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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秦王獻地張儀饒舌,將計就計商邑商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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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秦惠文王一方面在關中迅速徵兵十萬,連同所剩的秦國兵力共四十五萬,命五萬秦軍開到潼關,歸樗裡疾率領,庶長章率十萬秦軍出藍田,經商洛、到丹鳳駐紮,甘茂率十萬秦軍準備潛行到隴南,司馬錯率十萬秦軍坐守咸陽,剩下的十萬秦軍駐守陝北和西雍。另一方面命張儀攜帶金錢美女、珍珠寶貝去向楚懷王求和。張儀見到楚懷王嘆息說:“大王為什麼要興兵攻伐秦國幫助齊軍呢?我真為大王擔憂哦”!

楚懷王說:“何憂之有”? 張儀說:“我聞越王已舉傾國之師,盡出會稽(越國都城紹興)北上,名義上是為了幫助魏國攻打齊軍,實際上是伺機攻取楚國的淮北、淮南、阜陽和周口,大王不揮師東進,擊退越軍,卻在此與秦軍相拼,倘若齊軍南下,與越軍合擊泗上、徐州,則楚軍危了。到時,大王不僅泗上、徐州,皖淮之地盡失,而且韓軍襲方葉、魏軍攻襄陵、越軍取周口,然後與魏韓軍隊合擊楚國的許昌,楚軍則大危了。大王想攻伐秦國,秦國乃四塞之地,易守難攻,不可圖到。大王若西不能圖秦,東又失卻大利,伐秦助齊對楚國有什麼好處呀!大王何不西與秦國聯合,東進圖取齊地呢”?

楚懷王說:“楚與秦聯合又有什麼好處呢?齊乃大國,又那麼容易圖到嗎”?張儀說:“大王有所不知,現在秦惠文王派我前來向大王求和,願意獻金錢美女、珍珠寶貝和商邑之地給大王,大王何不在這個時候,答應秦王,兩國修好,互不侵犯。這樣,秦王必然感恩於大王,楚國的西面則無憂患了,此利一也。楚國西面無憂,大王便能揮師東進,盡圖越國的地方,此利二也。大王再以得勝之師,北上圖齊,此利三也。有此三利,又能擺脫目前東、西兩頭不顧的困境,何樂而不為呢”?楚懷王喜悅的說:“那好!我就看在楚、秦世代姻親的份上,關東的楚軍就此罷兵,楚、秦兩國修好,互不侵犯”。

當晚,楚懷王擺設宴席,犒賞三軍說:“商邑六百裡地,自商洛、過經洛南、少習關、山陽、回商州十五邑,周長六百裡的丹江流域,自古以來就是楚國的地方,我祖宣王三十年,商鞅乘我楚軍東進淮北,便南下奪取我商地至少習關,我父威王立,對此念念不忘,隨把名字魁改為商(楚威王叫熊商)。現在如果張儀所說的是真,那麼,楚國也就不用大動干戈,而復得商於之地了”。

眾將皆說:“恭喜大王!賀喜大王”!唯有大夫陳軫說:“秦國之所以獻地給大王,是因為害怕楚軍與齊軍聯合,共同對付秦國。現在還沒有得到地,便先和秦國修好,齊湣王必然怨恨。要是其中有詐的話,大王必然會遷怒於秦國。這樣,楚國便會則西起秦兵患害,北受齊軍怨恨,若是動起干戈,秦、齊兩國同時兵至,楚國則孤單了。為何不等拿到地,再和秦國修好,這樣也不遲嘛”。

楚懷王說:“陳大夫所說有理!其實,張儀沒來求和,本王就已經停兵不進了。為什麼呢?因王后的‘敲山震虎’和‘引蛇出洞’已經奏效,我已收到可靠情報,越王無強已舉傾國四十萬大軍出會稽北上,十萬越軍駐紮在姑蘇、十萬越軍駐紮在廣陵、二十萬越軍出廣陵,兵分二路,一路北上,企圖奪取我淮安、宿遷、睢寧和淮北諸地;一路西進,企圖奪取我淮南、阜陽、周口和皖北諸地。我正要準備揮師東進,迎頭痛擊越軍,平定越地江東。現在秦王派張儀前來求和,正好做個順水人情,又得其財寶美女或許還可以復得商於的祖地,不是很好的買賣嗎”?

