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有個女人真好
有名走到屋角拐彎處，正要蹋上臺階去裡三爺屋裡，突然想起，去借人家的牛也要帶個小禮性，人家借牛給你，你也要知道一個好歹，借牛也是人家看得起你，不要把人家的方便當隨便。想想該給裡三爺弄點什麼呢，給他稱兩斤肉，現在大腿肉都要三塊錢一斤呢，兩斤肉要六七塊錢，有名又有點心疼，錢基本上都是弟弟在外面打工掙回來的，自己在家裡做農活也沒有存上錢，四娘不是講了，以後娶老婆還要錢呢。給他買兩包紅豆煙算了，還能省下兩塊錢。有名這樣想著就轉身去缸子口小店。
豔玲在門口看到有名已經快到門前了又轉身走了，就叫了一聲“張有名，你今天不去犁田了，要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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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缸子口切買點東西，等下就來牽三爺的牛。”自從昨天的事情被豔玲來家裡講穿後，有名聽見豔玲的聲音心裡就沒來由的呯呯跳，就象小時候在學校上課時偷看小說被老師盯住一樣，很不自然的，回答的聲音有點顫抖。
“嗯，那你過去幫我帶一包鹽回來，家裡快沒有鹽了，等下回來後給你錢啊。”
“要得”
在小店買菸的時候，紀順婆娘問有名“張有名，今日家裡是不是相親的來了，買兩包好煙？”
紀順在村裡也算是一個小能人，妹妹嫁給了全州來的一個在鎮上釀酒的，紀順因為親戚的關係跟著妹夫學釀酒，人活絡，兩年工夫就在周邊站穩了腳跟，把妹夫的生意搶了一大半，妹夫看著情況也不好，又返回到全州去了，賺了錢的紀順就在缸子口路邊修了一個房子開了小店。因為開店的原因，紀順老婆熟悉了村裡的大部分，嘴巴又甜，只要是熟人門口過路，坐在門口的紀順老婆就三爺、四爺、五娘、八娘的喊，然後問人家到哪裡切啊，進來坐一下。一個村的人，大家也講一個面子，自然而然生意好了起來。有時買了東西的人還會在小店坐一下，閒扯淡一會，因此紀順老婆這裡倒成了白話中轉站，誰的家裡的家長理短，在這裡都會聽到一番評論，而紀順老婆因此對村裡的有名自已買龍蝦花牌的香菸就算是好煙了，紀順老婆在有這樣一問。
“哪裡有什麼人來相親，今日者借裡三爺家的牛去犁田，幫他買兩包煙，還給我拿一包鹽一起帶回去。”
“鄭豔玲的田都有好久沒犁了，幫她的田也犁一下。”紀順老婆就開著有名的玩笑。
有名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虛，講黃色的笑話是農村女人的專利，沒結婚的人哪裡能講得過他們，有名就裝著聽不懂，臉紅紅的說“豔玲的田有她公公幫她犁。”
“你古雜砍腦殼的，這樣的話也亂講，裡三爺聽到要打死你。你害什麼羞，這麼大的人，應該也可以用了，哈哈”
有名付了錢拿了東西慌忙地轉身就走，調笑的話不是對手，只有走為上計，後面還傳來紀順老婆的咯咯的笑聲。被紀順老婆調笑的有名，低著頭走著，想著昨晚窗外的心跳和今天早上豔玲過來的講的令人激動的話。突然感覺頭撞上一個軟軟的東西。
“你怎麼走路的，把我撞痛了。”
張有名抬頭看到的是正在捂著胸口揉的金秀，剛才顧著想事情去了，不記得已經走回到石板路了，石板路不到一米，平常兩個人並排走有點擠，自已走路沒有看到前面的來人，佔著路的中間，金秀左右走都避開不了，結果頭就撞住了人家的胸部。
“不好意思，剛才在想事情去了，沒有看到，撞痛了沒有。”有名看著還在揉胸的金秀紅著臉說。
“喲，我都沒感到不好意思，你倒臉紅起來了，說，你這麼急著要去做什麼。”
