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薄言辭還是出來了。
管家可不敢真的照他頭上悶一棍, 要知道這一棍下去,不等黑先生出來,他就得先去了。
現在是晚上八點鐘, 薄言辭揉了揉脖子,見自己已經置身在自家別墅裡了,想起暈倒前的事情,他連忙問管家:“他出來了?妙妙呢?妙妙怎麼樣了?我記得那時候我被一個怪物抓住了, 沒見到妙妙, 妙妙還好嗎,沒有受傷吧?”
鏡妖的事情,管家沒有跟去, 但從黑先生穿著緊身背心,拿回來糰子的指甲去做dna鑑定來看,那怪物肯定是被糰子給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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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見過糰子厲害的管家對小大師的本領十分有信心。
“小大師沒事,先生, 您還記得您臨走前, 我跟您說了什麼嗎?”他提醒薄言辭。
“我當然記得,你說妙妙很有可能會是我的女兒!”薄言辭站起身就往外走:“我還沒拿到妙妙的頭髮!”
“拿到了!”管家趕緊拉住他,把事情都說了一遍,其中包含黑.薄言辭的推測。
說完又道:“剛才我正在跟黑先生彙報這件事情,然後您就回來了, 現在跟您彙報也是一樣, 周……咳,夫人她確實有動作了, 現在人已經往做dna的醫院去了,您看……”
管家傳達的信息量太大讓薄言辭一下愣在了那裡。
從他被趙光亮下厭勝術在酒店裡差點死去開始,他的身體大部分時間都是由黑.薄言辭支配, 拿到妙妙指甲已經在做dna鑑定、薄言辰去世,妙妙很有可能是被周溫雅丟掉的……等等這些資訊,他都是剛剛得知。
甚至連他被下厭勝術是他的親生母親周溫雅親手找人下的,他也是剛剛得知。
他的親生母親為了救另一個兒子要殺了他!
管家見他久久不語,也才意識到自己面前的這位先生幾乎什麼都不知道,一下子全部告訴他,他恐怕難以接受,尤其是他不同於黑.先生的冷酷桀驁,他對周溫雅還是存有母子親情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一直養著她和薄言辰,甚至都是有求必應了。
“先生……”管家試圖安慰,薄言辭卻整了整衣服率先往外走:“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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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樣本換了!”
主做dna鑑定的醫生滿頭大汗:“不行啊夫人,薄總如果知道,我肯定就要完了!”
周溫雅一臉疲倦頹然,好像老了幾歲的樣子,現在橫著眉眼,顯得有些老氣刻薄狠毒:“你敢不換?我現在就能讓你卷鋪蓋走人,並且在業內封殺你!可用不著等他了!”
醫生額頭上的汗更多了:“您……您不要為難我啊。”
周溫雅看了看他,語氣又放的溫和了些:“你不要有什麼負擔,這個樣本本來就不可能和我家言辭對上!我的兒子,我能不知道嗎,他沒結婚,人品端正,又整天忙於工作,哪兒會有什麼女兒!
肯定是那些覬覦我們薄家家產的女人給他下了套,我這你在幫他!”說著她遞了張銀行卡給醫生:“這裡面是五十萬,只要你肯換,後面還有五十萬等著你,而且我家言辭性格溫和有禮,即使知道,他也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不必有什麼顧慮。”
周溫雅軟硬兼施,醫生被她說的心動,伸手去拿那張卡。
“那張卡里恐怕沒有五十萬了。”忽然有人說道。
醫生大驚,連忙縮回手,抬頭一看,見薄言辭進來了,身後跟著管家。
醫生全身顫抖:“薄總,我……我沒有……”
薄言辭頷首:“出去吧,你的工作會有人另行安排。”
這是要降級的意思了,但好再沒有直接裁員封殺。
醫生道了謝,趕緊出去了。
整個辦公室寂靜下來,周溫雅看著面前俊美的男人,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我,我只是身體不舒服來醫院諮詢一下醫生,你也知道,你弟弟剛去世,我心裡真的特別特別絕望……”
她開始賣慘轉移話題,絮絮叨叨說她有多麼絕望難過,有得抑鬱症的傾向,需要來醫院檢查。
薄言辭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一向溫和理智的目光也有些凌厲了:“給你兩個選擇,一:繼續胡編亂造,你名下的房產首飾鞋包以及銀行卡將被全部收走,今天晚上你就會睡大街;二:說實話,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孩子到底在哪裡,我會讓你留一所房子。”
周溫雅聽後臉色霎時變的慘白,叫道:“睡大街?一所房子?你就是這麼對你親媽的?”
