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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四海波未平 第六十二節,難民赴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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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綠色的海岸線,“壽山18”號遠洋漁船上的難民們都忍不住嚎嚎大哭起來,三天來被擔心害怕和暈船的痛苦折磨著,現在終於有了發洩的地方。

兩艘日本海上保安廳的小型巡視船高速靠了過來,一架海上保安廳的貝爾-41直升機已經盤旋在漁船上空許久了,監視著這艘被中國海軍護衛艦“護送”過來的遠洋漁船。

“立即停船,接受檢查。立即停船,接受檢查!”日本人巡視船上的擴音喇叭響起了警告聲,已經經歷過中國海軍檢查的遠洋漁船很是聽話,趕緊停船,讓日本人靠上來檢查。

手持衝鋒槍的日本保安廳人員如臨大敵,登上了擠滿了難民的遠洋漁船,確認他們的身份。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後才結束,漁船在兩艘巡視船的包夾之下開進了石垣港。

“我們的總統將日本人當做救世主,我們的同胞將日本人看做最親密的盟友,但日本人將我們視為什麼?如此如臨大敵!”看著碼頭上全副武裝的日本警察和陸上自衛隊士兵,難民中的陳盛和心中悲嘆不已。

他是高雄高級中學的一名英語教師,第八軍團釋出動員令的時候,他班級裡的男學生有三分之二參軍去了,好幾名學生還拉著他一起去。已過而立之年的他可不是那些血氣方剛的青年,他還有家室,他不想死在戰場上,為此他還被自己的學生狠狠鄙視了一通。大陸軍隊開放封鎖線的時候,他就想著逃出去,只是他那高雄市出生的妻子不想離開自己的父母和自己的家鄉,當陳盛和好不容易說服妻子的時候,外出的通道卻已經被封閉了。大陸軍隊的進攻很快就到來了,大規模的空襲和炮擊讓他的妻子也害怕了,尤其是在妻子父母的住所毀於空襲後,妻子離開的決心頓時間堅定起來,叫嚷著讓陳盛和帶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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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盛和從同僚那裡得知有不少人準備趁著夜晚從高雄港坐船逃到臺灣島北面或東面去,就是船費不菲。在性命面前,金錢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十萬臺幣一張的“船票”,陳盛和直接買了三張。六十多米長的遠洋漁船一下子塞進來一千多人,本來陳盛和一家三口是可以待在魚艙改裝的“房間”內,受不了魚艙內那腥臭得令人作嘔的氣味,陳盛和帶著妻子和兒子就待在甲板上,坐在甲板上開始了逃生之旅。

剛剛到達高雄港外面,就被大陸海軍的軍艦攔住,大陸海軍得知這是逃難的難民後,下令船上隱藏的武裝人員自行出來受降,一旦在搜查中發現將會當場處決,同時要求其他的難民發現武裝人員立即舉報,否則這些船隻將不得放行。

漆黑的海面上,只有大陸海軍艦艇上的探照燈照著漁船,將漁船照的一片通亮,沒有人主動站出來,但大陸海軍也沒有上船檢查。直到第二天天亮之後,大陸海軍才派出了全副武裝的陸戰隊員登船檢查。陳盛和這才發現海面上被攔截住的漁船不止自己這一艘,足有二十多艘,最大的居然是一艘000噸級的散裝貨船。

自己所乘的這艘“壽山18”號漁船上沒有任何武裝人員,不遠處的那艘“壽山7”號漁船上卻傳來了槍聲,隨即幾具屍體被吊到了大陸海軍艦艇上。這下子其他船上有隱藏的武裝人員的船隻頓時間亂了起來,企圖趁機逃跑出去的武裝人員不甘心被俘虜,或是開槍射擊,或是直接劫持船上的難民作為人質,後面的情況沒有看到,陳盛和所乘的漁船便在大陸海軍一艘07IS獵潛艇的監視下向著臺灣海峽深處航行。

靠近了上船前所說的目的地臺中市,漁船沒有靠岸,而是繼續北上,苗栗、新竹、桃園都不是,當從基隆外海繼續向東駛去後,陳盛和和船上的難民都不再淡定。

“大陸不允許船船隻停靠解放區,日本、菲律賓任由我們選擇,菲律賓的海警太兇,所以送你們去日本。航程增加了幾倍,大家都是同鄉都不容易,每個人再加五萬臺幣,沒現金的可以拿值錢的物件來抵押,你們都是逃難的,身上揹著家當,不要說沒錢之類的話,沒錢的窮光蛋現在都在高雄市內等死呢。如果不乖乖配合,我們會將他直接丟下海去。”這是遠洋漁船駛過了臺灣島和與那國島之間的中線後,船長對著全船難民赤裸裸的威脅。

已經暈船暈的七葷八素的難民哪裡敢忤逆這艘“黑船”的意思,乖乖交錢,陳盛和雖然給錢的時候百般不願意,但看到漁船船長和他僱傭的十多個混混收到的一大摞臺幣,心情突然好了起來,他知道隨著臺灣被大陸收復,臺幣很快就會被掃進歷史,這些臺幣很快就會成為廢紙。