上柱國昭睢說:“秦國軍隊雖然新敗於曲沃和函谷關外,但關中、咸陽尚有四十萬大軍,現在使張儀前來獻地求和,會不會是想爭取時間,重新部暑兵力,趁我大軍北上東進,重演當年商鞅的伎倆。現在,我南陽、襄樊兵力很薄弱,大王可要小心堤防呀”!楚懷王點頭說:“秦惠文王和張儀若想算計我商南、南陽,本王就將計就計,奪回商於之地。現在,齊湣王已命大將匡章率七萬大軍從荷澤南下,經楚地的襄陵、許昌、方葉、南召到商南相助攻伐秦軍”。陳軫說:“大王!勿忘王后臨行前的叮囑‘西結秦,北制東打’。對齊軍不可調以輕心”。

楚懷王說:“戰局瞬息萬變,還是靈活掌握吧!你隨同昭睢坐鎮南陽,可保萬無一失”。於是,楚懷王隨令昭睢坐鎮南陽、兼領新城(伊川、汝州、宜陽、新安、孟津)十五萬(馬軍二萬、步軍十三萬),並命商南的屈匄隨張儀前去接收領地,並暗中密授其調動漢中軍隊的兵符,囑其相機從事。然後與昭滑統帥三十五萬大軍(馬軍十萬、步軍二十五萬),出洛陽,移師許昌,準備東進打擊越國軍隊。到了許昌,又留下五萬步軍歸景奎率領,駐守禹城、古城和陘山一帶,以加強對韓、魏的防備力量。

屈匄接到楚懷王的密令,隨令副將侯醜率一千軍士隨張儀入少習關接收領地。張儀和侯醜一路說說笑笑,到了少習關,張儀向守關將領說明來意,秦軍守關將士隨開啟城關大門放行。一行人走到商邑(現陝西省丹鳳縣城西.5公里的龍駒寨鎮古城村,為商於古道之中心)。張儀對侯醜說:“侯將軍!就這裡了,請你過目驗收”。侯醜說:“從這裡開始,到哪裡是六百裡地”?張儀說:“什麼六百裡地,有沒搞錯?這座城池是秦孝公賜給衛鞅(商鞅)的封邑,面積是×.裡,也就是周長不足6雙裡之地。由於衛鞅獲謀反大罪被秦惠文王處以車裂極刑並誅滅九族,這裡便成了荒邑。秦惠文王說了,衛鞅是破壞秦、楚關係的元兇,本王已經將他正法,現將其封地商邑送給你家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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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醜說:“不對呀!張丞相,屈將軍對我說是前來接收商邑之地六百裡,又怎會變成是六里呢”? 張儀說:“那是屈將軍搞錯了,商邑之地是六里,不是六百裡”。 侯醜說:“這是我家大王交給屈將軍的文書,上面寫得明明白白是自商洛、經洛南、武關、山陽、回商州十五邑,周長六百裡的商於之地,不是你親口給我家大王的承喏嗎,怎麼就出爾反爾呢”?

張儀說:“那是你家大王搞錯了哦!我說的是商邑之地,並沒說是多少裡,你家大王把商邑當成商於,誤以為是六百裡。你想呀!這商邑是衛鞅的私人別莊,那有六百裡那麼大哦”! 侯醜說:“商邑與商於本來讀音就很相似,聽起來也沒有多大的差別。當初你為何又不寫定文書,你說是我家大王聽錯,可要是我家大王說是你詐他呢?這可就麻煩了。你想呀!我家大王命我等前來接收商於十五邑的六百裡地,如果我和屈將軍接收的是商邑六裡,說不定一回去交差就會人頭落地,搞得不好是會引起兩國大戰,是會死很多人的呀”!

張儀說:“你恐嚇我呀!要知道庶長章的十萬秦軍就駐紮在商州(商洛),你們要拼個你死我活,我可管不著。我說的商邑就在這,位於商洛市丹鳳縣城西.5公里的龍駒寨鎮的古城村,原來是衛鞅的封邑,我現在把它移交給你家大王,面積為×.裡。你要就接收,不要就拉倒,我的事辦完,可要回咸陽交差了”。 張儀說完,屁股一拍,便往咸陽去了。侯醜無可奈何,只好令一千軍士駐紮在商邑,交代再三,自己和隨行的三人,返回商南告知大將軍屈匄。

屈匄聽了侯醜的回報,隨召集軍將說:“大王命我等接收商於之地六百裡,現張儀出爾反爾、說是商邑六裡。如果我們拿著六里地回去見大王,能夠交差嗎?不能,搞得不好我們都得掉腦袋。就算張儀所說的是商邑之地,昔日衛鞅的商邑管轄範圍也是商於十五邑六百裡之地。不管張儀、秦惠文王是不是故意設計誆騙,大王命我等收領商於之地六百裡,我們就得收領把守,不得有失。否則,就是死罪。因此,我們只有以武力為先王收回當年的失地,要是有誰敢來阻攔,我們就殺誰”!