“我數三聲,三聲過後,你要是還沒有做出選擇,會有人請你出去,今後你是睡大街、睡公園長椅,是死是活,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薄言辭臉上沒什麼表情,說完也沒有停頓:“1。”
周溫雅渾身顫抖:“你,你這麼對我,就不怕再也找不到你女兒了嗎!你現在鑑定這個可不一定就是你的女兒!”
薄言辭不為所動:“2。”
周溫雅臉上汗如雨下,腿都有些軟了,在薄言辭要說出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她終於扶著桌子叫道:“我,我說!我說!”
薄言辭看她一眼,坐去了辦公室裡的小沙發上,長腿交疊,雙手交握,俊美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這個辦公室是醫生的辦公室,條件雖然不錯,但總是不如薄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顯得有些狹小,但他坐在這裡卻把這裡都帶的昂貴了起來。
周溫雅看著自己面無表情的大兒子,更覺得陌生,不是上一次桀驁暴躁的彷彿換了一個人的陌生,而是從溫和有禮,有求必應變成了生意場上毫不留情面的陌生。
他已經不再拿她當母親了,她面對的是一個殺伐果決的總裁。
心中再悔恨也沒有用了,周溫雅只能用實話來換取她今後的生存之地。
抱著嬰兒找來的女人叫雲安,獨自產下孩子後,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天了,十分憂心自己剛生下來的孩子,但她是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沒有孃家親人,沒有人可以託付,福利院的苦她吃過,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再吃一次,想來想去,只好厚著臉皮,拖著病體找到了薄家。
周溫雅說了許多難聽的話,雲安受不了抱著孩子走了。
本來到這裡就應該結束的。
但上一任管家為周溫雅分析了利弊。
薄言辭一心工作,沒有任何雜念,所以對周溫雅和薄言辰能有求必應,但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有個女兒,很有可能就會把重心全部放到女兒身上。
到時候,她的生活水平必然會下降,薄言辰的病恐怕也要被延誤。
所以一定不能讓薄言辭知道這件事情。
正好雲安也快要死了,只要她過去假裝認下孫女,穩住雲安,等過幾天雲安死了,她再把孩子扔了,就誰也不會知道了。
事實也是如他們所計劃的這樣發展了。
雲安見孩子有了寄託,精神一鬆就撒手人寰了,周溫雅就立刻把孩子給了管家,吩咐他扔掉。
聽到這裡,薄言辭再也沒有了從容的姿態,喝問道:“扔到哪裡了!”
周溫雅已經有些生無可戀了,癱坐在地上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是那個管家扔的,他回來後,我也沒問過。”
薄言辭立刻看向旁邊的管家。
管家立刻會意:“我這就去查,那人入職時登記過身份資訊,很容易。”
薄言辭點頭:“給你十分鐘。”
管家走了,辦公室裡彷彿跟開了冷氣一樣。
周溫雅扶著桌腿,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起來,事情已經說明白了,她也不奢求別的了:“好了,事情我都說了,該你兌現承諾了,我要市中心的那套別墅。”
“別墅?”薄言辭緩緩站起身:“讓你住三十平的公寓都是便宜你了!”
“嘭”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關上。
周溫雅看著慘白的門,差點沒暈過去。
三十平?!
還沒有廁所大的房子,她要怎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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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任管家叫劉樹濤,現在在一個三流豪門裡給主人家當司機。
管家都不用找到這個人,只需要給那主人家打個電話,由主人家施壓,那個劉樹濤就全說了。
跟周溫雅說的沒有太大出入,只是在極力洗白自己,說自己是被逼無奈才把孩子給扔了的。
因為看孩子可憐,還給扔到了道觀門口,希望道觀的人能發現□□。
大冬天的,零下幾度,只給一個小嬰兒身上裹了一個小毯子,這絕對不是對孩子有憐惜之情的人能幹出來的。
恐怕是黑燈瞎火,懶得走的太遠,隨手一扔,歪打正著才給扔到了道觀門口。
但薄言辭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再查了,他甚至都沒心思處理那個劉樹濤了。
因為這一切和妙妙的身世是完全吻合的!
工作第一的人,推了公司的所有事務,一直等在醫院。
一天後,鑑定結果終於出來了。
他和糰子的dna相似度高達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