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衛兵莉莉絲現所處的地方，林凡直接就往那而去，格麗娜竟將她安置在了客房之中，這倒是讓他很是出乎意料。
不過儘管如此，林凡還是沒能完全放心，以莉莉絲一個戰俘的身份，那些人要侮辱她還是很容易的。
急步走到莉莉絲所在的艙房處，頓時看到了一名士兵站在一個房間外面，稍稍一愣，林凡問道：“那個女戰俘是在裡面嗎？”
士兵看到林凡的出現也是一怔，等聽到他的問話忙敬禮道：“是！林大隊長！戰俘就在裡面！”
“你是負責看守她的？”
“是！艦長吩咐，除了她之外誰也不許接近這裡。”
林凡微嘆，道：“如果我說我要進去呢？”
士兵怔了怔，然後低了一個聲調道：“可以的，林大隊長您的行政命令高於艦長。”
高於格麗娜？林凡想起在司令室裡歐陽重濤跟他說過的話，沒想歐陽司令真的已經向全艦的人宣佈了，他現在已經是蒼龍艦中除歐陽重濤外權力最高的人了？
“開門吧。”林凡望向房門。
“是！”
電動門“唰”的一聲開啟，林凡目光投入房中，立即看到了稍顯凌亂的房間擺設。進去一看，他便在房間的床上看到了莉莉絲，只是莉莉絲似乎睡著了，並沒有意識到他的進來。
他走到床邊，輕身蹲下，莉莉絲的睡顏平靜而溫和，絲毫感覺不出一絲暴戾，彷彿當日他在蒼穹號上遇到的並不是同一個人。
“修正人麼？”林凡細細地打量著少女的面龐，這個出生和阿離同樣的女人一眼看去和普通人類並沒有什麼分別。如果硬要分的話，也許，他們和普通人的區別就是他們一出世就肩負了普通人不可能擁有的殘酷命運。
為了殺戮而生，這樣的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一件人形兵器。
驀然的，林凡也有點可憐這個“仇人”了。
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林凡想要將那縷漫在莉莉絲臉上的髮絲捋起，然而就在他的手觸碰到髮絲的一瞬，少女的眼睛猛然一睜，一股凌厲的殺氣瞬間衝入了林凡的心房。
林凡肌肉一繃，正要動作，那股洶湧的殺氣驟然又一消，接著他便聽到了一聲依戀的歡呼。
怔怔地感受著懷裡依戀的擁抱，林凡卻做不出再多的反應。
殺意消失了？難道剛才是他的錯覺？
扶正莉莉絲的身子，看著少女欣喜的眼神，要不是他確定剛才不是錯覺，他甚至都忘了眼前這個少女不久前還是個滿手血腥的歐利堅王牌機師。
莉莉絲歪著頭疑惑地看著他，貌似很好奇他怔怔地在想些什麼。
“哥哥？”
哥哥？林凡啞然，這女人竟是叫他哥哥？
看到林凡訝異的神色，莉莉絲靦腆一笑，道：“我可以叫你哥哥嗎？”
林凡幾乎瞬間搖頭，道：“不行！”
莉莉絲臉上漫起明顯失落，“哦。”
“……還是叫我林凡吧，所有人都這麼叫我。”
“哦，林凡。”
見莉莉絲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林凡卻覺得哭笑不得，這丫頭竟是要叫他哥哥，要是真讓她這麼叫的，讓外面那些傢伙聽到又不知道該怎麼想了。
而且，讓一個仇人叫他哥哥他也接受不了。
讓莉莉絲坐好，林凡再度審視起這個女人來，半晌，林凡問道：“你在訓練營裡都學過什麼？”
莉莉絲沒有遲疑地道：“殺人。”
“……除了殺人呢？”
“沒有了。”
“……”
“我還會吹樹葉……”看林凡沉默的樣子，莉莉絲又怯生生地道。
“你從小到大所學的都是怎麼殺人嗎？”
“嗯，教官說，在這裡只有殺死別人才能活下去，所以我學的都是怎麼殺人啊。”
“那你殺過多少人？”林凡又沉默了一會道。
“17個……好少。教官說，我的實力是裡面最差的，他說我很快就會死呢……”
“你們那裡……經常要殺人嗎？”
“嗯，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要進行一次考核，在好幾個不一樣的地方裡，只有最後活著的一些人才能出去。不過我殺人的技術不太好，雖然每次都幸運地過關了，但次次都會傷得很嚴重，有幾次我就差點死了。”
“那你還想回到那種地方嗎？”林凡沉吟了一下問道，他猜想過歐利堅的訓練營會是什麼樣子，但真實情況似乎比他所想的還要殘酷。
“想！”
林凡一愣，不可思議地道：“想？為什麼？”
“因為殺人的感覺很好啊！看到那些人一個個死在我手裡，我就感覺很幸福，很幸福！真的很開……”
啪！
響亮的耳光聲響蕩在房間中，莉莉絲疑惑不解地看著林凡，彷彿很不明白林凡為什麼要打她。
“聽著，以後……不許殺人！”林凡咬著牙說出一句。
“……哦。”
林凡頹然，突然又有點好笑，他至於跟一個從小殺人到大的女人較真嗎？難道說他還想改變這個女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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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索然無味，林凡轉身就要走，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響動，回頭便看到莉莉絲衝了過來一下撞進他的懷裡。
“別走，我不殺人了，別走！”
“……”懷中的莉莉絲在微微顫抖，林凡最終還是心頭一嘆。不由自主地撫了撫她的頭。
“大隊長！”
就在這時，一道興奮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林凡回過頭，頓時看到了一個身戴上尉軍銜的年輕人站在門口。林凡認得，是他兼任的麒麟分隊的一名機師，名叫周小斌。
不過周小斌的表情有點古怪，看著兩人緊貼的樣子，還保留著五分興奮的臉容上還有一半的難以置信。
周小斌的身後又出現了幾名機甲大隊的機師，其中雷鷹和黃芃也在。
林凡輕輕推開莉莉絲，靜靜看著他們。
黃芃訕訕一笑，道：“大隊長，您終於回來了。”
“嗯，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那個，我們問了一個士兵，他告訴我們的。”
“哦。”林凡見他們神色都不太自然，自然明白他剛才和莉莉絲的情景一定讓他們誤會了，但他也不好解釋，回頭對依舊拉著他衣袖的莉莉絲道：“我先走了，後面我再來看你。”
莉莉絲依舊一副不捨的樣子。
心裡暗歎一聲，道：“聽話！”
莉莉絲這才鬆開了捏住他衣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