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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 1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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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憑聲音, 若松凜就能聽出房間裡的二人,正是四之宮尊和淺村綾美,而他倆對話內容, 也徹底暴露了二人的秘密關係, 原來四之宮竟然已經和綾美訂婚了。

若松凜有些驚訝, 沒想到綾美與四之宮竟是這種關係,是從何時候開始的?她完全沒有察覺。不過以她對感情的遲鈍而言, 如果綾美有意隱瞞,就算她很早很早,從大學時期就喜歡上四之宮了,若松凜覺得自己也察覺不到。

淺村綾美放完狠話, 轉身朝著房門方向走來,若松凜和安室透連忙屏住氣息, 輕聲躥進隔壁房間, 待聽到淺村綾美和四之宮先後開門離去,他們倆才從藏身之處出來。

“晚餐結束後,我看到他們單獨離開, 於是偷偷跟了過來,沒想到, 能聽到有價值的線索。”安室透臉微微泛紅, 他不由側過頭,說起前因後果。

剛才偷聽時, 他與凜站得太過貼近,近到呼吸相聞, 近到能聞到凜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讓他不禁心旌搖曳,心猿意馬, 想入非非了起來。

若松凜一心撲在案件上,沒注意到安室透的異常:“這樣一來,四之宮和……綾美,就都有殺害水崎的動機了。”

之前她在心裡排除在場之人的嫌疑,坐在水崎左右的四之宮和綾美,無疑有很大的嫌疑。

可四之宮作為嫌疑人的動機需要打問號,柯南世界的殺人理由雖然千奇百怪,可她認為四之宮不會僅僅因為追求者太難纏,就痛下殺手殺害水崎,以他一貫的精打細算,是玩玩不會冒著坐牢的風險做這件事。

而綾美一開始,若松凜是將她排除的,因為表面來看她沒有作案動機,尤其在下毒手法曝光是運用藏在坐墊中的針後,綾美因為座次而產生的嫌疑也削減了。可現在看來,她並非沒有動機,只是一般人不知情而已。

見凜如此專注於案子,安室透哪好意思再分心,他咳嗽一聲,分析道:“我們進餐的包廂,是早安排好了吧?”

若松凜點頭:“沒錯,四之宮這人很講究,做事喜歡安排的井井有條,應該下午眾人進行各種活動的時候,他已經和會所溝通好用哪幾間屋子作為進餐的包廂了。”

安室透思考說:“這樣一來,嫌疑人的範圍擴大了,只要是有心打聽的人,都能提前知道水崎……不對!”他恍然明白過來,“如果是趁人不備提前藏好的毒針,水崎的座位原本不在這裡!除非兇手的目標,一開始就不是她!”

目標不是水崎的話,就是原本應該坐在那裡的凜了,一想到這種可能,安室透在後怕的同時,亦感到摧心的憤怒,差一點,就在他面前,凜差點被害了。若非凜當時照顧他心情調換了座位,現在冰冷冷躺在停屍間的人就要換成凜了。

“還有另一種可能,如果是綾美,她可以在水崎衝出來要霸佔我的座位之前,悄悄做手腳。”

若松凜很不願意這樣猜測,可這完全有可能,當時大家注意力都為忽然衝出來的水崎所吸引,而坐墊位置很低,有桌案遮擋視線,即使有小動作也很難被人發現。

安室透握住她的手,明白她心中的難受,無論是誤殺還是兇手是綾美,都是凜所不願見到的事。他安慰道:“我們先調查清楚,有哪些人問過四之宮或者會所服務員,晚餐包廂的安排吧。”

一通詢問下來,這樣的人還真不少,她老同學們這類人,本就喜歡行事有計劃,會提前打聽包廂的安排不奇怪,不過若松凜注意到,其中就有高越智子的名字。

如果說兇手一開始的目標是她,若松凜自認在老同學裡,人緣還沒差到人人喊打到地步,要說誰會憎恨她,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高越智子。

若松凜看了一眼安室透,嘆氣,託這傢伙的福,最近的矛盾還激化了。

安室透無辜地眨了眨眼。

二人走在走廊上,迎面撞上了佐藤和高木二位。

佐藤看見他們倆,眼前一亮:“若松桑,你在這裡啊,正好。”

若松凜問:“有什麼事嗎?”

