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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災民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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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事物的發展超出人們的事先預料之上,或是事物的產生超出常理,無法進行合理解釋,且發生的機率極低時,這種事物就叫做奇蹟。

奇蹟是這個世界之上最為美妙,也是最為美好的事物,它的出現會讓人感覺驚訝、開心、哭泣、迷茫、不知所措等等表情。

今天當災民親眼看到從城內絡繹不絕走出大批託著糧食的車隊時,整個災民的眼神已經被其深深吸引的無可自拔。

而當那個長得很幹練的年青人飛身躍向糧食堆積的馬車上,開始說出第一句話時,無數災民發出各自不同的形態、表情。

正如奇蹟發生時,每個人的舉止不同一樣。

有的災民掩面哭泣,有的災民興奮的跪在了地面之上,更有的災民相擁跳了起來,但是均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站在糧食堆上的青年,仔細聆聽著他那充滿穿透力的嗓音。

“父老鄉親們!今天北陽城內,錢掌櫃、周掌櫃等義商為大家帶來這二十萬斤的糧食,就是用來賑災用的,這些糧食會分粒不收,全都散發下去!大家不要亂、不要擁擠,我們會在城外搭建粥棚!但凡有人搶、偷、起鬨者,均會被看護隊打出隊伍,聽明白的人相互轉告,現在都散開!”李項楓沒有講些什麼皇恩浩蕩、代表官府、代表人民、代表誰誰等等浮誇的詞語,因為李項楓心中知道自己做的這些事都是瞎編出來的,至於什麼欽差?顯然北陽城太守、守備等人是他們把自己當城了欽差,而自己只是勉強為之。

整件事情之中,李項楓可沒有從口中說出什麼“欽差”二字,也就是奉皇帝的命令來北方而已,至於做些什麼,也就不是他們這些人有資格知道的了。

打著自己小算盤的李項楓才不會傻到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假傳什麼皇恩了。

臨到天黑時,10座粥棚已經開始正常提供米粥供給災民食用,那排成一條長龍的隊伍一眼看不到頭,期間由老吳頭等青壯和張副官手下的士兵組成的治安小組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那些試圖插隊,搶躲他人米粥的災民均被毫不留情的痛打一頓,而且想要喝粥,還得繼續從尾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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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副官的士兵平時吃得飽,自然力氣有些大,下起手來沒了分寸,有數個災民被其活活給打死了,這惹得李項楓非常不悅,但亦是無可奈何,只是命令張副官多加看好他的士兵,再出現此種問題,便讓張副官用金幣抵扣。

聽聞自己還要出錢,頓時張副官來了精神,渾身充滿鬥志盯緊每個士兵,倘若有人下手太恨,不由分說張副官便會一鞭子抽向士兵。

太守、守備來到城外時,數萬災民基本上均已經喝到了一碗米粥,而城中的百姓在喝完粥後也陸續開始返還城內,本想著帶些粥回去,但顯然施粥的規定沒有這一條,城內的貧民也就沒有辦法將粥帶回去了。

有些災民試圖矇混過城門守兵,但這樣做的災民均火眼金睛的守門士兵被揪了出來,其結果可想而知。

李項楓對那些違反規定的災民同情歸同情,但在這件事情上,李項楓沒有絲毫插手,本來讓那些守兵開啟城門讓自己等人隨意出入已經是破了規矩了,倘若再去插手士兵執法,未免顯得自己太過無知了。

