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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湖底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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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具屍體就是小刀,但是木邪一兮明明在玄心的夢境裡就已經看見她死了,怎麼會又出現在這裡,還留下了這麼一封信。

這時只聽玄心顫巍巍站了起來,對她道:“帶我去找她。”

“可是外面在下雨,你又這麼虛弱……”

“帶我去找她!”玄心已經接近嘶吼,瘋狂的模樣就像是一匹面對對手的獅子,瞬間便要爆發。

木邪一兮不禁被他嚇到了。在她的印象裡面,玄心一直都是遇事波瀾不驚,十分平和的一個人。

“好。我帶你去。”

外面的風雨已是十分大了,整個世界都是灰濛濛的。

木邪一兮一手扶著玄心,一手撐著傘艱難地在雨裡走,竹林裡茂密,風跟雨都要小一些,但是除了竹林,二人腰部以下便都被打溼了。

木邪一兮抬頭看向玄心,只見他的眼睛空洞洞地盯著前方已經沒有了一點的神采,他腳下的步伐有些凌亂,不時地踩到水塘裡都沒有感覺。她只好用靈力不斷地烘乾他的衣服。

客房門口,已是一灘的水。

木邪一兮道:“就是這裡了。”

話音未落,玄心跌跌撞撞地就衝了進去,看到床上的骷髏先是一愣,隨即癱軟在床榻邊泣不成聲。

木邪一兮看著他這樣,心中也不禁有些難過,但是她此刻除了站在邊上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片刻之後,玄心忽然開口,“五年前,本來我們是要會夕水天澗成親的,但是半路上,她卻為了救我被惡人所殺,那時候連善休都說她已經死了。我便按照夕氏一貫的葬禮,將她放在了木筏上,推入了龍澤湖。沒想到……”

沒想到她並沒有死,還在這裡等了他一個月才撒手西去……木邪一兮看著床上的骷髏,似乎能想象到那時候她該是多麼的絕望,多麼的無助。

她走上去拍拍玄心的肩膀道:“我們讓她入土為安吧……”

“入土……”玄心喃喃道,“不,小刀喜歡自由,還是讓她隨著湖水到處走走看看吧。”

木邪一兮運起靈力朝著床上一揮手,所有的被子、褥子已是成了全新的。玄心咬著牙抱起整個床鋪,讓小刀的屍骨可以平躺著不至於散架。他不斷告訴自己要堅持住。

陣雨過後,烏雲散去,空氣格外的清新。

玄心抱著小刀的屍骨一步一步挪到了龍澤湖邊,將她放在了岩石上,回頭對身後的木邪一兮道:“一兮,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去砍一些竹子過來?在找一些繩子。”

木邪一兮知道他是想做竹筏,忙道:“好,你等著。”

她快步走到了竹林中,用靈力震斷了五根一尺粗的竹子,將它們拖到了湖邊的草地上,又用靈力將他們砍到了合適的長短,正想繼續下去,玄心卻過來攔住了她。

“讓我來吧。我要親手送她走。”

木邪一兮忙讓開位置,將一旁用竹葉竹枝變出來的手指粗細的繩子遞了過去,道:“你別著急,慢慢來吧。”她現在很擔心他的身體,怕他就這麼倒下去。

玄心朝她微笑著點了點頭,便開始忙活了起來,直到夕陽染紅了天,一個筏子才做好了。期間木邪一兮想幫他,卻被他斷然拒絕。

玄心將小刀的屍骨抱上了木筏,木邪一兮幫著將木筏推到了水裡,此時玄心已經沒了一點力氣,看著筏子載著小刀越飄越遠,他一下便癱軟在地上,暈了過去。

木邪一兮深深嘆了一口氣,將他扛回了木屋的床上,這一次,他昏迷了三天三夜都沒有醒來。她知道,他只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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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四天的傍晚,木邪一兮正用竹枝給他灌藥時,他忽然便醒了過來,卻是被藥嗆到了。

“咳咳……”他坐了起來劇烈地咳嗽,木邪一兮忙將帕子遞給他,問道:“你沒事吧。”

玄心微笑著搖了搖頭,抬起頭,眼中已是恢復了往日的神采,不由讓木邪一兮舒了一口氣。

“我去龍澤湖邊走走。”玄心說著便下床,動作趕緊利落,看來是好了很多,但是卻消瘦了不少。

木邪一兮忙跟出去。

太陽已經下山,徒留那一片晚霞,兩行白鷺從湖面飛起,向著天邊飛去。二人並排在湖邊走著,卻是一片沉默。

忽然,玄心停了下來,指著湖面驚奇道:“一兮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一座宮殿?”