高木嘴巴一漏,就將訊息全部道出:“是這樣的,我們在被害人水崎的隨身物品裡,發現了裝有讓她中毒的神經毒素……”

佐藤無奈:“高木。”

“是!”高木這才想起,和以往不同,這次若松警官和她男友(還是追求者?)亦是潛在嫌疑人,不能向他們透漏案件訊息,但是他之前與若松警官請教案情說習慣了,一時沒改過口來。

“算了,”佐藤嘆氣,然後才正色向若松凜詢問,“我想問問,那位被害的水崎小姐,有沒有抑鬱傾向或者最近遭遇過很大挫折呢?”

若松凜很快明白了他倆的想法:“你們懷疑她是自殺?”

佐藤說:“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他們當警察的見多了,許多看似他殺的案件,其實是被害人故弄玄虛的自殺案件,如果能找到水崎的自殺動機,這是自殺案的可能性就大大的增加。

若松凜思考道:“我和水崎不同班,對她的事情不清楚,而且這次同學會之前,也很久沒見了,如果有需要,佐藤桑你們可以去問綾美。”

高木問:“是淺村綾美嗎?”

“是的,”若松凜回答說,“綾美和水崎都在外務省的機構上班,對她的情況應該比我清楚。”

佐藤&高木:“明白了,謝謝若松桑你提供的線索。”

二人向若松凜二人告辭,有急匆匆離開了。

“搜查一課還真是辛苦呢,”若松凜感慨完,就立刻轉向另一個方向,“怎麼樣,小偵探,發現了什麼線索?”

江戶川柯南從拐角出走出,篤定道:“水崎藍子絕不是自殺。”

安室透好奇地問:“什麼這麼肯定?”

柯南見問話的是安室透,本來還有些猶豫,要不要在這個可疑的男人面前回答,最終還是對破案的迫切追求佔了上風,“如果水崎是自殺,依照自殺案件的分類,如果她希望別人知道她是自殺,就應該留有遺書,而不是讓警察遲遲不能定性案件性質,可如果她是故布疑雲,想將這件案子偽裝成他殺案件,那瓶神經毒素就不應該在她的隨身物品裡找到,而會被她偷偷塞給她憎恨厭惡的人,以達到嫁禍的目的。”

“有道理,那你的看法是什麼呢?”若松凜問。

柯南道出他的推測:“神經毒素在水崎隨身物品裡,最好的解釋就是她原本才是真兇的嫁禍目標,而兇手真正想害的人是若松小姐你,只是那個人沒想到因為若松小姐你對排座不滿,最終坐上那個位置的人卻是水崎,這個她原本想嫁禍的物件。”

因為案件的緣故,妃英理和小蘭一時也不能離開,柯南趁機溜到警方那邊,打聽到了好多線索,其中就包括案發前的情形,和在水崎那兒搜到毒素的事。

“原來如此,這樣就說得通了。”

安室透不得不對這個小孩子刮目相看,讓他推理到這一步不是辦不到,只是需要更多線索佐證,花費更多時間,而他一個小孩子卻能很快聯想到這步,其思維之敏捷,已經超越常人大多數了。

“要做到這點,需要提前知道包廂安排和座位排序,並且趁其他人不注意,提前去□□針。我讓佐藤警官他們要求服務員調取了二樓走廊的攝像頭,其中最有可疑的就是這幾個人。”柯南掏出自己的小筆記本示意道。

若松凜接過一看,上面除了高越智子,還有幾個熟悉的名字,想必是下午曾離開聊天包廂單獨出去過的人員名單。

“但是走到這一步,想再進一步排除嫌疑,就非常困難了,該死,為什麼包廂裡不安排監控攝像頭呢……”柯南揉著頭髮抓狂,說到後面聲音小到近乎嘀咕。

為了保證顧客隱私,像這種私人會所的包廂內,都不會安裝監控的,這是常識,而走道上也只在幾個關鍵節口裝了,所以經過的人不少。

“這可不一定,”若松凜指著柯南筆記本的下面一條,那是鑑識科那邊剛剛驗查出來的毒素名稱,好長一段的專有英文單詞,虧得柯南本體是工藤新一,才能聽警方對話一遍就能默記下來,“這種毒素,我之前正好在某處看到過,市面上可是沒有賣的,只在極少數的實驗室裡有。”

安室透湊近看,將毒素學名念了一遍,“是有些眼熟……啊!”

