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衣女子身上的光芒迅消散黯淡。
她猛然睜開眼睛，眸中現出可惜之色。
周圍眾人微微一嘆：“可惜……”
似乎她差點就成功了呢。如果她真的成功凝鍊永生液成功，那其它人就可以向她“取經”了，索取煉製經驗，若是不肯給……嘿嘿，不患貧而患不均。
如果人人都無法成功，或只有少數人成功，倒也罷了。若只有一個成功而其它人都不成功，那麼，搶奪就是必然。
現在，紫衣女子也失敗，卻是說什麼也遲了。
吳空搖搖頭，正打算自己也燃燒那縷永生液嘗試看看。
但就在此時，那水晶當中，一縷金色光芒迅朝吳空的紫金色神念湧來，狠狠一刺。
“找死！！”
吳空臉現怒容，居然沒有反擊那縷金色神念，而是本體站起，一掌朝那紫衣女子拍去。
她也站起，一掌朝這邊拍來。
可是，吳空的一掌竟然是虛的，氣勢雄渾，但力量根本不強。那女子迎擊這一掌，水晶當中的金色神念就變弱了。於是，吳空集中意志，催動自己的紫金神念，狠狠朝那女子的金色神念斬去。
她啊呀一聲慘叫，本體抱頭，身上氣息浮動。卻是絕大部份精神意志凝於水晶之中，那裡神念受傷，吳空的力量就追溯因果傷了她的真靈。
這一刻，吳空本體縱身而起，離地三尺飛掠衝近那紫衣女子，就要一掌攻之，那女子迅退開。
廣場之中，眾人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那紫衣女子耗掉了自己的一小縷永生液，沒辦法再研究，於是就偷襲攻擊吳空的神念，想奪來吳空的神念所守護的永生液，而吳空就反擊。
眼前，吳空與紫衣女子動手，眾人很容易就認出，那縷紫金色神念應該是吳空的，吳空與自己的對應的神念，就此暴露。
但此時，這一切都不重要。那紫衣女子迅逃遁遠離廣場，而巨大水晶當中，她之前守護的那小縷永生液，卻又有一小縷虛影浮現。
“莫非，無法徹底燃燒？是永生液無法徹底耗盡，還是這水晶當中的永生液禁止徹底燃盡？嗯，應該是水晶的功效，這水晶阻止別人徹底燃盡一小縷永生液，避免因為所有人都燃燒永生液而導致再無永生液可以研究。”
吳空想到這裡，耳邊隱約傳來一個聲音：“聯手？”
是太一的聲音。
吳空心中一動，未看向太一本體，而是盯著那水晶。
只見水晶當中，一縷縷神念，蠢蠢欲動。
太一道：“那縷藍白相間而內蘊金色的神念，則是本尊之神念。”
女媧的聲音插進來：“我等聯手，若何？”
鴻鈞道：“紫衣女子的永生液剩下少許，所以，應是水晶當中阻止有人徹底燃燒一小縷永生液，她就因為這一點，而力量不足，無法煉製永生液成功。那麼，如果擁有兩小縷永生液呢？或是三四五縷永生液呢？我們以燃燒四五縷永生液的代價，換取自己成功煉製一小縷永生液，是否可行？”
“成功率接近九成！！”吳空眸光一綻。
“幹了！！”神龍永生主的聲音插進來。
只是，他們反應快，其它人也不笨。
那水晶當中，一縷縷神念四處縱橫，其它永生王與半步永生境們的神念，已經開始相互攻伐，相互奪取對方的控制的永生液。
但是，也有人直接就燃燒自己的永生液。
“那些混蛋……我們先聯手將那些直接燃燒自己永生液的人幹掉？”神龍永生主的聲音道。
女媧道：“正合吾意……這些人定然是沒信心與其它人爭奪，而且也無人聯手，還擔心自己守護的小縷永生液被人奪走，所以就乾脆先燃燒自己所控制的永生液，先得到一次接近成功的煉製經驗，然後再與人搶奪，那麼，就算搶奪失敗或被排斥出局，起碼也不是一無所獲。更何況，如果有人逆天大運，直接成功凝鍊永生液，也並非不可能。”
吳空道：“我意也是如此，而且，強烈建議，將那些直接燃燒永生液的神念都轟殺，其它人永生王的神念也是如此，儘可能滅殺驅離更多的神念，直到無法有碾壓性的優勢，再慢慢煉化。免得有人被驅離之後，心有不甘，再來搗亂。”
“善。”鴻鈞道。
眾人神念傳音，前後不過瞬息之間，億萬分之一秒。
而後，水晶球當中，幾縷永生主控制的永生液，迅聚攏過來，吳空的紫金色神念，女媧的金綠色神念，太一的藍白色中內蘊金色的神念，鴻鈞的藍紫色神念，各色神念混雜，七彩之光閃爍。
