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鷹鉤鼻子打來電話說第一個月的煙已經生產好了，只要林昊打款就可以立即發貨。
一批菸草五萬條，總價七百五十萬，林昊想都沒想就把錢匯了過去，同時把自己租好的倉庫位置告訴了對方。
趙志誠也開始行動了，江北省通往江南省的主要通道全都安排了檢查，旨在第一時間發現送貨車的蹤跡查監控反向調查工廠的位置。
林昊特意把貨倉租在了靠近江北省的位置，如果對方不想繞太多彎路只有兩條高速和三條省道可選，其他小路都很難透過大車，可以確保趙志誠在不投入太多警力的情況下不漏過任何一輛車。
今天兩省間的各條道路似乎都很堵，高速公路收費站前排滿了大貨車，省道上也增設了多處臨時檢查，大小貨車無一例外都要接受檢查才能離開。
趙志誠坐鎮指揮部，不斷的協調著警力部署，看同事們各個嚴陣以待，非常滿意。
“電話已經打過來快要兩個小時了，如果假菸廠位置在徐陽市以南的話估計中午以前貨車會透過兩省交界，如果在徐陽市以北的話估計就要到下午了，大家辛苦一下打起精神來，千萬把他們漏過去！”
這次的抓捕機會相當於林昊花七百五十萬買來的，趙志誠覺得如果自己辦砸了都對不起他。
話音剛落，手機響了，是林昊打來的。
“喂，我這裡一切順利，目前沒發現可疑車輛，估計工廠位置不會離江南省太近...你說什麼！！！”趙志誠話說了一半直接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面容僵硬的道：“貨已經送到了？這才兩個小時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先不管了，我馬上通知安排在倉庫周圍的警員跟蹤！”
掛了電話以後的趙志誠感覺一切似乎都不那麼真實，大貨車的行駛速度最多不超過一百公裡，兩個小時的時間最多開出兩百公裡，林昊租的貨倉距離兩省交界五十公裡左右，反推時間應該是半小時到一小時前進入江南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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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已經見到了送貨的卡車，無論車型還是車牌都悄悄記了下來，趙志誠把五個檢測點的影片監控全都調了出來，幾乎是瞪著眼睛一幀一幀的檢查，完全沒有發現目標。
“難道說對方繞路了？把兩小時內能到達倉庫位置、兩省間的路口影片監控全都拿來給我！”
整隊人開始連軸轉的看監控，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把幾十個路口的監控篩了一遍，還是沒什麼收穫。
“趙隊...要不要繼續擴大監控調取範圍？”隊裡的警員們也不服氣，貨車就從自己眼皮子底下熘了過去，對士氣是個非常大的打擊。
“先不要了。”趙志誠打了個哈欠，昨晚一宿沒睡這會睏意上湧，有些不甘心的說：“繼續擴大監控調取範圍的工作量實在太大了，在此之前我們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是哪裡出現了紕漏吧。”
雖然內心很不想承認，但是這次自己似乎失敗了。
連軸轉了三十幾個小時，大家都有點頂不住了，趙志誠安排警員們先休息，自己從辦公室拉出了一張行軍床，剛要躺下就有人告訴他林昊過來了。
趙志誠現在特別怕見到林昊，雖說那七百五十萬是林昊自願花的，但那其中包含了公民對刑偵支隊的信任，居然被自己搞砸了。
“對不起了林總，沒想到對方這麼狡猾！”趙志誠一見面就先道歉。
誰知林昊非但不在意，還不住的安慰他，弄的趙志誠越來越內疚。
客套的話說了不少，林昊突然話鋒一轉問到：“趙隊我聽說您帶著隊裡的同事們把兩省交界的所有路口影片都看了一遍，還是沒發現貨車是麼？”
“沒錯。”趙志誠無奈的點上了一顆煙，嘴角露出一絲自嘲：“這輛車就像是會隱身一樣，任何一個監控都沒拍到他。我在想是不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小路可以跨省，待會我就安排幾個探組出去打聽。”
他的答桉林昊早有準備，倒也沒有失望，昨天飛快的收到貨已經讓林昊起疑了，在家思考了一夜覺得想明白了些什麼這才跑來找趙志誠。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貨車根本就沒透過兩省交界！”
趙志誠抽菸的手明顯頓了一下，下意識的問到：“什麼叫沒有透過兩省交界？”
“我在想貨車會不會就是從江南省開出來的，之前你們在省界佈置警力的時候我就想問，為什麼你們那麼肯定對方會從江北來？”
“因為...這麼多年來假煙的銷售一直都在江北以及北邊幾個相鄰的省份，江南省連一盒假煙都沒出現過，所以我們覺得煙應該不是在江南產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對方就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呢？”
林昊的觀點在之前的桉情討論會上也有人提出來過，但是當時江北以及周邊各省假煙氾濫，江南省偏偏是一塊淨土，這種毫無根據的猜測無法作為查桉方向的判斷依據，再加上江南省配合的積極性不高所以作罷了。
但是今天的情況發生後，趙志誠怎麼想都覺得林昊說的有道理。
“假菸廠為了掩飾自己，特意不在江南省銷售假煙，這樣江南省的警察就不會對查假煙有太大興趣。而假煙氾濫的江北以及周邊各省受限於慣性思維肯定會優先排查本省，再加上在江南沒有執法權的問題這才讓他們藏到了現在。”
林昊把自己昨天一夜的分析成果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造假煙動靜這麼大，尤其是原材料的購買和運輸不可能不留下證據，你在江北查了半年都沒頭緒，更說明問題應該發生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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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假菸廠老闆，我會把工廠放在一個不起眼的小縣城，最好離江北省不遠，如果附近能有小路跨省就更完美了！”
“我是在打款後才告訴對方倉庫位置的，所以對方不可能提前把假煙運到附近等我的訊息，我判斷對方的工廠就在距離倉庫兩個小時的車程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