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見是二矮子廠長打來的電話，也沒有在旁邊去聽他們講什麼，自己那邊還有事情要做，就同二籠子示意了一下，自己走了回去。
“喂，張才峰，我們可能要早一些回去了，你那邊大概有多少人要去廠裡面的，招不到人隨便帶一些回去好了。”二矮子提起話筒聽見是廠長的聲音在那邊喂，剛打了一聲招呼，張大春隨著就吩咐起二矮子來。二矮子覺得很奇怪，今天早上去洋三坪的時候也沒有聽張大春是這樣安排的，廠裡有什麼事情在回來的時候也安排好了，而且這段時間劉小姐也一直在廠裡，沒有回臺灣去，一個二百來人的廠，有一個經理坐鎮在哪裡，而且各部門都有各自己的主管，張大春離開一兩天也不會出現什麼情況啊。
“廠裡不是有劉小姐在哪裡嗎？怎麼要趕貨還是什麼的，要急著回去。”二矮子疑惑地問。
“不是，是廠裡出了一點小事情，顏彩部的莫主管同窯部的張主管發生了一些矛盾，需要我去廠裡處理。現在顏彩部正在休息不想上班呢。”張大春講得比較委婉，實際上就是顏彩部同窯部的人鬧了矛盾後在罷工，而窯部的張主管同張大春是一個地方的人，是張大春從老廠帶來的，原來是在沙井那邊老廠的一個窯部組長，因為是大春的關係，而且人也確實比較機靈，到了新廠後被大春任命為窯部的組長。窯部出來的成品是直接送往顏彩部上色的，兩個部門聯絡的也比較緊密一些，但是在兩個部門的配合上因為大春同顏彩部主管的關係不太融洽，所以在窯部的張主管也緊跟張大春的腳步，時不時來製造一些矛盾，大春在廠裡的時候也樂於見兩個部門之間有一些糾紛，可以在協調的時候把顏彩部的矛盾露了出來，誰當老闆也不喜歡不顧大局的員工，這也是張大春的一種權謀，只是沒有同窯部的張主管講而已，如果真講穿了，哪一個人會被人用來當箭靶使。二矮子自然也不明白其中的一些緣故，在窯部上班做一個組長，跟著也就是起起鬨而已，兩個部門的主管有些什麼爭執，一個組長還是輪不上插嘴的，而且有些爭論是上不得檯面的，下面的組長工作安排也是聽各自的主管，有什麼問題也是講，這是我們主管這麼安排的，最後的鬧劇收場還是兩個主管在爭論，裁決人當然是張大春與劉小姐。
“那顏彩部的人不上班，劉小姐指揮不動，我們現在也沒有招了幾個人，明天要我還要豔玲去她孃家問一下有幾個人一起過去？”二矮子在這邊弄不明白廠裡面的事情，也不知道廠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話大春也不會同他講得太明白。
“沒什麼事情，明天我去聯絡一下去深圳的車的事情，我這邊估計有二十來人，你那邊隨便看著弄一些人就可以了。”張大春畢竟是在外面幹了那麼長的時間，陸陸續續的也帶了一些人在外面跟著他進廠，即使沒有在他廠裡面的，因為張大春同一些廠裡有一些來往也推薦到其他廠裡去上班，而且在地方上來講，大家也看到大春在外面確實也掙到了一些錢，回到家裡沒有講要招工都有一些人來問他要他帶自己的親戚子女去外面打工，況且這一次正兒八經地回來招工，一放出資訊出去，很多人就找到他的父親讓大春帶著出去打工，至於大春要收一些錢，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人總是喜歡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到城裡的勞務公司去，把人賣到哪裡都不知道，只是確實沒有門路的人才會去找勞務公司。