“能做什麼，今天借你三爺的牛去犁田，給他買兩包煙。”有名邊回答邊側過身子走了過去。金秀是裡三爺的親侄媳婦，與豔玲是堂妯娌，15歲就嫁給了裡三爺的侄子繼常，繼常倒是沒有去外地打工，就在縣裡協助外包的公路養護。與豔玲不同的是金秀孃家是五姐妹，家裡沒有哥哥弟弟，父母親寫著五個小孩有點吃力，金秀在家裡是老三，女孩子發育得早一些，14歲的人已經長得象個大姑娘了，家裡有人來提親就把她嫁了給了裡三爺的侄子，剛嫁過來的時候還是有點孩子心性，平常在家裡也愛看些小說，其中就有一些黃色的，有一次有名到他家裡去打牌，看到擺在沙發上的黃色小說，就笑著說“金秀嫂子還看這個書啊。”金秀就話聲中帶著一股潑辣說，人家寫得我怎麼看不到，那個時候盜版的雜誌瘋狂的很，有時張有名看雜誌的時候分不清哪是盜版哪是正版的。有名平常也有點怕同金秀說話，金秀潑辣的性格有時讓人跟不上腳步。解釋完的有名就繼續往前走。
“這麼急幹什麼，犁田也不在乎這麼一點點時間，就你那三分田，上午會早早回來的，下午要是沒什麼的話到我家裡去打升級。”
有名答應了一聲，說：“好的，如果下午不去挖土，就去打牌，我要先走了，要不然等下你三爺出去做工了，我牽了他的牛走了，他還不知道。”
有名在石板路上同金秀說話的時候，豔玲在自己家門前看到了，石板路也就是兩百米的距離，一會兒工夫有名就到了裡三爺家，還沒有到裡三爺屋裡，豔玲就對著有名喊：“張有名，怎麼去缸子口去了這麼久，我還等著你的鹽炒菜呢。”
有名老老實實地回答：“剛才在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把金秀撞了一下，同她說了幾句話。”說著話的時候就走過去把鹽遞給了豔玲。“好多錢？”
“六角錢，算了，只幾角錢的事情。”
“哪不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幫我跑一趟路還要貼錢就要不得。”說著豔玲就往自己的褲篼裡去掏錢
這一點有名是很欣賞豔玲的，雖然她力氣小一些，做農活有時要人幫忙，但是在錢的方面倒是從來不沾人家的便宜。
“哪，好吧。”眼睛盯著豔玲掏錢的手的，其實視線偏離了方向。
“給你，眼睛往哪裡看呢。”豔玲伸手把錢遞了過來的時候說了下，但聲音低了好多，裡三爺就在屋裡，聽見了也不好。有名就伸了一隻過去，豔玲把錢放在有名手上在手心上按了一下。“早點切犁田，中午太陽大，太曬，牛也怕熱的。中午回得早一些，下午好好休息，再來看電視。”
“哪我到三爺屋裡切了”有名感覺豔玲的手軟軟的，一陣臉紅，心想做了這麼多年的農活，手怎麼同我們的不一樣呢，
“嗯，要得。去吧，我也切炒菜了，等你的鹽等到我的肚子餓扁了。哎，你今天犁哪丘田。”
“巖邊上，我就三丘田。”
“那等一會我也到巖邊去看下我那丘田有水沒有，要是有水的話，乾脆你把我那丘田也一起犁了好了，免得我再要我公公再去一趟，我那丘田加上你的田總共也只有五分。”
“要得。”有名應了一聲，突然想起了買煙的時候紀順婆娘的話“豔玲那丘田很久沒人犁了，你也幫她犁一下。”剛才的戲言，這下卻是當真要幫她犁田，不過這個犁田與紀順老婆講的犁田有點出入，想著的時候又望了一下豔玲的腿間。
豔玲白了有名一眼，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有名定了一下神，就到屋另一頭的裡三爺家去。
“三爺，還在吃飯啊，等下我就來牽你的牛犁田，可以不？”有名說著的話時候就把剛買的兩包剛買的紅豆煙遞了過去。
裡三爺兩公婆還在吃早飯，農村的早飯沒有一個固定的時間，一般都是做一趟早工回來吃飯，有的家庭吃早飯的時間也差不多十點到十點半，象今天吃飯的時間還算是早的。