城外數萬災民倘若控制不住衝擊城門,將城門衝門,引起大亂,這個罪名恐怕誰也承擔不起。

那些試圖混進城中

的災民被守城士兵打得別說將剛吃的米粥吐了出來,就是連昨天吃的草根樹皮也是一股腦的吐了出來。

圍觀的災民無不面露懼色,不敢靠近渾身充滿戾氣的守城士兵半步。

“被打的災民,恐怕活不過今晚了!”於炎附在李項楓耳邊說道。

李項楓無奈搖頭向城門口那處粥棚走去。

仔細囑咐好老吳頭安排人看好糧食,如何有人試圖偷搶,可以下重手,隨後李項楓將一個袋子交給老吳頭。

聽到裡面相互撞擊所發出的聲音,疲憊了一天的老吳頭臉上瞬間露出欣慰的笑意。

“這些不算進佣金!”李項楓將數百枚銅幣交給老吳頭說道,讓老吳頭更加興奮起來,接過銅幣袋子謝過之後,不由分說奔走於各個粥棚,仔細安排好各個事項。

李項楓並不會傻到僅憑幾句大義凜然的話就能使人一直堅持做好事情,想要讓人更加賣力做事,沒有點硬貨是行不通的。

靠老吳頭那些村民李項楓自然是放心不下,看到太守被人擁護著走出城外時,頓時想起北陽城守備來。

想要借用守備軍守護糧食,還得需要守備同意了,要不然自己這種越權可是沒人會理會的。

好比說張副官,白日間運送糧食時二話不說同意了,就是在城外維護治安一時也沒說些什麼,但當自己讓其士兵夜間守護糧食時,明顯露出為難之色。

原因很是簡單,沒有守備同意,張副官是不能私自在夜間執行任務的,這與白日所做之事性質之上是截然不同的,不可一概而論。

太守、守備兩位是見過李項楓、於炎的。

所以剛走出城外便看到李項楓正在向自己這邊張望,相視一笑,徑直走向李項楓。

“李爵爺一片仁心啊!竟如此宅心仁厚,帝國有爵爺這年青英傑,定為國之幸吶!”太守堆積起笑意,開始大肆吹捧起李項楓。

關於李項楓受收那些商人的三四十萬金幣之事太守、守備當然是知道的,這也是他們一手安排而為之發生的事情,但另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些金幣居然被李項楓拿來購買了大量的粟米,開始賑起災來。

這到底是什麼鬼?這玩的是什麼花樣?

滿腹疑惑的太守、守備根本不明白這李項楓玩的是哪一處,不明白這是什麼套路,這兩個爵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

所以臨到傍晚後,太守、守備親自跑過來檢視情況。

“太守所言客氣,這還是拖了太守、守備兩位大人之福。”李項楓不知懷著什麼意思說出這個話,讓太守、守備兩位一時語咽。

“哈哈哈哈!”守備實然發出爽朗的笑聲,孔武有力的身形隨之微抖起來,雙手抱拳施禮道:“李爵爺所作之事某心生佩服,某是粗人,就不繞彎子了!李爵爺下一步打算怎麼做?這些災民要怎麼處理?”

處理災民之事守備並不放在心上,這數萬災民守備還是沒有放在心上,成不了多大的氣候,這北陽城算不得上帝國數一數二的要塞,但這區區數萬災民,壓根就上不了檯面。

倒是憑空多出來兩個欽差讓守備摸不著頭腦了,這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兩個人似得,自己與太守沒有得到絲毫訊息,他們就已經到來。

而且這兩位還是龍騎士,以龍騎士的身份出命欽差的任務,可見皇帝是多麼在意這件事情。

只要此事不是針對北陽城的那就好說了,但反觀這兩位爵爺所作之事,皆是與北陽城息息相關。

現在到好!拿著這些賄賂的金幣大肆購買城中的糧食準備賑災了,這玩的是什麼套路?守備還真的沒有見過這個路數的。

“賑災!”李項楓直視守備,斬釘截鐵的說道。

“怎麼個賑法?”守備緊接著問道。

“發放糧食錢財!就地解散!”這是李項楓經過思索再三所想好的法子。

賑災的最高目標是救活所有饑民,像南陽城冒出的災民一樣,將災民安置重新得以生活的賑災是賑災規章之中最為至高的目標。

但這數萬災民來自西北各處,一路逃荒到了這裡,像要全部安置難於登天,但在這裡聚集下去,早晚會發生其它事情。

比如:打砸搶、衝擊縣城!

北陽城這樣的大城雖然災民沒有膽量衝擊,但附近的村落、小縣城可就沒有辦法防備失控的數萬災民了,一旦數萬災民失控,衝擊村莊、縣城打砸搶,把村莊、縣城的糧食也吃光了,又會造成更多的飢餓流民,進而再去衝擊他處。

這樣便如果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直至其勢過大,進一步加劇,從而造成帝國大亂!像漠州、沙州、西涼三州重災區就是如此形成的過程。

所以李項楓只好出此下策,給災民發放些錢糧,就地解散!

或許這也只是能緩解一下苗頭而已,但比什麼也不做要強吧!

“就地解散?”太守明顯露出不屑的微笑。隨後說道:“爵爺此主意也算可行!”

很明顯,太守語氣是那種極其誇張的說辭。

似乎是為了彰顯自己並不是阿諛奉承,太守又解釋道:“將這裡的災民解散對附近村莊、小縣城來講是解除了很大的危險,也同時能夠讓這些災民得到片刻處理,至於怎麼個活路,也只能由時間換取時間了!”

太守所說的第一個時間則是災民變成亂民的時間,而另一個時間則是朝廷救濟的時間。

如今作法說白了就是緩解災民鬧事的時間,而為朝廷救濟爭取時間而已。

“既然如此,煩請守備大人今晚派些士兵過來看護糧食,恐生事端!”李項楓不想在這件事情再與太守商討些什麼,因知道其不會出一絲錢糧出來。

不出錢糧,和你談個屁!李項楓隨開始向守備借起兵來。

守備隨即對著身旁之人囑咐後,那人急匆匆的向城內跑去,而張副官等人也被守備大人留守了下來。

待太守、守備等人走後,張副官帶著些許難為情的表情跟在李項楓、於炎身後開始巡視整個災民聚集區。

北陽城,太守府內!

“蘇鴻才啊!蘇鴻才!還是你這個太守高見吶!”聽完太守關於李項楓這樣處理城外災民的解釋後,守備無不大加讚賞起來。

“呵呵呵呵,丁守備此言差矣!是這小爵爺想要玩火,咱們怎麼好意思去攔呢?”

說完此二人對視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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