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影的書店。
吳空重重將一本書給合上，長吁了一口氣：“治理氣運之術，還真是博大精深啊，我之前有點坐井觀天了。”
席如絮在體內世界問：“很厲害？”
吳空詫異：“你不是閉關了嗎？”
席如絮道：“哪閉關得了？總是想著外界的事……不過，有素欣和穎馨閉關就行了，她們想到如何晉升永生三境二段，成功了的話，那我也肯定跟著成功，嘻嘻。”
吳空無語。
席如絮道：“對了，剛才你說什麼坐井觀天，這大周帝朝治理氣運之術，很厲害？”
吳空道：“相當厲害……別的不說，這些書上面記載的理論，就非常之玄妙精深，各種治理氣運之法，都無法脫離這些理論的框架，研究得厲害了，自身治理氣運的手段定然也會變得極厲害。”
席如絮道：“那這大周帝朝的人，治理氣運之法，比我們還厲害？之前你可是比那個什麼縛元厲害三倍不止呢。”
治理獲取的氣運多出兩倍有餘乃至三倍，這可不直接等同是厲害三倍那麼簡單。
吳空道：“縛元之所以不如我，那是不懂得利用加速凝鍊製造時間長河之法。憑空創造大量手下，再讓手下相助凝鍊時光長河，這樣的手段，我不相信大周帝朝無人想得出來。比如那個長空望，在創始永生神器之中就曾想出過同樣的辦法，那大周帝朝的國境內，也一樣有其它人能想得到。
“只不過，大周帝朝的環境特殊，一般人創造出來的臨時手下之類，不足以撼動大周帝朝環境。屬於下界生靈，如何能在大周帝朝之中凝就時光長河？就算能將考核環境當中的一個個微粒子內部世界的時光長河都創造出來了，最終也無法貫穿，我們也是在創始永生神器的光球空間裡面多次有過試驗有過經驗，這才在大周帝朝成功的，有些關竅，我們若不說，別人可不會明白。”
席如絮道：“但說到底，畢竟還是我們比縛元厲害啊。”
吳空道：“縛元之所以不行，除了不懂得凝鍊製造時間長河，同時還有一點……修為太弱。”
“修為弱？”席如絮詫異。
那縛元，也是永生三境二段了。
吳空道：“我之前也以為，大周帝朝諸人提煉氣運和治理氣運之法，不會太厲害太玄妙，但看了這些書，讀通裡面的理論知識，就漸漸領悟到一些道理……只要實力超越永生三境二段，達到永生三境三段。或擁有特殊的官印，藉助一地氣運之力，那麼，就有可能使用一些特殊的秘法，讓獲取的氣運大幅度增加，甚至比我之前的成績還厲害。”
席如絮驚道：“居然這麼誇張？”
“是的。”吳空道：“至少比我之前厲害一倍以上，就算厲害多幾倍也不稀奇。大周帝朝的科考，文科不許在職的真正文官參與，吏員與武官允許。而武科則不許在職的真正武官參與，這就是防止那文官在比賽之中使用印璽配合的手段。一個印璽，足以將治理氣運的能力增幅百分之十到百分之百。”
席如絮倒抽涼氣。
吳空道：“我們之前在東極少尊府之中，大敗縛元，之所以引人注目，就是因為我們沒有官印，沒有文位，也沒有諸界共鳴的名聲。官印官位、正式的文位，還在諸界共鳴的名聲，這些都對治理氣運有大助益大輔助。假如使用官位和文位之力，治理氣運，比我們厲害的，還多得是。
“我們之前的成績，乍看之下，並不算太顯眼，這也是玄昊少城主一開始為何沒有太過重視的緣故。祂忽略了，但後來祂肯定是想清楚了，想到我沒有官位沒有文位，還是一個在大周帝朝沒有什麼名聲，也不能藉助聚集氣運的陣勢，如此，我的成績才顯得誇張顯眼。
“可以說，不藉助其它亂七八糟的手段，大周帝朝的諸多文官，極可能都比不上我，但如果藉助其它手段，則是我比不上祂們了。”
席如絮道：“如此，倒是我們之前小看那些傢伙了。”
吳空道：“不錯……”
吳空之前的成績，是在不藉助大周帝朝常用的手段的情況下達到的，所以，自然人人感興趣。如果掌握吳空的方法，再配合祂們的官印官位文位之類的力量，藉助一地的氣運，或藉助諸界共鳴的名聲，那豈非治理得更好，獲取的氣運更濃郁更誇張？
“對了，諸界共鳴的名聲是什麼？”席如絮道。
吳空道：“是指名聲傳遍諸界，包括大周帝朝的大片區域，這大片區域下屬的各個塵埃微粒子內蘊世界空間。當然，最關鍵的，並不是讓芸芸眾生知曉你的名聲，而是讓一個個世界的天地意志能受到你的名聲的震懾，如此，想治理一地，只需一念之間，那些世界的天地意志就會自動跟隨著你的意志運轉。那不論任何念頭化身進入任何世界，都能得到那些世界的天地意志認可，在那裡獲得氣運。