在與那國島附近海域的時候被日本海上保安廳檢查了一次,由於恰好是晚上抵達的,也是等到第二天白天再檢查的,七百多公里的航程,這艘漁船足足開了兩天三夜才到達了這裡。現在已經被日本人檢查了兩次,上岸後卻又面臨一次新的檢查。

這一次的檢查要比之前嚴厲地多,所有行李物品全部開啟,還會進行搜身,本來有女警察搜身的,但一個容貌較佳的女難民被一個男警察渾身摸了通透之後,在同伴猥瑣的笑聲中,執行女性搜身的女警察被一群男警察和海上保安廳的男隊員趕去對男性難民進行檢查,猥瑣的日本人還知道有福同享,輪流站崗和搜身。對於遭受的屈辱,很快有人提出了抗議,結果卻是直接被日本警察拉到一邊痛毆了一頓,而後將其丟掉了漁船上,禁止其入境。

陳盛和被一個四十多歲看上去就欲求不滿的女警察從頭到腳搜了一遍,帥氣的臉龐被女老警察摸了兩遍,襠部也被掏了一下。一旁的妻子情況稍好一些,陳盛和現在很慶幸她的減肥沒有成功,現在她那一份的肥肉讓搜查她的日本警察沒有任何的興趣,拿著金屬探測儀掃了一下就放行了。可憐自己四歲的兒子,被那個女老警察脫了褲子,在小雀雀上摸了一把,還做出咬的姿勢,嚇得兒子哇哇大哭,尿都嚇了出來,周圍的日本人一陣鬨笑。

原本以為以難民身份進入日本,會跟前幾年從新聞上看到的中東難民進入歐洲那樣,可以享受到各種的待遇,畢竟日本與歐洲一樣都是發達文明的民主國家。結果卻再一次讓陳盛和失望,廢置的舊石垣機場,日本政府提供了帳篷,這就是日本政府全部的人道主義,至於吃飯問題,帶隊的日本警察表示他們可以拿錢去石垣市購買,石垣市內餐廳眾多,能夠滿足他們不同的口味需要。

“日本人從來沒有把臺灣當成盟友,從來沒有。”陳盛和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懊悔,後悔自己不該逃出來,高雄市被大陸控制了與自己何干,自己再去考一個大陸政府認可的教師證便是了,對於統一他不支援,但對於分裂他同樣是反對的,他更喜歡國民黨執政時期的不獨不統,如同情人一般曖昧,享盡大陸的好處,卻不需要任何付出。

安頓好妻兒,領到了石垣警察廳頒發的一張難民證,陳盛和便匆匆趕往了石垣市區,他知道石垣島上有第一商業銀行的分行,還好這裡基本上沒有顧客,陳盛和趕緊將自己賬戶上剩餘的臺幣全部兌換成美元和日元,哪怕兌換匯率比以前高了一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看著自己這些年的積蓄短短幾天時間就剩下不到八千美元,陳盛和苦嘆一聲,他知道這裡是日本,消費水平要比臺灣更高,返回臺灣估計是遙遙無期,現在要做的是先找份能掙錢的工作。對於這一點,陳盛和並不擔心,他教授的是英語,在大學期間選修了日語專業,他的日語也很流利,找個英語家庭教師的臨時工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儘管他現在對於日本人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好感。

從銀行出來,陳盛和在便利店買了一包香菸,流利的日語讓他在這裡生活起來沒有任何的障礙,剛抽了兩口便轉回便利店內購買了幾份報紙,這段時間在高雄市幾乎處於孤立狀態,又連續三天在船上對外界的事情毫不知情,他很想知道如今高雄市的戰鬥進展如何了,也想知道大陸軍隊對臺灣其他地區的控制情況如何,這些資訊能夠讓他判斷出什麼時候可以返回臺灣。

“高雄市已經被大陸軍隊拿下了!”看著報紙上的新聞,陳盛和有些吃驚,至於臺南市,居然在昨天上午戰鬥就結束了。但是報紙上對於高雄市戰鬥的報道篇幅並不大,許多文章都在宣傳中國控制臺灣後對於日本經濟發展、能源安全和國家利益的威脅,頭版頭條卻是正源源不斷湧向沖繩群島的臺灣難民。

原來在此之前就有大量的難民離開了臺灣,只不過與自己的狼狽夜奔不同,他們是購買著船票或是機票直接出境離開的,報紙上報道中統計的數字居然有二十萬之眾,如此眾多外來人口湧入日本,已經給日本社會造成了不小的震動。現在又有大量的難民乘船湧進了沖繩群島的先島諸島,根據海上保安廳統計的數字居然有十萬之眾,要知道整個先島諸島的人口才五萬出頭,海上保安廳已經將部分難民船隻引導向了宮古列島和更遠的沖繩島。

“中國人的戰爭,日本人的災難!”這是報紙上的標題,很顯然對於自己這些難民,日本媒體很不歡迎,而這些報紙代表著的就是日本政府和民眾的態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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