是難以突圍。”

這不意外

雲珟,雲壑從來不是吃素的。莊家想得逞沒那麼容易。

不過,莊家經營這麼多年,也不會輕易被擊退。

“宮中情況如何”

“太子和皇后已被軟禁,百官沉寂。只有三皇子還在蹦躂,頑固抵抗”

“三皇子哼”莊韞冷哼一聲,起身,“入宮”

“是好”

湛王府

縱然在密室之中,外面的廝殺,依然能清晰聽到。

容傾靜靜坐在床邊,靜靜看著湛王。此時,眸色平和,心跳平緩。

不是不怕,不是不擔心。只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雲珟”

“雲珟”

輕喚輕喃,想說 的很多。可出口,只有他的名字。

“雲珟,聽說過奈何橋的時候都要喝孟婆湯。所以”

現在多叫他幾聲,也許就算喝了孟婆湯也還能記得他,不忘記

好想親耳聽到他說一句愛她。不,不是愛她也行。再叫一聲她的名字也行,或訓斥她也行。其實怎麼都好,只要是他說的,她都想聽。

“小姐,你不要擔心。一定不會有事兒的。”麻雀低聲道。

“嗯”

她應該信任湛王府的護衛。只是心裡莫名的很是不安。總感覺要出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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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誰”

“是我,齊瑄”

聞聲,小麻雀面色微緩,青安走到一旁,轉動機關,門開。

凜五溫和道,“放心,有凜一在外面守著。沒人能闖的進來。”

“嗯”

“王妃,凜五。”

“主子怎麼樣還好嗎”

“還好”

“下來有事兒嗎”

“不放心,下來看看。”

“外面情況怎麼樣可還好”

“嗯抵擋那些人,完全不成問題。”

“那就”

“凜五,擋住”

凜五話未說完,容傾察覺到異樣剛開口,卻已晚

看著置於她咽喉的長劍,容傾轉眸看向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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