“你這個孩子，拿起錢也不要亂花，幫我買什麼煙，牛放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裡三爺嘴裡是這樣說著，還是把有名遞來的煙接過了過去。“你自己去牽好了，我這個牛不認生，誰都能駕馭的了的。”
有名走到牛欄門前把欄杆打開放了牛出來，豔玲這個時候走了出來，在屋那邊喊：“爸爸，等會我也到巖邊上去看下我田裡的水，水多的話要張有名幫我的田也犁了算了，免得你再去一趟。”
“你這個人盡曉得沾點便宜，兩個人的田加起來有五分多，犁完了怕時間有點晚哦。”裡三爺聽到媳婦這麼講，就批評著媳婦。
“沒關係，反正有名就一個人在家裡，吃飯早晚都沒有人等，太晚的話，大不了我幫他做一餐飯吃。”
“隨便你，你自己和張有名商量下。”裡三爺也是不太想幫媳婦去做事，帶了兒子還要帶孫子，兒子一個人出去丟下一個媳婦在家，自己的義務完成了還要幫著兒子幹農活，有偷懶的機會，為什麼要自己去做呢，不過這個話話又不能明說。現在的媳婦不好帶，人家的姑娘嫁到自己家裡來，有些事情要順著來，耳朵要聾一些，眼睛要瞎一些，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一句話把媳婦惹毛了，媳婦一翻臉，同公公婆婆有個什麼意見，兒子回來兩頭為難，如果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兒子說三道四，活到這個年齡也沒有必要啊。只有自己嘆息做人難。
“哪個，張有名，你先去犁你自己的田，我吃過飯後來看看我的田，如果早的話你就幫我的田也犁一下。”說著的時候遞還眨了一下眼睛。
有名不懂豔玲為什麼要眨眼睛，不過覺得她眨起眼睛來特別好看，不自覺的應聲道：“要得，我先走了啊。”
裡三爺的牛好用，勁大，走得快，犁起來省時間，豔玲來到巖邊上的時候張有名已經把自己的田犁完正在換耙耙田了。豔玲還是早上的衣服，到田間也沒有換裝，扛著一把鋤頭倒是顯得有些滑稽起來，看起來像電視上的小品演員。
“張有名，這犁得很快的啊，這麼快就把頭坯犁完了我也到田頭去看看我的田裡裝了多少水。”豔玲先同張有名打了聲招呼。
有名站在田裡答道：“是三爺的牛勁大，三歲牛牯十八漢，這個牛正是有勁的時候，你去看看你的田，你的那田比我的小一些，也用不了多長時間的。”沒有人在場，有名與豔玲的答話也清楚了一些。
“哦，牛的勁大，你的勁大不大啊，犁兩塊田，你行不行啊。”豔玲站在田埂上看著正在耙田的有名說。
有名聽到心裡一陣盪漾，臉上一紅沒有說話。
豔玲等了一下見有名沒有說話，在他的田埂上呆了一會覺得沒意思就轉身走開。“我先去看看看我田裡有好多水，水少的話要塞個口子放些水進來。”
有名等了一會見豔玲走了才朝著她的背影看，緊裹的臀部一左一右的動，想著這個人真奇怪，為什麼女人走路臀部會動得這麼有規律呢，不多不少，位置剛好。男人走路怎麼不象這樣呢。
張有名還在想著男女人不同的時候，豔玲已經走了回來。“張有名，你停一下，我田裡的水還是少了一些，要從小圳裡放些水進來，小圳那裡有一個現成的土壩，把一個石頭放進去塞住口子就可以了，然後把我的田開個口，水就能流進來了，水滿了你才發犁田。”
“在土壩用石頭塞住，在你的田裡開個口子就可以放水進去了？”張有名脫口而出的話，讓他自己也感到不相信，怎麼今天這麼多嘴呢。
豔玲臉紅了一下“不要東講西講，快些去塞水，我幫你在這邊看住牛別亂跑。”
有名就叫停了牛去小圳裡塞口子，這個只幾分鐘時間就可以搞定，回來後就對豔玲說“口子已經塞好了，在你的田裡開了一個口子，等一會就可以進水了。”
“進得去嗎，死呆貨。”