他猛地抬首看向凜,若松凜對他點點頭:“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高越智子被警方帶走了。同學們有些吃驚,又為殺人案告破松了口氣。

淺村綾美與若松凜道:“沒想到高越是這種人,竟然就因為一些口角糾紛,對水崎下手。”她之前在門外聽到水崎與高越爭吵,還以為這是殺人動機。

若松凜臉色複雜:“不,她真正想殺的人是我,只是在發現最後坐上去的人是水崎之後,沒有出面阻止。”恐怕不阻止的原因,一是因為怕引起她的警惕懷疑,二就是因為之前的口角吧。

她當時在餐桌上感覺到的轉瞬即逝的殺意,即是高越智子發現水崎將要坐上有毒坐墊時,打算順水推舟害死水崎散發出來的。

殺氣這種東西非常的玄妙,像水崎扔花盆時,只懷有對她的不忿之情,抱著給她一個教訓的想法扔的,並非抱有殺死她的目的而為之(雖然客觀上可能致死),反而不會產生殺氣。

淺村綾美先是為若松凜所說的事實心驚,作為局外人,她對案情的瞭解不多,“那也太惡毒了!”不過心裡卻暗暗的松了口氣,水崎死了的話,她母親就不會收到那種照片了。

“綾美,”若松凜眼神更為複雜地看著她,“你和四之宮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淺村綾美原本想挽她的手一鬆,轉為挽了挽鬢髮到耳後,“什麼嘛,你已經知道了啊……”

“我希望你靜下來好好想一想,四之宮是不是你想要的良人,千萬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若松凜扔下這句話後,就向在前方等待她的安室透走去。

直到若松凜的身影已經走遠,留在原地的淺村綾美喃喃道:“……其實我本來已經放棄了的,可還是不甘心啊……”

原本是她先喜歡上四之宮的,又因為四之宮喜歡若松凜,她才主動接近若松凜和她做朋友,那樣一來四之宮為了接近凜,就會去討好交好她這個凜的朋友,結果到了最後,她反而和凜要好了起來,就連對四之宮的感情都放下了。

直到上次按照母親的吩咐去相親,發現相親物件是四之宮,她這段埋藏已久的感情才死灰復燃……

也許凜說得對,她現在對四之宮,到底是真正的愛情,還是對年少時無法得到的感情的不甘,是需要好好想一想了。

“心裡不舒服?”馬自達上,安室透開著車,忽然問。

從會所離開後,安室透先開車將諸伏高明送回了居住的酒店,隨後再送凜回東大去取車。

“沒有,”看著車窗外景象發呆的若松凜回過神說,“是真情還是假意,我分得清楚,不然大學那麼多人想與我交好,我不會只與綾美關係親近些了。只是有些感慨。”

安室透問:“什麼?”

“愛情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若松凜迷茫著問,“我原本認識的綾美,可不是為了愛情就能受委屈的人,”以前和她說八卦故事說,對那些三心二意或者不負責任的渣男,綾美聲討起來最起勁了,“可我今天才知道,為了四之宮,她的底線卻能一低再低……”

從小到大,若松凜身邊的愛侶都是感情非常深厚的那類,不說她爸媽和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們了,就連景吾的父母,實際上都不是商業聯姻,而是因為自由戀愛走到一起的,雖然經常因為商業活動東奔西走分開,可只要一見面也是黏黏糊糊的。

這種家庭氛圍,無形中讓她對愛情的期待很高,這也是若松凜不會隨便答應他人追求的原因,因為大多數人根本不瞭解真正的她,只是因為外貌和家世才對她展開追求,對於他們而已,這個“若松小姐”是誰都行,並非非得若松凜不可。

“啊,我說這個幹什麼……”若松凜後知後覺地想起,面前這人可是對她告白過的,只是當初被她搪塞過去了。

現在想想,她為什麼沒有像以往一樣,乾脆利落地拒絕呢?

是不是與安室透一樣,她對他,也有一些不同尋常的感情?

