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興反悔的?”
高佔雲“嗯!”一聲,大家都笑了。
喜酒一直喝到十點,大家玩笑不斷,弄得薛巧慧臉蛋兒紅撲撲得十分高興。
散場後,劉雲飛騎馬去了新月嶺查哨,薛巧慧說去看看陳思然,劉雲秀和林紫菱開玩笑說:“剛訂婚就難分難捨了?快去快回啊!我們先走了!“
薛巧慧咯咯笑起來:“好,去你們的吧!”
高佔雲笑了小聲說:“你可不能賴在那裡不回去啊?”
薛巧慧咯咯笑起來:“怎麼會?他都喝多了我還不能關心一下?”
薛巧慧唱著歌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劉雲秀問她:“巧慧姐你都去了一個多小時了,怎麼才回來?……這麼高興啊?”
“訂婚了當然高興了,爛菜幫子終於賣出去了能不高興嗎?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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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吧?”
林紫菱遞過一碗水羞笑著問:“這麼長時間你們兩個發生什麼了?”
“還能發生什麼?就是戲詞裡唱的那樣顛鸞倒鳳配鴛鴦唄!小丫頭,嘻嘻你倆滿意了吧?”
劉雲秀羞靦了說:“人家陳政委不是喝多了嗎?”
“嘻嘻,不相信是吧?那我要說我剛才是和你哥顛鸞倒鳳配鴛鴦了你信不信啊?”薛巧慧藉著酒勁兒信口開河。
“又胡說!”劉雲秀紅了臉說,“你快點喝點水醒醒酒吧!”把水端過來給她喝。
林紫菱也噘起小嘴兒說:“就是。”
“你們不相信就算了,懶得跟你們解釋!”
薛巧慧脫了外衣鑽進被窩裡,還一個勁兒竊笑。
劉雲秀羞嗔道:“真受不了你,有那麼甜蜜嗎?”
薛巧慧露出甜美的笑容來,“秀秀我給你唱個曲兒——小妹妹等我的郎啊,等到那月兒圓啊,一見面呀小哥哥就把我手兒牽。
綿綿的心裡話呀,說也說不完,情哥哥抱起俺呀,就往那山洞鑽。
小妹妹和我的郎呀,懷對懷來面對面,扯下俺的紅肚兜兒風吹兩座山,小妹妹和我的郎呀,雨也覆呀雲也翻,恩恩愛愛配鴛鴦,心裡頭呀比蜜甜!……”
劉雲秀羞慚地說:“不聽不聽,淫詞蕩曲,唱的什麼呀?”用手捂住耳朵。
“嘻嘻,假正經,都唱完了,這是咱們女兵營的賽香君教給我的,人家以前可是戲班的臺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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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菱姑娘就羞澀地問:“是柳若煙姐姐吧?教我和秀秀姐畫妝的那個?”
“就是她!以前是戲班的臺柱子,還是遠近聞名的名角兒,後來去給漢奸唱堂會,被鬼子軍官看上了,就拉她到廂房裡要強姦她。
賽香君柳若煙是刀馬旦,會武功的,開始假裝配合拖延時間,後來趁他不備就攻擊鬼子軍官的命門,然後拿起床頭一盞銅做的蠟燭臺就把他砸死了!
師兄弟為了掩護她跳牆逃跑死傷了兩三個,後來她東躲西藏,走投無路就投奔了咱們獨立團!”
“我看她挺溫柔的,不像唱豔曲兒的風流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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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嗎?小戲班的女角兒都會這種小曲兒,聽說都是從窯子裡流傳出來的,然後再請文化人改編的。
還有一個十八摸才下流呢,光聽名字就知道,你們兩個小姑娘根本沒法聽,可是有的地主老財姨太太就愛聽這個,唱戲的為了混口飯吃也是沒辦法!”
“那你又不是地主老財姨太太,你怎麼學這個?”
“這曲兒好聽啊,嘻嘻,將來我結了婚就天天晚上唱這個給他聽!”
“哎呀不要臉了!二姐我都快替你臊死了!”林紫菱羞得捂住臉,扭著身子跑到外間屋去了。
“小丫頭片子你不懂,男人就喜歡風騷的老婆。”
劉雲秀也羞得捂著臉笑,“男人都是喜歡窈窕淑女的,除了西門慶,哪個喜歡這樣的?”
“這你就不懂了,男人白天喜歡窈窕淑女,晚上喜歡風流浪妞兒,結了婚你就知道了!”
“你不結婚就知道了,巧慧姐我真佩服你了!”
“嘻嘻,秀秀那個賽香君還教我怎麼拋媚眼呢,說那個最勾男人魂兒了,我可學不來,讓她教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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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羞慚說:“那個還用教?遇到心愛的情哥哥自然就會了!”捂著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美妞兒,能的你!人家可是唱戲的名角兒花旦,那絕活都是一輩一輩傳下來的,拋媚眼的時候還得配上表情動作,反正我看的都酥了,別說男人了!”
雲秀姑娘就羞答答說:“那趕明兒讓她教教紫菱妹妹好了,她長得嬌滴滴的,很適合學那個的!”
薛巧慧笑了說:“我看你倆都是大眼睛小臉蛋兒,小鼻子小嘴兒長得差不多,你也別說人家!”
紫菱姑娘就在外面搭話說:“就是!”
“可她眼睛忽閃忽閃地更勾男人魂呢!”
紫菱姑娘羞喜地說道:“壞三姐,才沒有呢!”
三個姑娘說不完的話,看看天不早了才吹燈睡覺。
吃過午飯,林紫菱剛剛幫團長穿好軍裝,同樣在獨立團當兵的,老家老槐樹村的鄰居大哥來找她,林紫菱見了就問:“德才哥,你怎麼來了?什麼事啊?”
“小姐,你磨盤寨的大姨去村裡找你了,讓我給你帶個口信兒,讓你有空去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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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德才哥你屋裡坐吧?”
“不去了!”這時候劉雲飛從屋裡出來,楊德才連忙敬了個軍禮,“團長在啊!我來給菱丫頭捎個口信兒。”
雲飛就說:“你們聊!”
團長在跟前,楊德才明顯有些侷促,“其實也沒大事,就是她大姨託我帶句話。”
看團長點點頭,就轉臉對林紫菱說:“小姐,還有件事……”
“啥事啊?”林紫菱急忙搬來一個馬紮放在他跟前,“坐下說。”
“嗯,就是,老村長讓我問問你,你家的地還種不種?除了我們以前租的,你家自留地裡都長荒草了。”
“不種了,你讓老村長給大家夥分了吧!”
“真的啊?你想好了沒有,你家三十畝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