“宮殿?!”木邪一兮一驚,朝著湖面看去,只見湖底若隱若現地出現了一座黑色的屋頂,她急忙一個飛身過去,到了湖面卻是什麼都看不到了,忙又回到岸邊,對玄心道:“沒有。”

玄心忽然眼前一亮,道:“我知道了!我們翻遍整個龍澤山莊都沒見到靈珠,它一定就在湖底,剛剛我們看見的,一定就是它給我們的指示。”

木邪一兮一聽便想下水,但是她一下去,玄心怎麼辦?萬一清雪那幫人回來發現他,豈不是危險。

“好,等過兩天你再恢復些,我們一起下去看看!”

“不必了。”玄心皺眉道:“我已經沒事了,我知道的。現在天色已晚,明日,我們明日便去。”

木邪一兮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距離他從黑霧之中逃離不過六天而已啊,就是豐南錫的藥再好,也不可能恢復這麼快。

玄心看出了她的猶豫 ,忙道:“我真的可以,你放心。”

“那好吧……”木邪一兮應道。

第二日一大早,玄心便起身了,對在榻上打坐的木邪一兮道:“我們可以走了。”

木邪一兮點了點頭,起身開門,一陣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東面一團緋紅,朝陽將起未起。

龍澤湖邊,一湖秋水泛著綠波,湖面上還漂浮著一層水汽,看起來霧氣騰騰,二人站在湖邊,盯著波瀾不驚的湖面。

木邪一兮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了避水珠,那是一種凡人吃了可以在水下活動的藥,是她年少之時煉出來玩的,一直放在空間戒指中,沒想到今日卻是派上了用場。

她將它遞到玄心面前,說道:“這個是避水珠。能讓你在水下活動的。”

玄心結果看了一眼,便吞了下去。

水下十分冰冷,木邪一兮用靈力結出了一個屏障裹住二人,並擋開水。水下顯示一塊安靜的綠色水晶,偶爾有小魚遊到二人身邊,又時而飄過來幾根水草沾在屏障上,水下是另一個世界。

二人由著自己在水中快速地下沉,漸漸地,周圍越來越暗起來,魚也越來越少,倒是暗流越來越多,木邪一兮感覺自己在各個暗流之間撞來撞去,卻每次都被撞在外面。

周圍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木邪一兮已經不知身在何處,她開始懷疑昨日看見的宮殿會不會是錯覺。

“玄心,我們怎麼辦?這裡好像並沒有什麼宮殿?”

耳邊傳來玄心沉沉的聲音,“也許,我們應該進到這些暗流裡面。”

“好。”木邪一兮應道,飛快地催動屏障便衝進了暗流,頓時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天旋地轉,暗流裡面的水竟然不是朝著一個方向流,而是盤旋著前進,中間形成了無數的漩渦,他們就在這些漩渦之中翻滾。

“玄心!我支持不住了!”木邪一兮拼命維持著屏障的完整,然而她實在是難以抵禦這種壓力。

她只聽見“嘭”的一聲,屏障破裂,一股冰涼的水湧了進來,浸溼了她的全身,她開始隨著水流翻滾,開始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玄心此時,已經不在她身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暗流漸漸安靜下來,木邪一兮感覺自己像是突然間被扔了下來,落到了又冷又硬的地面之上。

她緩緩真開眼爬了起來,只見這裡是是一條大理石長廊,廊邊的兩排護欄上,鑲滿了綠色的夜明珠,照得整個空間綠慘慘一片,長廊外是兩片水牆。長廊不知道通向哪裡,她呆的地方此時正是它的一端。

“玄心!”木邪一兮爬起來喊了一聲,四周卻不見玄心身影,更沒有回應。她急忙往裡面走,若是玄心被帶到了這裡,那麼他肯定也在長廊的某個地上。

跑著跑著,她聞到了空氣中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她忙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十分熟悉,像是當年她母親洛水英最喜歡的繪雲香。

木邪一兮急忙循著香氣向前跑去,跑著跑著竟然一陣頭暈,眼前的長廊在眼裡一分為二,最終一片漆黑,她失去了意識……

不知昏迷了多久,木邪一兮隱約聽見有人在耳邊呼喊她,她忙睜開眼睛,只見是玄心焦急的面龐,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才發現她此時正在長廊的盡頭。

“是你把我帶回來的?”

玄心疑惑地看著她,站起身道:“你一直在這裡啊。我還奇怪呢,你怎麼會醒得比我晚?”

“是麼。”木邪一兮淡淡說著,剛才發生的事情是那麼真實,難道還有假?幻境嗎?

正當她想著,她忽然又聞到了那種味道,這一次無比的清晰,看玄心微皺著眉,他一定也是聞到了,這香氣是從長廊另一端傳過來的!

“我們走!”木邪一兮說著便向長廊另一端飛快地跑過去,玄心看著她飛快地走了,急忙跟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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