“若想透過治理，讓那些世界氣運增強，再獲得更多的氣運，就如同幫助別人種田，獲得更多的收成，然後自己拿到一些利潤。而如果沒有相應的名聲，則有可能會讓一些世界的天地意志產生排斥，不合作，治理就不容易了。比如某地政～～府想開發一處地方，但那裡的百姓們紛紛反對，這就困難了。而這裡治理氣運所指的百姓，指的卻不是蒼生，而是下界的天地意志……當然，有些世界的天地意志卻又是眾生意志匯聚而成，那又另當別論。”
席如絮點點頭。
吳空道：“我之前所說的，相當部份的知識，就都是從這些書籍上面看到的。如何讓下界的天地意志配合，如何更好地調動下界天地意志的積極性，等等，這方面的手段，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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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一頓，吳空又道：“另外，還有一個不算秘密的秘密……令人驚嘆啊。”
“什麼秘密？”席如絮問。
吳空冷笑道：“大周帝朝的文官為何尊貴？不僅止有縛元等的提到過的種種優勢好處，還有一個可以‘剋扣’的好處。比如，治理一地的氣運，只上繳帝朝百分之九十九，自己剋扣下來百分之一，那就厲害了。”
席如絮倒吸涼氣。
百分之一？聽起來似乎不多，但是，一地氣運可不是只供一人的，包括當地所有生靈所需的消耗。聚引上來的氣運用於城防，用於上繳帝朝等等，很多方面都需要到的。
“文官們藏拙，治理得好一些，容易升官，但如果裝著治理得沒那麼厲害，少報一點成績，暗中將自己多治理出來的氣運抽取己用，那賺頭就大了。好比凡人世界，一個大省，一萬億的經濟增長點，剋扣個百分之一，就是百億了。
“而且，這治理氣運所得，剋扣的，有可能不是純利，而是毛利，那就更誇張了。一萬億的經濟增加點，有可能是十萬億甚至更多的資金流動才能產生這樣的數字，若是虛報一下，呵呵……”吳空搖搖頭。
席如絮道：“那這個世界的文官，豈不是一個個富得流油？”
“未必，上下打點都需要，而且，資質是關鍵。修行資質，達到一定程度，就是瓶項了。有些文官，本身最多只能修煉到永生二境顛峰，但卻藉助氣運之力，硬生生提升到永生三境一段，又在沒有同生共命者的情況下，藉助氣運硬生生提升到永生三境二段，乃至三境二段顛峰，那消耗就大了。”吳空道。
席如絮微微點頭。
吳空道：“也罷，既然你不閉關，我之前所讀到的內容，就傳一份給你，你幫我整理一下知識點，形成一個適合我們理解的新的體系。”
吳空透過心念感應，將資料資訊種種記憶碎片傳輸給席如絮，而後，自己再翻開書架上面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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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吳空神色一僵，盯著手中翻開的書頁，愣了好一會。
“除夕之日嗎？大周帝朝也有過年節的說法？不過，每個地區的年節不同。因為，各地的地脈氣運有所不同。但是，沒有永遠興盛的地方。就算是機器，運轉太久了也需停工休息一下。地脈也是如此。
“每座大城，經常持續不斷抽取地脈氣運，那每隔一段時間，定然要停止一下。城池的陣勢，可以更替換班，一個運轉另一個停止，但核心中樞卻不能這麼搞，每隔若干紀元就必須停下來檢查一番。還有地脈，一直抽取好的氣運，豈能沒有陰鬱氣運流轉？那就必須將這些凝成黑潮液的東西從一直壓制的狀態之中釋放出來，輸送到別處。
“總之，每隔若干紀元，就有一個舉城沒有氣運庇護的日子。這日子，也往往是城中諸多強者了結因果恩怨的最佳日子……夜黑風高……凡人都懂得這樣的日子容易暗殺，永生主們豈能不懂？
