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心裡有點好奇，賈婆婆只打出一個A級的名頭，就能鎮住成為和巡衛？
不止時候他，負責調查的人也有點不理解。
離開圖書館後，有人忍不住問了，“頭兒，就是一個過了期的A級，還是圖書館……”
圖書館的密級很高，但是人氣低迷沒有前景，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頭兒是個面色陰冷的中年男人，他冷哼一聲，“咱們是去查誰？”
馬上就有人回答了，“查黑天呀”，“錯了，應該是田黑”，“也不是，就是嫌疑人”。
中年男人冷冷發話，“這次吃了大虧的量子拓荒團，原本是要派人來指認的，知道嗎？”
“這個聽說了，”來的不是城衛就是巡衛，這點訊息還是能掌握的，“他們不敢來。”
說到這裡，大家臉上都忍不住露出一絲嘲諷。
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量子不但不敢再派人來，連目前在星球上的四個A級都不敢離開。
那四位就躲在植物市，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起碼對他們這些執法者來說，是透明的。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他們都不敢來，指望咱們給他們賣命？”
“頭兒，不是你這個道理，”一個粗獷的漢子出聲了，他是C級土屬性，力量強橫。
“咱們不是給量子賣命，咱們是為了維護二號星的長治久安。”
“二號星的長治久安？”中年男人冷笑一聲，“你覺得咱們現在做的，是這樣嗎？”
粗獷的漢子點點頭，“是啊。”
中年男人左右看一看，沉聲發話，“還有誰，是跟他一樣想法的？”
這支調查小隊，只是諸多小隊中的一支，他也只是一個B級。
但是這支小隊裡，他這個B級就最大了，很多小隊最大的才只是C級，誰敢不聽他的？
男人見到沒人吭氣，於是輕咳一聲，“大家都清楚，惹事的是量子，黑天只是還擊！”
其實這都是自由心證，出手的是不是黑天都兩說，不過……基本上也差不了吧？
粗獷漢子是個死心眼，“但是頭兒，望江樓的戰鬥……確實是影響了整個綠水的形象！”
“你懂個屁！”中年男人身形一閃，直接把粗獷漢子踹得飛出去七八米。
什麼力大無窮，沒用的，他是積年的B級了，還整治不了這群小兔崽子？
踹出一腳之後，他才冷哼一聲，看向其他人，“知道我為什麼打他嗎？”
眾人見狀啞口無言，多數人想的都是：還不是你脾氣不好？
不過也有人皺眉思索，琢磨這裡面有什麼說辭。
中年男子見無人說話，才又發話，“你們只看到望江樓有戰鬥，就覺得治安不好？”
“量子還有四個A級，被人悄無聲息弄走，嫌疑人甚至沒有對保潔動手，只是打暈了！”
“這說明什麼？人家不但實力強橫，也不願意輕易下殺手……”
說到這裡，他又冷冷地掃視一週，等了一等之後，才又緩緩發話。
“這麼行事的人，不要去輕易招惹，人家只是不想殺人，不是殺不動。”
“做咱們這一行，想要活得久，不只要看你實力有多強，更要看你有沒有眼色。”
這下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了，“也就是說，不該計較的不要太勉強。”
“可不是咋的？”又有人出聲附和，“人家能收拾了至高，咱這小胳膊小腿算個啥？”
類似的對話，不止在這一支調查小隊上演，活得明白的人多得是。
說到底，是曲澗磊出手比較注意分寸，對於大部分異能戰士來說，普通人的性命算個啥？
他這種行事風格，無形中就降低了別人對他的敵意，當然願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以至於圖書館先後被調查兩遍，都沒有人故意為難他。
當天晚上，曲澗磊回到小院，開啟了文件袋，裡面東西也不少。
有不少星域的相關資料，其中包括地圖、礦產、資源甚至相關的聯系人。
還有幾份交易協議、兩處房契、兩個假身份以及相關資料。
再有就是一些修煉心得、遊記之類的東西。
以及……就是賈老太說的那樣，哪一個至高不琢磨神文？有一本手寫的神文研究冊子。
曲澗磊翻開手冊，果不其然，第一頁就是熟悉的“天玄地黃宇宙洪荒”。
在垃圾星的時候，他就有所猜測，不過後來接觸的A級基本都沒談過“神文”之事。
現在想來，是垃圾星那裡需要資訊遮蔽，而到了扎裡夫星，則是沒心思提這個話題。
直到來到希望二號星，陰差陽錯遇到了土夫子組織，才得知了“神文”一說。
這一個門檻，一旦接觸到了，自然就有人跟他溝通神文的話題，也沒有什麼遮掩。
不過曲澗磊沒有過多瞭解神文，也不想讓人意識到他對神文的掌握。