這些神念迅飛出，噗的一聲，就將一縷正在燃燒永生液的暗黃色神念滅掉，並迅出擊，一縷縷神念轟去，奪來一縷縷正在燃燒的永生液，要將永生液壓制回原狀。
可惜，這些永生液，竟然無法逆轉，燃起希望之火後，就是源源不斷的希望之力湧出，之前被滅掉的神念，在那縷永生液提供的希望之火的助益下，廣場當中剛剛慘叫昏迷的一位青袍男子，陡然睜開眼睛醒轉，那縷暗黃色神念也在復甦。
此人失去了一次嘗試煉製永生液到接近成功的經驗，而吳空等人也未能奪來這縷永生液。
與此同時，水晶當中，還有許多神念聯手了，變成一個個小團伙，想要強奪其它人的永生液，可是，吳空剛才所看到的一切，在別的團伙那裡也出現了。
水晶當中，十幾縷永生液燃燒，廣場中，有人正在煉製永生液，有人慘叫昏迷，但隨後又醒來。
“無法阻止？”吳空色變。
廣場中眾人面面相覷。
“想強奪其它人控制的永生液，怕是不能了。只要對方迅燃燒永生液，那就是雞飛蛋打，魚死網破，兩不討好，只結一仇，壞了對方的好事，但自己卻沒佔便宜。正所謂損人不利己，行之無益啊……”
鴻鈞嘆息聲傳來。
“罷了，看來，只能拼著一搏了。”吳空道。
巨大的水晶當中，一縷縷永生液熊熊燃燒起來，卻是那些永生王們，現無法奪得別人的永生液，而自己又實在參悟不得，所以也乾脆，燃燒自己守護著的位於水晶內部的小縷永生液。
有些人跟吳空一樣，仍只是觀望，想看看其它人燃燒之後的後果，然後奪取別人的煉製感悟，自己再燃燒。
但隨即，就現了不妥。
“若是別人都燃燒耗掉自己的永生液，煉製未成功，卻一起聯手來奪我的永生液，又如何？雖然祂們得不到好處，但卻破壞了我的一次凝制接近成功的機會，破壞了我的一次感悟，這豈非大虧？”
想到這裡，吳空就要將自己守護的那小縷永生液也燃燒。
“等等！！”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我何不如……嘗試將自己身上的希望之火也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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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空怦然心動。
以燃燒掉水晶當中的小縷永生液為代價，換取自己成功煉製一小縷永生注人，這件事，有一定的成功率，只不過，成功率相當低。但如果自己燃燒希望之火，真靈蘊出無限希望，讓極低的成功率不斷拔升，再加上吳空自己的逆天算計能力，那麼，成功率將遠其它人。
“我體內的希望之種仍存，雖然本源精粹沒有多少儲備了，但還是有一點，既然如此……”
吳空眸現精芒，只剎那，體內“希望之種”轉移到眉心，內心深處的強烈希望信念凝聚。
“只要不斬掉此念，只要不動用此念凝鍊本源精粹，則不會耗掉這希望信念，反會讓希望之火更強。”
想著，體內一小滴本源精粹凝到眉心的希望之種。
如果說，希望之種相當於一枚烤熱到紅的碳塊，並未燃出明火，那本源精粹就相當於高能燃料，石油汽油之類。
兩者接近，吳空心念一動，小滴本源精粹就噴出數縷小小的本源精粹，化霧籠罩希望之種。
轟！！！
熊熊火焰燃燒，不熱，很溫暖，讓人一看，就能心中產生強烈的希望，能衝破一切絕望，逆轉部份因果，讓人絕境重生，讓一切幾乎不可能變成可能。
這能力，已經跟永生液相當接近，只不過不如永生液那般逆天，無法跨次元追溯本源而改變因果，只是小範圍改變因果而已。
這一刻，吳空在水晶當中的紫金神念，也引燃了那小縷永生液。
一股玄之又玄難以言述的力量，從那永生液隔空朝吳空的大腦傳遞而來。
這一刻，吳空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彷彿自己無所不能，不論做什麼，都充滿了成功的希望，不論任何因果，都能輕易斬斷，令一切不利的干涉都斬斷，讓一切有利的因果接續。
