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嫤搖了搖頭，答道：“臣妾不知。”
確實現在宮裡站主導地位的還是劉柔這個懷有身孕的皇后，只要劉柔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是個男孩兒就是皇長子，以後還會是皇太子。即便是個女兒，在這個後宮皆無一所處的情況下，也會收到非同一般的矚目。無論如何，這一胎對於劉柔都是最有利的。
劉柔會有這樣的心理也讓顧嫤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一番話劉柔又是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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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柔嘆了一口氣，然後似乎整個人都瀉了氣，低聲對顧嫤說道：“女人就像花一樣，花期過了也沒有人會在珍視了。妹妹你現在開的正盛，而本宮早已是化成了泥，想到這裡不免有些傷感罷了。”
顧嫤看了看劉柔，心裡對於劉柔的話還是持懷疑的態度，嘴上還是客氣的說道：“娘娘多慮了。”
劉柔輕輕笑了一下，說道：“等妹妹到本宮這個年紀就會懂得了，這個宮裡永遠都不缺的就是美人，花無百日紅，在這個宮裡最是殘忍了。”
顧嫤也笑了笑，看著劉柔的肚子，有些安慰的對劉柔說道：“皇后娘娘別太操心，娘娘還有個孩子呢。”
聽到顧嫤這樣說，劉柔的臉一僵，還是把這個輕微的表情掩飾了過去，笑著說道：“是啊，幸好還有個孩子。”
顧嫤看著劉柔的肚子，所以沒有注意到劉柔的表情，也就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只是對劉柔笑了笑。
劉柔看著顧嫤，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哎”了一聲，對顧嫤說道：“聽說你和貴妃之間有些齟齬？”
劉柔見估計沒沒有什麼異常，心裡知道剛才的場是圓過去了，以後自己要更加小心，不能讓顧嫤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來。
顧嫤現在是慕容邪身邊最近的人，若是顧嫤發現了什麼，再在慕容邪耳邊吹枕頭風，以慕容邪的疑心之重，怕是會懷疑到她身上來。
何況還有自己的父親在朝堂上的活躍，慕容邪肯定也是一直注意著，她已經傳信給父親讓他收斂行事，免得引起慕容邪的不滿，抓住了什麼把柄。
現在既然顧嫤沒有看出什麼，那麼主權又回到自己的手裡，她就直截了當的問顧嫤和寧靜之間的事，看顧嫤會怎麼回答。
顧嫤聽到劉柔的問話，心底對於劉柔的這樣問話早就有所準備，自己既然來朝華殿了，那麼自然也會想好說辭。顧嫤不緊不慢的側了側頭，眼裡帶笑的看著劉柔，淡淡的開口道：“貴妃娘娘是個什麼性子，不用臣妾多說，想必娘娘也是瞭解的。”
劉柔聽顧嫤的話有些模稜兩可的意味，話裡的意思有些暗指寧靜招惹了顧嫤的意思，可是也沒說清楚是不是。劉柔心裡對於顧嫤不由得拉起了戒備，面上還是笑了笑，說道：“貴妃雖然脾氣有些急躁，但也是個懂事理明是非的，況且一個巴掌拍不響，妹妹你說是不是？”
顧嫤點了點頭，沒有否定劉柔的話，要知道劉柔和寧靜一向是不和，可是現在劉柔竟然會替寧靜說話，就是想從她嘴裡知道事情到底是什麼樣的了。顧嫤淡淡的笑了笑，溫和而又無害，輕飄飄的看著劉柔，有些好奇的樣子的問道：“難道皇后娘娘覺得臣妾不懂事理不明是非嗎？”
劉柔被顧嫤的話哽了一下，一時半會兒沒有說上話了，就是他沒有想到，顧嫤會這樣子直接問出來，而且是踩著她的話來問，讓她有一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來寧靜會栽在這個顧嫤身上也是應該，就說這番話的時候的氣場就不是寧靜那種撐面子的比得上的。
劉柔心裡心思過了又過，瞋了顧嫤一眼，有些無奈的說道：“本宮可沒有這樣說過，只是這麼多年與寧妹妹共處，對她的性子還是能說上幾句的。”
顧嫤笑了笑，緩緩呼出一口氣，說道：“正如皇后娘娘所說，一個巴掌拍不響，臣妾許久都沒有踏出過翠微宮，對這宮裡的情況也不是很清楚，許是哪裡得罪了貴妃娘娘，惹貴妃娘娘不喜了吧。”
劉柔對於顧嫤這樣打太極的態度也是有些無從施展，說什麼都是被顧嫤這樣推來推去給推到一邊，話說的倒是輕巧，卻也沒有給她什麼有用的資訊，也讓她無從再問下去。
劉柔只得寬慰的對顧嫤勸導道：“找個時間和貴妃說一說，都是在宮裡，誰都不容易，爭來鬥去的最後惹皇上不悅的話都是要受罰，皇上他是最不喜歡後宮起爭執的了。”
顧嫤低了低眸子，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臣妾知道了。”
“嗯，這就好，”劉柔心裡自然是不想顧嫤和寧靜和平相處，她恨不得兩個人爭個你死我活，到最後反正也是她受益。她現在懷著孩子不能出面，若是兩個人互不干擾，任由這個顧嫤在宮裡坐大，那麼以後也必然是個勁敵。
心裡縱使再不想，面上也還是要有一宮之主的雍容大度，作為皇后的悲哀就是明明心中不悅卻也得笑臉迎人。
劉柔想了想，有些為難的開口說道：“也不知道本宮該不該問，畢竟這還是你們的私事。”
“娘娘請說。”顧嫤應的爽快，她不怕劉柔問，她就怕劉柔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問，這樣子她也無從找線索。
劉柔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你和姝妃妹妹之間是怎麼了？似乎沒有以前那般親近了。”
顧嫤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答道：“合則聚，不合則散，僅此而已，沒什麼可說的。”
“聽說姝妃妹妹和貴妃走的有些近，本宮這才問一問。”劉柔看了顧嫤一眼，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輕描淡寫的說道。
顧嫤笑了笑沒有說話，心裡對於劉柔與世無爭的模樣卻也是有了些底，皇后身在朝華殿，對外面的風吹草動卻是一件都沒落下，也難怪皇后心裡總是不平靜了，連養胎都這麼忙，怎麼還能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