“愛……大概是讓人不能自控的魔鬼?”安室透側過頭,對她淡淡一笑,“如果讓幾個月的我自己知道,如今的我在工作之外,也會為一個人魂牽夢縈,動盪不安,他一定會覺得我是假冒的降谷零。”

“唔,可我一點都感覺不出來,”若松凜起了開玩笑捉弄他的心思,“都說戀愛中的人特別愛吃醋,你今天看到四之宮這個競爭對手,可是一點異常的反應都沒有。”

安室透脫口而出:“這當然是因為四之宮毫無威脅力,像上次松田我就……”

“嗯?說吧,你把松田警官怎樣了?”若松凜睨了他一眼,忍俊不禁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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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無奈道:“好吧,我承認,我很嫉妒松田的告白還在我前面,而且你也沒有完全拒絕他,說明松田也是有機會的嘛,那天他早上上班的途中我就……”他有些難為情地說,聲量都減小了許多,“我就找他打了一架。”

“已經拒絕了哦。”若松凜忽然說。

“什麼?”安室透一時沒反應過來。

若松凜笑著望向他紫灰色的眼眸:“我說松田警官,我已經拒絕他了。”

安室透猛地一腳剎車,“真的嗎?”風見居然連這麼重要的情報都漏掉了!

後面的車輛忍不住響起車喇叭,若松凜無奈地說:“這裡是馬路中間,你可不想因為交通車禍再去警視廳走一趟吧?”

“哦哦。”安室透連忙將車再次啟動,要知道他平時可是連非法飈速超車都記得打轉向燈的遵紀守法的良民,“咳咳,”他一邊貌似專注地開車,一邊貌似漫不經心地問起,“所以你為什麼會拒絕松田?”

不是他對自己不自信,雖然讀警校期間,最受歡迎的人一直是萩原,但松田這種大酷哥,人氣其實與萩原不相上下,只是那家夥平時對情情愛愛的事沒興趣,比起和女孩子談戀愛,更喜歡一個人靜靜拆機械玩,好多對他感興趣的女孩子都被他的嘴毒和不解風情趕跑了,看他上次主動一回就把號稱搜查一課之花的佐藤美和子拐跑了就知道,這傢伙的威脅最大!

“因為我已經答應了啦,”若松凜一手託頰,看著安室透笑道,“答應了某人,讓他做我的頭號追求者。”

安室透差點想踩第二次剎車了,如果他不是還謹記著這裡是大馬路上的話,“那、那這個追求者什麼時候可以轉正呢?”

“看、看我心情吧。”若松凜覺得自己一定是被安室透傳染了結結巴巴的毛病。

但眼見他眼中的星光萎靡下去,若松凜咳嗽一聲,又改了口:“嘛,如果組織被消滅了,我心情一好,說不定就會答應某人了。”察覺到自己的心意早在不知不覺間改變,她也不再逃避對安室透的感情。

然後她就親眼目睹了一個魔術,魔術名字叫大變活人。

安室透振奮地道:“真的嗎!”

正當他打算向凜承諾,努力臥底,早日將黑暗組織擊破的時候,他身上的聯絡器不適時響了起來。

安室透單手掏出與組織成員聯絡的那只手機一看,正是朗姆發來的資訊,“看來這次意外釣到了一條大魚呢。”

若松凜問:“怎麼?”

安室透將手機展示給她看,螢幕上顯示著:

【儘快收集高越智子當前的情況資訊,timemoney!動作快些,波本!

——朗姆】(注)

“朗姆?”若松凜回憶起有關組織的資訊,“我記得你彙報過,他是目前組織的二把手,真身不明,資訊極少。”

安室透單手打下“瞭解”,按下傳送鍵,“是,因為boss很少會露面,多數重要的命令都是由朗姆轉達的。看來高越智子是朗姆安排的人無疑了。”

“感覺你看到這條資訊很興奮?”若松凜笑言。

安室透將手機收好,重新雙手握住方向盤,笑得戰意滿滿:“當然了,這是一個引朗姆出面的好機會,我現在可是迫不及待了。”

“那先預先給你一個獎勵好了,我的勇士。”

若松凜親在他的臉頰上。

開在白色馬自達後面的駕駛員發現,繼忽然剎車之外,前面那輛車又開始很神經地左右飄忽s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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