“除夕之日，日子比平常要長，大概有二十四個時辰到四十八個時辰不等，每每出現因果撕裂中斷之事，在戰鬥中追溯因果傷敵不難，但透過追溯因果而推斷諸事進行測算，卻比平常困難……這還真是個‘好日子’啊。”
吳空微微冷笑。
最近這些天，降了素影和玄昊，除了那個見過一面就消失的週三公子，還有時不時見一次的蘇鎮守，還其它莫明其妙的人前來邀請，吳空都是直接打發走了，以專心讀書備考為藉口。
“恐怕，有些人已經不耐煩了吧？看出我想保密那獨門治理氣運之法，祂們又不敢光明正大襲擊我，沒把握在此城之中鎮壓我，那可以肯定……除夕時節，那些陰溝裡面的老鼠們，肯定會一個個地鑽出來，找我麻煩。”
吳空心念閃動，將書本合上。
有人來找麻煩，他可不懼，只是不喜歡麻煩，不等於害怕麻煩。而且，這東極府東極城中，可沒有任何一名強者是吳空對手。
除夕之日，別人以為吳空沒有此城氣運庇護，容易擊殺，但事實上，卻是反過來，那些傢伙沒有此城氣運庇護，護城大陣不能運轉，要收拾這城中的永生主，可比平常容易得多了。
“看來要有好戲可看了。”吳空心想。
就在這時，附近傳來聲音：“長亙先生。”
“素影宮主。”吳空點點頭：“你也來看書？”
“不，本尊是來找長亙先生的。”
“哦？”
“其實，本不該來打擾先生複習，但是，素影想到一事，事關重大，涉及先生安危，不得不來提醒一二。”
“何事？”
“關於‘陰運時節’，又叫除夕的日子，不知先生可曾聽過，可曾瞭解？”素影問。
吳空道：“本尊飛昇到東極寰城後，不曾經歷過這樣的日子……嗯，就算有過，也可能是在閉關之中渡過，所以不曾關注。但說來也巧，不久前，本尊剛好在書看到這樣的日子，素影宮主你就來到了，還提了此事。”
“是倒挺巧的。”素影道：“先生既然知道這個日子，不知道，可有什麼想法？”
吳空道：“素影宮主是說，將會有人在那天對我不利？”
“是的，而且，不是估計，應該是肯定。”
“宮主有訊息？是誰要動手？”
素影搖搖頭：“沒有確切的訊息和證據，現在也不大可能有，但有些事，根本不需要確切的訊息和證據，就能推斷得出來。”
吳空笑了笑：“這事我倒是不大擔心……”
素影有些著急的樣子，正要出聲，吳空擺擺手，道：“本尊自有打算了，這點不需擔心，反倒是素影宮主……有沒有想過趁這個機會，弄點好處？”
素影驚道：“長亙先生，本尊對你可沒有什麼不利的想法，你這般說……”
吳空擺擺手：“不是說你對本尊不利，而是玄昊少城主。”
“玄昊？”
“是的……假設，祂知道那個除夕之日將至，以玄昊少城主的能力，應該不難推斷出，那一天有可能會對我動手吧？甚至，指不定祂都是動手者之一。如果祂要主動動手，那肯定要潛伏好在附近，準備對我一擊必中而重創，而如果祂不主動動手，想要漁翁得利什麼的，那肯定也會趁機潛伏在附近看好戲，看看有沒有機會吧？如此……呵呵，這可是素影宮主你的大好機會啊！！”
素影聽了，陡然一驚：“大好機會？你，你的意思是說……”
“正值除夕時節，天機紊亂，諸事無法推斷，就算發生了什麼事，也無法找到證據，正因如此，才會有人敢在那天要向我動手，不怕我這參加科舉的士子的身份。那麼，反過來說，如果那一天……玄昊少城主突然消失了，有可能被人抓擒鎮壓到哪個連東極城主都找不到的地方，那意味著什麼？素影宮主你可明白？”吳空似笑非笑。
素影一聽，臉色陡然又是一變。
“呵呵，這意味著，東極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只有唯一的一位少城主，而城主大人手中的另一個子爵爵位，又是有時間限制的，不可能說不傳承下下那爵位就能夠延遲，不論是否有人繼承那爵位，它的時間限制都不會變，未來若干紀元這後就會降為男爵勳爵然後消失……如此，為了不浪費這個爵位，你猜猜，城主大人會如何選擇？”
吳空此話一出，素影怦然心動，臉色又紅又白，堂堂永生主都壓抑不住心情變幻，顯然，吳空的提議，對素影的衝擊極大。
假如……玄昊在那天消失了呢？連同祂同生共命的紫雯夫人一起消失，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