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的面色略有些凝重,輕聲道:“蓉兒,我先送你回驛館。”
我說:“哦,那好吧,可是我們不去救番邦了嗎?”
秦悅道:“我仍是要過去,但那邊不知情境究竟如何,你還是去驛館為好,比較安全。”
我一怔,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一沉:“不行,我不去。”
頓了下,惱道:“不帶這樣的呀,我不管你剛才答應了黑衣人啥,那人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也不認得,為什麼他說什麼你就得照聽,還要我照著做。番邦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啊,為什麼我就去不得……”
秦悅道:“蓉兒你聽我說,此事不是兒戲,色目人布了毒陣,想必是兇險無比,萬一你……”
“你這是在說我的本事不行?”我打斷了他的話,“剛才在上面的山洞,這麼兇險都過來了,你憑什麼覺得我就會怕色目人的毒陣,我還用迷魂藥把他們藥倒呢,而且,剛才是誰信誓旦旦地答應我,說是我師兄,一定會保護我周詳的,你要說話不算話嗎?”
秦悅一怔,道:“可是……”
我說:“哼,說話不算話,算什麼?就算你不保護我,我還是要去。那裡不還有子誠在嗎,他才不會像你,我敢保證他是肯定會保護我的!”
秦悅靜了一下,嘴巴一抿,看了我一會,道:“原來你……”
“我什麼?總之你讓我去我也要去,不讓我去我也去,送我去了驛館我還是會去。”
秦悅道:“有子誠在,所以你一定要跟去對嗎?”
我愣了一下,頓時有些結巴:“你說什麼呀……才、不是。”
秦悅靜靜地望著我,我沒來由一陣心虛,忍不住眨了下眼:“別胡猜啊你……我可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啊,大家都在那裡,我當然一定要跟著去!——是真的啊!”
我說著,跺了下腳,心裡懊惱萬分。
這是怎麼了,我為什麼要心虛?我說的明明是真話啊!
雖然剛才說話的時候,子誠的形象確實在我腦海中閃現了一下。但事實的真相就是,駱子誠的的確確只是眾多原因中的一個,我心裡一點也沒有想過,因為駱子誠的緣故,所以我非得趕去。
可是不知為什麼,秦悅看著我的樣子,就是令我無比心虛,讓我忍不住覺得自己其實是在說謊……
我皺著眉頭和下巴,辯解道:“那個,我們大家都是一個整體,反正我就是要去。更何況,救兵馬上就會趕來,你到底有什麼好怕的?——總之你要是不讓我去,我等會自己去找!”
秦悅又沉默了一會,抿了一下嘴,微點一下頭:“那好,既然這樣,我們就早些動身去那裡和子誠他們會合。”
我捏了捏拳頭:“我說了不是了。”
秦悅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什麼?”
我咬著嘴巴用眼睛瞟他,他卻不理睬我了,道:“走吧。”
說著,他身體一動,施展輕功,就向前方飄去。
我愣了一下,立刻咬牙追去:“你幹嗎啊,怎麼不等我……搭我一把啊……”
秦悅沒回頭,也沒支聲,我只好盡力跟上。
約莫奔了快一刻鍾,我有些氣喘吁吁,終於和秦悅一起從山澗野地裡出來,踩上了一處田間小徑。
秦悅在小徑上略停了停,轉頭就要往一個方向再走。
“喂、喂、喂……”
我著急叫道:“西門不是在那個方向嗎?”
秦悅回頭看了我一眼,眉頭一皺:“落霞谷要往東南方走,既然已有人去遞訊息,我們近路過去。”
說著他舉步又要走,我委屈道:“可是我有點累了啊……你剛才跑得這麼快……”
秦悅的腳步頓了一下:“早點趕到,見到了也放心。”
我說:“我也想啊,可是你就顧著自己跑,我追著會累嘛……”
說著,我跨前幾步,向著秦悅湊了湊,湊近了他的身體,怯怯地伸手拉住他的衣服後擺。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小心翼翼,不過秦悅的肢體語言裡似乎表明著一種疏遠的意思。
我扯著他的衣襬動了動,帶著一絲懇求。
似乎是一瞬間的事情,秦悅的背影突然又柔和了。
“走了。”他依然沒有回頭,出聲道。
但卻沒有立刻就動,頓了一下,才邁開步伐。他步子並不大,我趕緊幾下碎跑,趕到他的身邊。
“師兄。”我手捏成團,仍拉著他的衣襬,叫了他一聲,側頭偷看他並無表情的面孔。
“走吧。”他的嗓子似乎被痰卡了一下,咳了咳。
我突然覺得身後多了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腰背處,微微運力向前推動。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又向前衝出,腳步輕快地撒開,嘴角也一起拉開了,只覺得有一股笑意從胸中湧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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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悅問郡主道:“蓉兒,你難道還喜歡子誠嗎?你不是變成喜歡我了嗎?人家本來還有點暗暗竊喜來著,為什麼……明明你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你的內心,難道事實也會說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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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驚訝:“我什麼時候用行動證明了啥?我為嘛會喜歡你,奇怪也,你怎麼會覺得我喜歡你?”
秦悅對手指,含羞答答:“難道是我誤會了嗎,你可是親口對我說了的。”
郡主著急道:“我沒說!你誣賴我!”
秦悅:“吶……那你為什麼在睡夢中一把抱住了我,大喊‘師兄,你真好……師兄……師兄……你對我真好……’,要不是你喜歡我,你幹嗎這麼喊啊?” (請參見61章新添的上帝視角腳註)
郡主囧:“……那我還在夢裡喊,‘月票,你真好’,那我是不是也喜歡月票?你倒是投給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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