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寧翻手，將指骨收入懷中，四周的那些貪婪目光頓時一凜。
也在這時，屠大先生輕輕咳嗽了兩聲。
“小友既然在我的石坊裡切出了這種東西，倒也是一種緣分，不如和屠某上樓一敘？”
屠大先生邀請道，穆寧點頭：“小子對先生口中的萬年之前魔神作亂一事，倒也是感興趣的緊。如此還要麻煩先生了。”
周圍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在見到屠大先生如此說後，頓時熄滅了動手的心思。
方才花姥姥和秦老前輩敢動手，是自持實力高強，且在元城之中頗有威望。可即便如此，在屠大先生開口之後，不也依舊出了石坊，這才敢繼續爭鬥嗎。
若是自己在這裡動手，而且是當著屠大先生的面……
呵呵，不是所有人都像剛才那個被打成了灰的傻.逼的。
這些武者一個個記住了穆寧的面孔，旋即出了石坊，打算守株待兔。
也有人匆匆離去，像是稟告家族，由家族來定奪。
屠大先生走在前，穆寧、彩兒、方浩三人跟在後，入了一處屏風，上了二樓。
幾人端坐，有衣衫勝雪的女子沏茶，清香撲鼻，細細品一口，回味無窮。
彩兒與方浩對此種茶水驚奇不已，只覺得飲下後心神舒爽無比，而穆寧則是目光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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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飲下茶水後，他感覺自己的心思空明純淨，彷彿陷入的‘無’的境地。若是他心神一動，思索武學奧義，竟是比之平日間，容易了太多。
屠大先生輕聲道：“此種茶葉，是從我的家鄉帶來，可令人陷入空明之境。此時若是修煉，當會比平時快許多。”
聞言，方浩眼中一喜，不顧得其他，直接打坐調息，衝擊著下一層境界。
彩兒微微翹眉，待看到穆寧輕笑著點頭時，這才安心修煉。
“先生的家鄉，想必是一片奇妙之地，竟能夠有這種助人悟道的茶葉生長。”
穆寧含笑開口，卻並未像方浩與彩兒般修煉。而是雙目看著屠大先生。
“是啊……的確是一個奇妙之地。”
屠大先生如此儒雅之人，在提及自己的家鄉時，都禁不住眉開眼笑起來。那模樣，似乎是一個多年未曾歸家的遊子，想到自己記憶中的情景，禁不住的開心。
“小友來自哪裡，來我元城，又所謂何事啊？”
屠大先生笑眯眯的問道。穆寧答道：“小子穆寧，家在元城十萬裡之遙的遠方，是為傳送陣紋而來。”
“傳送陣紋？”
屠大先生笑道：“也是，以你的年歲和實力，天外樓定然會收你。”
穆寧臉上掛笑，心頭卻依舊好奇，那萬年之前的魔神之亂，究竟所謂何事？
“傳聞而已……”
屠大先生輕聲道：“我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曾有一位前輩在此地切出過一截腿骨，當時他心情激動，才對我稍稍說出了一些話語。”
“後來那位前輩離開，我獨自查詢古籍，卻未能發現多少有用的資訊。後來我尋覓那位前輩的蹤跡，多方打探之下，才知道他進了一處秘境，終究沒能回來。”
屠大先生語氣平和：“萬年之前的魔神之亂，是人族與魔神之間的戰亂。那時武道昌盛，人族之中，有數位存在達到了帝境！”
“帝境？”
穆寧疑惑道。
“不錯，帝境，武者修煉的最後一個境界。達到此境，拳可湮滅星辰，劍可刺破蒼穹，身立於世界頂端，俯瞰人世間大地！”
“那是一段極為昌盛的時間，武道被人族發揚，絕世天驕齊出，眾多功法武學齊齊湧現。”
穆寧細細的聽著屠大先生所說，心中亦是激盪不已。
“似乎是驗證了盛極必衰的道理，有一天，昌盛的人族大地，突然出現了一位自稱魔神的存在。”
屠大先生唏噓不已：“那位魔神斬殺人族帝者，血屠天下人，那是一場人族的大劫，無數的天驕站出來反抗，但最終活下的，卻沒有幾個。”
穆寧愕然：“人族的帝者，武道修煉的巔峰存在，被魔神斬殺？”
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
站在人族修煉最巔峰的位置之人，竟然被一個突兀出現的魔神所斬殺！
而且，當時的人族帝者，似乎還不止一個？
屠大先生苦笑：“我之所說，皆是些傳聞，或許信得，或許信不得。”
“原本，我曾花費巨大心思，想要追尋萬古前的遺蹟，但終究沒能找到。本以為真的是飄渺的傳聞，但你今日切出了這枚指骨，倒是讓我再次產生了動力。”
屠大先生起身，悠悠道：“萬古之前，魔神作亂，雖最終消散，但當年發生何事，卻無人得知。但我相信，真的存在那樣一個萬古，一個武者昌盛的世界！”
穆寧亦是起身，道：“若能有那樣一個世界，當然是令人嚮往的，武道極致昌盛的場面，想必是天下不少強者，願意看到的！不過如今的人族，即便沒有萬古前的威勢，但實力定然也不能小窺吧。”
這是他的猜測。
“ 不容小窺？”
屠大先生搖搖頭：“那時人族昌盛，一口氣滅掉了眾多種族，著實令人快意。但如今人族不如萬年之前，經歷了那魔神之亂後，幾乎所有真正的高手，都被打殘了。”
“傳聞中，有不少傳承了萬古的宗門世家，在那一戰後消失，斷絕了傳承。如今即便有天外樓這等勢力，可若要比之萬古前，可還是大大不夠看的。”
“至於你所說的不容小窺？”
屠大先生瞥了穆寧一眼：“前些日子，我還聽聞，妖域之中，有皇族、王族的妖獸，已經蠢蠢欲動，想要向人族伸出爪牙。”
穆寧愕然。
忽然，他嘿嘿笑了兩聲：“數月之前，我還在一個偏僻的山窩裡修煉，不知世間如此精彩，至於萬古前的傳聞，更是聽都沒有聽說過。如今先生一講，倒是讓小子見識到世間的精彩。”
目光之中有著莫名光彩閃爍，他心生豪氣，欲與萬古之前的魔神比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