“這永生液，不僅止能斬斷一切因果，還能接續因果？那兩者配合，就是跨次元逆改因果。只要永生液足夠，永生王殞落也能復甦，永生主也能將真靈脫離而自殺，永生王也能脫出次元束縛然後晉升永生主……一切，幾乎都有可能。”
永生液之寶貴，再次讓吳空震驚，雖早有所料，但現在明確感悟到，還是再次被驚住。這東西太寶貴，太讓人心動了。
當下，不遲疑，體內世界，本源精粹與大量的本源之力凝聚，芸芸眾生的無形希望信念，抽取提煉凝來。虛無之中，冥冥之中的跨次元因果匯聚於此。法則，造化，信念，因果，本源，種種力量，純化，重組，在希望之力的引導之下，產生奇妙的變化，在虛實之中變幻，脫於真實與虛無之外，脫出“脫”的概念之外，產生難以言述的極盡昇華。
吳空身上湧現強烈的光芒。
附近廣場上，近百人同步燃燒水晶中的小縷永生液，每一個都在凝鍊，每一個都裹在金焰之中。
“這……近百人同步嘗試煉製永生液？而且都是藉助了消耗永生液為代價，那麼，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也將有可能會出現真正煉製出永生液的人才啊！！”
站在廣場之外的其它曾爭奪永生液而失敗的人，一個個眼熱，死死盯著廣場。
但是，永生液的煉製太難了。
一個人身上的光焰消失了。
第二個人身上的光焰消失了。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第六第七個……
一個個身上的光焰不斷消失。
就連吳空身上的光焰，也變弱了，但並非徹底消失，而是凝於體內，外面看起來彷彿已經失敗，但實際上，體內有虛空為爐，次元為鼎，爐中有鼎，鼎中有爐，數爐連套，內蘊大藥。爐外鼎外，則以希望信念為之，眾生的希望，眾生的信念。
吳空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正在極重要的緊張關鍵時刻，讓體內的永生液慢慢凝鍊，準備成形。
可是，最後一步，太難。
吳空有點控制不住，一時間，既未成功，也未失敗，只站在原處不動。
廣場中，一個個人睜開眼睛，長聲嘆息，都是失敗了。
遠處，凰千纓見狀，飛近，守護在吳空身邊，她有種直覺，吳空很可能會成功。
可就在此時，旁邊百米外一個身穿紅紫色鎧甲的人身上，希望之火沖天而起，最後迅收攏，在祂身前凝成小縷永生液，晶瑩璨燦。只存在一瞬，就消散消失了。
祂驚愕睜開眼睛。
此時，廣場之中，除了吳空閉目，其它人都朝這邊看來。
“永生液凝形了？”有人死死瞪著那個紅紫色鎧甲的人。
“定然是成功了！！！”
“沒想到，永生液凝成之時，會有異像，在身前顯化，那不顯化，應就是失敗了。”
“那永生液現在……是被收起來，還是消散了？”
“那小縷永生液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此人真的凝鍊成功了，這煉製過程的感悟，成功一次的經驗……”
一名名永生王的眼睛都綠了，貪婪地盯著那個紅紫色鎧甲之人。
就連鴻鈞永生主變成的青年模樣男子，都忍不住撫了一下不存在的鬍子，笑道：“兄臺好運道，何不與我等交流交流？”
那紅紫色鎧甲男子愣愣張大了嘴巴，周圍眾人緩慢逼迫。
祂臉色一變，縱身飛掠要逃遁。
“哪裡走？”
“留下永生液！！”
“留下永生液煉製經驗！！”
眾人急朝那人撲去，只瞬間，轟鳴聲作響，眾人已是大打出手。
因為永生路大開，各關卡不再設定阻礙，同樣，在城中已可以儘量釋放力量，只要不太誇張而毀城中太多建築，都不會被強迫脫離。
大瞬間即起。
水晶當中，百縷永生液早已消耗，都只剩下非常弱的小縷虛影，百縷永生液虛影凝聚，形成一滴半透明的永生液虛影，有人趁機透神念進去，卻極可惜地收回了神念，沒得到任何好處。
無人再理會此時的巨大水晶，大都衝向那煉製成功的紅紫色鎧甲男，其它則在周圍觀望等待。
忽然有人朝吳空看去，心想：“此人為何從剛才到此時一動不動？是裝B等待別人搶奪結束再漁翁取利，還是他煉製未結束，有可能成功？”
部份有心人，卻是緩慢朝吳空所在處接近。(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