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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挺進伊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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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原墨龍雙目微眯,良久才笑著問道:”若我記得不錯,大野大人乃是家中的幼子吧?”

大野新左衛門頭,道:“不錯,兄長大野倉信,你也是見過的。”心中卻暗自盤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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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了。”冢原墨龍不再開口,而大野新左衛門片刻後卻深吸了口氣,明白了冢原墨龍的意思。其實冢原墨龍由於上杉憲政的原因而無法出仕他家,自己又何嘗不是因為兄長大野倉信而難以出頭。大野家雖,但卻是典型的武士家族,對家中次序看的很重。自己雖然從近畿遊歷歸來,百般才華在身,可是家督卻是大野倉信。自己做出一番成就,固然可以推動家族崛起,但是自己被今川義元火線提拔到這個位置卻也是到頭了,因為自己的兄長也是足輕大將。再往上,就會動搖大野倉信的家督地位。本來以自己的才華,家族內部的不滿自己完全可以壓得下去,今川義元也不會太在意,可是家督傳承,乃是當世公認之準則,一旦大野家的家督傳承出了問題,今川家眾臣絕對不會熟視無睹,而眼下今川義元也沒有能夠壓服所有家臣的能力。

像歷史上的前田利家透過織田信長奪取兄長家督之位的事情在日本戰國是少之又少。一般家督也不會插手家臣的私事,但當時織田信長在家中權威極高,而且織田家已經掌握了尾張、美濃、南近江,近畿五國大部都在織田家掌握之中,而前田家家督前田利久卻是才智平平,連織田家上洛這樣的機會都沒有能把握住,反而是前田利家在前線大放異彩,所以織田信長才將前田家家督之位傳給前田利家,並在後來加封至三萬三千石。

只要大野新左衛門一日不能繼承大野家家督的位置,那麼他就一日別想將冢原墨龍收入麾下。雖然他明白自己就算成為大野家家督,就算今川家制霸天下,自己恐怕也只能分到一國之地,但是心中一個可怕的念頭卻被冢原墨龍勾起,無論如何都忘不掉。

和大野新左衛門分別後,冢原墨龍又抽空前往印道和尚的藥館探望,交談良久後才離開。

由於有前車之鑑,所以冢原墨龍一行人沒有在駿河國久留,而是快速的穿過了今川家的領地,來到了尾張織田家家的領地,本來是打算前往見識一下未來的織田大魔王的,但一想到自己是從今川家領地出來,而織田信秀和今川義元又非常不對路,所以冢原墨龍連驛館都沒有住,風餐露宿的透過尾張,進入了伊勢國境內。熊孩子們經過這樣的長途跋涉早就疲憊不堪,很多人腳底都被磨出了水泡,但是懾於冢原墨龍,不敢抱怨。不料找到一處驛館後,冢原墨龍卻將一百多個鬼都叫了過來,挨個幫他們洗腳,挑破水泡,並附上藥膏。這一舉動讓非常畏懼冢原墨龍的鬼們感動不已,絲毫沒察覺到自己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病情加重了。

在伊勢國內稍微整頓了一番後,冢原墨龍一行人在加藤段藏的指引下進入了在日本動漫中無數次出現的忍者之國:伊賀國。

來到伊賀國後,冢原墨龍才體會到什麼叫窮山惡水出刁民,伊賀國總石高不過十萬石,而且多是崇山峻嶺,自然環境被保護的非常好,簡直就是原始叢林!生活環境的惡劣使得這裡的百姓民風剽悍,不但在種地之餘搶搶劫,殺殺人,還有走出國門,走向全日本的遠大志向。遺憾的是,日本人的領國意識太強,比較排斥這些伊賀國來的土包子,迫於生計,伊賀國人只好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時間一久,反而在惡劣的生活環境中磨練出了非常高超的本事,也就是現在日本人最喜歡吹噓的忍術,至於自己祖上是不是還對這些伊賀國忍者不屑一顧就不得而知了。

伊賀國有三大忍者家族勢力最大,分別是服部家、白地家和藤林氏,三家共同管理這一個被外人稱為伊賀四十九院的忍者培訓基地,教導伊賀當地的百姓忍術。以前加藤段藏曾經在這裡修行過,並因為超凡的天賦收到了三大家族的重視,得以學習到部分高階的忍術,但是由於終究是外人,而且加藤段藏也不願意一生留在伊賀國,所以沒能徹底得到三家真傳。

雖然有加藤段藏帶路,沿途在山林中遇到的伊賀國人們看向冢原墨龍一行人的目光還是非常不善,就好像在打量獵物一般。這讓冢原墨龍心中非常不爽,但是他很清楚現在是在人家底盤,而且自己對上這些精通暗殺的忍者也根本佔不到便宜,所以只得忍耐。

“阿鷹!”一個人影忽然從樹上躍下,原來是一個身著破爛但目光卻極為銳利的青年人,“幾年不見,居然有了這麼精緻的忍鎧,乖乖,這得做多少任務才能買得起啊?”