有軍將說:“將軍說得也是!不過,庶長章的十萬秦軍就駐守在商洛,急切難以圖到,而且兩軍一打起來,勢必引起兩國大戰。是不是請示一下大王再作定奪。否則,大王要是怪罪下來,如何擔當哦”! 屈匄便從懷裡拿出楚懷王的兵符說:“大王授我調動漢中軍隊的兵符,令我相機行事。說明大王早已料到張儀、秦惠文王為緩兵之計而耍滑頭。現在大王已不在荊州都城,請示不到了,要是日後大王怪罪下來,由我一人承擔。何況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有誰因此而抗命者,斬”!屈匄接著說:“眾將聽令!各自回去做好攻城的戰鬥準備,三天後便開始攻打少習關。侯將軍!你速帶大王兵符到漢中調七萬大軍前來助戰,一切按計行事,不得有誤”! 眾將隨都各自得令去了。

侯醜帶著三十六名騎兵,從商南出發,日夜兼程的趕往漢中。到了漢中,侯醜拜見鎮守漢中郡的楚國大將軍劉襄,隨向其說明來意,並將楚懷王的兵符交與劉襄驗證。劉襄驗過兵符後,隨對侯醜說:“大王的兵符,本將軍自當聽令。但是,漢中乃楚都西面屏障,不容有失。我雖然有十萬軍隊,但是漢中郡有七百餘裡,分駐在漢中、安康兩地,每地才五萬兵。漢中有略陽、寧強、勉縣、南鄭、城固、西鄉、鎮巴七邑,安康也有石泉、漢陰、紫陽、旬陽、竹山、房縣、鄖西七邑,駐防兵力本來就不是很雄厚。屈將軍用大王兵符調走我一萬五千騎兵、五萬五千步兵,那麼,漢中郡便成了三萬軍了,以二萬楚軍守漢中,一萬楚軍守安康。一旦西面的秦軍,南面的蜀軍知我漢中兵薄,舉兵來犯,漢中的楚軍又如何應對?到時,漢中、安康七百裡地十四邑盡失,悔之晚矣”。

侯醜說:“劉將軍放心!屈將軍說了,只是暫借將軍七萬兵,待屈將軍打敗秦軍,收回商於十五邑的六百裡地,便將軍隊如數歸還將軍”。劉襄說:“我聽說庶長章在商州有十萬秦軍,屈將軍若率軍攻打商洛,咸陽秦軍必馳援,恐怕不是十天、半個月能夠結束戰鬥。我是擔心在此期間,咸陽一旦發現漢中楚軍到了商邑,便會西出隴南,蜀軍就會北上廣元,襲取我漢中”。侯醜說:“將軍可否在此期間,命漢中郡守招募兵勇,補充兵力。漢中郡有十四邑,半個月內募得五萬兵勇應該不成問題”。

劉襄說:“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除非是秦、蜀聯兵進犯,漢中無兵或兵微,到了危在旦夕的緊要關頭,我這個大將軍才能招募兵勇,補充兵源。在平時,是不行的。否則,便是聚兵謀反的大罪,是要誅滅九族的”。侯醜說:“既如此,我回去稟告屈將軍,讓其到時儘快將大軍發回漢中,另我會派騎兵留意漢中情況,一旦發現秦、蜀軍隊來犯,我便率二萬騎兵馳援,五萬步兵緊隨而來”。 劉襄聽了以後說:“那就有勞侯將軍了”。

侯醜說:“將軍客氣了,兵貴神速,卑職就此告辭了”。 劉襄說:“好!你拿我這個令牌,漢中的一萬騎兵、二萬步兵,給你帶走。我這就八百裡快馬傳令安康,你帶著這個令牌和漢中的三萬軍隊返回安康,安康的楚軍守將就會向你移交五千騎兵和三萬五千步兵”。侯醜隨拿著令牌,叩謝而去。

數天後,侯醜率著漢中的一萬騎兵、二萬步兵迅速返回安康。守護在安康的楚將早就奉劉襄的命令召集軍隊,在安康等候多時了。侯醜見過安康楚軍守將,問好過後,隨向他遞交劉襄的令牌,便率著在安康整裝待發的五千騎兵和三萬五千步兵,連同從漢中前來的楚軍,一共是一萬五千騎兵、五萬五千步兵。侯醜大軍一出安康,便經旬陽、鄖西,迅速趕回商南,合擊庶長章的秦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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