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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三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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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旭對於魔界的牢房還有些概念,畢竟他在霍克那裡被關押過,這裡比起人間的地牢可謂更加的陰森恐怖。

趙旭第一個探視的就是之前守護魂器的那條泥鰍龍,直到如今他才得知對方的真實身份,這條泥鰍龍全名叫薰,就一個字,聽起來似乎跟艾瑪,厄加得它們不是一個風格,但實際上龍族的命名本來就很隨便,這點從捷克佛利得給後代命名的方式就可窺一斑。

出乎趙旭的預料,他原以為薰的化身不是彪悍的壯漢,也得是厄加得那樣的中年人形象,可實際上他當時見到的是個少年,嚴格來說甚至只能算是孩子,大約也就是人類十三,四歲左右的形象,而且長得眉清目秀,皮膚白皙光滑,一度趙旭甚至都很難透過外形確定其性別。

此時薰被兩條粗大的鐵鏈給牢牢捆在了牆邊,感覺是寸步難行,地上還畫了巨大的魔法陣,如果單看薰的外形,許多人或許會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但趙旭見過薰的真身跟實力,知道其是能跟十二魔柱正面較量的存在, 這樣的關押措施非但不過分,甚至都顯得有些單薄。

“這樣真沒問題嗎?”趙旭問奧爾加。

“放心吧, 這個魔法陣是我親自布的, 就是我的那些兄弟姐妹輕易都別想解除, 那兩條鐵鏈跟之前在海底鎖住這條泥鰍的大同小異,它是絕對無法自行掙脫的。”還沒等奧爾加開口, 史黛拉就代為解說道。

趙旭聞聽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忽然他注意到薰的右腳被擺放在了一個罐子裡,裡面似乎還有什麼液體, 不禁好奇道:“它的右腳是怎麼回事?”

奧爾加聞聽代為解說道:“是這樣,那不是它的腳,而是其尾巴,之前你也看見了,它被上蒼長期鎖在海底, 為怕其逃走那鐵鏈是直接穿在其身上的, 天長日久傷口已經難以癒合, 被帶來之後也一直在流血, 那些都是龍血,是非常珍貴的魔法材料,所以我就讓手下用罐子接著免得浪費。”

趙旭聞聽頓時一皺眉:“那它豈不是會很痛苦?”

“那當然。”奧爾加隨口答道,語氣顯得輕鬆至極, 彷彿在談論一件十分尋常的事。

趙旭聞聽心裡不禁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他明白這事不便指責奧爾加它們, 這群傢伙是惡魔,以他人的痛苦為樂,你還能指望它們會懂什麼做同情憐憫?

當時趙旭看著薰, 其表情哀傷萎靡, 彷彿對於生活已經徹底喪失希望的行屍走肉,配上其美少年的外形一切顯得如此殘酷, 趙旭當時是於心不忍, 扭頭問奧爾加:“它的傷能夠治好嗎?”

“能是能,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 看在我的情面上, 拜託你們治好它的傷吧。”

奧爾加明白趙旭這是動了惻隱之心,站在它的角度是很難體會,不過對於奧爾加而言跟趙旭的關係遠比龍血要重要,故此最終點頭道:“我明白了, 我這就派手下去辦。”

“多謝,我現在能跟它聊幾句嗎?”

“可以, 不過自從被抓來之後它就沒說過話,誰問它都不搭理,你最好有個準備。”

趙旭點頭顯得不以為意,當時奧爾加便讓看守地牢的狼人開啟牢門,讓趙旭進去。

見趙旭進來燻的表情明顯有些變化,似乎是在害怕,趙旭見狀趕忙解釋道:“你別害怕,我沒有惡意,其實我認識厄加得還有艾瑪。”

燻起初似乎沒反應過來,只是覺得這兩個名字有些耳熟,喃喃自語道:“厄加得,艾瑪…哥哥,姐姐。”

說到後來燻似乎終於想起了什麼,它竟然哭了,沒有抽泣,沒有哀嚎,就如同粘了雨水的雕像,然而趙旭明白只有經歷過絕望的生命才會這麼哭。

其實想想也不難理解,燻被關在海底已經幾千年了,期間應該都沒誰來奪取過魂器,陪伴它的只有海底長久的黑暗以及靜默,換作是人類只怕早就被逼瘋了。

一想到這些趙旭不禁對薰更感憐憫,說道:“我已經安排給你治傷了,你不要緊張,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我,我會盡力滿足。”

薰聞聽顯得有些將信將疑,最後說道:“把魂器還給我,上蒼知道了會...會罰我的。”

薰的語調有些生硬,給人感覺如同毫無感情的AI,趙旭估計它應該是太久沒說過話所以才會這樣, 看著其提到上蒼時害怕的神情, 趙旭不敢想象對方當初都對其做過些什麼,此時趙旭只有盡力安慰道:“別害怕,如今你在我們這邊,上蒼不能拿你怎麼樣,而且魂器已經被毀了,裡面夏亞的殘魂如今在我體內,你的任務已經沒有價值了。”

聽到這裡薰原本暗淡的眼睛裡終於有了光亮,但那不是喜悅,而是恐懼,莫大的恐懼。

“任務失敗了...上蒼不會繞過我的。”

此時薰的情緒開始變得越來越激動,就連趙旭都感覺到其能量在發生強烈的波動,別看薰外表是個少年,實際上其擁有足以對抗十二魔柱的實力,當時魔法陣就有了反應,鎖著它的鐵鏈也被震得叮噹亂響,奧爾加趕忙說道:“威廉快出來,這傢伙要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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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旭當時也意識到了問題,但他察言觀色,覺得薰只是因為害怕,此時如果給其鼓勵是能夠安撫下來的,趙旭覺得魂器是自己弄走的,換句話薰落到如今這地步自己也有責任,於是趙旭沒有離開。

“先等等,我試著安撫它。”

趙旭說罷也沒有等奧爾加同意,上前便雙手握住了薰的肩頭,換做一般人即便能不被薰劇烈的動作給彈開,也受不了其那股強大魔力形成的壓迫感,但趙旭不同,夏亞如今復活了七分之二的殘魂,換言之連帶著趙旭的魔力也隨之增強,實際上他不知道單論資料他如今已經足以匹敵人類魔法天花板的胡迪尼跟聖凱多。

“薰你別害怕,如今你在我們這裡上蒼傷害不了你,你不會有事的,你自由了。”

其實當時趙旭自己也很難受,但他還是極力試圖安撫住薰,此時牢房外的奧爾加跟史黛拉都做好了準備,如果薰真失控了,那為了保護趙旭它們只要殺了這條泥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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