“嗯，那就這樣了，今晚上我同豔玲講下，原來她以為我還要多回來幾天的。”二矮子見張大春已經這麼安排了，也就沒有辦法再去反駁著什麼，畢竟人家是廠家。剛才三娘提到吃飯的時候，二矮子在哪裡笑，其實他是想到了工廠的食堂不是每天要消耗著幾百斤米，二矮子原來是打算在過兩在同張大春說這個事情的，在回來的時候大春講要自己包車，那時二矮子就想著包一臺車自己帶點什麼東西過去，三娘的提醒讓他想起來，廠裡面每天消耗著這麼多的大米，反正都是要買的，自己為什麼不能帶一些大米賣給廠裡面呢，不過這也要張大春的首肯，畢竟在食堂採購這一方面，張大春不同意的話，大米自己運到廠裡面也沒辦法進入食堂。
“廠長，你說我們廠裡面的飯也不是很好吃，米比我們這裡要貴兩三毛錢一斤，我帶1000斤米賣到廠裡面怎麼樣。”二矮子知道現在不同廠長說的話，自己的米是帶不走了，帶一千斤米對汽車來說也不是很大的負擔。
“你想錢想瘋了，帶米去幹什麼？這個能賺多少錢？我們的瓷泥的事情如果能定下來，楊老闆怎麼一點意思都不止這個錢，真是一個二傻貨。”大春在那邊罵了起來，1000斤能賺多少錢，還要上上下下的。
“如果帶1000斤米的話，有一個月的基本工資了，要加好多班才有這個錢的，反正是租的車又不要出車費。”二矮子很會算賬的，心裡早就計劃著能賺多少錢了。
“哎，隨便你怎麼折騰，我是沒有時間來幫你弄這個事情，抓緊把能去的人通知好，我們後天就要走了，回去都要差不多一天的時間，先掛電話了啊。”張大春不等二矮子回話直接把電話掛掉了，這次倒不是大春擔心一點電話費的問題，家裡的電話雖然是大春出錢裝的，但是電話坐機費與話費一直由大春爸爸在交，而且大春也沒有結婚，是同老人一起生活的，每年還是寄一些錢給兩個老人，在農村的家裡，你再有能耐，如果不是考上大學在正經的吃國家飯的在父母的眼裡始終還是一個孩子，也沒有哪一個家庭將沒有結婚的孩子分開的。大春把電話急急地把電話掛掉的原是有一點生二矮子的氣，這個二矮子什麼錢都想賺，把這個大米拿到廠裡面去賣，他自己能賺一點錢，這一個月的食品供應商就要少一些給廠裡面來送米，其實這個食堂的乾貨供應商也是張大春聯絡上的，每個月會給大春一個固定數額的錢，張大春不好明說，只好把電話掛掉了。
二矮子哪裡有這個覺悟，管你同意不同意，只要不否定，自己帶一些米賣給廠裡又有什麼，賺一些錢能頂半個月的工資，只是動了一下手而已，為什麼不做，明天就同豔玲把自己倉裡面的穀子打幾百斤，然後要爸爸也去打幾百斤，自己這樣賣，比賣給臨江縣來收穀子的又多了一些錢，這樣算來二矮子就賺了不止半個月的工資了。父親不是經常說嘛‘穿不窮，吃不窮，不會打算一世窮。’二矮子想到自己這個絕妙的主意嘿嘿的笑了起來。
“一個人在哪裡笑什麼？二傻貨。”豔玲從有名那邊做工回來，看到二矮子一個人坐在哪裡傻笑，說了一句。
“嘿嘿，沒什麼，張廠長已經到家了，剛才打了電話過來告訴我，後天我們就要回深圳，到了家裡就兩天的時間，也不知道廠裡怎麼搞的，這麼急就催著回去。”二矮子對廠裡面要求急著回去心裡一點都不高興，在路上呆了一天，前天到家，昨天去了一趟豔玲的孃家，還沒有認真在家裡休息一下，又要馬上過去。“明天問一下三秋和四秀會不會一定去廠裡面。我們明天還要去打幾百斤米，我要帶到廠裡去。”
