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然挑了挑眉，心裡沒有什麼想法，“自然是有仇報仇，他和沈青青一起合謀傷害我，我一刀了結他都算是手下留情了。”
聽完，裴翊寒良久都在沉默。
沈翩然皺皺眉，忍不住問：“怎麼了？”
“如果孩子的生父也是被算計，你還要殺了他嗎？”裴翊寒不自覺攥緊衣袖，一時有些緊張。
沈翩然認真想了想，“他若是京城裡的人，必定知道我跟他有個孩子，這些年卻都沒有找上門，可想而知不是什麼好東西，更加該殺。”
“若是他不知道自己碰了你，也不知道孩子就是他的，你又該怎麼辦？”裴翊寒認真追問。
沈翩然一時有些疑惑，“你在說什麼啊？哪裡來的那麼多若是和如果，我只知道我絕不原諒他，真的出現了我也會殺了他的。”
裴翊寒抿唇不語。
[看來想要進一步說點什麼是不可能的了。]
這下沈翩然連他的心聲也聽不懂了，“我不管你在想什麼，總之別怕小小會被親生父親帶走，在我這裡她的生父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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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罷轉身便走，絲毫沒有看見裴翊寒欲言又止的古怪表情。
暗影進來，忍不住輕咳一聲，“王妃這麼說，恐怕心裡是很埋怨您的。”
“罷了，這件事先不提，總之小小是本王的親生女兒，這不會錯。”
裴翊寒想到此處，目光就溫柔了幾分。
暗影跟著他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家王爺露出這種表情，忍不住感嘆：“您對小小姐真是太好了，只是屬下覺得這種事還是慎重為好，要不想個辦法滴血認親吧。”
“不必，小小會受傷。”
裴翊寒毫不猶豫拒絕，淡淡道：“何況就算是不滴血認親，我也知道小小就是我的女兒。”
血脈至親的感應很神奇，他心裡隱隱就有這種感覺。
在沈翩然帶沈小小來王府的時候，他心裡那種一閃而過的熟悉感，現在也有瞭解。
第二日，宮中來了訊息。
桃音和裴元的大婚之日定在三日後，與此同時，丞相府的人去了將軍府提親。
沈青青被接回府裡，看著上門的媒婆臉色難看。
她緊緊揪著衣袖，不情願道：“欒野為何沒有親自上門提親？也太沒有誠意了。”
媒婆笑容僵了僵，“這……欒野公子事情纏身，一時半會來不了，不如讓他改天登門致歉。”
“不必了。”
沈翩然突然出現，笑吟吟道：“只不過是提親，欒野公子不到也不算什麼。”
媒婆趕緊笑笑，心裡卻很鄙夷。
[欒野公子才不會登門呢，也不打聽打聽你們府裡的沈青青名聲有多難聽，公子答應娶她為妻已經勉為其難了，還想登門提親，真是臉大。]
沈翩然不動聲色的聽完，接著道：“妹妹，你看丞相府送來這麼多聘禮，欒野公子來不來有什麼影響呢？”
“姐姐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嫁給王爺的時候，王爺沒有登門也沒派媒婆上門一趟，當時你不是也覺得很丟人嗎？”
沈青青不喜地盯著她，指尖深深嵌入掌心，掐出一道血痕。
[這次算是被沈翩然徹底擺了一道，不過沒事，就算嫁給欒野，我也有的是機會翻身。]
沈翩然輕蔑地瞥了她一眼，“王爺和我的親事是皇上賜婚，根本不用什麼媒婆上門，你現在說這個，是不滿丞相府的做派嗎？”
兩句話給沈青青扣上了帽子，媒婆皺皺眉，臉色已經變得難看。
看出她變了臉色，劉氏便氣不到一處來，連忙出來打圓場：“青青也不是那個意思，行了行了，聘禮放下，你可以走了。”
她使了個眼色，劉婆子立刻上前掏出一張銀票，居高臨下遞給媒婆，“這是夫人賞給你的。”
沈翩然端起茶盞，輕輕抿一口茶水，“母親出手真大方，看來主持中饋很有一套呢，父親也會很放心吧。”
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劉氏頓時變了臉色。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沈將軍就擺擺手道：“好了好了，你妹妹的親事算是塵埃落定，翩然，陪我去花園裡走走吧。”
“好。”
沈翩然上前扶著沈將軍離開。
看到他們離開此處，沈青青立刻哭喪著臉抱怨：“母親！欒野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就算是嫁過去了，恐怕也會受氣的，您再幫我想想辦法，我真的不能嫁給他！”
“事已至此，你要是退親可就徹底嫁不出去了，不過你也不要擔心欒野會冷落你，只要把管家大權捏在手裡，有銀子還怕日子不好過嗎？”
劉氏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不過我咽不下這口氣，咱們娘倆竟然被一個廢物……不，現在看來沈翩然是扮豬吃老虎。”
她眯起眼睛，心裡沉悶壓抑。
敗在任何人手裡都無妨，但劉氏接受不了被沈翩然整治到這種不能翻身的地步。
沈青青咬緊牙關，冷冷道：“娘莫要擔心，等我嫁給欒野，以丞相府少夫人的身份，自然會想辦法和沈翩然對抗，你看著辦，我不會讓她好過。”
看著她堅定的模樣，劉氏忽然計上心頭，“你要是實在不想嫁給欒野，我倒是有個辦法，不過要鋌而走險。”
“什麼辦法？娘，您快說！”
沈青青眼巴巴看著她，頗有些迫不及待。
屋頂，一抹人影靜靜駐足，聽完幾句話後閃身離開。
後花園出口，沈翩然笑道：“父親回去好好準備妹妹的親事吧，小小還在府裡等著，我該回去了。”
“聽完你要跟著寒王前往邊關，可有此事。”沈將軍皺著眉，一臉擔憂。
沈翩然點了點頭，“夫唱婦隨，自然要跟著去的。”
沈將軍一聽更加不高興，“不行，邊關太過兇險，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明裡暗裡盯著你們，迷去了為父不放心，還是留在京城好，不管發生任何事，還有為父維護著你。”
聞言，沈翩然眼皮一跳。
她不動聲色道：“父親，您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有人要在邊關對王爺不利嗎？”
“怎麼會！”
沈將軍立刻否認，“絕無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