現在史蒂夫的小冊子終於告訴他：大概所有至高琢磨神文，都是從天玄地黃開始的。
然後曲澗磊又想到，在垃圾星的時候，包括蕭寞山在內，不止一個人問過他。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之後，是不是還有什麼？
現在他終於能確定，這就是垃圾星上，盤查外來者身份的手段之一。
他翻看一下手冊裡對“神文”的分析，感覺……比孤本樓《三字經》殘篇解析差太多了。
但是也正常，三字經殘篇是帝國傳過來的，上面的解析是解讀神文的精英人才留下的。
史蒂夫雖然身為至高，但是專業領域上就要差很多了。
反正他大致翻了一下，發現這本冊子對他沒有什麼幫助，只是確定了天玄地黃的猜測。
倒是史蒂夫的很多解析，可以當做笑話看，
不過至高的修煉心得，對他幫助就太大了，可以借鑑的思路非常多。
有意思的是，史蒂夫記錄了很多失敗的試探，這能幫助曲澗磊更加全面地認識修煉體系。
畢竟，他從一開始就是野路子。
他和小湖的推算，理論依據是道門典冊那一套，根本沒有系統地接觸過異能修煉體系。
曲澗磊沒打算放棄道門這套體系，算是他自己獨自修煉。
無屬性什麼的說法，他內心是不信的，他不認為自己能有那麼僥倖。
招黑倒是可以比一下，幸運就不要提了。
他認為自己修煉的核心是道法，那些所謂的屬性術法，不過是表皮，
但是全面掌握了異能修煉體系的話，他幫別人推算就方便多了，也會更趨於完美。
不管怎麼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多接觸一些思路總不是壞事。
更有意思的是，他發現史蒂夫認定的一些失敗試探，在他的體系裡是行得通的。
這是個意外的發現，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他修煉的功法，應該不屬於異能體系。
但是這個猜測，需要讓小湖推算驗證一下，沒準還會花費相當長的時間和大量能源。
他召喚小湖幾聲，卻愕然發現：大頭蝴蝶沒有反應，彷彿失蹤了一般。
想到昨天早上小家夥的“進補”，曲澗磊忍不住猜測：這熊孩子不是吃撐了吧？
他又召喚幾聲，依舊沒什麼反應，頓時心煩意亂了起來。
雖然知道它大機率是沒事，但是他已經沒什麼心思繼續琢磨修煉內容了。
於是他開始翻看一下史蒂夫的遊記。
這些遊記大多是百八十年前寫的，記錄了他經歷的奇景、兇險和美食等。
最近幾十年，史蒂夫就沒再寫什麼遊記了，大概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吧。
看著遊記逐漸向日記轉化，曲澗磊翻看得有點意興索然，正經人誰寫記日記呀。
不過看著看著，日記裡有條訊息引起了他的興趣。
那是真正的日記體，五十多年前的某一天，陰！
史蒂夫很憤滿地寫了一句話，“拒絕我？呵呵，怪不得你們都只能卡在至高！”
曲澗磊分析了一下，這話的核心思想就是：至高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
是不是跟修仙的元嬰對應，這不太好說，但是史蒂夫的抱怨證明，帝國有這種存在。
至於說史蒂夫為什麼會這麼憤怒加嘲諷？
應該不是他掌握了通往至高之上的秘密，否則別人巴結他還來不及。
大機率是有什麼機會能嘗試突破至高，但是別的至高不帶史蒂夫玩!
不過這也正常吧，五十年前，史蒂夫進階至高沒多久，憑什麼給他機會？
這條訊息除了確定了一條猜測，對曲澗磊來說意義不太大，他連至高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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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翻看日記，不小心又看到了一條訊息，那是三十多年前的。
“見到了衝擊至高之上失敗的賈水清，老邁顢頇風華不再，卻還是目中無人。”
賈老太好像……就叫賈水清吧？曲澗磊這次還真有點震驚了。
老太太還曾經衝擊過至高之上？而且，破境失敗還能活下來？
這一下搞得他睡意全無，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就衝擊元嬰，根本不是膽大的問題好吧？
不過從這條訊息也能看出，圈層果然然是無處不在。
至高圈子裡流傳很廣的資訊，在圈子外根本聽不到任何風聲。
第二天中午，曲澗磊又找到了賈老太，“聽說您衝擊過至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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