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橋沒回覆。足足有三四個月,她像是動了真氣,悄無聲息。秦雨松雖然有她家的鑰匙,但做不出涎著臉上門。他算她什麼人?你情我願時秦雨松可以自欺,現在弄僵了他做不出死纏亂打。
秦雨松回到素食生涯。也不是不可以,他已經知道怎麼對付,投入工作的時間越多成績越好,閒的時候打遊戲,跑步游泳打球也能消耗精力。只是偶爾也會想起吃飽的滿足,那滋味實在百感交集,倒不如一直吃素。
在秦雨松以為周橋再也不會出現時,她發短信來問,“能在你那借住幾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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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松猶豫不決,想問她是怎麼回事,又想說不能住酒店嗎,但他也知道周橋想要的回覆只是行或者不行。
秦雨松離婚後搬到了現在的地方,家裡只有簡單的傢俱,重要的東西都存在銀行保險箱。估計周橋也不是賴下不走的人,他橫下一條心,“好啊,我來接你?”
周橋說不用,如果方便,她今天搬過來,告知地址就行。
秦雨松下班直接回了家。等了會沒見人,他出門買了些東西,熟食以及餅乾麵包的一大包。他這裡未必比周橋那好多少,冰箱裡全是速食食品。回來時走出電梯,他看到周橋站在樓梯口。
聽到電梯動靜,她抬起頭,和他四目相交。
有顆火星掉進胸口,隨之而來全身一顫,秦雨松掩飾著轉身開門,“怎麼沒多少行李?”她指指手提包,“日常用的都有了。”
“坐。”秦雨松問,“喝什麼?”他低頭把那些剛買的一一收拾到廚房,“吃過飯了嗎?來點啤酒?”他端著兩碟菜到廳裡,“去晚了,好菜都賣光了,只剩鹽水雞和排骨。”周橋站起來幫忙把茶几上的雜物推到旁邊,她的手在一本雜誌上停了下。
秦雨松順著看過去,那是他在機場買的,當時只覺得封面上的女孩子很像周橋,眼角微微上揚,迷茫中帶了幾分甜美,但嘴唇抿得很緊,彷彿在忍受什麼。
周橋把雜誌放在雜物上方,隨口說,“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時尚。”
這還是秦雨松頭回花20元買本廣告多於內容的雜誌。
他說,“你先吃,我去下麵條。”
先打了兩隻蛋進去,秦雨松才想到還沒放麵餅,趕緊又把雞蛋撈出來,鍋裡成了攤蛋花湯。倒掉重來,這次總算按著次序來了,麵條不軟不硬,蛋是溏心的。
周橋還沒開動,靠在沙發上默默地喝啤酒。
秦雨松看周橋沒頭沒腦喝了一大口湯,連忙提醒,“小心燙!”
周橋舌頭火辣辣的,還下意識地把湯咽了下去,那股火線沿著喉嚨直衝進胃裡,燙得淚水噗地流下來。
秦雨松趕緊倒了杯水給她,“幹嗎不吐出來,你多大了,還要人教。”
周橋含淚看了他一眼,實在說不出話,沒事煮這麼燙幹嗎。
床是一米二的單人床,周橋可以選擇睡沙發,或者秦雨松睡沙發,還可以兩人在床上擠一擠,好在都不是胖子。都送上門了,周橋沒想過獨善其身,拿出內衣說,“我去洗澡。”
秦雨松拿不準要不要趁人之危,雖然不是沒做過,但在外地和在自己家,還是略有些區別。最後做個正人君子的念頭佔了上風,在她心裡,他應該已經是色鬼加刻薄成性的中年男人,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她才會躲到他這來,偶爾讓她意外一次吧。
秦雨松開啟電腦,看了會新聞,估計周橋已經睡著了,才輕手輕腳抱了床薄被在沙發上。他洗過澡出來,也沒開廳裡的燈,藉著窗外的光線往被子裡一鑽,頓時凝住了。溫香滿懷,他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才好。
周橋不明白他在想什麼,黑燈瞎火裡送上她的吻。
糾纏了半天,秦雨松扳開她八爪魚似的手腳,半坐著大口呼吸說,“不用勉強,朋友之間偶爾幫個忙是應該的。”周橋習慣了黑暗,能看到他的喉結上上下下。她跟著起來,跨坐在他腿上,抱著他脖子輕聲說,“各取所需,我不勉強,你呢?”
她極盡挑釁,秦雨松渾身是火,忍不住想佔上風。
翻滾中沙發太窄,兩人一上一下地掉到地上。雖然周橋倒在秦雨松身上,但他似乎聽到她悶哼了一聲,大概磕在茶几上了,慌里慌張地問,“哪裡撞痛了?”周橋揉著自己的額頭,“沒事。”
秦雨松聽著是撞到了,伸手去開燈,被周橋攔住了,“窗簾沒拉。”
他用被子裹住她,連人帶被抱到窗邊。摸上去有些腫,幸好沒破皮,他松了口氣,想把她抱回沙發。
周橋小聲說,“外面真好看。”
秦雨松當初買這套小公寓就是因為從高處看下去有種萬家燈火的味道,讓人心胸開朗。
周橋的聲音越來越低,“我們把那張長椅搬過來…做?”
這主意…不錯…
秦雨松在周橋額頭被撞的地方吻了很久,輕輕的,以吻撫平那處傷痕般。她無聲地接受他的撫慰,乖乖縮在他懷裡,雙手抱著他的腰。他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不痛啊,對不起,真的不是故意想傷害你,慢慢來…
城市的夜空久已看不到繁星,但這麼多窗戶後面,總有不少溫馨的燈光吧,即使這邊的燈暗了,那邊的仍然暖暖地放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