有名就嘿嘿一笑，下田繼續自己的工作。隔了一會，豔玲到自己田裡看了一下回來，對張有名說：“張有名，把你的鑰匙給我，你的田快弄好了，我的田裡已經放水進去了，我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事情，把我的田犁完回來可能也不早，要不我先回去給你做下飯，你犁完田後就可以馬上吃完飯休息下。”
“那倒不用麻煩你去煮飯，我一個人的飯做的快，幾分鐘就可以搞定，要不去我四娘那邊混一餐也可以。”
“這麼多廢話幹什麼，快點。”
有名見鄭豔玲說的這麼堅決，想想犁完五分多田回去也確實有些累，有餐現飯吃也是好的，至少可以多休息半小時。
下午兩點多鍾的時候，張有名犁好田回到了家裡。看著家裡的情況，張有名突然鼻子一酸，差不多眼淚掉了下來，也不知道豔玲怎麼弄的，地掃得乾乾淨淨的，吃飯的大桌子上的碗全部收起來了，走到房間一看，被子也重新疊了一下，望著乾淨整潔的家，有名一陣失神。“張有名，飯菜已經給你弄好了，你自己去吃吧，我也要回去了，鑰匙就放在你房裡的桌子上。”豔玲在張有名走進來的時候就知道，平常象他的房子也不會有什麼人來。
“你不在這裡吃飯啊。”
“吃你腦殼，我屋就在隔壁，等下玉妹就要放學回來了，我還要幫她做飯呢。”豔玲一方面是確實有事，女兒玉妹讀一年級在鎮上的小學讀書，回來的時候差不多三點半的樣子，雖然在學校吃過中飯，學校的大食堂女孩子吃不習慣也不吃不好，每天放學後還是要回家吃一餐，好在農村吃飯有點遲，稍微遲一些，也不是要刻意的等女兒。
“張有名在家麼，你這個背時鬼，早上說下午回來到我家裡來打牌的，怎麼還不來，和八爺在我家裡等起，就缺你一個人了。”張有名聽到屋外傳來的這個聲音就知道是金秀來了。豔玲也趕緊起來，走到有名的堂屋裡，要是讓金秀看到兩個人在房裡，誰知道她會怎麼說。
“咦，張有名，你今天怎麼這麼勤快，把家裡搞得這麼乾淨，是不是明天有相親的過來…...”金秀說話突然停頓了下來。望著站在堂屋裡的豔玲說“豔玲也在這裡啊，你看張有名今天這麼勤快，把屋子裡搞得這麼好，要是天天有這樣，大把女人到家裡來。”
有名就尷尬地笑笑說“屋裡還是要有一個女人好些，回來還有熱飯吃。”說完不自覺的瞅了一下豔玲。豔玲瞪了一眼張有名：“張有名，你不會講話別亂講”然後轉過身對對著金秀說“今天張有名借我公公的牛去犁田，我看著他也是順路，就叫他幫我的田也犁了，他同我講讓我幫他回來先做飯，好回到家多休息下。”
金秀笑了一下“張有名幫你犁了一下田，犁得好麼。”
豔玲就打了金秀一下“好你腦殼，我今天早上同你三爺說過讓張有名幫我犁田的，只有你十多歲就嫁人的這個浪蹄子，才東想西想。不和你們說了，玉妹者馬上就要回來了。你要喊張有名打牌就喊他去，我沒有時間陪你們了。”豔玲邊說邊走就離開了。
站在堂屋門口的金秀看著豔玲走回自己的房子後，轉過身一臉壞笑的看著有名，沒有做聲，有名受不住了說“你笑什麼，就像你二嫂講的，幫她犁田三爺是知道的。”
“二傻貨，幫她犁田是我三爺曉得，曉得你腦殼。”金秀壞壞的笑著對有名說，又覺得還沒有過癮，“幫她犁田舒服麼，你繼常哥也經常不在家，公路上一有活就出去了，哪天有空把我也犁下田。”
張有名面對著金秀的大膽，紅著臉想不出什麼話來應對，最後嗡聲嗡氣的說“早上真撞疼了你，我感覺沒有用力啊”
“你撞著那麼大力，還說沒有用力，到現在都還有點痛咧，要不你幫我揉一下。”
“我還沒有吃飯呢，等吃完飯洗下澡睡半個小時去你家打升級，你們要是有伴的話，先玩。”
說著張有名轉身就走，再也不敢同金秀兩個人呆在一起說話。
“有什麼伴，要是有伴打，我還要走這麼遠到你家裡來喊人，快點吃飯，我們等你。”金秀看有名確實還沒有吃飯，幹了一上午的活也確實有些累，說完就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