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魔法學院。
南區實驗室。
頭髮花白的西蒙斯走進來,慣例來到儲物區,看看最近需要的實驗材料有沒有缺損。
簡單掃了一眼後,他突然皺起眉頭,大聲喊道:“馬喬裡!我前兩天就跟你說過,讓你和採購部的人通知一下,把冥蘭花的儲量補齊,怎麼這麼久還沒到位!?”
一位中年助教急匆匆跑進來,看了眼儲物區寥寥十幾株冥蘭花,無奈回答道:
“西蒙斯教授,您有所不知,這冥蘭花是七皇子羅恩殿下的植物,之前除了安德烈陛下提供了一批,羅恩殿下送了100株之外,咱們就沒有進貨渠道了。”
“什麼意思?”西蒙斯瞪眼,“之前不是傳的沸沸揚揚,說羅恩殿下要回皇城了嗎?怎麼的?半路被人幹掉了?”
“呃……”馬喬裡額頭冒汗,西蒙斯教授身份尊貴,才敢這麼口無遮掩,他可不敢這麼說。
“是這樣的,羅恩殿下已經抵達皇城,本來想買一間店鋪開花店,但是每次看上的店鋪都被人提前買走了。”
“因為這件事情,羅恩殿下現在乾脆不開花店,整天都在因帕修湖釣魚,咱們的人找上門也不肯賣,我們也沒辦法啊……”
西蒙斯聽完後又皺起眉頭:“具體怎麼一回事?給我說清楚,皇城這麼大,還能一間店鋪都買不到?”
“這……”馬喬裡欲言又止,猶豫再三後才解釋道,“這事兒其實背後有很多勢力的影子,我也是道聽途說,教授您就這麼一聽……”
“別廢話!”
“是是是……”馬喬裡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事情大概是這樣的——”
“羅恩殿下因為神眷者的身份,遭到另外兩個教會的針對,其他勢力看上了羅恩殿下花店的植物,於是在背後推波助瀾,打算讓羅恩殿下服軟,交出花店的主導權。”
“羅恩殿下當然不願意了,於是破罐子破摔,乾脆不開花店了,就這麼跟他們幹耗著,不論誰去談生意談合作都被一口回絕。”
“就連我們這樣單純想買冥蘭花的,都被羅恩殿下趕走了,說是在花店開出來之前不打算再出售植物。”
“兩邊就這麼僵持住了,我們也沒辦法啊……”
西蒙斯聽得身體裡的火氣就冒了上來,心裡有點煩躁。
他看了看儲物區裡為數不多的冥蘭花,氣不打一處來。
“這都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情!”
“他們那幫人知不知道冥蘭花有多重要,迪斯歐德那幫傢伙都已經研究出新型冥想藥劑了!咱們這兒才剛開始呢!”
“還有金紅菊!”
“那可是效果極佳的緩和劑!”
“要是能大批量的拿到手,實驗室裡有多少陷入瓶頸的實驗可以推進下去!”
“我淦他娘的!一幫只知道誤國的蛀蟲!”
西蒙斯越說越來氣,最後一巴掌關上儲物區的大門,大步邁開就直沖沖往實驗室外走去。
“哎!教授!您要去哪兒啊!?”
“還能去哪兒!?去找院長!”
“那老家夥要是不肯出面,老子就親自去安德烈陛下那裡上諫!”
……
皇城第一軍校。
校長辦公室。
費爾頓坐在辦公桌後,手指輕輕敲打在桌面上,目光掃過桌子上的一份名單:
“都查清楚了?”
“是的。”一名身穿筆挺軍裝的軍校主任回答道,“在暗殺組織中釋出暗殺任務,在皇城周邊散佈謠言,惡意搶購皇城店鋪,雖然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物,但用來警告一番已經足夠了。”
“其他的呢?”費爾頓問道,“這些天裡,有多少人去接觸過羅恩殿下,同樣列一份名單出來。”
“背後推波助瀾的那些勢力,這次雖然拿不到什麼把柄,也可以先留個案底。”
“軍校內和這些勢力有關的學員,這個學期的評優名額先按下來吧。”
“這……”軍校主任猶豫了一下,“會不會不太好?這一按就得是半數以上的學員……”
“先把和這些勢力無關的學員評優名額確定下來,剩下的那些就說他們都太過優秀,還需要時間裁定不就行了?”費爾頓抬眼看了他一眼,“這方面你不是最拿手了嗎。”
“咳咳,我明白了。”軍校主任尷尬的咳了兩聲,“那羅恩殿下那邊……”
“他有豐收女神教的資訊渠道,我們這些動作他都會知道的。”費爾頓輕笑兩聲,“100株金紅菊是他的誠意,咱們也得稍微展現一下我們的誠意。”
“上面這些事做完之後,再看看這位羅恩殿下的反應,如果能讓人滿意的話,咱們也不是不能來一次狠的。”
“具體要準備什麼嗎?”軍校主任問道。
“不用。”費爾頓起身,從衣架上拿下軍大衣穿上,“我去見見隔壁魔法學院那老家夥,摸摸他的意思再說。”
“現在這事兒可不只是牽扯到那些背後推波助瀾的勢力,軍部也一直在觀望。”
“如果隔壁那老家夥和我意見一致的話,等羅恩殿下給出反饋,咱們乾脆拉上頂頭上司一起嘛。”
“北邊的冬季戰爭馬上就要結束了,軍部正好能抽出餘力處理這件事情。”
“要是能把事情鬧到誤國的程度上,我們能得到的,就不僅僅是羅恩殿下那邊的利益了。”
“那些現在好整以暇不幹正事兒的,到時候都得被挖下一塊肉來。”
軍校主任心中凜然,在校長的吩咐下,立刻去準備接下來的動作。
皇家魔法學院和皇城第一軍校同時出手,所引發的能量遠超一般人的想象。
作為軍部最主要的戰力儲備來源,兩家學院在得到羅恩的示好之後,立刻就展開了對自己最有利的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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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拋下的魚餌,兩家學院心甘情願的吃下了。
而那些正在等待羅恩承受不住壓力,被迫做出選擇的勢力,還在不斷伸出自己的觸手,去試探羅恩的底線。
坐在索文馬車上的羅恩,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空,一邊無視了對面坐在索文懷裡的貴族小姐的嬌笑聲,一邊靜靜等待破曉的陽光。