“帶米？你在那邊自己煮飯吃，沒在廠裡面吃？”豔玲聽到要帶米去廠裡面，感覺怪怪的，哪一個打工的還要帶著米出去打工，也只有二矮子這種天才人物才想得出這種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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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矮子就把自己的想法以及同張廠長打來電話的事同豔玲講了，豔玲聽得差點笑了出來，但是不敢笑，畢竟是二矮子的想法也是為了這一個家好，想多掙一些錢，但是從豔玲來講，賺這個錢有點沒面子，且不說這個米要搬來搬去的不說，光地方上說二矮子打工還要帶米去，估計也會被在村裡笑話一陣的，其實後來的事實證明豔玲多慮了，村裡面給予二矮子更多的是讚揚，說這個二矮子腦袋比泥鰍還要尖，什麼東西都想賺一些錢。“隨便你，你要是想帶一些米，我們就到缸子口去繼良家去打一些，明天用板車拖幾百斤去，爸爸那邊你自己去同他講。”豔玲還是很尊重二矮子的，不管是什麼情況，只要他的出發點為了家裡好就可以了。
“早上打了米回來，上午我一個人去一趟孃家，問一下那邊有幾個人要一起出去的，再看看秋英的事情昨天遠剛媽有沒有解決掉，一個女孩子突然是這樣，在學校裡我估計也是沒有辦法呆了的，如果能跟著你出去，你要盯緊一些，遠剛就這麼一個女兒，他媽媽還希望這個女兒招上門女婿的。”豔玲同意二矮子帶米去的事情，想著馬上就要離開了，昨天秋英的事情讓豔玲心裡不太好受，再加上二矮子也主動提出帶秋英出去，這是一個能解決的最好辦法，要不然讓秋英呆在家裡，聽著村裡的一些人說些閒話，只怕秋英小小的年經受不了，還真會幹出一些什麼傻事來。
“嗯，這個我會注意的，如果昨天秋英沒有去打胎的話，估計也來不及跟著我們去打工了。”二矮子也是很同情秋英這個孩子，從小就沒人管，跟著奶奶長大，初中快畢業了，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來，真不知道哪一個畜生這麼一點人性都沒有，連這麼小的孩子也去作賤人家。其實這種事情要是放在後來，起碼也有人去報警什麼的，但是鄉里人就是愛一個面子，如果不是真沒辦法捂住，誰會去拿一個大姑娘的名聲開玩笑。“你今天晚上在有名那裡吃飯還是回家裡吃？”二矮子想到馬上就要做飯了，如果豔玲在有名那裡吃的話，自己就要在家裡做飯了。
“去有名那裡吃幹什麼，我們自己在家裡吃好了，今晚上我們也殺一隻雞，你去燒水，早點做，要不然等到吃飯的時候玉妹又睏了。”豔玲想到二矮子就回來這麼一兩天，後天就要離開了，明天早上要打米，上午要去孃家跑一趟，乾脆今天在家裡做一頓好一點的吃。這一次二矮子過去怕是要到過年的時候才會回來了，心裡感到一陣胸悶，又不願意說出來。
二矮子坐在廚房裡燒火的時候又告訴了豔玲有軍的事情，說有軍過幾天也會去他的廠裡面，加上這一次帶過去的人，廠裡面估計也會有百分之四五十的人是一個縣裡的了。豔玲就說這有名兩兄弟其實也是一對可憐之人，如果這一次三個人能把豆腐坊弄好的話，那以後的生活可能會好很多，說到這個豆腐坊，豔玲的情緒好了很多，我去把三輪車買回來在家裡做小買賣的時候看我們兩個人哪一個拿到工資高一些，我就不信我在家裡不會比你掙的錢少。
二矮子這一次倒也沒有去同豔玲爭執什麼，在廠裡僅僅是打一份苦力工又能掙什麼錢呢，不就是一份單純的工資嗎？在心裡面對於豔玲與有名一起做這個豆腐坊還是很看重的，但是二矮子同三秋的想法也是差不多，這個事情能做得多大，也是同自己打一份工而憶，不過唯一不同的是一個是在家裡做自己的事情，一個是廠裡面幫老闆打工。兩人個在東拉西扯的亂七八糟的家常，誰也沒有再提二矮子馬上又要回廠裡的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