“猴子!”加藤段藏在瞬間拔出忍刀,護在冢原墨龍身前,但看清來人後,卻松了口氣,笑著收起了武器,“只是做任務,哪裡買得起這身鎧甲,是主公賜給我的。”

”主公!“被稱為猴子的青年雙目一凝,露出了驚駭的神情,而和他一起的幾名忍者同樣下巴掉了一地,看向冢原墨龍的目光充滿了熱切。那名青年更是將腰間的忍具帶解開,丟給隨從,然後一下蹦到加藤段藏面前:”你來之前怎麼不和我啊!走走走,我們去寺那邊,我爹他們都在那裡!“然後擠到了冢原墨龍身前一丈遠處,將雙手張開以示沒有攜帶武器,近乎諂媚的笑道:”的名叫藤林猿飛,不知大人是?“

冢原墨龍一行人俱是一愣,沒想到忍者的變化一下子這麼大,但出於禮貌,冢原墨龍還是頭:“在下冢原墨龍。”

“哦,原來是冢原大人啊,真是久……什麼!!!!!冢原墨龍!!!!!”藤林猿飛驚懼的後跳一步,連那些隨從都面露凝重之色,但卻都擺出了撤退的姿勢。

“怎麼?有人委託你們買我的人頭?”冢原墨龍笑道,對於幾人毫不在意。若是他們藏在山林間東一下西一下的偷襲自己,冢原墨龍確實沒辦法,但都出來了,他一個人就能將幾人全數滅殺,自己之前在道場修習的劍術,經過了戰火的淬鍊後已經越發精妙,也難怪古代那麼多沒有殺過人的農民起義軍征戰南北後,也能變成精銳。戰爭才是推動社會進步的根本動力啊!

“沒,沒……沒有。”藤林猿飛連忙搖頭,開玩笑啊,不有沒有這項任務,就是有,誰敢去殺?甲斐那一戰,幾十名戰忍圍殺他一個,反倒被砍翻了三十多,自己這有幾斤幾兩?而且伊賀忍者也是要討生活的,就算出了伊賀國,整個伊賀國忍者傾巢而出追殺他都沒有問題,但是在伊賀國內,卻是絕對不能殺,萬一要是來委託任務的,被你砍了,那怎麼辦?以後還有誰敢來委託任務?沒有生意,你讓大夥吃什麼?所以伊賀國人看似十分兇殘,但更多的其實是警惕。為了執行各種任務,雖然伊賀國四面環山,但伊賀忍者眾的訊息卻非常靈通,冢原墨龍的兇名早就耳熟能詳。

“那就好,我這次來,就是想再找幾個忍者作為家臣的,畢竟事情太多,段藏一人忙不過來的。”

找忍者做家臣!藤林猿飛等人頓時呼吸粗重起來,什麼冢原墨龍的兇名,都不重要了,八格牙路的,我要當武士!!!!

實際上,在日本戰國,忍者遠遠沒有火影忍者裡那麼風光,一開始,幾乎所有的忍者都是窮山惡水之地的刁民自行扮演的,只要能活下去,誰願意去過刀頭舔血的生活?後來德川家康時期忍者受到了重視,在政府的支援下,日本的忍者這才走上了系統化發展的道路。忍者終於不用為了生計而發愁了。可是日本人思想中歧視忍者的觀念卻貫穿了整個日本戰國史。忍者不僅生活窮困,而且社會地位非常低下,甚至還不如中國古代的**,起碼很多朝代,中國的一些**都是公務員,吃公家飯的,為政府創造收入。但稍微正常一的人都不願意接觸這些黑暗中的人,生怕給自己惹上麻煩。而且出於各自家族的秘密考慮,很多家族寧可自己花錢從頭培養情報人員,也不想重用這些拿錢辦事的專業技術人員。就算像德川家康親自培養出服部正成這樣忠心耿耿奉獻一生的忍者,也只是封了八千石了事,比那些同輩的武士不知低了多少。

所以一聽冢原墨龍打算找忍者做家臣,而且還有加藤段藏這麼個活生生的例子在一邊的時候,藤林猿飛等人瞬間沸騰了,很快,這個訊息便傳遍了伊賀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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